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拐跑游戏[无限](61)
隐隐约约的,池殊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随之流逝了。
他突然有些冷,打了个寒噤。
很快,池殊把鬼童收回背包,决定继续在这里待一会儿,等公爵彻底离开之后,再走出去。
过了许久,走廊上恢复了最初的死寂,池殊小心地将门拉开一条缝,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无异常后,闪身出来。
对面公爵的房门紧闭着。
现在也不早了,他打算明天再过来好好查一查。
池殊离开四楼,一路往下,感到有点渴,便打算去房间里喝口水,走入二楼后,恰好撞见了刚从门里出来的薛琅。
对方看见他,打了个招呼。
在池殊没走几步远后,薛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他。
“等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他道,“不会又撞见鬼了吧?”
池殊愣了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吗?”
见他一脸茫然,薛琅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去自己看看吧。而且我总感觉,你有点……阴森森的,瘆人。”
池殊:……这又是什么破形容。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掉之后,走进卫生间,看向镜子。
镜中青年肤色苍白,浓黑的睫毛如扇子般低垂,洇深眼底的阴影。
他眉眼间无端携了几分阴冷的气息,无机质的眼瞳淡漠如死水,显得俊且冷,看着就让人难以接近。
池殊不由一愣。
……难道是受鬼童的影响,自己的气质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他想了想,试着露出一个微笑。
只见镜子里的人唇角弯起,眼眸微眯,乌黑的发丝下,五官分明的轮廓冲淡了原有的温和感,显出一种让人生畏的冷,再配上那带着些许阴郁的眉眼,活脱脱一个随时可能掏出刀子来的病态杀人犯。
池殊:……
笑得很好,他还是别笑了。
他洗了个澡,顺便重新包扎了一下脚腕上的伤口,它早已经不再流血,只是伤疤上黑气般的东西还缠在那里。
希望之后不要再遇见类似追逐战的场景了。
六下钟声响起后,池殊去楼下吃了晚餐,这期间他多留心了一眼许巍和束学察,他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晚上钟声敲响之后。
天色完全漆黑下来,池殊已经熄了灯,躺在床上,闭着眼酝酿困意,但并没有完全睡着。
直到一道突兀的脚步声将他惊醒。
那声音很清晰,很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池殊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看到一道高大漆黑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手里正持着一盏烛台,上面的火光颤抖着,昏黄的光线映照出他僵白冷硬的面容。
竟然是公爵。
池殊瞳孔微缩。
公爵为什么会在今晚……找上他?
对方开口了。
“客人,这次前来,你有带来我想要的东西么?”
他浑浊的蓝色眼珠紧紧注视着他,音调平直缓慢,仿佛冷漠的机械,同池殊下午听到的声音判若两人。
危险而阴冷的气息近在咫尺,池殊的脊背无声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份根本是假的,在副本里怎么可能有……
见他没有回应,公爵又将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冰冷的死气悄然蔓延。
墙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影子,它的身躯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缓慢地将青年给笼罩,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彻底吞噬。
陡然间,池殊瞳孔微缩。
他想起了白天在一楼看到的交谈的两人。
其中之一,束学察具有“诗人”的身份。
如果和他那时的猜想一样……
今天是第五天,对应的是第五任妻子,公爵本应去找束学察,但对方极有可能将在四楼找到“诗作”藏入了他的房间,让公爵来取。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东西被放在了哪。
他们想借助夜晚能行动的公爵来杀死他。
池殊的心头泛起一阵寒意。
等等,他的房间门明明是关好的,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直播间内。
【嘶,刚从另一个直播间过来,这次主播要凉】
【上面怎么说,这情况我有点没看懂啊】
【懵逼+1】
【言简意赅,主播掉进别人给他挖的坑里了】
【无解死局,真没办法】
【指路:10101229号直播间回放】
【完咯】
【以下弹幕仅观众可见。】
【那位诗人的天赋是“穿透实体”,这么说你们懂了吧】
【所以你意思是……】
【人家直接穿墙过来,把东西放主播房里了】
【不是,那如果主播死了,东西也没找到,公爵岂不是还会杀回去?我不理解】
【但对方知道诗作藏在哪啊,大可以让公爵再回来找,就是多拉仇恨值而已】
【他们这是铁了心的要让主播死啊】
【这怎么解,逃也逃不掉,东西也拿不出来。嘶,主播不会又想骗人吧,公爵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
昏暗的房间内,公爵投来的恶意视线几近凝为实质,池殊的额角无声沁出冷汗,背在身后的指尖收紧了。
“客人,你无法拿出我所要的东西么?”
他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这一次,笼罩房间的阴影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它沉沉压在青年的头顶上,如同死神投来注视。
池殊抿紧了毫无血色的唇。
他该怎么办。
用话来欺骗对方吗……
不,如果自己始终无法拿出公爵想要的东西,那么失去耐心的公爵还是会将他杀死。
此时此刻,他似乎陷入了无解的死局。
除非……
或许可以试一试那个。
不再犹豫,池殊迅速做出了决定,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的耳边回荡。
【玩家[万诡迷]天赋已发动。
效果:对指定对象散发魅力,迷惑对方认知,持续时间1h。
使用对象:伯恩公爵。】
下一刻,池殊能清晰地感受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已然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他要试试这所谓的[万诡迷],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晚好,公爵先生。”
他自床上起身,动作自然地点燃床头的蜡烛,暖黄的烛火柔化了青年的面容,池殊的唇角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您想要的,是‘诗作’吧。对它的下落,我已然有了头绪,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您被欺骗了。”
公爵看着面前的人,莫名地,心头那股冰冷的杀戮情绪止歇下去,像是有某种力量抚平了躁动的情绪,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耐下性子询问:“什么意思?”
“在我之前,您还去了一个人的房间,他是不是这样告诉您,七号房间的客人偷走了他本该给您的诗作,您应当向他去索要。”
公爵沉下了眼眸:“没错,你怎么知道?”
池殊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愤懑的情绪:
“就是他,您刚拜访的那位客人,他伪装诗人身份,欺骗管家,又欺骗了您,还试图将偷窃的罪责污蔑于我,就因为之前我与他有一些小小的过节……我一直都想亲自告诉您这件事,但直到今夜才有机会见您一面。”
闻言,男人的面容愈发阴沉:“是吗,那他为什么要伪装诗人呢?”
“先生,您有所不知。”
青年微微撇过了头,面上恰当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悲伤。
“他有一个孪生哥哥,那位才是收到您邀请函的真正诗人,而在他听说了这件事后,便暗中谋划,残忍地毒害了哥哥,冒名顶替,因为他听说您的城堡里藏着无数的金银珠宝,他想偷走它们独吞,而后远走高飞。”
“这件事是我意外撞见,但因为没有证据,我无法对他进行指控,只能一直痛苦地藏在心中。我只希望公爵您能相信我的话,揭穿那个骗子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