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炽(38)
湛时礼嘲弄:“改修心理学了?”
“不,”徐燊笑着说,“我是在回答你上回问的那个问题,我怕不怕得病。我觉得的你不是,你很干净,像你自己说的,没必要牺牲到那一步,我才是你唯一的例外。”
湛时礼看到他眼里的得意,伸手过去拨了拨他的脸:“你觉得是就是。”
“再问你个事,”徐燊捉下他不老实的手,换了话题,“卓盛的那个何铭正跟我爸什么过结,他怎么好像一直在针对肇启?”
“也没什么,”湛时礼随口解释道,“老板和他那些老朋友包括何铭正,都是港英会的成员,入会标准是个人资产达到千亿级别,是他们那个圈层人的身份象征。何铭正当初身家刚达到门槛时,老板因为反感他为人处世的作风,有意刁难,不想让他入会,当然之后他还是进去了,不过从那时起就跟老板结下了梁子。”
徐燊总结:“吃饱了撑的。”
说了几句话,湛时礼示意徐燊:“别在这一直站这了,喜宴还没结束,先进去吧。”
他们刚准备回去,徐子仁的司机匆匆过来,看到徐燊红着脸请求:“燊少爷,刚二少奶打电话说二少爷打翻了酒在身上,要我到车上拿衣服来给他换,我这会儿尿急,快憋不住了,你能不能帮个忙……”
徐燊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袋子:“我给二哥送过去,你去上洗手间吧。”
对方连连向他道谢,又匆匆离开。
徐燊好笑冲湛时礼说:“走吧。”
之后他们在休息室找到徐子仁,林美娜也在,两口子大概吵了几句嘴,各自面色不快。
徐燊将衣服袋子递给徐子仁便打算走,徐子仁却叫住他们,质问:“廖志宏的事情,爸当时明明说要低调处理,为什么最后会传得满城风雨,你们背地里做过什么?”
这位二少爷今晚似乎很不高兴,被何铭正和马守良嘲讽,刚又被自己老婆埋怨,他心里正不痛快,徐燊和湛时礼这俩罪魁祸首便出现撞枪口上了。
“湛助理,你是从哪里拿到的那份评标报告原件?事情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徐子仁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客气。
湛时礼神色泰然,回答他:“我之前就跟老板解释过,文件是公司里有人匿名举报寄到我办公室的。至于事情传出去的原因,我只是猜测,刚那位马大少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盯着肇启,廖经理一被辞退,听说马守良就有私下去接触过他。”
徐子仁冷笑:“马守良为什么盯着肇启不放?那也是因为你们两处事手段太激烈,做生意归做生意,无冤无仇揪着人错处把人直接送进去,也不怪别人骂你们不是个东西。”
湛时礼镇定说:“是马守良自己误会了,马士德被证监会调查一事跟我和燊少爷无关。”
“算了吧,”徐子仁不屑,“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了,说到底你不过是我爸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趁早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直没开口的徐燊在这个时候插进声音,凉道:“二哥,即便是狗,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一直针对Nic是不是不给爸面子?”
“还有你,”徐子仁的枪头调转向他,“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这么短时间就能把爸哄得晕头转向,不愧是跟你那个狐狸精的妈学的本事。”
徐燊的面色彻底冷下了。
徐子仁还想教训他们,被林美娜打断:“行了行了,你喝多了吗?少说几句吧,越说越没边了,被公公知道了又要生气。”
徐燊没再理会他们,冲湛时礼道:“我们走。”
湛时礼抬手轻按了下他的后背,带了安抚意味。
走出休息室,徐燊道:“我们先回去吧。”
“去哪?”湛时礼问。
徐燊看着他说:“我想去你家。”
湛时礼点头:“走吧。”
车开出酒店滑入黑夜里,徐燊从扶手箱中摸出颗糖拨开含嘴里,靠座椅侧头看着专注开车的湛时礼,没话找话:“刚被人骂是狗,你怎么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生气吗?”
湛时礼淡道:“骂就骂吧,他不也骂了你。”
“嗯,”徐燊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快,“我挺生气的,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湛时礼道:“他现在事事不顺,够倒霉的了,燊少爷你争气点,早日取而代之,就当是帮我出了这口气。”
“那都是以后的事,”徐燊道,“我说过的吧,我喜欢用简单直接的方式报复人。”
湛时礼提醒:“二少爷没那么好对付。”
“我知道,”徐燊一哂,“何必对付他,有个现成好对付,还能让他难受的对象摆在那里。”
湛时礼几乎立刻就听懂了:“徐天朗?”
“是啊,”徐燊幽幽道,“那小子吃喝嫖赌还沾毒,我当是为民除害了。”
湛时礼说:“老板又要怨恨子孙不成器去求神拜佛了。”
徐燊笑起来,他没想到湛时礼竟然还有点幽默天赋。
“上次说我坏,”湛时礼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个当叔叔的连没得罪过你的侄子都欺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燊道:“所以呢?”
湛时礼的手指轻敲了敲方向盘,下一句继续:“我也喜欢坏的。”
第31章 爱演
徐燊在第二天早上十点以后才回去徐家大宅。
今日周末,家里人都在。
徐燊彻夜未归,进门碰上在喝茶的秦素和黄敏丽,不出意料又被她们调侃了一番。
徐子康也在,笑着说:“上次听阿燊提到他女朋友时,连眼睛都在放光,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真叫人羡慕。”
徐燊顺着他的话问:“真的吗?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秦素笑道:“不用害羞,刚拍拖是这样的,一想到对方脸上甜蜜都藏不住,时刻不舍得分开。”
湛时礼在这时进门,跟他们几个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去徐世继书房。
就听徐燊说:“Nicky有点缠人,昨晚我本来打算早点回来,他不让。”
湛时礼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徐燊感知到了,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角度,轻佻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湛时礼淡定移开视线,迈步往书房方向去。
昨晚缠人不愿意回来的那个,分明是徐燊自己。
他在床上那股磨人痴缠的劲,大概只有湛时礼能招架得了。
故意引导湛时礼在他身上显眼处留下印子,也是为了满足他戏耍徐子康的那些恶趣味。
湛时礼在徐世继书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他现在是徐世继在公司里的眼睛,公司大小事情事无巨细都要汇报给徐世继。
离开时已经十一点多,到停车棚刚发动车,徐燊出现,敲了敲他的车窗。
湛时礼降下车窗玻璃,看着他:“有事?”
“离开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徐燊弯下腰趴他车门上不满说,“我刚看到你跟那个病秧子说话了。”
湛时礼问:“还想听我说什么?”
徐燊的手指伸向前,勾住他的衬衫领子,拨开了最上面那颗扣子:“扣这么严实做什么?这里的印子他看到了吗?”
湛时礼捏住徐燊作怪的手:“不许动。”
“装模作样,”徐燊轻嗤,指尖在他皮肤上戳了戳,“好啦,知道你毛病多,不碰你就是了。”
湛时礼道:“下回见吧。”
徐燊直勾勾地看着他,照旧的,竖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宝贝,下次见。”
湛时礼侧过头,轻碰了碰他的唇,温缓了声音:“回去吧,去哄哄你爸做个好儿子。”
徐燊轻笑:“好。”
目送湛时礼的车离开后,徐燊回去别墅里,也被徐世继叫去书房。
徐世继靠在躺椅里正闭目养神,徐燊走上前,弯腰帮他将身上盖的毛毯拉起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