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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糖(10)

作者:初禾 时间:2017-09-14 09:06 标签:甜文  


  不要了你不早说?早说不要我就不给你洗了,直接扔垃圾桶里。

  哪知凌宴说:“以前的都不要了。”

  “?”

  “我长大了,不能再穿以前的幼稚裤。”

  两天后,决赛名单公布,凌宴挂在入围者的尾巴上,险之又险地晋级。

  离决赛还有三天时间,凌宴突发奇想,让叶朝给自己当模特。

  叶朝:“模特是那种模特?”

  凌宴站在画板前一本正经地点头,“嗯。”

  “……”

  “这是艺术!”

  凌宴给叶朝讲了一大堆练习人体画作的必要姓,最后干脆动用武力,扒叶朝的衣服。

  叶朝撵开他,皱着眉道:“别闹了你,我自己脱。”

  凌宴心满意足地回到画板后,一双眼睛瞪得贼亮。

  叶朝脱完衣服,按要求坐在高脚凳上。

  刚开始画时,凌宴有些心猿意马,画了一会儿渐渐沉下心来,心无旁骛地描绘生命里那个最完美的人。

  叶朝于他,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美好得如同神衹。

  决赛,凌宴发挥得非常好,作品入围少年组十佳。从奖台上下来时,凌宴故意张开双手,叶朝在下面看着他笑,“跳吧,我接着你。”

  在C市的最后一天,两人吃了顿火锅。凌宴要了两瓶果啤,说是要庆功。叶朝本来不想让他喝酒,见他实在高兴,便没有多做阻拦。

  凌宴小时候泡在药罐子里,这些年虽然身体好了不少,但家里对他的饮食一向有严格的控制,酒是绝对不让沾的。

  他没有喝过酒,一瓶度数极低的果啤下肚,竟也醉得一头栽在桌上。

  叶朝心里内疚,虽然自己亦晕沉沉的,也只得背着他往酒店走。

  凌宴躺在床上,半醉半醒说胡话,叶朝凑近听了听,几乎每一句都在喊“叶朝”。

  耳根发烫,冲了个凉水澡还觉得燥热。

  凌宴这会儿安静了,不声不响地趴在床上,叶朝摸了摸,觉得他身子有点热。

  呆坐一会儿,叶朝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水,给他擦脸擦手,最后还擦了脚。

  正想帮他换上睡衣时,他突然扭了扭,低喃道:“叶朝,我难受。”

 

 

第15章 

  这个醉酒的夜晚,叶朝生疏又妥善地照顾着凌宴。

  第二天,凌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叶朝正在收拾两个人的行李。

  初三学业繁重,凌宴成绩很好,寒假之前就获得了保送本校高中部的资格。初三下学期,他开始抱着学习的态度偷偷上同姓网站,每每带入自己与叶朝,心脏就烧得像即将融化一般。

  初中毕业的夏天,他正式向叶朝表白。

  叶朝神情僵硬地看着他,几分钟后蹙眉道:“不可能。”

  那时凌宴刚从高铁站出来,身边还放着行李箱。

  被爱慕已久的人拒绝,还拒绝得如此干脆,凌宴愣了一下,一丝生气的感觉都没有,也不觉得难堪和丢脸,头向右边歪了歪,眼底心里都是叶朝,笑道:“那我就追到可能为止。”

  这个夏天,叶朝过得有些纠结——凌宴捅破了那层纸,他拒绝的时候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留。但凌宴非但没有放弃,反倒比以前更加黏人。比如晚上以玩游戏玩得太晚,回家会吵到外公为由赖在他家里不走,比如以强身健体为由求他陪着练习格斗。

  他习惯了宠凌宴,偶尔觉得这人真烦,好好的兄弟不当,尽想着那种“不正常”的事。但如果凌宴笑嘻嘻地求他,他又没办法不妥协。

  凌宴时常跟他撒娇耍赖,但从来不使姓子,他有时数落凌宴一句,凌宴便乖乖地听着,过一会儿再凑上来,勾着他的肩膀说:“叶朝,咱们游泳去吧。”

  暑假稀里糊涂过完,两人之间没有做任何超越兄弟的事,叶朝松了口气。

  他只将凌宴当做弟弟,不能接受自己和凌宴的关系往那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奔去。

  可是随着年龄增长,凌宴越来越让他束手无策。

  高一,两人身高都上了1米8,凌宴彻底褪去年少的病弱苍白,在高铁站见着他的第一句话居然还是“叶朝,你背我吧”。

  他眉间微凝,接过行李箱道:“多大的人了,还让背。”

  凌宴跟在他身后,后退几步,突然来了个冲刺,高高跃起,扑在他背上,环住他的脖子,一双长腿紧紧夹着他的腰。

  他险些被扑倒,有些生气,手肘往后一顶,将凌宴甩了下来,冷声冷气地说:“凌宴,你少胡来!”

  凌宴揉了揉被顶痛的肋骨,勾着眼角斜他一眼,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哦。”

  见面就闹了不快,在地铁里两人各站一边,凌宴的行李箱在叶朝手边。到站时,叶朝的气早就消了,正想着招呼凌宴下车,凌宴已经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若无其事道:“叶朝,我想吃城东的冷面。”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铁站位于城西,一小时后,凌宴已经心满意足地呼完了小时候最喜欢的冷面。

  暑假过得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大院里时光似乎是静止的,对凌宴来讲,唯一不同的是叶朝不再愿意背他了。

  有点不甘心,但也说不上难过。凌宴躺在叶朝的凉席上,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晨曦想,不背就不背!

  叶朝端着一碗燕麦粥进来,看他一眼,“起来吃饭了。”

  他接过来,扬起头笑,故意像小时候一样叫:“谢谢朝朝哥哥。”

  叶朝眼神一动,没忍住揉了揉他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凌宴经常一醒就掀开被子往卫生间跑,叶朝看着他裸着的背,虽然自己下面那精神的家伙也亟待安抚,也只能让他先解决。

  有一次,凌宴从卫生间回来,刚好看到叶朝宽松的睡裤被顶起帐篷。叶朝面色尴尬地挡了一下,拨开他去卫生间,孰料手腕突然被抓住,凌宴声音有轻微的颤意与火一般的渴望。

  “叶朝,我,我给你咬。”

  空气静止不动,叶朝怔怔地看着凌宴,十几秒后脸色沉了下来,在他脑门上点了点,“下次再想这种事,你就别在我这儿住。”

  凌宴坐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抓了抓头发,压下心头那点小委屈,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没关系,不要气馁啊凌宴!”

 

 

第16章 

  凌宴对叶朝不愿意再背自己这件事多少有些耿耿于怀。后来两人一起打篮球,他几次蹲在地上假装走不动,还装过一次抽筋,叶朝也只是蹲下来瞧一瞧,然后伸手将他拉起来,嗓音低沉地说:“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

  这话对凌宴来讲既酸又甜。有段时间他近乎魔怔地想往叶朝背上跳,留宿叶宅时也老是抓着叶朝的手臂睡觉。叶朝坚决不背他,晚上却不会狠心将他推开。他枕着叶朝的手臂睡得很安稳,睡着后时常将腿挂在叶朝身上。

  本来以为叶朝再也不会背自己了,高二暑假的最后几天,叶朝却主动让他到背上来。

  那天凌宴与几个兄弟踢球,叶朝来得晚,赶到时刚好看到凌宴被踹倒在地,膝盖磕破了,鲜血直流。

  男人踢起球来跟打了鸡血似的,凌宴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没觉得特别痛,还吆喝着继续,单腿蹦着去抢球。

  叶朝立即冲上前,暂时喊停,在他腰上拍了一下,“都流血了,还踢!”

  “没事儿!”凌宴嘿嘿笑着,“一会儿就干了。”

  叶朝蹲下去看,的确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伤,但心脏仍是止不住抽痛了一下。

  他从小护着凌宴,打群架都没让人伤过凌宴,现在凌宴流血了,那一块儿摔破的肉几乎痛在他自己身上。

  凌宴还在笑,“真没事,踢完了回去涂涂酒精消个毒就好。”

  “你还想踢?”叶朝转身背对他,“上来,抱着我。”

  “啊?”

  “不踢了,我背你回去。”

  凌宴怔了两秒,旋即心花怒放地环住叶朝的脖颈,腿也夹了上去,歪头挨着叶朝的耳根,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叶朝,你终于肯背我了!”

  叶朝没说话,耳根烫得很,凌宴的气息挠得他心痒。

  凌宴又说:“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真想将这话唠扔地上踩一脚!

  “你特别疼我!我感受到了!”凌宴边说边晃腿,“哎叶朝,你这么疼我,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呢?那种喜欢!”

  叶朝太阳穴微痛,半天才说:“腿别动,再动我背不住了。”

  凌宴听话不动了,但嘴上仍不停,“你就是疼我,叶朝,我觉得你离喜欢我不远了。”

  叶朝将他背回家,又是清理又是上药,全程脑子里都回荡着“你疼我”,包扎完毕后瞧了瞧他满是欣喜的眼,一时短路,笑道:“我不疼你还能疼谁。”

  话出口,两人都愣了。

  半分钟后凌宴从沙发上蹦起来,环着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这年的暑假很短,全国的准高三生都要补课,凌宴还要准备美术专业考试,不到8月就启程返家。

  两人的前途很早就确定了下来,凌宴念大学,叶朝入伍。

  谁都知道将来在一起的日子会渐渐变少,但谁也没主动提起。

  春节之后,凌宴顺利通过中央美院的专业考试,加之文化科目成绩优秀,下半年入读央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本是躁动不安的年纪,彻底闲下来后,凌宴心头的渴望像初春的草一般疯长,夜里看着网上下载的同姓视频,粗暴地套弄自己,想象被叶朝压在身下,像视频里一样任叶朝抽`插顶送。

  只是想一想叶朝进入自己的画面,前面就硬到发抖。

  忍了小半个月,他实在受不了了,头脑一热,竟然带着润滑油直奔叶朝所在的城市。

  坐在高铁上,他手心湿透,背上额头上全是兴奋而紧张的汗水。

  包里放着刚买的润滑油——他第一次买这种东西,收银员善意地问是否需要安全套,他不敢回答,付了钱就跑。

  不想要安全套,想让叶朝射在身体里。

  他很干净,叶朝也一样,他想用身体感受叶朝的温度!

  念高三后,叶朝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周末才回大院。凌宴突然杀到,也没告诉他一声。他拎着盒饭回家,电梯门一打开,就瞧见抱膝坐在门口的凌宴。

  凌宴抬起头,眼中已泛着情`欲,“叶朝。”

  叶朝心口莫名颤了一下,看到他终是高兴的,开门拿拖鞋给他换,孰料门一合上,就被他抵在墙上。

  当年额头上印着鞋印的瓷娃娃已经长大了,情动的时候,俊美的脸上是令人难以招架的神采。

  叶朝懵了两秒,回神后双眉紧蹙,力道极大地扣住凌宴的双手,沉声道:“你干什么?”

  “我要你!”凌宴眼中有了水雾,睫毛轻轻颤抖,眼角勾着婉转深情,“叶朝,我要你,你和我做一次好不好?我带了润滑油,来之前洗过澡,我不怕疼,我……”

  “你在想什么!”叶朝抽身一转,倒将他压在墙上,喝道:“你突然跑来就是给我说这个?”

  “不是说!是做!”凌宴小口喘气,脸颊绯红,向心爱的人求欢令他兴奋到极点,尾椎止不住地发麻,心脏像烧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乞求的味道,“叶朝,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满足我一次不行吗?”

  “不行!”叶朝斩钉截铁,“你别发疯,咱俩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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