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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山(41)

作者:顺颂商祺 时间:2022-03-08 12:13 标签:甜宠 年上 双向暗恋 情投意合

  “可他不听。我不明白他那个队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老大死在队里,他也不肯走。那我能怎么办?我…… 我只能让他没有后路!哪怕他会恨我一辈子,也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盛权猛地站起来,刚刚的温柔与悲伤一扫而光。
  “可他凭什么…… 凭什么把勤盛给你…… 他给谁,都不该给你!”
  季维知无言以对。他不知该怎么跟一个可怜的父亲说话。
  盛权并没有要得到反馈的意思,兀自说着伤人的话:“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接受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了盛家,什么都可以做。”
  来了。
  季维知想,这大概才是男人今天的目的。
  盛权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衬着华语更加绝情:“如果你识相,就该选择自己离开,否则我再说下去你一定会后悔。”
  季维知叹口气,眼里盛着悲悯,“您觉得这个威胁很有分量?”
  盛权被这样的眼神刺痛,双唇紧闭,晌久才说:“你大概是被绥绥宠坏了,说话才会这么没大没小。可你以为,他愿意护,你就真成他的心头肉了么?”
  季维知不答,冷漠地看向他。
  盛权不打算解答,接着问:“你就没好奇过,为什么绥绥突然要把素昧平生的你接回家?为什么我随便一逼他就乖乖出国了?为什么他要替你父母安排后事?”
  季维知全心相信盛绥,但听到这些疑问还是害怕起来——相同的问题,他的确曾问过无数遍,每每得到的回答都是在打太极。
  季维知摇摇头,不允许自己对盛绥产生半点怀疑:“我不想知道。”
  “是么?” 盛权松了松肩膀,笑里有不忍和不舍,“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心虚呢?”
  季维知猛地睁大双眼。
  好不容易露出些脆弱的男人此时恢复如常模样,高高在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听话,是因为我拿你家的过去威胁他。” 盛权的声音如鬼魅,缠着季维知不放,“他最怕,我让你知道前尘旧事。”
  “我家?” 季维知忽地顿住,惊愕地松开手。
  冬风在指间穿过,透凉。
  盛权回忆起当年的惨案,句句诛心:“七年前,季家被诬告,你父母畏罪跳井。定罪的证据是一本账簿。你猜,做出账簿的人是谁呢?”
  季维知捂住耳朵。太痛了,这些话,他一句都不想回忆。
  “季行长一走,他名下的桐油厂和轮渡公司全都归了盛家——” 盛权笑得瘆人,“你猜,又是谁干的呢?”
  咚地一声,季维知踢远了一块石子,双手攥拳,怒气冲冲地看着盛权。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到了。盛绥,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盛权耸耸肩,“所以呢,绥绥当初去收留你,包括现在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是季让的儿子罢了。他卖了你爹,夺了季家的遗产,想补偿你这很正常。你别自作多情,还以为他对你真有多特别似的。
  “你到底是太年轻,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愧疚。”
  句句都像刮骨刀子,齐齐在季维知身上作恶。
  “没想到吧?他遇见你根本就不是巧合。” 盛权只管说话,笑声刺耳,“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他就在骗你。”
  风裹着雪穿林而过,群山轰鸣。


第43章 就到这吧
  万国饭店,火树银花。
  盛绥眼看着宾客尽欢,自己却有些乏了,撑着精神跟人应酬。这家想做华东市场、那家想立足华南,或是哪哪又在纠结 X 国联会给的好处…… 盛绥一一搭着话,一边盘算着合作的可能性,一边不住往外瞅。
  这都九点了,小孩怎么还没到?难不成在加班?
  楼上不知在办什么晚宴,歌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窗户里。唱的是《月圆花好》。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忽地,镶金琉璃大门被推开。
  年轻人带着一身的寒气,出现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宾客皆是一滞。
  季维知脚步沉重,面色铁青地走到光下。在座有人听过他与二爷的不合传闻,见他这副模样都不敢惹。
  “哈,原来是季少校呐!今儿是二爷生日,您也来冲喜呢?来我这坐坐?”
  有机灵的陪笑着上前来劝他,生怕他在众人前闹事。
  季维知冷眼望去,吓得那人往回一缩。
  周围人都跟商量好似的,依次闪开了,让出一条路来。
  盛绥也意识到不对劲,等人走近了,压低声音问:“你这是怎么了?”
  季维知不答,仍旧冰冷地,声音像在寒霜中淬过:“盛绥,七年前,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是没头没尾一句话,但盛绥立刻了然。
  寿星一下子成了犯人,嘴唇抖了抖,“盛权找过你。”
  陈述句,带着早该如此的解脱感。
  “是。”
  盛绥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嗓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你接我回家,是因为你出卖了我爹妈。” 季维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悲伤的脸,刨根问底。
  窗外的歌声好生婉转,唱的是江南情意,精致迷离。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1]
  季维知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心里却在想,求求你,否定我。
  季维知如今不知道自己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只一个劲儿在心里求着,别肯定,求求你,说句 “不知道” 我就信你。
  然而对面的男人好残忍。他低着头,嘴唇都失了平时的颜色。
  季维知见对方不答话,那点希望彻底熄灭了。
  他忽然爆发,拽着盛绥的衣服,猛地往墙壁上一推,“说话!我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盛绥被背后的凉意冰得清醒万分,又痛苦万分。他实在无法面对年轻人的眼睛。
  “有。”
  残忍的回答。
  惊讶,悲伤,难以置信…… 更多的是气愤。诸多情绪涌上来,季维知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服,揪出一道道皱褶。
  “所以,你找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是因为你觉得愧疚?”
  盛绥眼里深不见底:“是。”
  依旧是短短一个字。
  “勤盛原来真是我爹的东西?” 季维知眼睛红得不像话,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泪来,话却开始语无伦次了:“为什么…… 前朝给你们家的那些封赏用着还不够吗,一定要靠抢别人的东西?盛绥…… 为什么啊!”
  盛绥徒劳地阻止:“别这样。”
  “那你告诉我应该哪样?” 季维知深吸一口气。
  对方又沉默了。
  季维知最不爱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是为自己好,可又什么都不说。
  就像当初临出国时那样,明明是因为受重伤,明明还有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的苦衷,可这个人就是一直憋着。
  旧仇新账一起算,季维知攥着拳头:“我爹连命都给出去了…… 你说过你很尊敬他……”
  可还是说抢就抢,哪有这样的?没有这个理。
  盛绥当初写 “万事殊途,但此道不孤”,季维知本天真地信殊途同归。然而殊途就是殊途,盛绥是盛权的儿子,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走上同一条道。
  “之前,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说?” 季维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往外蹦话,“没有什么比你盛家的财富更重要是吗?哪怕是我,也是利用后就能丢的东西,是吗?”
  盛绥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紧闭上双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说小孩正在气头上,他要解释的事情太多,季维知没法冷静地听。
  “盛,寻,山。” 这表字很少有人叫,如今被季维知一字一句咬出来,竟像是染上了窗外的霜雪,“我之前还以为我对你而言,多少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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