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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威风堂堂(45)

作者:眉衡 时间:2018-09-03 15:36 标签:狗血 虐文 伪装者

  不过是求一求而已。
  他想起了以前情事中明楼要他喊过的称谓,明楼是喜欢那样的。所以,他加上那个称谓,说得更羞耻一点。
  他侧转头来,唇线轻轻波动,磁性的嗓音低低吐出几个要求的字眼来:“哥哥,不要……”
  柔软的姿态和声音。
  世界扭曲了一瞬。
  被一句话就煽动到这种程度,是始料不及的。
  明楼定了定神,松开手,不让凶器继续抵住他。
  依旧维持抱着的姿势,会相当危险。怀里汗湿了的肌体又软又潮,正是适合接纳的形态。
  他们还要出门,按倒了再操一次是不可以的。
  幸好,控制情绪这种事情他一直以来都很习惯,所以,明楼语气上倒是一如往常没什么波动:“那你就清理一下。”
  清理玻璃前,明诚先清理自己。
  一只手扶在玻璃上,腰抬高,白皙的双腿分开,纤长的手指探进漾着潮润红色的小口。粘稠的白色液体顺着手指的导引慢慢流出来,大部分淌到了地上,小部分沾湿了大腿内侧。
  近似自渎的情态。
  明楼本来打算稍微再看一会文件,但发现根本不可能做到。
  能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除了眼前的画面之外,无法专注于纸面的任何一个字上。
  腿间硬得发痛。
  明楼掩住眼底的暗潮,声音中不露一丝端倪:“这个要专门弄出来的么?”
  明诚已做完清理工作,捡起地上的一小块白色布料,指尖扣住边缘,将它沿着修长双腿向上拉上去,一面答道:“留在里面的话,会肚子疼。”
  “这样的话……”明楼拧了下手中的笔,漫不经心般的问道:“不射进去比较好吗?”
  明诚本来要弯腰拾起长裤,听了这个问题,停下了动作,光着两条笔直的长腿,站在原地,看向他,轻轻说道:“不会。”
  “为什么?挺麻烦的不是?”即使心知肚明,也仍想听他亲口一遍遍说出来。
  明诚仍然凝视他的长官,话语简洁,诚心诚意:“我愿意的。”
  只要是你,怎样都可以。
  他站在那里,是一种白璧无瑕的样子,双腿又长又直,白得耀眼。口里又说着这么温驯的话。是太过招人了。
  不把他攥在手里是不能安生的。
  明楼到底还是把他光着两条腿抱到身上,好好啃了一阵。
  明诚双手环上他脖子,指尖沿着他后颈缓缓划弄,口中低低喘息。
  诱人的温度和声音。
  只是亲当然是不够的,但时间和条件在那里,不是满足欲念的时候。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明楼把他扣在怀里,闻了一会儿他露出来的颈窝的味道,深深咬了一口,才松开他。
  强行压下欲念去见汪曼春,明楼情绪自然说不上好。但他城府既深,又向来公私分明,所以外表上看去依旧和平常一样。
  汪曼春在76号西花棚里,坐在一张藤椅上,就着新年的礼炮声,举着步枪将站成排的囚犯一个个射倒在地上。
  然后,她就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这些人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宵禁时候日本宪兵团抓到的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她就用这些无辜的可怜人来泄愤。
  黑墙上的一个个枪眼映在了明楼眼里,也印进了他心里,但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笑着告诉她,买了她最爱吃的,放在办公室里,等她去吃。
  明诚已经在办公室里布置好了食盒和碗筷,然而,汪曼春还没来得及动筷,就接到了传递噩耗的电话。
  明台的任务成功,汪芙蕖已然伏诛。
  汪曼春歇斯底里的时候,明楼抱住她,是她最稳固的支撑。
  这是他的工作,就算明知道这副美丽皮相的真实面目,也得装作看不到。
  驾车到了汪芙蕖用餐的西餐厅外面,汪曼春不愿进去,于是,明诚留在车上陪她,明楼走进去查看现场。
  明楼在西餐厅包间里蒙着梁仲春,明诚就在车上哄着汪曼春。
  汪曼春虽然不待见他,但明诚向来是识趣的,从不跟她顶,又明白表示过想要的只有钱而已。且明楼也知道他的真面目,顶多当个玩物,又生不出孩子,威胁不到她。
  在这样空空落落惶惑无主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对着温言以待,不能说不是一种安慰。
  他实在是生得好看,声音神态又无处不温柔,令人感觉体贴而舒服。
  明诚净拣她爱听的来说,编些明楼如何把她放在心上的故事,各种明示暗示,就算汪芙蕖去了,也仍旧有人心疼她。
  汪曼春哭了又哭,明诚伸手,把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让她擦眼泪。后来,又哄着她服了点镇静剂,终于让她在车上睡着。
  明诚到此时才吁一口气,感觉十分疲惫。
  汪曼春是个满身血腥的刽子手,他不愿意哄她。
  要编明楼对她的故事,他更不愿意。
  他是个人,也会有普通人的感情。
  但这是工作,没有办法。他叹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下去。
  走进西餐厅,他先在大堂打了个电话为汪曼春订好饭店房间,然后,才去包间向明楼陈说情况。
  明楼已经在梁仲春面前做够了样子,既用杀鸡儆猴说出脱了自己,又适当表现出了对梁仲春的鼓励和信任。见了明诚进来说汪曼春情况,正好借势出来。
  明楼把汪曼春送到饭店房间,掖好了被角,才轻声带上门离开。
  戏总算演完了。
  这个新年是开了个好兆头的,第一炮就顺利打响了。
  明诚看一眼表,提醒他:“时间已经不早了,家里人想来该等急了。”虽然并不想就此分离,他仍是为他着想的。
  明楼看着他,笑道:“你是不是还忘了跟我说什么?”
  明诚抄着手,微笑着开口:“新年快乐!”
  明楼捉住他的嘴唇,在他嘴里说:“新年快乐!”
  终究是要各回各家。
  大街上飘着雪花,一片烟花爆竹声,朋友们互道着新年快乐。
  在这样的时刻,明诚想起了桂姨,他的养母。
  她纵有千般不好,但毕竟把他从孤儿院抱出来,头两三年亦对他照顾有加。
  至于后来变成凶煞的原因,也是其来有因,并不是无缘无故发疯。她本以为自己是她流落在外的孩子,所以才抱养回来,结果后来发现并不是,又毫无办法挽回,便在他身上发泄上天不仁的怨愤。幼童没有反抗能力,只能做个小奴隶,任由搓圆捏扁。
  这些都是他通过调查知道的。
  他始终记得,她一边用藤条狠狠抽他一边愤愤骂他是骗子的模样。在她的角度上,他的确是个骗子,骗了她的希望,又破灭了她的念想。
  她最终真的发了疯,再不用去计较面前人的真假,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万家团圆的夜晚,他忽然想见她。
  除了她之外,他并没有别的亲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虽然疯着,但有专门的看护妇照料着,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不过,老是一眼可见的,头发星星点点地白了,脸上也有不少皱纹。
  看护妇说,她这些天一直在做一件棉袍,说是要送给自己的孩子的。说着把一件黑色的棉袍递到他手上。
  明诚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他相信桂姨是会为她的孩子做衣服的,如同他在襁褓里曾有过的温柔时光。
  但他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当然清楚那些温存所针对的对象。是对着她真正的孩子。
  他是不能妄自领受的。
  他把衣服推回去,笑容依旧无懈可击:“你误会了,这不是给我的。”
  看护妇掩口道:“只有你来看过她,我还以为……”
  明诚笑笑:“没关系。她跟自己孩子失散了,这件衣服就先留着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见到了呢。”他又看了一眼那件棉袍:“衣服挺厚实的,针脚也密,穿着应该挺保暖的。希望以后能有用得上的时候。”
  看护妇把衣服收回去,说:“但愿吧。这世道里,什么事都说不准的。”
  明诚又问道:“她现在饮食起居还正常吗?”
  看护妇点头:“挺好的。每顿能吃两碗饭,晚上我也催着她按时睡的。”
  明诚拿出个信封给她:“辛苦你了。以后也请多费心。”
  疗养院是有固定薪资给这些看护妇的,但他仍然给她额外的酬劳,是要她更加尽心。
  看护妇感激地接了过去,保证道:“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告别她之后,走在路上,明诚闭了闭眼睛,脸上的微笑收了回去。
  他不愿意看到桂姨现在的样子,口中疯疯傻傻地一径叨念着些疯话。令人觉得可怜和悲惨。她就算对他不好,他也更愿意看她做一个正常人,好好地生活,而不是疯傻无状。
  每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眼前浮现出那件黑色的棉袍。
  他虽然推拒了它,但在他心底,却并非全然无动于衷。他从没收过这样一份来自母亲的新年礼物。以前没有,可以预料的,以后也不会有。
  他默默走了几步,不知不觉,竟然落下泪来。
  “我以为,在这一天里,是应该要开心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抬目一看,是个高鼻深目五官如同刀刻般的男人。男人穿一身藏蓝色绣暗纹的马褂棉袍,领口和前襟镶以窄幅黑色毛领,戴一副金边眼镜。光看打扮像个前清的遗老,留恋着已经逝去的荣光,犹自不肯走出来。但从生硬的口音来判断,不是中国人,应该是个试图中国化的日本人。
  估计是来此探访朋友,偶然在行廊上巧遇。
  明诚不动声色地将人收进眼底,默默做着评估。衣服质料考究,是有身份的。气质温和,但自然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势蕴于其内。是个值得花些功夫去打交道的人。
  被人看到流泪的样子,他也并不窘迫,随手擦了脸上的泪痕,只眼里的红一时消不掉。漆黑的眼睛里晕着水光,带出一个微笑来,语音心平气和:“一年一次的日子,的确是该要开心的。”
  男人目光闪了闪,见他转瞬间就调整成春风和暖的模样,似是觉得意外,然而并不露出多余表情,只是微笑道:“事情难以解决吗?”
  他的笑容会令一般人感觉极为可亲,似乎能跟他交心倾谈。但这只是明面上的东西,明诚不知鉴过多少人,当然不会惑于表面,这人一双眼睛看不出情绪,可见心机深沉莫测,若立意吃起人来,只怕是不吐骨头的。
  明诚笑了笑:“也不算多大的事儿。”略一思忖之后,又说:“我养母在这住着,已经疯了好几年了。”
  男人一点头,面上表情平静,收了微笑,但也未现怜悯,只说:“原来如此,难怪你烦心。你们感情应该挺好的?”
  明诚简单地说:“她一个人把我带大的。”
  男人又一点头,道:“这样,那的确是有些难为人了。所以,你是一个人过年?”
  明诚微微一笑:“可不是嘛。”
  男人看着他,说:“看来你早已接受?”
  明诚声音轻而果决:“有什么不可接受的?若是学不会自我调适,日子一早过不下去。快乐是要自己找的,不能求谁给。”
  只是一段短暂的插曲,简短地聊了数句之后,便复又各行各路。
  明诚平心静气地回家去过年。
  而此时此刻,明楼在明公馆也并不好过。
  明台擅长撒娇讨明镜的欢喜,但对他可就不怎样客气。闹着要听戏不说,还非得在戏目上做文章,硬要听一段苏武牧羊。而明镜还帮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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