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保镖说他不从(40)
“怎么了大少爷?”陈予泊停在这大少爷身旁,觉得自己快要对自己的名字应激了。
“你想摘下我的项圈吗?”
这话说完,气氛有那么几秒的尴尬沉默。
陈予泊神色复杂地看着段砚初,欲言又止:“大少爷,其实我知道摘下你的项圈会发生什么事的。”
这项圈不是装饰品,戴着不是为了漂亮。是‘杀人’武器,是能让一个循规蹈矩、彬彬有礼、克己复礼的人彻底疯狂的存在,是对所有性别进行无差别攻击的存在。
更准确来说,是严重威胁Alpha的存在,保护听起来更像是一场欲盖弥彰的PUA。
“那你敢摘吗?”
陈予泊脑海浮现那天的画面,躺在怀里的段砚初,躺在担架上的段砚初,他缓缓地摇头:“我不会摘的。”
摘下项圈的话,段砚初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你不是摘过吗,没事不是吗?”段砚初往前走了一步。
陈予泊见这大少爷又靠近,不知道这次是要摸还是要打,心头顿时叹了口气,干脆也就站着没动:“我没事,但你会害怕,你很害怕不是吗?”
段砚初唇角弧度一滞,对上陈予泊注视着他的担忧眼神:“你又懂了?”
陈予泊:“……”搞不懂。
看吧,就说吧,心情好就摸他心情不好就骂他,哎,钱可真是个伟大的东西。
“进来。”
段砚初走到画室前,抬手推开门。
画室位于别墅光线最好的方向,推开门的瞬间里面所有画一览无遗,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画室,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空气中也弥漫着化学颜料的气味,只是……
陈予泊站在门口,鼻间捕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很淡的玫瑰香,他动了动鼻子,眸底顷刻间荡开恍惚之色。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几乎是一触即发,心脏如同被触碰到开关,浑身血液像是被灌注了兴奋剂,就跟狗闻到肉香似的。
“狗鼻子闻到什么了?”段砚初侧身倚在门框上,欣赏着陈予泊脸上察觉到不对的表情。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能为自己做什么。
如果真的能摘下自己的项圈而不受影响……
陈予泊收起片刻的失神,被这一声‘狗鼻子’呛了几秒,他是敢怒不敢言,还必须哄着大少爷:“没闻到什么,少爷的画真好看。”
“都不是我的画。”段砚初说。
陈予泊:“……”
“所以你闻到什么了?”段砚初放下手,迈开腿走进画室,进去时抬手轻触墙面的按键。
‘滴滴’两声,画室的门自动关闭上锁,自动轨道的白色纱帘缓缓垂下,将画室里所有的窗户都遮挡上一层自然光,‘咔嚓’一声,机械玻璃窗逐渐合上。
空间越密闭,气味就显得越明显。
陈予泊不明所以,他看着段砚初在墙面挂着的一副日光油画前停下,背影端庄高挑,在他看来这背影似乎比画来得吸引,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丝毫离不开。
“我闻到了血腥味。”
段砚初偏过头,朝他打了个响指,莞尔一笑:“你猜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响指的关系,目不转睛就算了,心跳骤然落下重拍,频率莫名跳得乱七八糟。
陈予泊盯着那姣好的唇形微陷的弧度,喉咙一阵发干。
下一刻,他看见挂在墙上那副日光油画‘咔嚓’一声,如同机关那般,在墙面上自动往左移动,随即墙面发出轰隆作响的动静,原本毫无痕迹的墙面竟然从中间一分为二。
出现了另一道沉重的双开金属大门。
……这是什么?
段砚初又朝愣在原地的陈予泊勾了勾手:“过来。”
这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勾手动作而已。
陈予泊喉结滚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快要跳得受不了了,直觉告诉他,前面是个陷阱。
可是他的身体比他意志力还要薄弱,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段砚初跟前,甚至考虑到身高差距,体贴入微地低头俯首靠近,抬起手托着耳朵,作出倾听的姿态。
段砚初挑眉。
陈予泊:“……?”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就那么自然了???
第23章 黑皮23(内含红包)
下一秒, 灰色衬衫的皮革背带被白皙修长的手一把拽住。
陈予泊猝不及防被拽了过去,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手迅速抓住一侧的墙借力撑着身体, 这才没有撞上身前较他来说体格单薄的大少爷。
段砚初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拽着陈予泊站在金属门前,注视着大门上的某一处。
不一会, 门识别到主人眸中虹膜的图案,‘轰’的一声,大门缓缓移动打开,见门打开直接拉着陈予泊走了进去。
这像是一个冷冻室, 中央有一张巨大的超净工作台,摆放着各类器械器皿, 空气中弥漫开化学制品的气味,低温下空气中弥漫开的白雾。
陈予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被拉进去刚站稳的刹那,门关上那一刻, 他余光就看见段砚初的动作, 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瞳孔紧缩,身体比大脑来得快速。
段砚初注视着陈予泊, 手勾上脖颈处的项圈,深呼吸, 眉心微颤, 偏着头闭上眼。
他想赌一把, 赌这十年都没有人能破的局会有这么一个人能打破条例。
“别摘!!!”陈予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长腿一迈,伸手过去抓住段砚初的手。
可谁知——
阴差阳错给摘下了。
几乎在摘下的那一刻, 那只粗糙的大手包裹住那只扯项圈的手,手交握的刹那,温度传递心跳猝然加速。
在项圈被摘下的那毫秒之差,芯片本该发起的电击在传递处电流刹那‘滋啦’声戛然中断,粗糙的大手狠狠一攥,硬生生将项圈里的芯片监控信号直接掐断了。
更甚的是,空气里没有任何信息素都没溢出半分气味,像是被某种无形却具有强烈压迫性的东西覆盖得彻彻底底。
大手用力地包裹住那只小一圈的手,被抓在两只手掌心里的黑色项圈垂落下微微摇晃,底围不再有光亮,甚至在被摘下的瞬间电击作用都还没有发挥上,项圈就失效了。
被称为失控者的电子镣铐,失效了。
段砚初身体僵住,眉心紧蹙,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却在无事发生后神情停滞须臾,被握得手疼。
他眸底荡开涟漪,像是被印证了那般,掀起眼皮,难以置信地看向陈予泊,再看向自己被陈予泊握在手心里的手,又看了眼被他们一起摘下的项圈,而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没有被项圈电击。
不仅没事,信息素也没闻到。
他因为是失控者所以阻隔剂对他是无效的存在,正是因为没有注射过阻隔剂,又没有项圈的压制信息素,正常情况下只要摘下项圈他的信息素一定会失控弥漫至四面八方。
可没有。
不仅他闻不到信息素,就连陈予泊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哪里有他记忆中那些Alpha闻到他信息素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完全没有被他的信息素所吸引。
……如果陈予泊真的没分化,这又算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