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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威风堂堂(57)

作者:眉衡 时间:2018-09-03 15:36 标签:狗血 虐文 伪装者

  涸固于其中不加排解,人就会一步步变得偏执、扭曲,日益悖离自己的本心。
  该要适当地宽恕和忘却。
  这个世界永远存在形形色色的恶,然而生活是自己的,能做的惟有坚定自己的初心,不为恶行恶言恶业而蒙蔽心智,令心灵染上尘埃。
  生命美丽且可贵,纵能喜乐,也不过短短数十年。该要珍视,该要爱惜。
  世间的痛苦烦恼,大多是因为心浸蚀了怨,而忘却了爱。
  没有理由不放过自己。
  明诚徐声道:“从今天起,您可以把这个人忘记了。”
  明楼叹一口气,说:“其实我早已想过,明家家大业大,难免惹人觊觎。纵然不是他,也会有其他宵小之辈下手。只不过,由他这样一位家父的知交故友来做,格外令人心寒。得失互为依辅,若不是早年家中变故骤失荫蔽,我和大姐也未必会成长为如今这样。”
  “原来您想得这样清楚。”
  “想了太多年,由不得不清楚。”明楼落目望向院落中的水池,深冬冷寂,满目败落残叶,“没有常开不败的花朵,有开,就有落。”
  明诚顺着明楼目光看过去,柔声说:“败落了也无妨。只要根没铲去,今年夏天,便又是一池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明楼收回视线,望向他。
  人世向来无常,兴衰难有定数。然而,有人相伴在旁,无需独立寒天,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明楼握住他的手,笑一笑,说:“的确,我应该知足。”
  因为他,他愿意将这个世界想象得更好一点。
  从灵堂出来,明诚问:“要去百乐门吗?您有段日子没去了。”
  明楼忖度了一下,点点头。
  南田洋子正在排查可疑人物,他该要表现得不受影响一些,马照跑,舞照跳,以见心中没鬼。
  作为著名的娱乐场所,这里永远是热闹的,流溢着美酒和音乐,充斥着醉生梦死的人群。
  明诚去收银台买了舞票回来,明楼正注目望向舞池深处。他将舞票接过来,淡淡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明台在这里?”
  明诚微笑一下:“什么都瞒不过您。”
  明楼摇摇头:“是你想得周到。”
  多看看自由状态下的明台,便于做出更客观的评估。而且,他和明台也的确需要在家以外的地方,多一点交流。交流得多些,双方的误解和误判就能少些。同时,也能对明台的言行做一些匡正。
  明诚坦承:“我自己也想接触一下明台。”
  明楼想一想,说:“你是该接触一下他,大姐的事你盯着是一方面,明台或许也能出得上力。”
  明台目力好,即使跳着舞也注意着周遭,自然看到了他们。
  于曼丽注意到他视线,也跟着向舞池边看,问道:“你认得他们?”
  “那是我大哥,和他的秘书。”
  “他们……真好。”于曼丽喃喃道。
  明台望她一眼:“怎么个好法?”
  “太和谐了,似乎谁都插不进去。”
  明台听进耳里,心中忽而一震。
  于曼丽女性的直觉让他想起了大姐略显奇怪的态度。
  大姐一般不会随意对人提起婚姻之事的,而且,印象中,大姐对明诚一向也并不在意,怎么那天突然说了那许多话?待明诚走了之后,又似乎颇有求全责备之意。
  难道说,明诚跟大哥有特殊的关系?


第42章 想要一直守着一个人是美好的愿望,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该为别人而活
  服务生送了酒水饮料和果盘过来,明诚问:“调杯酒给您喝,要尝尝吗?”
  明楼望着他,声音低沉:“你的,我总是要的。”
  看他调酒是种享受。游刃有余的掌控之下,摇酒壶于修长柔软的手指间翻转。随意而流畅的几个动作之后,一杯鸡尾酒成型。
  轻晃的手指像层叠的音符,尾音是一次轻弹,冰块落入杯中,漾起水纹,浅浅润湿了装饰在杯口的新鲜叶片。
  淡金色的酒液,洁白的手指,碧绿的薄荷叶,会令人产生微妙醺然感的画面。
  将杯子推过去,明诚望向舞池中共舞的两人,说:“我挺喜欢这个于曼丽的。”
  明楼伸手过来,不动声色地搭着他的手背,问:“为什么?”
  明诚简单道:“身为巾帼然不让须眉,身世悲惨但不堕下乘。”
  明楼了然,手指微动,慢条斯理地抚弄他的指尖:“联想到了自己?”
  明诚笑一笑:“多少有点吧。”
  明楼不安慰他。他有自己的承担,不是易碎品。
  所以,毋庸说多余的话。
  一曲结束,明台带着于曼丽走过来。
  打过招呼互相介绍了之后,明台的眼神仿佛无意般的往明楼手上轻轻缀了一下。
  明楼没有终止先前的动作,依旧若无其事地慢慢抚摸身边人纤长的手指。
  明诚表情安然,只若寻常。
  刚才的怀疑已变成实证,他们不是可能有特殊的关系,而是一定有特殊的关系。
  明台知道,明楼这么做,是存心彰示他某些事情,所以,才没有遮掩的意思。
  但是,彰示归彰示,咱能含蓄点,别这么辣眼睛么?
  明楼泰然自若地问道:“你不是准备考学?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玩?”
  至少先把手上停下来,才是做家长的样子吧?明台在心里嘟囔着,却也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了大哥面子,遂半撒娇地答道:“我在家里有读书啊,但也要劳逸结合嘛。老待在家里,我会闷死的。”
  于曼丽不由抿嘴一笑,没见过明台这么撒娇耍赖的惫懒模样。
  这一刻,她只像是个平凡女子,没有杀气,只有对心上人的娇甜。
  明楼没有认真责备之意,轻易放过了他:“就你会说嘴。”
  明台瞟向明楼的酒杯:“这酒看起来不错,我也想喝。”
  明楼转头看了明诚一眼,明诚微笑道:“是。”
  他又调了两杯出来,明台笑了笑,说:“我不知道,原来调酒也可以是门艺术。”
  “明少爷真会说话。”
  明台摇摇头:“不,我只是能够明白某些事情了。”
  看出他们想单独说话,明诚向于曼丽伸出手去,声音低沉温润:“能请你跳支舞吗?”
  于曼丽不是不会看场面的笨人,微笑着将纤手递了过去,两人携手下了舞池。
  待他们走了,明台啜了口酒,状似没头没脑般的问道:“定了?”
  但有前一次在家中的谈话打底,这个问题的指代是很明显的。
  明楼点头道:“定了。”
  明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摇荡的淡金色液体:“我能明白大哥之前说的位置和风景的话了。”
  明楼先前说,如果要建立一段稳固的关系,必然要求高度和眼界要能共通。那时候,他其实不太能想象得出这样一个人的模样。因为,就算明楼在政治上走了一条让他看不太懂的路,但他不能否认,大哥的修养学识风度都是少见的。
  然而现在,却再无疑义。
  明诚这个人,气质非常特殊。
  面对大姐的为难,不卑不亢不忧不怒。了解到事情背后的原因时,他不难想象对方所被施与的压力。
  大哥在公开场合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他也安之若素毫无窘迫。联系到他们的身份,这样的行为一般会显得卑微。但在他身上,却全感觉不到这点。
  调酒时掌控力极佳,悠然自若之外,不显山露水的专业度,一定不会只是在这件事上如此。
  虽然对大哥表现出了承顺的态度,但事实上,邀约于曼丽跳舞这点,却显出了独立判断和行事,并不是被人掌控的类型。
  因为过往的经历,于曼丽是不喜欢和男人接触的,但却也毫无勉强,拒绝他太难了。
  大哥居然没能完全压住他,在种种不利因素和地位差别下,他依然自成自己的界。
  “大哥有时候也会伤脑筋吧?”明台突然狡黠地一笑。
  于森林中徜徉,的确欢欣。但这样精致的灵魂,性别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了,如果不能抓住,必然终生抱憾。牺牲所有的树又如何?
  挑战性与慰藉并存,相对一生也不会厌烦。
  不过,相对的,擒捕这样的灵魂,精神上必然时时面临考验,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明楼扬起一道眉看他:“皮痒了?”
  明台笑道:“大哥总不至于为一句话就打我板子。”他压低了声音:“再说,我又没有说错。”
  老实说,他羡慕这样的关系,因为如许的对手难求又难寻。
  会伤脑筋,但也会甘之如饴。
  这是势均力敌才能有的乐趣。
  女歌手和着伴奏唱着情歌:“心上的人儿有多少宝藏,能在黑夜给我太阳……”
  “喜欢这首歌?”温柔而有力的手扶着于曼丽的纤腰,明诚端详着她面上表情,轻声问道。
  于曼丽微一颔首:“歌词和旋律都很美。”
  秀颀的身形适意地带她旋转:“美中蕴着无奈,这是一首状写仰望和暗慕的歌。”温润的低音如是说道。
  于曼丽心有所感,幽幽道:“单恋不就是这样吗?”
  明诚凝视她,声线轻和:“你很美。这滋味该与你无缘。”
  于曼丽凄然一笑:“美又如何?这并不能保障对方一定爱你。”
  无意泄露了心事之后,她怔了一下。她没有向人诉说的习惯,更遑论是陌生人,但不知何故,乍然间却有了坦诚的冲动。
  迷离的灯色中,对面的人容色静切,唇角温柔,不自觉让人放松,令人感觉亲近。
  存心给她留出缓冲余地,过了一会儿,明诚才轻轻问:“我没猜错的话,你喜欢的人,是明台吧?”
  于曼丽怔然:“你会读心?”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明诚凝目看她,慢慢道:“你的眼神一直隐隐系在他身上。”
  于曼丽沉默片刻,苦笑道:“我不知道自己表现得这样明显。”
  明诚摇摇头:“感情这种事情,总是不可控,又不可解。”
  于曼丽视线放空,轻叹道:“谁都希望喜欢的人能够喜欢自己,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如愿。”
  明诚静静问道:“如果有朝一日,他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会如何?”
  于曼丽语调哀凉:“他把我的心拿走了,不管以后怎样,我都拿不回来。”她声气中透出一丝坚定,“萤火之光也好,总也是一点支持,一线微光。”
  明诚看着她:“孤光一点萤固然是好,但未尝不可以成为光亮更大的存在,只要你愿意。”
  于曼丽抬头望向他。
  “藤萝绕树而生,柔婉缠绵,自有其美,但若有一日被剪除,便生机顿绝。”
  于曼丽心中一窒,一时没有接话。
  “但如果是近旁的一棵树,共生时可以互助分担,即便解除了联系,也仍然能够郁郁葱葱。”
  于曼丽一阵怔然。
  他直视她的双眼:“论语中说:吾日三省吾身。也就是说,人应在人世间寻求与他人的契合,在求诸他人之时首先求诸自身。你因何而生?期待怎样的世界?为此可以做些什么?怎样找到自己的位置?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值得去做的事情。”
  “也许你说得对。”于曼丽叹息,“我以前只想着,能守着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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