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科举路(92)

　　天气最近冷了许多，远处的山顶上还能看到一片白，好在军中早就准备好炭火，所有的营帐里都烧的很暖和，十几个副将一同围在沙盘旁边听着程慕说明情况。
　　“南荣泽翰已经带着兵到了汴州嗔州的交界地区，两军之战迫在眉睫，是到我们出征的时候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咱们在这小山谷里呆了大半年，现在是我们上战场的时候了。”
　　“将军，咱们已经准备这么久，士气高涨，一定能将南蛮子打败，到时候都拿着军功回来。”
　　程慕见众人有信心的模样，也说道，“有把握是好的，但坚决不能轻敌，南蛮子这些年一直养精蓄锐，咱们到现在还没有跟他们正面冲突过，但是从大北朝出的兵和他们对战来看，他们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一定要慎重出兵。”
　　“将军疆场带兵打仗的能手，吾等追随其后听指挥，誓死效力。”众副将大声喊道。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起来之后所有人到训练场地集合。”
　　山谷里十月份比外面冷了许多，这天夜里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雪，云韵披着披风在营帐外面等着程慕回来，两个耳朵冻的红彤彤的。
　　程慕骑马回来，拍落身上的雪后说道，“怎么不进帐子里面等着，你看这小脸冻的呦。”刚要作势去触碰他的脸，云韵一把打开，“你那手冻的比冰还凉，我可不想委屈了我的小脸蛋。”
　　“行吧。”程慕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等云韵转身走的时候，程慕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手撩开他的衣服伸进了他的内衣里，云韵被冰的赶紧挣脱他的怀抱远离，“程慕！”
　　“我逗你玩呢。”
　　云韵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把火盆端到了程慕的身旁，“下次还敢偷袭，看你还能不能上床了。”
　　“我错了，不过是想逗你玩。”
　　“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坐在火盆旁边烤着，等身子热了之后云韵又端来一碗姜汤，程慕将穿在外面的大衣脱掉，开始收拾着东西。
　　“是要走了吗？”
　　“嗯，明日就拔营去汴州了。”
　　心情急剧变为不安，云韵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每次打仗都要死好多人。”
　　“是啊，那些都是勇士，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死在异乡。”
　　“程慕，你会死吗？”
　　程慕的手停住了，继而默默站起来，“可能会，可能不会。”
　　“我不想让你死。”
　　简单的对话里洋溢着两人最真挚的感情，可谁都没有勇气去说下一句话，很有默契的到床上紧紧抱在了一起。
　　“阿韵，要不你留在荆州，别去战场上。”
　　“让你一个人去我岂不是担忧死，还不如每天在营帐里等你回来，你活着一天，我就陪你一天，你要是死了，我就在战场上殉情陪着你。”
　　本来想好好休息一晚，一句话让程慕翻身压上了云韵的身体，“阿韵···”
　　完事之后，云韵枕在程慕的肩头上睡着了，程慕双眼清明看着帐顶，脑子一片混乱。
　　第二天早上厚重的号角声传来，全部官兵包括不上战场的人都到了训练场，曹晏正指挥人从地下挖出今年年初埋下的酒坛，十几缸酒被挖出来，浓厚的酒香让人闻了都想醉。
　　“将士们，现在是保家卫国的时候了，咱们就要去跟南蛮子抗衡，用身体用血肉保护着我们的儿女家人，喝下这碗酒，即可启程出发。”
　　“嗬，嗬，嗬！”将士们举着兵器大喊道，排成队去领酒。
　　五万人喝完酒之后，将瓷碗往地上一摔，便回去整理自己的行李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程慕回到营帐的时候，云韵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帐篷也正在拆，他就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等着。
　　“我今天想了许久，你决定不能抛弃我一个人去，你看孟嫂要去，小宝和**都要去，总不能我一个人像个缩头乌龟躲的远远的吧。”
　　“阿韵，战场不是儿戏。”
　　“难不成我连小宝都不如？”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在你身边，最起码有个人能照顾你，你吃饭我给你准备碗筷，你累了我就给你捏肩膀，还有晚上给你暖被窝。”
　　旁边收拾行李的官兵听到这话都识相的去别的地方收拾了，程慕一把抱住云韵，“等战事结束了，我再好好弥补你。”
　　“谈什么弥补，我去柏阳的时候你不就跟着我吗，现在咱们俩扯平了。”
　　大军绵延数里出发，为了遮人耳目，程慕选择的都是人迹稀少的路线，然后用的旗子是大北朝的军旗，即使被人看见了也误以为是朝廷派兵过来。
　　荆州离汴州不远，不到十天军队就进了汴州境内，南荣泽翰的部队也在这里，程慕选择了隐蔽的山林里驻扎。
　　“报，探子传来消息，说是现在我军驻扎的地方离南羌**队五十里，离南荣泽翰的军队四十里。”
　　“传令下去，除了伙房做饭的时候允许用火其他时间一律不能动火，务必找人严加看管，千万不能生烟，还有炭火每日只有天黑之后能用。一天之内早上天亮之前做饭，晚上天刚黑做，等二更天再做一次，白天不能吃热食。”
　　“是。”
　　云韵在一旁也不必避讳，行军之中都是靠留下来的灰烬判断军队的走向，现在做饭出烟很容易被敌方察觉，最好的方法就是白天不生火。
　　“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程慕从包里拿出一个暖手炉，“这个不会生烟，你平日里在屋子里呆着没法用炭火，抱着这个就暖和了。”
　　“这还差别待遇呢。”云韵翻着暖和炉把玩，手里暖洋洋的。
　　“我才舍不得你那么辛苦，好了，我要去商议军事了，盒子里有些话本，你要是无聊就看看，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回来看你。”
　　云韵没想到程慕这么有心，赶紧队他摆手说道，“快走吧。”
　　——
　　南荣泽翰翻看着从京城来的信件，多半是一些不重要的消息，倒是站在他这边的大臣一直在问战况如何，大致浏览完之后，随手全部都丢进了火盆里。
　　“墨淮。”
　　“属下在。”
　　“等上战场带头杀敌的时候，你穿着本将军的铠甲。”
　　“将军，你的意思是···”
　　“这刀剑无眼人无情，本将军的命可是珍贵着呢，你武功高强也不必担忧，装模作样上前冲锋就行，等队伍乱了找个地方躲着就行，南蛮子败退之后再回来。”
　　“是。”
　　定好的夜袭已经准备，当晚所有人都吃饱饭穿上铠甲拿上兵器往南蛮子的军营进发。
　　“都给我快点。”
　　负重几十斤在山路上跑着，到了后半夜能看到南羌**营里的点点灯光。
　　趴在地上的士兵看着这情况觉得不对劲，白天有人靠近没发现就算了，晚上他们几万人这么大的动静，南羌国的军营就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不免让人怀疑。
　　“都给我冲啊！”
　　将领带着小兵从四面八方冲到军营里，睡梦中的南羌国兵队不少被扎死，等天亮的时候，整个军营已经被血洗，墨淮见这情况赶紧到最前面，指挥着官兵往嗔州城的方向去。到了嗔州城下，守城的南蛮子见大军来袭赶紧去禀告将军。
　　“下面是谁带队？”南蛮国的涂鲁将军坐在熊皮上问道。
　　“小的没见过，一个身穿银白色盔甲，坐在汗血宝马上的人在最前面。”
　　涂鲁的儿子涂卓说道，“莫不是那四殿下南荣泽翰。”
　　涂鲁邪笑道，“南荣泽翰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还真指望带兵打仗，如果我是他，定会找个人来顶替。”
　　“父亲，咱们何不直接派兵将他们给一举歼灭，如此假装颓败可是耽误了好长的时间。”
　　“你懂什么，大头在后面呢，况且那军营中的不过是嗔州城百姓假扮的士兵，咱们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何不跟它们好好玩玩，南荣泽翰还真以为咱们南羌国的都是傻子，能任他们杀戮。”
　　“还是父亲英明，先攻下一座城换人。”
　　“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真以为是大将军了。涂卓，你跟着为父也出来这么久了，等时间差不多，就假装败退撤吧，为父先行一步。”
　　“儿臣遵命。”
　　涂卓带着兵在城门上站着，望着下面参差不齐毫无生气的部队说道，“这大北朝还以为自己是天朝呢，竟然敢派出这样的部队迎战，真拿我们南蛮子不当回事呢。”
　　“少将军，他们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跟咱们商议了。”
　　“说的也是，记住，先杀敌再假装败退，尽量将士兵损失到最小，本将军在城外看着情况，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是。”
　　军队还没来得及休整又开始攻城，明显士气不足，上城楼的时候，基本上掉下来的比上去的多，后面的人被赶着往上挤。好不容易爬到了城墙上，却发现整个城都空了，除了南羌国的军旗还有留下来的物品，没有半分人员的痕迹。
　　场景及其像空城计，小兵谁都不敢下城楼进城，一群人全部围在了城墙上。
　　“赶紧攻城，确保敌方全部撤退。”副将在后面继续驱赶着。
　　走在最前面的兵手持着长矛小心翼翼往前走，心惊胆战走了一圈，发现城里真的没有任何敌人的痕迹，只有一些被困在里面的百姓。
　　墨淮抓来几个百姓询问，都说一个时辰之前南羌国的军队就撤退了，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留一队人回去报信，其他人在此守城。”
　　命令下达之后，在原营帐等待消息的南荣泽翰才舒了一口气，坐着马车一路晃悠到了嗔州城，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处的南羌国的领土说道，“赶紧派人将这好消息递到京城去，对了，一定要说大将军奋勇杀敌拼命收复了失地。”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云韵还沉浸在话本中，程慕从外面掀开帘子进来说道，“南荣泽翰收回了嗔州。”
　　“好也不好啊。”
　　“探子说他们进城的时候南羌国的部队已经撤掉了，看来两人是早有勾结。”
　　“南荣泽翰现在就差军功在身，有了军功他就能光明正大当上太子，按照这个说法，和南羌国勾搭不是不可能。”
　　程慕心头的肉被揪了起来，“我怕他又故伎重演。”
　　“但我想这南羌国也不是傻子吧，等南荣泽翰当上了皇帝，允诺的那些能实现是好的，倘若他现在都有戏弄的念头，对方哪里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