反派当真不好当(168)
“停。”刚刚才从虎口逃脱,叶安皓这会儿自然不让他靠近,“往后退,与我保持安全距离。”
岑秋锐:“头上的伤不是小事,我只看,不碰,嗯?”
嗯个屁!
叶安皓郎心似铁,觉得他就是不怀好意,“岑秋锐,你要是再敢不顾我的意愿强来,我……本公子就打爆你的头!”
说完二公子还不忘捏紧拳头恶狠狠朝对方挥舞了一下以示警告。
“嗯,任你处置。”岑秋锐答应的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头会不会被打爆,嗓音有些低哑:“可以让我看了?”
叶安皓:“……”
叶安皓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抬手摸到那处,侧过头把磕到的地方露给岑秋锐看,“你看看红了还是肿了。”
拨开三千青丝,可以清晰的看见后脑那一块被撞红了一小片。
岑秋锐好看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然后便起身往后,似乎再找什么东西。
“诶,你走什么,怎么样啊?”叶安皓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没一会儿,对方手里拿了一个小瓷罐回来。
“过来搽药。”
叶安皓有些犹豫,没动弹。
真有到要上药这么严重吗?
好像也不怎么疼了呀。
见他不动,岑秋锐也不恼,自己上床凑了过去,从瓷罐中挖出药膏熟练的给他涂抹。
神情仔细又认真。
药膏清清凉凉的触感,非常舒适。
叶安皓本来恼怒的厉害,这会儿却好似全都烟消云散了,悄悄用余光瞧了他好一会儿。
凭良心说,岑秋锐这一张脸,颜值是真的很高。
所以面对着这么一张脸,也不能完全怪我没把持住吧,二公子没什么底气的想。
岑秋锐措不及防垂眼,“你偷看我?”
叶安皓:“……”
叶安皓的视线被抓了个正着尴尬万分,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死了,又没完全死。
“没有。”二公子抵死不认。
岑秋锐嘴角微勾了一下,倒是没再说什么。
叶安皓有些恼怒,“都说没偷看了,咱俩和离的事还没完呢,谁想看你……”
屋子了突然安静下来。
话说出口,他又有点后悔,挪开视线不想看对方的表情。
岑秋锐眼神有些晦暗,嗓音干涩:“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但是我已经找到了解蛊的其他方法,所有事情我会处理干净的。阿皓,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他擦干净手把瓷罐盖好,然后抬手摸了摸叶安皓杂乱的发,言辞诚恳:“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哼,要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那我就为你摘星。”
叶安皓:“……”
叶安皓一愣,心绪复杂。
又是花言巧语吗?
人怎么可能摘的到星星。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他不想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看出叶安皓对自己的抵抗情绪,岑秋锐的心里只剩下沉重。
叶安皓躺下见岑秋锐还直楞楞的没动,“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灯熄一下。”
听见这句话,岑秋锐终于动了,不过他吹灭烛火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径直掀被上床,抱着对方睡。
二公子愣了一下,下意识挣扎,“岑秋锐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抱着我不动你。”岑秋锐帮他把被子往上盖了一点,“没有我抱着,你睡不着。”
叶安皓:“……”
你骗鬼呢。
叶安皓完全不信自己还有这种癖好。
但是怎么都挣脱不开狗男主的铜墙铁壁,他板着脸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想搭理对方。
抱着就抱着,反正今天晚上是注定失眠的,看谁熬的过谁,哼。
二公子原本以为自己得熬一整夜,只是他没想到,事实上岑秋锐说的也没错,被对方抱着还没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
而且睡的还挺香。
以至于翌日,叶安皓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时候大呼离谱。
难道他已经依赖岑秋锐到这种地步了吗?
为了让自己不再继续沉沦下去,叶安皓只能快刀斩乱麻。
说干就干。
他过滤掉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不欲再想,下床干脆的收拾出了一个简易的包袱。
可能老天冥冥之中也在帮他,岑秋锐不知道在忙什么,今天晌午也没回来,等到用过午膳后,二公子借口要午睡把喜鹊和崔妈妈打发走了,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从偏门出府跑路了。
说实话,虽然是已经萌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跑路计划,但是当真正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叶安皓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只是当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二公子小心避开人流多的地方,绕着小道一路往东撒丫子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跑了多久,直到看见停在前方二里开外的马车,才算微微松了口气。
“呼——”
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靠腿逃亡。
二公子气喘吁吁,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他艰难的挥舞着双臂喊道:“这里。”
索性车夫眼尖,远远看见叶安皓的身影,连忙赶着马车上前停到了他面前,“是叶公子吗?”
“是我。”叶安皓点点头,二话不说就钻进了马车,“出城。”
第131章 调虎离山
“好嘞,公子您坐稳了。”车夫应声扬鞭,马车便不紧不慢的行驶起来,车轮重重碾过青石板,因为昨夜的积雨,溅起了些许水花,在地面留下了一片杂乱的水痕。
叶安皓都快累瘫了,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往车厢里一躺,盯着车顶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辆马车是他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的,毕竟叶安皓知道,要是单靠自己的两条腿,别说什么跑到岑秋锐找不到的地方,估计连出城都够呛。
所以二公子提前未雨绸缪,早早便暗中找机会去车行租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但是因为当时还不确定具体时间会是哪一天,所以他便直接预定了一个月,要求是车夫每天都得架着马车在指定的地方侯着。
虽然付银子的时候还有些肉疼,但是好在这些准备没有白费,在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很好,叶安皓,等出了城你就自由了。
……
……
东街药铺。
弥漫着药香味的前厅,岑秋锐和张衍端坐在上,下方还站着一位穿着布衣,大约四五十岁左右,自称姓刘的老妇正在讲述着什么。
饶是岑秋锐听完那老妇关于叶随的说辞,却不自觉拧起了眉头。
张衍见状挥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岑兄,可是觉得这老妇人有何不妥之处?”
“我让人查过,她之前确实是刘家庄的佃户,因为家里没了男丁,年初才来的锦城投奔亲戚,一切与她说的都能对的上。”
岑秋锐皱着眉,要说不妥,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因为这样,反而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整件事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因为无论他问什么,问了几遍,这老妇都能对答如流,甚至还能不慌不忙的描述出当时的一些细节,像是对于这些问题她已经演练过答案无数次一样。
“她的叙述太过清晰了。”
就算是当事人都不一定能说的这么清楚,她一个无关之人却能对其中的细节说的头头是道,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岑秋锐到底还是对这件事心底存疑,“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她是如何记得如此清晰的?太过清晰的细节只会显得刻意,让人继续盯着她,再派人去刘家庄找找与当年有关的人。”
“行,我这就让人出发刘家庄。”张衍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又提起了另一件事,“那个岑十一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锦城半点踪迹都没留下,这绝不是单他一己之力能做的到的,此人幕后绝对还有助力,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为了保险起见,岑兄最近身边还是多带点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