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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51)

作者:斯源 时间:2018-01-29 00:07 标签:种田文 豪门世家 年下

  “大人的手很好看,笔直修长,又丰润饱满。”齐骛道,“曾听闻,这样的手才是抓宝的手,一辈子衣食无忧,福禄绵长。”
  云鹤失笑:“你是从哪里听得这般传言!”
  “嬷嬷道我的手过于单薄,不是福泽深厚的人。”齐骛道,一边翻过手,将自己的手置于上头。说完之后,才是一顿,看向云鹤。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宫里遇到那人,况且还涉及到帝皇的秘闻。
  云鹤见他明白了,便点点头:“以后在帝皇面前,尽量少伸出手。”
  齐骛想了想,指腹在云鹤的掌内轻轻一蹭:“我手心里练武留下了茧子,不好看了。”
  “不好看的话,我怎会提醒你?你只消记得,与我一同进宫万事皆需小心。”云鹤道。
  “好。”齐骛点头。
  云鹤的手凉凉的,指腹柔软而细腻,他抚过齐骛的掌心,再抚过他的手背,随后轻轻一握,道:“齐骛,嬷嬷的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不要放在心上。你会平安顺遂,喜乐一生。”
  齐骛自小就没了姨娘,听得最多的便是嬷嬷叹他可怜,听一次心里便凉一段。现下听到云鹤如此说,心底里猛然窜出一道火热,将所有的凉意冲得一干二净。
  “真的?”齐骛抬眸看着云鹤。
  “我道你会,你便一定会。”云鹤如是道,“你信我便够了。”
  齐骛浅浅一笑:“好。”想起与他有着一样瘦削的手的冝佷,得到帝皇宠爱,到底是他的幸事,还是不幸。大约幸的是因这双手保住了一条命,不幸的是仿若禁脔般养在后宫里,端看他怎么想了。这么一想,万事都是这样,幸与不幸都是共存的。他是庶子,失去父亲和姨娘的疼爱,可他得到了椰糕哥哥和大人的关怀。
  云鹤松开了齐骛的手,看了一眼外头。
  “大人,”齐骛想起来,“你要去街市里买什么?”
  “你的剑取来看看。”云鹤道。
  齐骛不明所以,将剑从车厢底抽出来,递过去给云鹤看。
  云鹤端着剑,只那么粗粗一看便知道,剑是好剑,齐庄出的,应当是廖师傅带他去买的。他道:“寻思着是不是给你买把好看些的剑。”
  “我这把就很好看!”齐骛自然是不能浪费云鹤的钱,一把剑都差不多是他两三个月的俸禄,云鹤舍得他还舍不得!他道,“大人,剑知消用着合适便好,不用买太好看的。花里胡哨的剑,都是公子哥佩戴着玩的。”
  “哦。”云鹤淡笑着点点头,“那你便随我到处转转。”
  云鹤好似真是带着他随便转转,先是在饭庄里用了一顿饭,随后便是一路逛了过去。点心铺子里包了几品糕饼,酒馆里拎了一瓶赤珠酒,就连卖小玩意儿的铺子里也逛上一圈。
  “大人,这些个小玩意儿……”齐骛看了一眼那几件小玩意儿,刚想说他用不着玩了,登时便想起了夫人院里的小儿。他怎么会在第一反应里这些个东西都是买给他的呢?明明大人有他自己的孩儿要宠爱。
  “嗯,”云鹤看了他一眼,便道,“这两件给你玩,剩下的给小娃娃玩。”
  “我不用玩这些个……”齐骛更加不好意思,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欢喜的。
  云鹤没有说话,只轻轻一笑。这些个东西让轻络出来买也是使得的,不过他另有事要办。他进的店铺都是齐庄的铺子,他在买卖东西的时候,手指便悄悄传了暗语出去。
  当夜,云鹤又是歇在夫人院里,齐骛握着云鹤给他买的小玩意儿,顿时没了笑意。他躺在床榻上,看着梁顶,只想起白日里云鹤对他说的话,才又浅浅泛出一道笑。如此,也够了。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城西一处起了大火,火势蔓延得很快,烟火直冲夜空。禁军与护城卫去了一支又一支,皇宫里也被惊动了。
  齐骛听得外头的动静还跃到屋檐上看了一下,不过他没有离开大司农府,很快又回到床榻上。那些个事情都与他无关,对他来说,重要的是保护大人的安全。
  几道黑影潜入皇宫,没多一会儿便带出一个人,瞬间消失在皇城里。
  冝佷被带到郊外,看着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轻轻喊了一声:“阿故。”
  黑衣人拍了拍常故的肩膀:“不管去哪里,不要靠近京都。”
  常故只能看到这人的眼睛,在夜色下依旧熠熠生辉,又带了几许慵懒,凭添几分魅惑。他立马想起将他从万春楼打手中救走的那人,再看一下那双眼睛,便道:“是你。”
  那人却是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第71章

  云鹤回到府里,并没有去前院,而是直接到千影的院里。秦时将他扶进里屋,一边道:“你救他作甚,左右无用。”
  “怎么会无用?”云鹤倦意浓浓,“罗那皇宫详尽地图明后日便能到手了。”
  “那……”秦时失笑,“你也不必亲自过去。”
  “两个人情一起收。”云鹤坐到榻上,很快躺倒,“还有,当初若不是利用了冝佷,我也没那么快往上走。”顿了一下,他又道,“他若是自得也便罢了,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我便管一管这闲事吧。我一直觉得,能在绝境里得人扶一把,将来也会这么帮扶他人。这样,很好。”
  秦时知道,云鹤虽是罗那人,却对齐庄如此忠诚,便是因为当初在那般糟糕的境遇里碰上了主子。他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是看到云鹤瞬间已睡熟。他替云鹤摘了鞋,将腿搬上/床榻掖好被子,才去千影那儿。
  次日,齐骛很早便到夫人院里。夫人院里女子多,他便留在外屋候着,待云鹤出来才起身过去。他将薄披递过去,一边道:“早膳已经拿去马车里了,大人直接上马车就好。”
  云鹤点头,加快了步伐,他今日又起晚了。站到殿上,云鹤还觉得困意未消,左右今日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事,眼皮实在支撑不住便垂眸打盹了。
  对云鹤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对别个人来说便是大事了。皇帝一早听到宫娥来报,颐娘娘跳井了,惊得一下子从龙榻上蹦起。仓皇失措地跑到井边,皇帝只见一只鞋子掉落在那儿,还沾着尘土和些许露水。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冝佷的鞋子。冝佷不喜欢宫妃那些带有绣花的鞋子,他的鞋子都是皇帝去订制的,素净淡雅,没有一丝女气。
  皇帝指了一队禁军在这口井里打捞,到现在都没有打捞到。他虽有些怀疑,可也曾听闻过后宫里的井好些是相通的,从这口跳下去,说不得就从另一口井里浮出来了。后宫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搬到朝上去说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刻都不耐。再听到昨夜城西起了大火,禁军去了大半,皇帝不免有些怀疑,这么巧?
  “赫大人,您怎么看?”大司徒裴盛问,“赫大人?赫大人!”
  云鹤一晃,差点栽倒。
  “赫大人在打瞌睡?”裴盛很是惊讶的样子。
  “总是精神不济。”云鹤跪下,“皇上,臣失仪,臣有罪。”
  “赐座。”皇帝挥手道,心说赫大人太文弱了,中了“渐”之后更虚弱了。他眉头一皱,打算下朝之后再招太医署来一起看看,有甚法子让他的大司农尽快好起来。
  “谢皇上!”云鹤赶紧起来,站得有些脚麻不禁一个趔趄。
  典客裴盎立马从后面扶了他一把,也是暗道皇上为甚不给大司农假,这般样子还来上朝。
  皇帝待云鹤坐下,才问了一句:“赫卿昨日没有休息好?”
  云鹤起身行了一礼:“是。昨日不知怎的,总觉得外头闹哄哄的。臣自解毒以来,入睡之后又是迷迷糊糊的,怎么都醒不过来。这一晚上睡得……实在是累!”
  “赫大人,”裴盛一笑,“这便是我们方才在议的事,昨夜城西着火了,赫大人正睡着,便是没有听到。”
  “哦,”云鹤点头,“可有伤亡?”
  “无有。”裴盛道。
  “那是毁了多少宅子,损失多少钱财?”云鹤问。
  “不过废宅一座,不止几钱。”裴盛道。
  “既是废宅烧毁,无有伤亡,如何还需在朝上议论?”云鹤问。
  “这火势异常大,禁军和护城兵士出动大半泼了两个时辰才灭的。”裴盛道,“这……难道不该议一下?”
  “议什么?”云鹤皱眉。
  “用什么才能燃得这么旺?”裴盛道。
  “火油?”云鹤道。
  “赫大人,”裴盛深吸一口气,“用火油燃一座废宅,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况且,当场没有一点火油味。”
  “那……便是天火了。”云鹤煞有其事地将古籍里的各种相关记载扯了一通,直绕得朝臣们晕头。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说法好解释了。
  “好似是有见过这等记载。”有人倒也真是见过这类记载,只不过这种书籍过于偏,匆匆扫过一眼实在是记不太清,他道,“赫大人真是博闻强识!”
  “凑巧。”云鹤道。
  “赫卿,”皇帝便问,“如此说来,朕是不是需要祭告天地?”
  “皇上,无需祭告。”云鹤道,“废宅原就被流民与乞丐占着做容身之所,早便是破败不堪,上天既是收了这废宅,便是怜惜子民。皇上只需应上天的意思,建一座简单却牢固的屋子替代,给那些流离失所的苦难流民一个遮风挡雨之处便可。”
  有人道:“赫大人所言甚是。一旦下雨,那处废宅便是到处落水,那些个流民乞丐挤在一处都无法躲雨。若皇上修缮这一处地方,百姓定会感谢皇上的仁慈,上天也会看到皇上的善行的。流民与乞丐有了庇身之所,也能安心做点活赚些铜钱,我京都也能安稳一些。”
  罗那皇帝眼珠一转,心思这么一修不知能捞多少。
  云鹤好似看透了皇帝的想法,立马也应了一句:“是的,这废宅既是上天收去的,那么建造屋所上天也定会看在眼里。”
  皇帝浑身一颤,立马不敢动什么歪脑子:“如此,赫卿便着人去办吧。”
  在朝上叨叨了大半个时辰的事情,大司农开口讲了几句便解决了,皇帝只能叹一句,大司农真好用!他匆匆下朝,赶去后宫。禁军已经将挨个水井都捞了一遍,都没有收获,皇帝不免更是疑心。
  “皇上,”皇帝身边的近侍劝道,“闻言宫里的水道七弯八拐,即使……颐娘娘真的遭了难,也没那么快找到的。”
  皇帝沉默,不过想来也对。
  “再则,有些弯道太过窄小,卡住也是有的。”近侍又道。
  皇帝皱眉,然后吼道:“赶紧的,一定要将尸首找出来!”他一指禁军小头目,“你……再去调一支来,将后宫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搜寻个遍,看看有甚其他蛛丝马迹!”
  “皇上……”近侍觉得若颐娘娘真卡在水道里,定是凶多吉少,这般紧张也无济于事。
  “卡水道里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皇帝瞪近侍,“这水你敢喝吗?”
  近侍闻言立马干呕。
  “还不赶快!”皇帝对着近侍咆哮。
  “遵旨遵旨!”近侍立马到处窜。
  云鹤一上马车,抹了抹脸,开始看卷轴。感觉到齐骛一直往他脸上看,云鹤转而看他:“怎么了?”
  “大人,方才在偏厢,听闻说是后宫里一位娘娘跳井了。”齐骛道。
  “嗯,好像是有此事。”云鹤点头。
  “听他们形容,”齐骛道,“是……昨日那位娘娘吧?”
  “不清楚,毕竟那是后宫的事,传到前朝……便有可能失了真。”云鹤道。
  “也是。”齐骛垂目。
  “再则,我听闻并没有打捞到尸首,那便还不能下定论。”云鹤道。
  “是……”齐骛一应。
  刚进大司农府,云鹤便看到轻络隐晦做出的暗号,秦时就在夫人院里。他悄悄回应了一下,转身便带着齐骛走进书房。废宅毁去是计划中的一步,新的收容处所,齐庄有另外的安排。原也没有要皇帝出钱另建的意思,齐庄会派一位“富商”收纳出资,重新建起这座宅院,也方便在里面做手脚。他这么一瞌睡,谁曾想这帮朝臣还揪着不放,这么一岔,话赶话地便是直接由罗那国库掏了这银两。如此一来的话,他需要好好筹划一番。
  云鹤执笔在纸上勾勒了一番,又点了诸多小点上去。在京都里,齐庄的店铺大多集中在城东和城南富贵之地,城西和城北却是极少。那处废宅从地处和周旁环境来看,都是最适合的。若寻不到其他可代替的,他便只能在修建时做些手脚了。
  齐骛稍稍瞥过一眼,只觉得那轮廓好似是罗那的疆域,但上头的点就不知什么含义了。
  云鹤收起纸揉成一团,正要丢进一旁炭炉里,余光却是扫到站在一旁发呆的齐骛。他拎起茶壶将纸团丢进炉里,随后给自己添了热水,待纸团燃尽的时候,他将茶壶搁了上去。云鹤喊了一声:“齐骛。”
  “嗯,大人。”齐骛看过去。
  “累的话便回去歇一下,我今儿个一整日都不出门,不用守在这儿。”云鹤道。
  “没有。”齐骛摇头,一指旁边卷轴上的字道,“只是一时感慨大人的字好看。”再有,大人描的那些个点,也不知是描的缴税最多的铺子,还是入土最深的水井,他什么都看不懂。
  “你若想学写字,我教你便是。”云鹤道。
  “我……”齐骛想起曾被大司马府里先生敲脑袋的事,不禁摸了摸脑袋,“成不成?”
  云鹤看着他摸脑袋的动作,挑眉:“怎么不成?学剑法学得那么好,还怕小小一支笔吗?”
  “唔,好!”齐骛应了之后,立马问他,“会不会耽搁到大人?”
  “自然不会。”云鹤失笑。他取了一张纸出来,稍稍折了痕出来,再招手示意齐骛到他跟前来。
  齐骛有些兴奋,快步到云鹤身边,随后立马紧张地退了小半步。他的字写得可丑了,生怕大人嫌弃。
  云鹤将笔蘸了墨,递给他。齐骛捏住笔,很快就感觉到云鹤包住他的手,引导他落笔在纸上。
  “放松些,”云鹤淡淡一笑,“你不是在握剑,执笔不用这么大力气。”站这么近他才发现,齐骛又长高了,肩膀也宽阔了不少。
  齐骛耳尖立马一红,稍稍撤去几分力。云鹤带着他写了一页十二个大字,到底是受齐骛的手上拗力几分影响,字并不是特别好看。
  “也罢。”云鹤看了一眼道,“譬如练剑,也是师傅教你个招式,你跟在后面学,我便给你写四个字,你跟在下面练吧。”
  “好。”齐骛点头。他让开,站在旁边看着云鹤另拿了一张纸,打头写了四个中规中矩的字。
  云鹤将纸递给他:“就在后面写。”
  “大人的字真好看。”齐骛道。自他被廖师傅带着趴他屋檐上那次,便是发现了。
  云鹤一笑,环视了一周便扬声让轻络进来。
  “老爷。”轻络行礼。
  “把侧边那小案几换了,”云鹤道,“换张……适合小马儿用的。”
  轻络打量了一下齐骛:“好。”
  “你便带着他一起去挑吧。”云鹤道,“左右以后小马儿要用,总要置办个合心意的。”再看齐骛有些不放心,便道,“家具行有好些款式,颜色也有好些,女子的眼光到底与男儿不同,你跟着去看看也好。我一直在书房,并不出门,没事的。”
  “好。”齐骛这才点头。
  齐骛和轻络才出大司农府,秦时便悄悄潜进云鹤书房里。他将一张图递过去,道:“传言过来,我们的人只那么提了一句,他便绘出来了给我们了,丝毫没有费口舌。”
  “这个自然。”云鹤一面说道,一面接了纸细细研看,“虽说他在前朝后宫混了一段时日,可好些隐蔽的地方未必知道,诸如……”他的手指点到一处,“修建此宫的工匠都没能活着出来,怕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我想,就连居住在这宫里的慧贵妃都未必知道底下有什么。”
  “出入口并不在这座宫殿?”秦时想到。
  “大约是如此。”云鹤道,“不过,这已经是比我想象中的详尽多了,亏得他术算测绘学得好。”
  秦时点头。
  云鹤将纸叠一叠,递还给秦时:“将这传于束暄,以备不时之需。”
  秦时点头:“哦。对了,昨夜起火的那处,没起什么波澜吧?”
  “有啊。”云鹤道,“便是因为这事,我在朝上打瞌睡被裴盛那厮揪出来了,幸好帝皇不究。”
  秦时噗嗤一笑:“难得!也有你云鹤打盹的时候!”
  “燃得也太旺了,他们拿什么烧的?”云鹤也好奇。
  “罗那自有的一种矿粉。”秦时道,“也是怕你们进皇宫人生地不熟,尽量给你们多一些时间。”
  云鹤也是失笑。
  秦时突然一动,闪去里间。
  没多一会儿,孙伯匆匆走来,在门口叩了一下道:“老爷,宫里派了御医来。”
  云鹤一挑眉,怎的又有御医来?
  

  ☆、第72章

  齐骛与轻络回来的时候,便是看到正堂里一屋御医的“盛况”。他疾走到云鹤跟前,上下查看了几通:“大人!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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