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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63)

作者:茶榷 时间:2022-03-28 10:42 标签:强强 甜宠 虐恋 相爱相杀 双向暗恋 替身

  他也跟在蔚楚歌之后,训斥白胡须长老,两人像是一唱一和,“还不速速让开!”
  白胡须长老见局面已经剑拔弩张,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终究还是不愿被蔚楚歌冠上“江湖公敌”的帽子,他审时度势,不情愿地让出一条路。
  晁子轩面色稍愉。
  三人先是心照不宣地去了掌门的书斋,不因为其他,就因为白胡须长老方才特意提到书斋,像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胡须长老垂首,伏低做小,默默地跟在三人身后。
  蔚楚歌心想既然自己已经唱了一句丑角,多唱几句也无妨,于是乎等晁子轩来到徐悯的书斋门前,他也不管什么敲门的礼数,直接一挥衣袖,两袂生风,掌心聚气轻轻一推——
  “砰——”
  门板因蔚楚歌深不可测的功力,蓦然向内转,摇摇欲坠。
  须臾光景,书斋内的布景,一览无余。
  蔚楚歌向其中望去——
  果然,徐悯也在!
  “掌门,您终于回来了?回书房之前您去了哪里,我四处找您,都没有找到!”白胡须长老中气不足的声音从三人身后飘至前方。
  他此刻还在沾沾自喜,沉浸于圆谎的喜悦中,不仅如此,他更是提醒徐悯不要说错话,以免和自己之前的徐悯不知所踪的说辞相悖,被另外三人抓住破绽。
  殊不知,他那点小心思小伎俩,早就被剩下三人看破不说破,暗自鄙夷了。
  即便被蔚楚歌这样无礼地对待,开阳派掌门徐悯也不恼,甚至对此事一言不发,似乎是容易拿捏的软柿子。
  相反,他急忙起身,忸怩地行至陵皓阁阁主面前,声音微微发抖,动作也是僵硬,或是因为紧张,显得上不了台面,他低声道:“拜……拜见阁主。”
  晁子轩颔首道:“徐掌门万安,想必徐兄也听说,我们陵昭北联盟收到匿名信的事情了吧?”
  “是。”
  “无规矩不成方圆,只要身在江湖,就要守江湖的规矩,无人能做例外。因此,我就算再相信徐兄一身清白,也要守江湖的规矩,前来查一查。还请徐兄见谅。”
  见晁子轩话说的既和气又客气,徐悯松了一口气,“自然。”
  可是他心中高悬的石头还没落到底,咫尺处的晁子轩陡然话锋一转,暗含锋芒,“可是徐兄派长老却对我阻拦在三,究竟为何?我原本以为,徐兄是清清白白的,这样一来,反倒让我心疑丛生了。”
  徐悯这次反应很快,他立刻往旁边移了半步,对站在最后的白胡须长老叱责道:“陵皓阁阁主不远万里而来,为客,为上宾,你怎敢如此对待阁主?!”
  然后徐悯又恢复初始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对晁子轩陪笑道:“他素来无礼,目中无人,冒犯阁主,我日后会好好教训。”
  白胡须长老也躬身诚恳道,“还请阁主恕罪。”
  暗处,汴清予笑容冰凉,徐悯果然也不是个心思单纯的,他只说白胡须长老不守待客之道,却只字不提长老拦人是为了不让陵皓阁搜查开阳派,反倒用一句“素来无礼,目中无人”糊弄过去,真是会小事化小,小事化了。
  晁子轩闻言不再追问,只挥挥手道:“无妨。原来此事不是徐掌门示意,倒是我错怪徐掌门了,还请徐掌门勿恼。”
  随后,他不给两人插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道:“只因这匿名信,我要搜一搜开阳派,也还请徐掌门见谅。”
  晁子轩的话看似在征求徐悯意见,其实只是知会徐悯一声,走个过场,晁子轩的语调里带着不容否决的铿锵,于是乎话音刚落,他一个手势,身后五十名陵皓阁弟子一拥而上,像是一阵忽如其来的金茶色激流。
  为首的陵皓阁弟子出列,开始分配任务,很快,五十人分成十个队伍,分散到开阳派各地。
  在这期间,众人的视线都被陵皓阁弟子所吸引,因此无人发觉,徐悯从广袖中伸出一只手,五指微动,悄然向白胡须长老做了一个手势。
  白胡须长老见状,心领神会,胸口紧绷的弦这才敢松弛下来。


第81章
  陵皓阁的弟子都走了个干净,只剩晁子轩一人立在原地,与徐悯面面相觑。
  好在晁子轩做起笑面虎来也是得心应手,他很快就和徐悯自来熟地攀谈起来,晁子轩问什么,徐悯就规规矩矩地答什么,两人谈天说地,仿佛久别重逢的挚友。
  倒显得另外两人,天权天枢两位掌门,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蔚楚歌就踱步至书房外,然后招手让汴清予也过来。
  在外面,不好驳了蔚楚歌的面子,汴清予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也跟着走出来。后脚才迈出木头门槛,汴清予忽觉自己可能上了对方的套,简直做到了言听计从。心底不免愤然,汴清予走得也似乎不情不愿,“何事?”
  蔚楚歌笑道:“好事。”
  汴清予轻嗤一声,“蔚掌门的好事,未必是我的好事。”
  “送你个东西。”蔚楚歌忽而朝汴清予的方向逼近几步。
  汴清予不习惯在外面和蔚楚歌接近,更何况书门大开,晁子轩和徐悯只要一转头,便可看到眼前光景,于是他慌忙推后半步。
  蔚楚歌从玄色的刀袖中掏出一枚玉佩,形状并不规则,其上是仙鹤祥云的浮雕,寓意安然祥和,高雅脱俗,握在手中的羊脂玉是朦胧缃白色,宛如山尖积雪,月华凝脂,玉佩原本是透心的冰凉,只因沾染蔚楚歌的掌心的温度,才渐渐变得温和,不至于冷得烫人。
  汴清予乌黑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却没有接,他静默一会儿,才低声问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送东西?”
  蔚楚歌奇道:“为何没有?”
  汴清予答道:“匿名信真假难辨,开阳派掌门是否为真凶,也尚且存疑,魔教不知踪迹——”
  蔚楚歌不想听汴清予长篇大论,出声打断对方的下文,“汴掌门不是早已安排好一切了吗?”
  陡然间,汴清予被蔚楚歌的话噎住,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以至于近乎失去血色,随即血色才渐渐蔓延回它本该存在的位置,汴清予的视线从玉佩上移开,飘到不知名的某一处,垂眸道:“原来蔚掌门还是喜欢血口喷人。”
  “我以为,我并未说错。”蔚楚歌忽而大步向前,凑近汴清予的耳边,轻轻吹气,“想必汴掌门心里已经有了底,这次搜查,陵皓阁会不虚此行。”
  汴清予却是手抵在蔚楚歌胸膛上,试图将他推开,“蔚掌门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这我怎么知道?”
  感知到汴清予掌心使了几分力道,蔚楚歌也用相同的力道对抗回去,因此,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笑道:“我看汴掌门似乎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蔚楚歌!”汴清予没了耐心,“你天天猜来猜去,有事没事张口闭口都在套我的话,你烦不烦!”
  蔚楚歌鲜少见到汴清予这样情绪外泄的样子,但是却比以往脸上无懈可击的虚无缥缈的假笑要真实鲜活地多,蔚楚歌似乎是心情很好,他低头朗声笑了下,而后捉住汴清予的手腕,对方的腕部白净如霜雪天色,体温相比自己稍低一些,清冽得沁人心脾,盈盈一握,仿佛不堪一击,对方的生死命运就把握在他的手里。
  但他知道,汴清予只是看上去的不堪一击,或许对方手下早已的鲜血成河。
  强势地不容拒绝地将仙鹤祥云的玉佩塞到对方掌心里,蔚楚歌态度诚恳道:“是我错了,赔礼,别和我吵了。”
  汴清予无言,他盯住羊脂玉佩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收紧了张开的四指,将玉佩包裹在掌心里,玉佩得温度还未和手心的体温融为一体,蓦然见手背上浓烈的温热的触感,将他与外界的寒冷彻底隔绝。
  蔚楚歌只是顺势握住了汴清予的手。
  “你——你放开——”汴清予手腕微转,企图挣脱,他双颊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因为寒风,染上薄薄一层血色,“这是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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