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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番外(44)

作者:子慕予兮 时间:2017-08-27 21:59 标签:娱乐圈 搞笑 欢脱 美攻强受

吴省没有任何意外,只是长叹:“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

“不过……作为朋友,我想,我应该帮他。”张享看着晏怀章的背影,低声说。

“实话跟你讲,这一次,他怕是遇到了大麻烦。报纸上的东西都是乱写,你不要较真。”吴省抱着双臂,疲倦地捏捏眉心。

自从事发,吴省还没合眼休息一小时,跟公司的公关团队一起为了晏怀章加班,可正主完全扑到拍戏上,对外面乱七八糟的事充耳不闻。吴省非常头疼,因为晏怀章只有刚出道的时候才任性到连切身相关的绯闻都置之不理,任凭别人如何议论,他自我行我素,并因此惹了大麻烦,几乎一蹶不振,从那后,他才成熟了一般,把自己周遭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尤其当吴省查到幕后下黑手的竟然是那位赵式空降的太子爷,他差点举着板砖先砸死晏怀章再砸死张享。但他冲动过后,吴省理智地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因为他太了解晏怀章,也太了解娱乐圈的规则。

莫说张享现在是事业刚有起色的小主持人,就算他红透半边天,在利益当前的娱乐圈里,他的存在就是晏怀章发展的最大威胁。

他没有后台,一路走来是晏怀章在铺路,公司绝对能为了晏怀章的前途让张享身败名裂,彻底消失,至于怡悦,更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张享跟合作伙伴扯破脸。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晏怀章只怕会真的发疯。

吴省复杂地看了一眼张享冷静到淡漠的侧脸,心里默默地给晏怀章点了一根蜡烛。

他做人也太失败了,折腾到现在也没有获得多少回应,真是何苦。

唏嘘半天,吴省和张享一人找了块石头坐在远处看那边拍戏,一场男主角发疯打女主角的戏反反复复拍了十几次才过,此时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深秋的风呼呼地从窗口,墙缝里钻进来,就算穿着大衣,张享也觉得浑身骨头刺得生疼。

晏怀章和谢晓峰俩人在监视器前认真地看着刚才的片段,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开始分盒饭的时候,他才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甩了高跟鞋,慢吞吞地跟小助理出片场。

只是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脸上疲倦的神色瞬间转作愕然。

“你怎么来了?”

张享抬起头,眼睛里只有晏怀章的影子,他嘴角慢慢弯起一条漂亮的弧线:“不放心,来看看你。”

晏怀章微微瞪大眼,像被定住了一样。

张享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走吧,吃饭去,吴哥带了吃的来。”

吴省笑:“打包来的菜都凉了,妹子来给哥哥们热一下,一起吃。”

小助理脆生生地应了,接过吴省的车钥匙,轻车熟路地跑过去搜刮起吃的。

晏怀章涂得浓黑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形成厚厚的阴影:“你回去吧。”

“嗯?”张享转身,“你说什么?”

晏怀章眉毛一皱,冷硬道:“不用你来看我,你回去。”

偏生他脸上大浓妆浓艳到恶俗,这番表情做起来,并不显得狰狞可怕,反而有种错位的美感,张享盯着他的脸,微讽地笑了笑:“你管我怎么样。”

晏怀章咬牙:“你!”

“不来这儿,怎么会看到大影帝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说,我要是拍几张照片卖给杂志社,会不会发一笔横财?”张享好笑地看晏怀章的脸色由青变红,耸耸肩:“开玩笑的,我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混蛋。”

晏怀章又是脸色一变,不知想起了什么,干脆闭嘴不言了。

吴省在一边听好戏,憋笑憋得脸疼。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和晏怀章对着来了,还指桑骂槐地骂了晏怀章,果然解气。

在这儿拍戏,交通不便,剧组又出了名的穷,直接在厂房里收拾出了几间办公室临时搭建了卧室供演员和工作人员休息。

晏怀章身为剧组里咖位最大的那个有一点点小特权,自己独占一间办公室,推开破旧的木门,他摸索着墙上的绳子拉开白炽灯,空荡荡的房间里一览无余,无非就是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行李箱。

“你们随便坐。”晏怀章把几个大泡沫箱子拉出来当椅子,熟练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一屁股坐下,毫无形象地搬起一根腿,揉捏脚趾。

张享确定自己听到了吴省头疼的呻吟。

“你注意下形象。”吴省破罐子破摔,使劲给晏怀章挤眉弄眼。在心上人面前居然抠脚趾,他怎么想的!

晏怀章长眉一勾,眼神又娇又媚,嗔道:“今天站太久,疼得不行。”

吴省十分淡定地扭过头。

张享有点招架不住,这他妈的是晏怀章!这是哪个娘炮附身了吧!

他震惊且无措地向吴省求助,吴省冷笑:“你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张享的表情像生吞了一个鸡蛋,噎得上不去下不来。之前那点为晏怀章担忧的心情早就烟消云散了,替个男神经瞎操心他真的蛋疼,真的。

“别背着我眉来眼去,人家会吃醋。”晏怀章抬手摘了假发,一张脸越发不忍直视,张享痛苦地闭上眼。

晏怀章还没有自觉,搔首弄姿了一番,发现眼前俩人审美不够,悻悻地放过他们,道:“说吧,不来看我,来干嘛呢?”

吴省好不容易听他扯正题,忙正襟危坐:“公司股价跌得厉害,有人在恶意收购股份,老大要我跟你说,攥紧股份不要卖。”

“这是一定的。”晏怀章点头,“我不会砸自己的饭碗。”

“还有,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那几张照片已经找人声明了,周末会开个媒体招待会,你必须出面,不许拿拍戏搪塞。”

晏怀章不置可否,没说答应。

吴省叹气,晏怀章不出面,有人做推手,这事只怕不会不了了之。

“还有……”吴省看向张享,又转过头,“你们俩到底啥关系我不管,绝对不能被人抓到明面的证据。”

晏怀章冷哼:“他很安全,你放心。”

想到赵西亭,吴省翻个白眼。

张享好歹也是圈内人,这几天八卦听了不少,加上吴省晏怀章言谈间暴露的信息,再联系之前在宴会上晏怀章和赵西亭对上的事,他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出此时因何而起,心里不禁愧疚。

他想得出神,忽然腰后一痛,猛地转头,却发现吴省在对他使眼色,意思是,用得上你的时候到了。

张享忙斟酌了下词句:“晏哥,你不能坐以待毙。”

晏怀章道:“哦?”

张享硬着头皮:“我是说,你得配合公司的安排。”

“好,听你的。”晏怀章微微一笑,答应了。

张享一口口水差点呛到,居然这么容易!吴省不是说他水火不进软硬不吃吗?

吴省偷偷冲张享比个大拇指,对症下药这招用对了。

“吃饭吃饭。”小助理提着几个外卖袋子冲进来,随手掏出几张报纸扑在泡沫板上拆开袋子。

菜是上午带来的,早就凉透了,小妹在后勤那儿借微波炉热了热,又冷又饿的时候,有这么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格外诱人。

一人拿一双一次性筷子,吴省陪着饿了一天第一个下手,随后小助理跟上,张享也觉得饿了,夹起一块红烧肉。几口菜下肚,张享才发现,晏怀章没有动手,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转着筷子,眼神恍惚地看向天花板,似乎食物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晏哥,你不吃吗?”眼看着几个菜被他们三个瓜分了,张享忍不住问。

晏怀章幽黑的眼珠动了动,仿佛从梦中惊醒:“……哦,我不饿。”

“他不好好吃饭!”小妹控诉,“谢导说要他减肥,他就不太吃东西了,每天就吃点黄瓜生菜。”她露出心疼的表情,“这样根本撑不下去。”

张享早就注意晏怀章瘦得厉害,脸颊的肉彻底没了,眼睛凹陷下去,虽然憔悴,可眼神却有点怪异的亢奋。

筷子在他手里越转越快,最后竟然咔嚓一声,被他用两根手指折成两段断。

折断声让正大快朵颐的吴省停了筷子,他今天叹气的次数几乎是一整年的总和。

张享伸手,想把断的筷子拿回来,谁知晏怀章捏得很紧,夺都夺不走。

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好像忽然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张享诧异。

小助理苦着脸:“他的角色是个精神病患者,经常会这样陷入自己的幻想中。我觉得晏哥快分不开自己和演戏了!”

“刚才还好好的啊……”张享有点不敢相信。

吴省凉凉道:“那个神经病平时也好好的。”

“……”张享无言以对。

吴省苦笑,拉张享出门,点了一根烟,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我求你来,就是为了他这个毛病。我刚开始带他,他的性格就格外执着,几近偏执,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偏执对象是你,后来开始演戏,我以为他改了,谁知道变本加厉。执着有时候是好事,晏怀章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很喜欢演戏。但有时候也会坏事,入戏太深,难以自拔。他不是科班出身,演戏凭的是更多的是本能,而不是技巧。只有设身处地地把自己当成那个人物,才能真正把握他。这已经不算表演了,而是替那个人物活着。我想,你能理解。”

张享一直难以理解为何晏怀章对他念念不忘,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他是把自己当成了一种执念,之前他问过晏怀章,到底是执着于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晏怀章给了他确定的答案。可是现在,他又不肯定了。似乎,有哪个地方不太对。

“您刚才说的,这是病吧?得治。”他疑惑地说。

吴省原本还掐着烟头玩深沉,听到他这句是病得治,手一哆嗦烟灰直接掉到手背上。

“唉哟烫烫!”

张享无奈地说:“吴哥,您这是跟我演吧?他哪有这么严重,你当写小说呢,偏执狂满地跑。”

吴省却是摇头:“我只是夸大了下事实,但八九不离十。”

张享决定直接走人,不再听他在这忽悠。看这俩人还能你唱我和地演话剧,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认识。

刚才几个人的话表现明显都有破绽,尤其小妹,演技太浮夸连他都骗不过。

哪有火烧眉毛还有心情耍人玩的!晏怀章绝对没问题。

“阿享!阿享你听我说!”眼见张享扭头就走,吴省慌忙丢下烟头,一把拉住他。

“吴哥,别玩了行吧?”张享自觉被吴省骗过来,折腾一下午完全就是个恶作剧,心里很有些恼羞成怒,只是碍着吴省的面子不好发作。

“我没跟你玩。”吴省纠结了半天,硬邦邦道,“完全是我自作主张,我多管闲事,行了吧!”他本是一片好心,晏怀章不配合他的工作,整个人为了工作都有点疯魔了,吴省想让张享来劝一劝他,谁知晏怀章不领情,反而一门心思想把张享推出去。张享更加没良心,真不知晏怀章追人的技术烂到什么地步,软磨硬泡到现在人家还对他爱答不理,做人如此失败,传出去败坏名声。

他心累地想,何必来这一出呢,让他俩自生自灭算了,最好媒体曝光一下俩人一起下地狱……

这个阴暗的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自个儿掐死了。

晏怀章倒了,他也就完了。

“吴哥,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晏哥身上吧,我这边,您还是不要插手了。”张享耷拉了肩膀,感觉一整天的气力都被抽空了。

吴省吊着一根烟,啪嗒啪嗒地玩着打火机,却不点上:“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刚才你也听到了,他根本不配合我们。”

“我不信。”张享讽刺地撇撇嘴。

“如果还有办法,我会想到你吗?”吴省自暴自弃地说,“威逼利诱我都用上了,他根本不理我。现在在他眼里,天大地大没有他的戏大。”

“我也比不上他的戏。”张享摊开手,轻轻一笑,“吴哥,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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