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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番外(35)

作者:子慕予兮 时间:2017-08-27 21:59 标签:娱乐圈 搞笑 欢脱 美攻强受

“现在听这话压力好大!”张享勉强笑道,“上学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会有今天,平时看什么书比较多?”

“散文小说,比较杂,我还比较喜欢看地理杂志和历史著作。”

“关于读书,我们采访了几位晏哥的圈中好友,让他们来给我们解密一下。”张享神秘一笑。

“怎么还有这个环节!”晏怀章坐不住了。

没等他抗议完,大屏幕上出现了莫慧河的脸:“老晏这个人格格不入,当着栾导这么传统的人,我们都在看手机,就他拿本书装有学问的,那天我们一起开会,挺无聊的,他就老神在在地拿出一本书放在眼前。”

莫慧河惟妙惟肖地模仿晏怀章的动作,微微低头,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本。

“我搂一眼,英文原著!吓死了好吗?一个字都不认得,我当时就给老晏跪了,这就是水平,这就是差距。”莫慧河话题一转,“可我瞧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他怎么盯着一页看了半小时没动呢?我一看,嘿,睡着了!”

全场大笑。

晏怀章咬牙切齿:“太不厚道了,我那是太累撑不住!”

莫慧河很损地说:“我好心好意把他叫醒,他反过来振振有词说我打扰他沉思,说他看书就喜欢闭着眼看,因为他对这本书早就了然如胸,老晏以身作则地向我们演示了什么叫扯淡……”

张享憋笑快憋出内伤,台下观众笑疯了。《孤岛求生》播出第一集,晏怀章的男神形象立刻崩塌,他的粉丝们几乎无法接受他们的高冷男神居然这么无赖,差点没互相掐起来。也有人质疑是不是为了节目效果,晏怀章故意自毁形象,围绕这个疑问粉丝们差点逐帧截图,运用心理学刑侦学来研究晏怀章到底是在做戏还是来真的,结论从来没统一过。这一期节目一播,基本下了个定论。

他们爱的男神晏怀章,其实是个男神经病。

“晏哥,你觉得莫哥的话……?”

晏怀章收起方才的一本正经:“什么?他说的什么?我没听到。”

“……晏哥注意形象!”张享勉强维持面瘫状,这段Vcr他事前也没有看过,万万想不到笑果这么明显,脸快笑裂了。

“要什么形象,反正都崩了,对不对?”晏怀章摊手,无所谓道,“如果你们无法接受这样的我,那……”下一秒他的表情由洒脱自在变成愁云惨淡,“求求你们接受一下吧。”

粉丝们被他灵活转换的表情变化震惊了,在场的都是他的真爱粉,什么样的晏怀章他们都能接受,于是毫无意外,整齐划一地高叫:“接受接受!”

晏怀章又端起他优雅恬淡的架子,微微侧头,嘴唇轻轻开合,吐出三个字:“么么哒。”

全场静了几秒,瞬间沸腾。

“么么哒么么哒!”粉丝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么么哒,只恨不能拿出企鹅上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张享先是以为他要正经八百地来一句“爱你们”或者“谢谢你们”,谁知道他居然冒出“么么哒”!能不能按常理出牌了!恶意卖萌不能忍!

因为现场气氛因为“么么哒”三个字引发高潮,导演不得不暂停录制,出动工作人员平息粉丝们激动的情绪。

在台上,张享实在忍不住吐槽,趁喝水润嗓的空捅捅晏怀章:“你悠着点。”

晏怀章笑得快意:“我有数,你放心。”保证这次节目火到爆点。

十五分钟后,现场恢复平静,录制继续。

“晏哥,莫大哥说的这事是真的?”

晏怀章仔细斟酌了下,道:“莫慧河说话,你得掰开两瓣听。你知道那天他在干嘛吗?他拿着手机玩切水果,一不留神刷新了个记录,他高兴地手舞足蹈,把手机给扔出去了。”

“……”张享一愣。

“下次他来你问问他,绝对真的,手机砸栾导脑袋上了,栾导到现在看到莫慧河都问候他一句。”晏怀章压低声音,模仿栾导的口气,“‘小莫啊,手机放外面,放外面,别砸到人,手机挺贵的,别浪费。’”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不出你很有模仿天赋!”张享由衷道。

“演员演员,会模仿是根本。演员这个行当很有趣,你可以体验不同的人生,这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据我所知,晏哥为了拍戏学过很多特别的技能?”

“光学唱戏就有京剧昆曲黄梅戏,相声是台词课上学的,比较特别的嘛,贴手机膜和修鞋算不算?”

“哪部戏要求你要给手机贴膜,还得会修鞋……?”

晏怀章道:“是个客串,我在里面演个底层奋斗的小配角,但那时候不红啊,能有一个角色露面就非常不错啦。我下了不少功夫学会贴膜和给鞋子钉鞋掌,结果你猜怎么着,那部戏出来,我特意买票去看我自己,全片俩小时看完,愣是没发现自己的镜头。小演员不敢提意见,后来我跟那位导演又合作了一次,不过这回我是男主角了,问起他为什么剪掉我的戏份,导演说,我太帅,演这种小人物不符合实际。”

张享:“……”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下面是观众提问时间,我们从今天参与录制的粉丝中征求了五个问题,都写在这块题板上,晏哥,你可以选择其中的两个问题回答。”

“随便选?”得到肯定的答复,晏怀章直接选了第一个。

“第一个,影帝如果爱上一个人,会怎样表达爱意呢?”张享念完,心里一阵虚。晏怀章是透视眼吗?为什么第一个就挑中这种敏感话题。

只能希望他别混账到众目睽睽下给他下不来台了。

“提这个问题的观众在现场吧?”晏怀章看向人群。

粉丝噤声,晏怀章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回应私人情感问题,这个问题明显是触他逆鳞了。

“好吧今天形象都没了,破个例。”晏怀章大度地说。

张享心里一口血,明明是你主动要求爆料的,还摆出一副“既然你都求我了我就宽宏大量地帮你一次”的德行要不要脸。

“有吉他吗?”晏怀章提了个要求,张享之前专门跟导演说好准备一把,立刻有人送上台。

“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一个人,我会拿着吉他……”晏怀章轻巧地拨了一下琴弦,指尖流淌出一串流畅的弦音。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中就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他自弹自唱起了一首老歌,是罗大佑的《恋曲1990》。

张享听到他开口唱第一句,整个人便呆住了。

这首歌,他清楚地记得,晏怀章曾经唱过。他那时候似乎说……

抱着吉他,晏怀章哼唱完最后一句,轻声道:“以后我爱上他,就抱着吉他到他的窗外,给他唱这首歌,然后骑着自行车带他出去兜风。”

台上光线压得晦暗不明,晏怀章的眼睛在半昏半明中分外流光溢彩。张享不敢置信地抬头,对上他凝视的目光。

晏怀章的神情温柔得像五月里的阳光,他略微沙哑的嗓音说着最质朴的情话。

原来这情话,是对他说的。

一时间,张享心底冷硬的那一部分,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弄了一下。

 

一曲唱完,晏怀章眉眼含情地看着张享,张享不自觉脸红了。

“做演员的每一天,能拥有你们的支持,我就已经坠入爱河中,这首歌,献给你们。”晏怀章转向观众,深深鞠躬。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张享这时才回过神来,正碰到晏怀章难以捉摸的微笑,张享回想方才他的表现,越想越是羞恼,碍着在台上不好发作。

他又不是怀春少男,至于被别人拿话撩拨几句就把持不住吗!

晏怀章把他红红白白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因此当第二个问题抽到让他回答一个略微僭越的问题时,也没有不快。

“《孤岛求生》第一期播出后,引起热议,作为一位演员,事业可以全面开花,也可以一枝独秀,越来越多的演员不满足自己领域内的成绩,开始走向更宽广的道路,晏哥你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阿享,你呢?”晏怀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张享笑:“就像晏哥刚才说过的,饰演不同的角色会体验不同的人生,仿佛可以把一辈子掰成好多辈子活,我觉得这种经历非常宝贵,我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他们通常是生活在陆地上,但他们不满足于在这方寸之土上,先是涉足海洋,继而探寻宇宙。我想,这应该是一种本能,所有人都会有走向其他道路的欲望和野心,我也不例外。”晏怀章一手托腮,灿如星点的眸子似是不经意地落在张享的嘴唇上。

嘴上一本正经地谈着大道理,那目光怎么看怎么有种色情的意味。

自从获悉晏怀章对他的企图后,张享对这事非常敏感,当那两道目光毫无顾忌在扫在自己身上时,他不自在地变了坐姿,侧坐着,不再直视晏怀章。

“然而,我个人更喜欢精而专。”晏怀章话题一转,“有一句老掉牙的格言这样说,‘我们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我们不妨改一改,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对事业的爱上去。等到我离开时,回首走过的路,无怨无悔,便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不属于我,我绝不觊觎,但是,属于我的……”

晏怀章的眼睛亮得出奇,脸颊上露出一丝激动的红晕,他用了几分力气,让声音铿锵有力地发出来。

“我绝不放手。”

仿佛誓言一样的一句话让张享诧异地扭过头。

晏怀章舌尖舔舔丰润的嘴唇,表情好像一头饥渴难耐的野兽,正盘算着从他的猎物的哪个部位下口。

而张享,不幸就是那只被盯上的猎物。

 

录制结束是晚上九点多,张享精疲力尽地回到休息室,抓起冷掉的茶灌进肚子,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双腿在发抖。

下台的时候导演夸了他好几句,张享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一块大石头落地,人格外疲倦。

“这一期的收视率铁定暴涨,晏哥太给面子,配合得这么好。”制片人特意来后台跟张享说今天的录制情况。

张享打起精神应付过去,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才慢吞吞拿起包回家休息。

走到公司门口,一辆车开到他面前,张享退了一步站定,车窗落下,赵西亭摘下墨镜,满脸笑容:“阿享,一起吃宵夜吧?”

“不用了。”张享没心情招待他,冷淡地越过他,径直走到马路边伸手栏出租车。

赵西亭不气馁,开着车缓缓跟在他身后。

“阿享,我知道有一家米粉做得很不错,味道就像当年我们学校后门街上的那一家。你辛苦工作到这么晚,一定饿了,吃点东西,好吗?”

张享充耳不闻。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上完晚自习,一起去吃宵夜,然后我送你回家,拉着你的手,从校门口走到你家楼下,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接吻。”赵西亭露出怀念的神色。

张享闭了闭眼,面无表情。

“后来我们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吃完饭,去海边散步,躲在礁石后拥抱。阿享……我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张享以为,自己早已把这些事情都踩在脚下,永远不会为这些往事触动心绪,可当赵西亭一一列数它们,就像拿了一把尖刀,把它们从身上硬生生地剜了出来,疼得他心口发闷。

无论如何,过去是无法抹杀的。

张享感到他的心脏胀满得要炸开,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路边有一个小报刊亭,老板正要关门,张享快步过去跟他买了一包劣质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颗塞进嘴里,双手颤抖着点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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