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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番外(50)

作者:子慕予兮 时间:2017-08-27 21:59 标签:娱乐圈 搞笑 欢脱 美攻强受

风翔本就是家族企业,多年经营下人事冗杂,沉疴难起,这家经纪公司是其下属公司,先前经营不善,被交给一个被排挤的家族成员,没曾想他颇有手段,让公司起死回生,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公司有起色后,他就被架空了权力,彻底交出了自己的心血。

吴省就是在公司焕发生机的时候挖到了晏怀章,只是好景不长,晏怀章走红后就被风翔当成摇钱树,晏怀章不甘心,这才有了之后的谋划。

风翔这样几经起落,回想起来也是叫人唏嘘,毕竟晏怀章是被风翔一手捧出来了,如今却要算计回去,当真造化弄人。

吴省却不这样想,他是风翔的老人,眼看着公司被人弄得乌烟瘴气,几乎成了空架子,说不心痛是假的。可相比起眼看着它腐朽到死,不如直接烧一把火让它彻底干干净净的爽快。

说到底,吴省就是没安好心。

没多久,晏怀章和吴省一起接到了风翔的通知,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先后赶往公司。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风翔又出了一件大事。一个女模特在微博爆料某娱乐公司高层潜规则拉皮条,强迫手下艺人陪酒卖- yín -,还拿出了陪酒视频来证明。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条微博被迅速转发。那条视频没有打码,圈内明眼人都认得出那个人是风翔的高层,舆论哗然。风翔意识到事情不好的时候已经错失了公关的最佳时机。

这也不能怪风翔,因为事情爆发时,晏怀章和吴省两个刺儿头正蹲在公司里不走。

不能怪晏怀章不识时务,他是被叫来开会,谁知风翔那边敷衍了事,只弄了几个小喽啰过来陪他们扯皮,左右晏怀章正闲得蛋疼,扯皮扯得开心,就算后来风翔终于腾出手来处理他们,晏怀章也懒得跟他们说正题。

中间吴省出去接了个电话,得知了风翔出的事,心里不禁冷笑。这是有人巴不得风翔死得不够快,落井下石呢。

想一想谁与风翔利益相关,也就明白是谁动的手。

跟晏怀章咬了会儿耳朵,晏怀章的神色更轻松起来。

这事要是闹大了,风翔怕是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王楚业这小子够阴的,前脚跟赵氏勾搭完,后脚就捅了风翔一刀,哼,风翔好歹曾经是怡悦的合作伙伴,下手可一点也不留情面。”吴省幸灾乐祸。

晏怀章懒洋洋道:“赵西亭敢明目张胆去找王楚业,大概想不到王楚业会做得这样绝。”

赵氏盯上风翔,一是看中它在业内的地位资源,二是赵西亭的私心。如今风翔成一具空壳,晏怀章金蝉脱壳,他再想拿下风翔,就没太多用处了。可情势如此,他骑虎难下,才会出此下策,想借怡悦的力让风翔知难而退。谁料王楚业直接釜底抽薪了,这下,赵氏若是还执意拿下风翔,无异于吞下一颗脓疮,咽不得,吐不得。若是不拿下,之前布的局用的力全都打了水漂,拿下了。有苦不能言。两相权衡,竟是进退维谷。

晏怀章和吴省齐刷刷地骂了王楚业一句“老狐狸”!。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晏怀章也没有料到的,他都有点同情腹背受敌的风翔了。

又等了半天,风翔大概真的没有时间跟晏怀章和吴省详谈,让人很是恭敬地送两尊大神走了。回去后,晏怀章越想好笑,忍不住直拍大腿。

吴省给他泼冷水:“你现在的行径才是与虎谋皮,和王楚业合作的下场你看到了?我敢保证,王楚河能背后阴了风翔,阴了你也是早晚的事。”

“起码目前不会。”晏怀章揉了揉肚子,发现他的肚子最近瘦得没有手感,捏起来全是皮,不禁悻悻地收手。

“赵氏在本市没有根基,王楚业凭什么舍弃我去就他?”他自信地说。

没错,现在只要晏怀章不倒,就是一块被所有人觊觎的香饽饽,不愁没有立足之地。

即使马有失足,之前那部电影票房惨败,可晏怀章自信他其他的作品,一定可以洗刷掉这个污点。

 

临近年底,娱乐圈热热闹闹,可谓风起云涌。

影帝晏怀章的同性恋风波还未完全平息,他又宣布与经济公司解约成立个人工作室。还没等到风翔有所回应,风翔内部便爆出潜规则上位丑闻,一时间围绕晏怀章,各色八卦层出不穷。加上晏怀章拍的那部大烂片《零度追踪》在网上引发了恶搞热潮,整个年尾,晏怀章的名字都高高挂在热度榜上,愣是没人撼动他的地位。

即使这么多新闻缠身,晏怀章的小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梦魇》悄无声息地开机又悄无声息地关机,晏怀章对这部电影投入了太多心血,拍完最后那个镜头,整个人跟超脱了一样走起路来都是飘的。

然而他并不能就这样轻松起来,因为他还承担起了制片人的职责,全程监督后期。就算对谢晓峰的能力很信服,晏怀章还是对他第一次做制片人的事珍而重之,事事亲力亲为。

有一件事值得一提,晏怀章搬家了,跟张享成了真正的邻居,住对门。

可想而知,张享一开家门发现晏怀章言笑晏晏地站在他家门口打算开对面的门时,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你怎么住这儿?!”

晏怀章眨眨眼,晃晃手里的钥匙。

“我来避难的。”

张享无语,你明明在隔壁楼里有一套两百平米的房子,有必要跑来这里住几十平米的小公寓吗?

再说,都在一个社区,他就不信两栋楼的安保差距这么大!

“好吧,我是想距离你近一点,才搬过来的,这样信了吧?”晏怀章看张享一脸见鬼的表情,把真心话直接掏出来。

晏怀章心情愉悦地开门进屋,没有看到张享的神情纠结了几次,最后定格在“被雷劈了”这样凌乱的表情上。

张享维持着这个表情呆愣了足足一分钟,忍不住骂了句“神经病”,也气冲冲地摔了门。

之后连续数天,张享下午下班的时候都能非常巧合地碰见晏怀章也回家,仿佛之前忙得脚不沾地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张享的脸色忽然古怪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又被他坑了。

看他每天朝九晚五比白领还准时地上下班,像个身处舆论风暴中心的人吗?枉他先前还瞎操心……张享愤愤地想。

下好面条,添个荷包蛋,单身汉的晚餐就是这样简单。张享捧着大碗,一屁股坐在电脑前面开始看八卦新闻,绯闻下饭越吃越香,冷不丁门铃响了,吓得他手一哆嗦,差点把半碗面汤撒键盘上。

凑近猫眼一瞧,晏怀章站在门口。

张享迟疑了一分钟,晏怀章又按了一次门铃,他才打开门。

晏怀章有点儿不好意思道:“那个……介意我蹭个饭吗?家里没有存粮了。”

张享仔细打量他一会儿,脸色是有点虚,便让开道放他进来。

晏怀章进门就闻到清水面条寡淡的味道,接着就看到还没吃完的半碗面条放在电脑面前。屋子里比他上次进门的时候乱了许多,张享没有来记得收拾的衣服书本都堆在客厅里。

张享窘了一下,悄悄把一双还没洗的袜子踢到一边,故作镇定:“厨房还有面条,我给你下一碗。”

晏怀章微笑着点点头,他来蹭饭,哪怕张享要他喝西北风那也得乐意,笑完了转头看到满是狼藉,他不由地皱了皱眉,终于洁癖发作,动手收拾起东西。

张享端着另一碗清水面条出来的时候,晏怀章已经把地上那堆衣服归在一起,书也摞整齐了,连那双袜子都被晏怀章仔仔细细地收好叠在一起。

张享登时脸上红了。

“唔,好香。”晏怀章闻到味儿,主动接过碗。

面条上卧着个荷包蛋,看起来跟张享刚才吃的那碗一个待遇。

“你先吃。”张享笑了笑,坐回电脑前,拿起筷子,眼睛不经意地在屏幕上一扫……

糟糕!

他刚才还看着晏怀章的八卦贴,正主不会看到了吧!

张享不免心虚地瞅了瞅晏怀章,发现他正姿势优雅地吃面条,速度一点也不慢,看得出是真饿了。

收回视线,张享飞快点了几下鼠标,把刚才看的东西都关掉,专心干掉已经有点坨的面条。

吃完面条,他们分喝了一锅面汤,才算满足。

晏怀章没有着急走,主动洗了碗,张享趁这个功夫把要洗的衣服都丢到卫生间。

不是他懒,而是最近又忙又累,甚至来不及联系洗衣店,只能先攒着。好在工作的时候私服穿得少,公司的衣服不归他洗,不然早成了小山。

红了就这点好处,衣装赞助多了,省了不少精力和财力。

晏怀章注意到,张享书桌上的文具已经换成了他送的那套,心里一阵欣喜,对张享道:“能不能再写一幅字送我?”

张享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要求。先前从他这儿拿走的那幅字是半成品,但张享很喜欢,后来又写了几次,都没有那一幅满意,就此作罢。

点点头,他慢慢研了墨,铺好宣纸,提起笔,略一思索,落笔时写的是“惟有春风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没有写落款,却取出一枚私印印上。

等墨迹干了,张享小心地卷起来,递给晏怀章。

晏怀章琢磨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一亮,惊喜地说:“是要我……惜取眼前人吗?”

张享眉毛一动,没有说话。晏怀章放下那幅字,小心翼翼地抬手,触摸张享的肩膀。

他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拒绝晏怀章。

“阿享……”晏怀章难以抑制激动,声音都在发颤。

春风不会无端入怀,既然入怀,那便不必放手。

晏怀章生怕自己会错了意,不过是电光火神间,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张享轻声道:“我们可以试一试。”话音未落,他就被晏怀章紧紧拥在怀里。

他曾经种下恶果,又曾经亲手一点点剜除,重新栽种。

今天,新的种子,终于开出了花。

 

惊喜来得太快,一直到张享困得直点头,晏怀章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对着他傻笑一晚上了。真的是傻笑一晚上,什么口齿伶俐才思敏捷统统被丢到九霄云外,已经完全长成熟了的晏怀章,好像缩小成了那个纯情无比的晏元,傻乎乎地坐在他面前,拉着小手,只是看他的脸,就无比满足。

张享也不恼,与他相对坐着,心里的慌乱不比晏怀章少。

一时冲动,写了那句诗,原本以为意思很隐晦,没想到晏怀章竟然猜中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还真是……羞耻,也真是幸甚。万一他没有猜到,也就没有然后了。

从惊慌中慢慢镇定下来,张享释然了。

什么时候,他也有了瞻前顾后的毛病了呢?如果一辈子这样畏首畏尾,那要如何走以后的路。

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张享有种直觉,他这一次的赌博不会输。

不可能运气差到永远都遇人不淑吧?

就算输……不,他不会输。

张享几乎是孤注一掷地想。

如果是一场豪赌,他想再试一试自己的手气。再说,真戏假戏,喜剧悲剧,还都是未知数。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一次输的一败涂地,他输得起。

晏怀章体贴地主动告别回家,两人互道晚安时,他认真地问:“我……能求一个晚安吻吗?”

先前他仗酒行凶,猥亵了张享,可现在,他竟觉得,没有经过他允许的亲吻都是一种亵渎。

张享又是一笑,忽然凑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晏怀章感到莫大的满足,脸上浮现一个傻兮兮的笑,脚步轻飘地飘出门外,还不忘轻轻帮张享关上门。

张享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觉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他要主动吻过去!太不矜持了……这节奏不太对,不太对。

这一夜,俩人都没有出现辗转难眠的情况,反而因为心里一块巨石放下,睡得十分香甜。一大早张享便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蹦起来,勤快地打扫卫生。昨天晏怀章给他收拾东西的举动刺激到了他,尤其是卫生间里的袜子和内裤,被别人看到太羞耻了。

把洗干净的衣服在阳台上挂一排,还没挂完,门铃响了。

一开门,晏怀章有点紧张地提着两个外卖袋,站在门口规规矩矩道:“起床了没有,没打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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