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学神带崽守寡(63)
他把沐浴露和浴巾都摆在手边,正要给小崽子脱衣服,突然想到自己曾经揣测谢琢洗澡把呼呼烫到,突然不自信了起来。
他握着汤呼呼的手伸到盆里:“烫吗?”
汤呼呼:“没有烫呼呼!”
林松玉:“凉吗?”
汤呼呼:“没有凉呼呼!”
林松玉:“……谢琢。”
谢琢拧开门进来,伸手试了下水温:“可以。”
林松玉现在有点怀疑他了,如果仔细回忆,他能想起几件谢琢为了汤玉糊弄汤呼呼的事。
“真的?”
谢琢:“真的。”
林松玉:“那你看着我洗。”
十分钟后,林松玉把浴巾包裹的小崽子塞给谢琢,衣服袖子、胸口、膝盖处都湿透了。
汤呼呼很配合,他自己有些手忙脚乱。
“我给你拿套睡衣。”谢琢有丰富的相关经验,不能问“晚上要不要留下来睡觉”,直接说“拿套睡衣”,前者一般会被拒绝,后者不会。
林松玉:“好。”
汤呼呼穿好睡衣,在床上按了一会儿计算器,就看见林爸爸也穿着睡衣进来,他立刻掀开被子一角:“爸爸睡这里。”
又掀开另一角:“还有一个爸爸睡这里。”
“两个爸爸陪呼呼睡觉。”
谢琢把其中一角盖了回去,道:“爸爸睡客房。”
他忙起来的时候会请个保姆照顾呼呼,所以经济宽裕后都是租的两居室,不想让汤呼呼困在狭小的地盘里练习爬行。
汤呼呼:“不可以睡一起噢?”
汤呼呼决定委屈自己,把枕头拉下去一点,自己横着躺在床头,“床给爸爸睡!”
林松玉小声道:“你看他那么兴奋,睡着了你再走不迟。”
谢琢:“行。”
两个爸爸上床,汤呼呼像一颗锅里的小豌豆,一会儿翻左边,一会儿翻右边,两边都有爸爸,搞得呼呼不会睡觉了!
林松玉留下谢琢有另一层目的,他盖着淡蓝色的棉被,说出心里盘旋已久的念头:“我想看呼呼小时候。”
“想看他第一次喊爸爸,第一次会爬,第一次站起来。”
杨鹤提议他去跟谢琢要监控时,林松玉碍于身份,还没有这么理直气壮。而现在,这些都是他该看的。
谢琢:“呼呼还没睡,待会儿看。”
汤呼呼的许多第一次,都是和着眼泪长大,有些画面他不忍去看,也不会当着呼呼的面看。
林松玉:“那我先看看照片。”
这个倒是没问题,谢琢爽快地下床,从柜子里搬出几本相册,他自己小时候很少留存照片,却给汤呼呼认真制作了相册时间轴。
他养了汤呼呼七百天,每天都有拍一张照片。
担心线上网盘崩溃,他还洗了一部分出来。
相册中,婴儿期的汤呼呼在睡觉,幼崽期的汤呼呼全都在笑。
林松玉看着汤呼呼一点一点长大,要人喂奶、能自己抬头、没长牙、长了两颗牙、坐起来了、坐婴儿车里、站起来了、溜学步车、自己吃饭、在托儿所学习……每翻两页小崽子都有惊人的进步,生命就是这么神奇。
相册里的小崽子无忧无虑笑着探索这个世界,哭的、病的、闹腾的,留在了谢琢的手机里。
林松玉吸了吸鼻子,他看见好的一面都想哭,看见汤呼呼摔倒的画面可怎么办。
他不想被谢琢看见自己的红眼睛,干脆被子蒙住脸,躺了进去。
汤呼呼起初还陪爸爸看照片,“这个时呼呼”“这个也是呼呼噢”,都是呼呼,他看困了,一闭眼,睡成了无忧无忧的样子。
谢琢越过汤呼呼,伸手拍了拍林松玉的:“睡吧。”
有一瞬间他想把某些监控画面删掉,让林松玉再也看不见呼呼哭,看不见呼呼疼,可是真这样做,林松玉真的会生气。
……
翌日,林松玉是被梦气醒的。
他梦见谢琢十年后还敢喝那些古董糖水、梦见汤呼呼七岁偷偷煮过期的泡面。
就应该全都扔掉。
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居然九点半了!
谢琢家里使用了什么睡眠香氛吗?
外面很安静,父子俩似乎都出门了,林松玉气鼓鼓地下床,算你们跑得快。
他走到卫生间,看见镜子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我带呼呼出门,大约十点回来,电饭煲里有粥。”
林松玉打开电饭煲,闻到了热腾腾的香菇肉末鲍鱼片粥的味道。
鲍鱼片剩得特别多。
林松玉刷了牙,让管家给他送衣服过来,对公司内部宣称要继续休年假,他盘腿坐在小桌子边,慢吞吞吃完了一碗粥。
九点五十分。
叮咚,门铃响了一声,接着是钥匙入孔转动的声音。
“爸爸!”汤呼呼抱着一盒草莓,模样没太大变化,“甜甜的白草莓,给爸爸吃。”
林松玉抬头看他身后的谢琢,一愣。
谢琢好像大清早出门做了个发型,露出额头,下颚轮廓清冷,少了些人夫感,多了层精英博学的气质。
他方才在卫生间看见了推子和剪刀,显然这对父子俩过去两年都是靠谢琢自己剪头发。
林松玉很确定谢琢今天消费的不是小区里三十元的洗剪吹,应该是更高级一点的,起码给大明星做过造型的。
这个男人开始花枝招展了?
“香菇粥味道怎么样?”
这个像校草一样清冷帅气的男人还冲他笑。
林松玉点了点头,矜持道:“还可以。”
第38章
汤呼呼蹲在地上,一颗一颗洗白草莓。谢琢给他打了一小盆温水,加了一勺盐。
汤呼呼洗草莓没轻没重,两只手掐着搓着,很快就洗坏了一颗,他马上塞进嘴巴里:“坏掉了,呼呼吃。”
吃了两颗之后,汤呼呼慢慢找到了当初洗鸭蛋的感觉,细嫩的手指洗脆弱的草莓,正合适不过。
“爸爸吃。”汤呼呼举起一颗草莓,白里透红的草莓在他掌心里,被衬托得老大一颗。
林松玉张开嘴巴,嗯,洗得很好,表皮没破,口感甜脆。
汤呼呼又搬过来一双新买的棉拖,“爸爸穿。”
昨夜林松玉到访,没有专用棉拖给他穿,以至于露了脚趾给汤呼呼看笑话。谢琢早上出门便顺手带了一双。
林松玉却嫌棉拖热,他就爱穿凉拖鞋:“我不……”
他一低头,发现汤呼呼不知道啥时候又踢掉了鞋袜,两只脚丫光溜溜触地。
林松玉把话咽了回去,决定当一个冬天穿棉鞋的榜样爸爸。
他把汤呼呼薅进怀里,狠狠揉了几下,汤呼呼痒得咯咯笑。
林松玉对卧室里的男人道:“你想追谁就追谁,别让呼呼打前锋。”
诡计多端的博士,不知道一路怎么教的汤呼呼,买了他最爱吃的白草莓,还让汤呼呼给他洗。
面对孝子的攻势,林大总裁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但显然,崽子跟“前夫”是捆在一起的,不单出。
再这样下去,汤呼呼晚上让两个爸爸一起陪他睡觉,林松玉也拒绝不了。
谢琢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呼呼自发行为,与我无关。”
林松玉:“怎么和你无关?”不是你谁给汤呼呼打水洗草莓的?
“说个和我有关的。”谢琢穿了那套烟灰色的西装出来,“我订了位置,中午可以一起出去吃饭吗?”
汤呼呼坐在林爸爸怀里,全自动回答:“可以!”
谢琢:“一言为定。”
林松玉:“……”他算是明白了以前汤呼呼每次代答时,谢琢的心情了。他不是间谍叔叔,但汤呼呼是个小间谍。
谢琢走到客厅,林松玉看清了他的衣服。
林松玉不想问这套衣服是不是他买的了,百分之百是,他在男装店里回想起了相关的记忆。怎么说,自己挑衣服的眼光还是很好的,人靠衣装马靠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