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保镖说他不从(89)
口嫌体直的典型代表。
段砚初笑了笑,没再戳穿他,继续说:“他是一个残疾人,说自己是孤儿,但他长得……”
陈予泊脱口而出:“很帅?”
段砚初见他这样被逗笑了,他摇头道:“不是,他长得跟克莱门斯一模一样。”
“长得一模一样?”陈予泊继续问:“然后呢。”
“那次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后面再见已经是在国外住院的时候。”段砚初若有所思道:“当时自己很抗拒住院这件事,好几次其实都有过想要离开医院的念头,我也忘了当时是在哪里遇见他,但那次他确实帮了我暂时逃离了医院。”
陈予泊越听越不对,他皱起眉:“什么意思?”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地下室,说那里是他的工作室,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项圈设计师。”
“然后呢?”
“我在他哪里躲了差不多半个月吧。”
陈予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当时多大年龄,十六岁?”
“嗯。”
陈予泊炸了,他猛地站起身:“那你就躲在一个成年男人的地下室?!你戒备心呢!说得好听他是Beta没错,但问题他要是个变态看着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的omega心思不正那你就惨了!!!”
段砚初:“……”也就只有这家伙敢那么大声跟他说话:“你那么凶做什么。”
“那然后呢?”陈予泊连忙蹲了回去,双手抓住轮椅两侧:“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他是一个很悲观的人,他经常问我一些很负面的问题,但我都没怎么回答。”段砚初继续回想:“当时我只是想躲起来,也没有要交朋友的意思,不过后面我被找到了。”
“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陈予泊将前后联系起来:“你的意思是……?”
“但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都有他的影子,你还记得画展上那支钢笔吗?”段砚初说:“那只钢笔是他的,他很喜欢玫瑰花,所以他很多道具都有红玫瑰的logo。”
陈予泊眼神一亮,忽然明白:“也就是,你怀疑这两次枪击案包括画展的事故就是他制造的?”
“有可能。”段砚初见陈予泊的头发有些乱,抬手给他顺了顺:“但他没有出现,我们也没有证据就很难够找到关键线索,不过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说Beta人群是最不愿意看见信息素指导剂被研发出来的,有几个原因。”
陈予泊听得入神,身体前倾将双臂撑在大腿上,紧盯着段砚初:“什么意思?”
“项圈本身的含义就不寻常,在功能出现之前,项圈虽然是装饰品,但它却有被操控和被支配的的深层含义。”
“而当下社会因为失控者的存在有很多声音,激进党不断通过传播受害者有罪论,要挟政府给具有强烈威胁性的失控者定罪,联盟政府也需要这么一群人去压制失控者,避免有意外脱离他们的掌控,所以政府会给失控者福利,通过心理给失控者制造愧疚感,让失控者对联盟产生依赖,不会轻易再迈出这个项圈之下所谓的‘舒适圈’。”
“甘愿成为政府补助的对象。”
陈予泊举手提问:“那Beta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
段砚初轻敲膝盖的指尖微顿:“他们是最迫切想拥有失控者血液去改变命运的人群,甚至可以接住这一波舆论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那就是不要让失控者脱离联盟的掌控。”
“因为他们需要借势,Beta本身的社会话语权还不够,所以他们试图煽动这群Alpha的情绪去进行更有力的示威,以此达到他们的目的。”
陈予泊皱眉:“那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什么?成为Alpha?”
——Lorcan,看到了吧,我们所罗门式的痛苦,正在钻透月亮。
——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救赎。
段砚初再次细品这句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我原以为是的,他只是想成为Alpha。”
“那他想成为Alpha的原因是什么?”陈予泊敏感的捕捉到端倪,他扶着轮椅扶手缓缓站起身,俯视着段砚初:“他也想标记你?”
‘也’这个字被咬得格外重。
笼罩而下的雪松檀香格外的浓郁,夹带私货,而本人似乎毫不知觉。
段砚初低头咳了声,他便开头:“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怎么收我不会收。”陈予泊什么也没闻到,他盯着段砚初略有些泛红的耳朵,往下是被纱布包扎着的伤口:“是因为你的信息素有绝对吸引力大家才那么喜欢你的吗?每次都要那么大的动静,生怕在你心里留不下一丝记忆?”
那他呢,没闻到过其实不是不公平。
还无法标记,那要这200%的契合度有何用?
“可能吧。”
“但他们一定都不是真心的。”陈予泊垂眸注视着他。
段砚初抬眸:“那你呢?”
“你给我多少我给你多少。”陈予泊说。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什么从失衡到逐渐持衡。
叩叩——
“大少爷,我能进来吗?”门外响起许医生的声音。
段砚初从陈予泊的目光中转移,垂眸应道:“嗯,进来吧。”说完将扯了扯还蹲着的陈予泊,让他站起身。
陈予泊看着他没说话,先站起身。
许医生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甚至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作用力不大的雪松檀香信息素,他松了口气:“幸好大少爷你的信息素在接受了指导剂后控制住了,也好在陈保镖和我都随身携带好几只指导剂,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们俩怎么样。”段砚初想到被暂时隔离在旁边病房的克莱门斯和闻宴。
“秘书长和闻监督的身体倒还好,没受到影响,就是受了些打击正在沉思中。”许医生走到信息素监测仪旁,他调整着数据。
“那就先让他们冷静一下吧。”段砚初见许医生调整仪器,下意识转动轮椅想遛。
谁知轮椅却被身后的双手稳稳定住。
段砚初:“……”
“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一下,不然又得遭罪。”陈予泊扶住轮椅没让他动:“实在怕我就抱着你,这个很快的,之前安全期你贴时候都没哭了。”
段砚初幽幽看了他一眼。
“那我来了。”许医生用掌心掩护着手中的隐形针走了过来。
段砚初还没来得及闭上眼就被大手盖住眼皮,掌心下传递出淡淡的雪松檀香,逐渐缓解他紧张的情绪,他双手握住轮椅扶手:“……喊321。”
只听耳畔一声笑:“知道了。”
陈予泊说着,将轮椅侧过来,一只手覆上段砚初的后脑勺将他扭向自己,空了只手拉起段砚初胳膊上的衣袖,而后垂眸看着他:“3.”
段砚初呼吸略急。
但好在这檀香有点本事,不仅能够安抚他伤口的疼痛,还能够分散他的注意力,在对视时甚至觉得头晕目眩,有一种晕乎乎被牵着走的感觉。
“2.”
段砚初眨了眨眼,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陈予泊见段砚初的耳朵越来越红:“1。”
话音落下,他的手覆上段砚初的脸颊。
“唔——”段砚初疼得身体发颤,痛呼呻/吟却被捂在掌心里。
‘咔哒’一声,监测仪的针刺入胳膊。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