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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坠网(127)

作者:七子华 时间:2023-06-13 10:00 标签:破镜重圆 直掰弯

  屋内很沉静,只有笔尖摩挲纸张的细微动静。
  “你很怕被他知道?”赵西文问。
  “我不需要同情,”习隽野说,“最不需要他的同情。”
  临走前,赵西文又提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拥有爱情?”
  习隽野怔了怔,“至少得是健全的。”
  “残疾人士结婚的也有很多,”赵西文说,“每个人都有拥有幸福的权利。”
  习隽野不以为然, 其实只要把一切如实告诉夏以酲,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幸福,但他不想。
  他的病情不稳定,心理状态又很糟糕,一个人熬着总比两个人一起熬着好。
  习隽野彻头彻尾的直男,甚至有点大男子主义, 什么东西都想自己扛着,不希望伴侣跟在自己身边吃苦。
  如果没办法让夏以酲拥有一个健康、正常的男朋友,那还不如保持现状,对彼此都好。
  从心理诊疗室出来后,习隽野无处可去, 找了一个就近的酒吧喝酒。
  酒精中毒才好,医生嘱咐近期不要再碰酒精,但习隽野懒得听。
  生活没有动力和意义,日子过得像行尸走肉,毫无希望可言。
  震耳的音效冲击着耳膜,迷幻的灯光在眼前循环闪过,习隽野点了一桌酒,一个人独饮, 没多久就有男男女女涌上来问能不能拼桌或者搭伴。
  头痛得更厉害,他带着药也不想吃,抑郁期令他完全丧失求生力,只想彻底陷入黑暗的沼泽。
  蓦地,眼前闪过一道身影, 习隽野半眯的眼睛顿时睁大,紧盯着那人移动的方向。
  歌曲震耳欲聋, 舞池里的人在纷扬落下的金箔中肆意狂欢, 纸醉金迷的青年靓女在酒精中迷失自我。
  习隽野放下酒杯快步跟上去, 眼睛布满血丝,心跳强烈。
  他跟着那道身影到了厕所门口,那人正在低头洗脸,一捧捧冷水泼在脸上,抬起头时,镜子里映出他漂亮又昳丽的脸。
  习隽野知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
  夏以酲在宁安市,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下午他还和监工联系过, 时隔一周,夏以酲终于出现在装修现场,仔细地询问了装修进度,还问了问他是否去过。
  太阳穴像是被无数小针扎进似的,痛感尖锐又密集,喝下的酒水起了作用,习隽野有些站不稳,扶着墙,贪恋地看着里面整理仪容的“夏以酲”。
  他还是想见夏以酲,想得连幻觉都不放过。
  每一次产生幻觉时,习隽野都心知肚明,他非常清楚夏以酲不可能出现在眼前,尽管如此,还是奢望多看他两眼,多和他相处一些。
  夏以酲用纸巾擦了擦脸,喝了酒的脸红扑扑的,把他衬得更好看。
  习隽野看到他准备出来时,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没听两句就眉头紧蹙, 然后露出惊讶又诧异的表情,越听眼睛越红,然后开始掉眼泪。
  从隐忍着小哭,变成难以接受的大哭,甚至在质问对方什么,表情凶狠又可怜,像一只无措又愤怒的困兽。
  习隽野看着夏以酲的眼泪,眉心紧拧,末梢神经突突直跳,头疼得更加厉害,无数刀片切割着大脑皮层,宛如凌迟。
  他不明白为什么夏以酲真喜欢哭, 就连在他的幻觉里都哭个不停。
  之前说过不想看到夏以酲再为他流泪的话,这会儿夏以酲为别人哭, 心情更加郁结。
  比起为别人哭,习隽野更情愿他为自己哭。
  至少满心满眼都是他,再无别人。
  习隽野不想看夏以酲流泪的样子, 摁着眉心扭开头,胸腔里滚着一团火, 烧着理智和冷静。
  他庆幸这是幻觉, 可以纵容他无处可施的占有和懊悔,不至于在现实中显得狼狈又不堪,像个疯子一样反复横跳。
  习隽野找了一个空包房在夏以酲回去的必经路上将人截了进去, 和以往的幻觉一样,夏以酲看得见摸得着,能感知对方的体温脉搏,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接吻。
  ———一切就像真的一样。
  酒精在二人嘴里蔓延开,习隽野吻的粗鲁凶狠, 唇舌交缠时咬破了对方的嘴唇,铁锈味混合其中, 绝望又凄哀。
  “唔……嗯……”对方凌乱的鼻息喷在习隽野的脸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攥着习隽野胸口衣服,仰头被迫承受。
  许久,习隽野松开夏以酲的唇,手臂犹如铁钳一样圈着对方的腰,沉重地头埋在颈间,鼻息全是记忆中干净清爽的味道。
  “夏以酲,我后悔了。”他呼吸粗重, 意识处于昏迷的边缘, 低声喃喃道,“我还是想看你哭,只为我哭。”
  习隽野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 没有吃药又喝了那么多酒, 情绪内耗严重,精神早已不济。
  他知道眼前什么人都没有,痛感和温度都是幻觉,别人眼中的他一定很搞笑———一个疯子抱着一团空气自言自语。
  习隽野的眼皮沉得睁不开,在陷入昏睡前仍不忘死死搂着幻境中唯一的希望,闭上眼,彻底堕入黑暗。
  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外面动感音乐和嘈杂的环境,包厢里幽静无声,清瘦的男人承受着习隽野沉重的重量, 缓缓抬起手圈住他的腰,不断流下眼泪顺着脸颊流向脖子。
  他忍着肿痛的唇,侧头在习隽野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噙着泪水的双眼在幽暗的环境中异常明亮,里面承载着心疼和愤恨。
  “习隽野,”他哑声说,“你就是个混蛋。”
  作者有话说:
  要和好了,明天也是粗长一章,这个大节点就结束了。


第101章 【恳求】
  夏以酲把习隽野带去了酒店,他骨架小,身高和体重都在习隽野之下,搬运的过程极为费劲,在酒吧里找来工作人员把人移上车,又提前联系酒店的人来门口接应。
  习隽野睡得很沉,全程这么大动静都没有把他折腾醒,浑身酒气,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昏睡时眉心紧蹙,额间已经有了一条纹路。
  夏以酲喘着气,坐在床边注视着爱了五年的男人,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指尖落在习隽野的眉间轻轻揉了揉。
  他看着习隽野昏睡的模样,鼻腔发酸,又想掉眼泪,俯身趴在习隽野的胸膛,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夏以酲是来这边出差的,生日那晚习隽野的拒绝让他状态很不好,加上嗓子又坏了,生了好几天病。
  他隐约猜出来习隽野有什么苦衷,想调查却无从查起,本想去工作室找他,但是听监工说已经好几天没见习隽野来了。
  夏以酲想发微信,信息都编辑好了,在摁下发送键前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有习母横在中间,就算他们把事情说开了又怎么样,依然没办法在一起,倒不如相忘江湖。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今晚会接到齐若哲的电话,半小时通话里,信息含量庞大,像一把利刃插进脑海,他听到了神经炸裂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夏以酲吗?我是齐若哲,是习隽野的大学同学,当年我们见过。”
  “这些日子习隽野住进了医院,状态很不好,又在阎王殿外走了一遭。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我说,但是他和你重逢后没有提起,并且表示以后也不会提,以他这么执拗的性子,真的会藏一辈子。五年了,我一直在他身边目睹这些年的事情,他太苦了,我知道你肯定也不好过。这个电话我犹豫了很久,就算以后习隽野恨我也好,要和我决裂也好,我认了。”
  “五年前习隽野的妈妈自杀、你单方面地分手,这两件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们都理解你的决定,毕竟是一条人命横在中间。习隽野肩上一直背负着不小的压力,他要照顾叔叔,阿姨又遇到这种事情,虽然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但是从那年春节起,我再也没有见他笑过。”
  “毕业后他本来和我一样在南都市工作的,因为距离叔叔比较近,方便随时回去。他毕业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贷款,买下了你们合租的那套房。不久后阿姨搬来了南都市,美其名曰照顾他,其实是监督他,避免再次'误入歧途'。早中晚各一个电话,还动用朋友给习隽野介绍女孩子,后来不知怎的,她知道了习隽野买了下了那套房子,坚决要求他卖出去,绝对不同意他住在里面,因为这会一次次地提醒阿姨自己的儿子有一段'不堪'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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