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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记(56)

作者:一世华裳 时间:2019-01-08 13:09 标签:情有独钟 三教九流

  少帮主们得了晓公子的提示,分批在盟主这里盯着,此刻负责盯人的恰好是丁喜来与另一位少帮主。二人窝在角落,眼睁睁地看着谢均明敲开了盟主的门,隐约觉得找到了谢均明忽然来少林的原因——这人该不会是白子的人吧?
  他们立刻亢奋,偷偷摸摸往前挪了挪。
  这时任少天突然道:“有打斗声,他们打起来了。”
  丁喜来第一次在大事上这般果决,霍然起身:“冲进去救人!”
  任少天二话不说,冲上前一脚踹开了门。丁喜来和少帮主没敢往前凑,但找到了一个能看清房间的地方,于是他们便见谢均明正在脱盟主的衣服,速度非常快,已经脱到了最后一件,而盟主一动不动地站着,显然是被点了穴。
  三人:“……”
  谢均明扫了他们一眼。
  任少天被震在门口,不知该进该退。
  丁喜来刚刚那一口豪气还没散尽,见好友的老爹即将被这样那样,眼前一黑,想也不想就过去了:“谢宫主,你想干什么,别痴心妄想,快放手!”
  谢均明把盟主最后一件内衫随手一扔,看看盟主的左肩,这才重新望向他们,笑得很好看:“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谁痴心妄想?”
  丁喜来和身后的少帮主心里一抖,胸腔里那点气势迅速用到头,转身就跑:“你等着,我们这就去喊人!”
  谢均明看到了想看的,没什么诚意地对盟主说了句多有得罪,见任少天还在这里守着,便把人扔给了他,临走前道:“想知道原因,问他。”
  任少天为盟主解穴,问道:“盟主,没事吧?”
  盟主自从坐上这个位置起就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加上儿子尚未消息,整个人焦虑不已,方才被谢均明一闹,额头的青筋突突狂跳,简直快要气炸了。
  任少天看着他,希望他能说两句。然而盟主怕一开口就会喷火,只面沉如水地坐着。任少天又看他两眼,没再打扰他,出去了。
  于是等丁喜来和少帮主带着人赶回来,便听说谢均明已经走了。
  丁阁主和魏庄主等人连忙询问缘由,这种事小辈们不方便听,有眼色地避了开。丁喜来憋着难受,风风火火跑去找晓公子,说道:“晓公子,我知道谢均明为何会来少林了,原来他竟然看上了盟主!”
  叶右:“……”
  闻人恒:“……”
  丁喜来倒豆一般噼里啪啦叙述了一遍,后怕道:“他听说我们去喊人,这才离开,幸亏我们在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说他也忒不要脸了,盟主都能做他爹了!”
  叶右实在没忍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嘴角的弧度。
  丁喜来道:“晓公子你说是不是?”
  叶右一本正经道:“确实过分。”
  “就是!”丁喜来道,深觉自己干了一件大好事,正要自夸一番再次求收留,只见秦月眠来了。
  秦月眠走过来坐下,笑道:“什么事这么热闹?”
  叶右看他一眼,恰好与他的视线对上,明白是有事,便告诉丁喜来如今出了这事,白子兴许会借机安慰盟主而接近他,望着丁喜来亢奋地跑出去,这才重新看向秦月眠,说道:“有事直说。”
  秦月眠诧异地看看闻人恒,眼神带着询问。
  闻人恒为他倒上一杯茶,特别和气:“之前我师弟多亏你照顾了。”
  秦月眠:“……”
  怎么好像有点冷?
  叶右道:“什么事?”
  秦月眠掏出一张纸条给他,说道:“今天传来的,上面写着那批药人可能已经动了。”
  
  第56章
  
  作为一名纨绔,秦月眠自从跟着他们来到少林,除了去小县打打牙祭、喝点小酒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去找桃姑娘喝茶。他不像晓公子那样总被人盯着,收消息也就容易许多。
  他问道:“这药人指的是白子的那一批?”
  叶右点头。
  那些人具体在哪落脚,他一直不能确定,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便派了人在周围盯着。纸条上写着“可能”,要么是盯梢的人觉出了几分不对劲,要么就是他那位帮手有了新发现,这便想办法给秦月眠递了消息。
  秦月眠见过德如大师发作的样子,对药人的恐怖程度有深切的认识,问道:“他们想用药人做什么?”
  叶右笑眯眯地道:“比如直接杀上少林,再比如抓一批江湖人,押着他们把这里围住,逼方丈交人,数几个数就杀一名人质,杀到咱们肯交了为止,又比如做得更过分一点,绑完人挑一个对他们有利的地方逼着方丈拿人去换,顺便弄点陷阱,把咱们这群人坑杀了,落得清净。”
  秦月眠的心顿时狠狠一跳:“——什么?”
  叶右道:“若对方丧心病狂点,我觉得会这么干的,就看他们选哪个了,嗯……作为他们的眼中刺,到时候我肯定是被点名的那一个,我若真被要过去了,你们不要太想念我。”
  秦月眠强迫自己冷静,问道:“你会听话?”
  “会的,”叶右认真道,“个人性命在江湖大义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秦月眠不想听他胡扯,看向了闻人恒。
  闻人恒道:“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了。”
  秦月眠道:“所以?”
  闻人恒问道:“你不想出去玩玩?”
  秦月眠挑起了眉。
  这个时候,几位前辈从盟主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全被谢均明那强大的理由弄得沉默了一下。
  丁阁主冷淡道:“我就说不应该留他。”
  盟主已经慢慢冷静,皱起眉:“他会不会是故意找的借口?”
  魏庄主问:“你是觉得他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用在这种场合,其余几人与丁喜来一样都忍不住想歪了点,但紧接着便被理智拉了回来,听见盟主继续道:“不知道,一般人哪会……”
  他说着想起谢均明不能用常理看,只能头疼改口,“不管怎样,总得跟他说一声,别让他再去脱别人的衣服。”
  众人觉得有道理,再说武林盟主被黑道的人如此对待,他们怎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一起去了谢均明的小院,要讨个说法。
  谢均明正在喝茶,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众人不约而同暗忖这人是不是在等他们,走了进去。
  谢均明道:“为了刚刚的事?”
  盟主道:“你真是因为那个?”
  谢均明笑着反问:“难不成你是觉得我看上你了?”
  盟主噎了一下,丁阁主听他胡扯,神色更加难看。魏庄主看一眼,抢先开了口,和气地调解一番,而后隐晦地表示他们不相信这个借口。
  谢均明道:“我说的是真的。”
  众人头疼,都拿这人没办法。
  “我的朋友不多,我想你们也猜出我是为了谁,”谢均明道,“当初算命的确实是这般说的,但说得太详细,反而让人觉得有问题。”
  众人一愣。
  谢均明和叶右太熟,白天听完事情的进展,又听说了叶右对肖先生的那番话,便领悟了挑拨离间的精神,说道:“这事是最近发生的,你们白道恰好闹得沸沸扬扬,我和阿右都觉得可能是有人想把他引到少林来,所以我把他拦下,自己先来了。”
  盟主问道:“你们没把那算命的扣下?”
  “扣下了岂不是打草惊蛇?”谢均明道,“阿右当时只派了人跟过去,但至今还没消息。”
  众人沉默。
  谢均明道:“算命的还说那人身份尊贵,我刚到这附近就听说钟公子被绑了,自然而然往盟主身上想了想,”他看向盟主,“钟公子的后腰有胎记么?”
  盟主额头一跳:“没有。”
  谢均明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么胎记的事就是算命的在胡扯,否则人海茫茫哪这么容易找到这个人?你们可有人选?”
  众人想了想,摇头。
  谢均明道:“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事有古怪,盟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盟主道:“不一定是指我。”
  谢均明道:“但这么多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哦,也许真是误会了。”
  众人再次沉默。
  这些事一件又一件地来,真真假假,局面至今未明,像隔着一层雾似的,完全不知明天起来会是怎样的光景。
  谢均明道:“总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众人看他一眼,明白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这便纷纷告辞了。谢均明目送他们离开,勾起不怀好意地微笑,愉悦地喝完手里这杯茶,睡觉去了。
  秦月眠此时也走了,扫见好友亲自送出来,忍不住道:“我也是刚知道他的身份。”
  闻人恒点头,温和道:“早点睡吧。”
  秦月眠还是感觉有点冷,估摸将来得倒点霉,在心里诅咒了一番这对师兄弟,认命了。
  闻人恒转身进屋,见师弟若有所思地坐着,便过去为他解开脸上的布条,捏着他的下巴看了看烧伤的痕迹,决定多抹几天药,说道:“去洗脸。”
  叶右听话地洗好脸,回来坐下被师兄抹药,依然在走神。
  那脸上的痕迹已经很浅了,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闻人恒只简单为他抹了薄薄的一层药便收起了小瓷瓶,擦擦手指:“睡吧。”
  叶右应声,起身脱了衣服,爬上床。
  闻人恒简单收拾一番,在他身边躺下,把人拉进怀里抱着,问道:“还在想这件事?害怕附近其实有一部分药人,咱们会来不及布置?”
  叶右道:“其中之一。”
  闻人恒道:“另外的呢?”
  叶右道:“我想单独和纪神医谈谈,问问他大徒弟的事。”
  闻人恒道:“你怀疑白子的神医就是他大徒弟?”
  叶右“嗯”了一声。
  然而纪神医如今地位特殊,要解德如大师身上的药,还要查看黎花儿时有没有被下过药,而白子的一大依仗就是药人,只要药不解,他们能随时抓人喂药,药人根本杀不完。
  所以白子现在最想除的就是纪神医和方小神医,连他都得排在他们后面,这种事慈元方丈和玄阳掌门也能猜到,因此派了少林高僧和十八罗汉保护那对师徒,无论谁去都会在旁边盯着。今天小神医过来给他看诊,也是由少林的人一路护送来的,他想与纪神医单独聊,非常难。
  他看向师兄:“你说我就直接去问他大徒弟的事,有少林的人在,他会告诉我实话么?”
  闻人恒思考一下:“可以试试,他帮你掩饰过一次,这次或许会对你说些有用的东西。”
  “嗯,我也这么想,但我今天才叫过小神医,用什么借口去找他,胸闷?”叶右说着一停,看看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顺嘴就是一句,“师兄,我胸闷。”
  “……”闻人恒满脑子正事,听他突然转到这里,顿时无语。
  叶右笑了一声,向他那边靠了靠。
  闻人恒把人搂好,手从他的衣领里探了进去。
  叶右挑眉。
  闻人恒道:“你不是胸闷么?给你揉揉。”
  “其实也不算太闷,师兄你别忘了这是少林,咱们得正经点……”叶右的话消失在相贴的唇上,察觉腰带被解开,抱住了师兄的脖子。
  闻人恒搂着他缠绵地吻了很久,等到放开,自己的衣服也已扯开大半,微微撑起一点身,看着他:“还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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