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科举路(30)

　　跟着云老一起来的人之前听说云韵厉害，今天见识了，果真大变化，他们也不过是被云老说服来的，说是只要跟着来，要到钱了每个人都会分点。
　　“你这小崽子，上次你踢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今天又要跟我杠上是吧，难不成你想从云家族谱中被逐出去。”
　　被家族逐出去的人最为他人不耻，以后要是遇到什么苦难事也不能向同门中寻求帮助，平常人听到这几个字，脸色绝对被吓白。
　　“云老，你不要仗势欺人，现在我哦过的好好的，就算被逐出去，我也不怕。”
　　云老看着云韵的院子，要什么有什么，确实过的不错，怪不得他能这么犟，看来是背后有人撑腰。“你既然不害怕，那现在就两条路，一是今天交钱，二是从家谱中剔除，以后你将不是我云家的人！”
　　“云老，这不太好吧，老族长虽说病着，这脑子还正常，要是被他知道了，咱们不得完蛋。”一个人在云老耳边小心提醒。
　　云老现在已经被云韵气昏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现在想的就是能尽快让云韵这小子无依无靠，以后也穷困潦倒过来求他。
　　“好，你们先回去，等我明天回云家祠堂将我爹娘的排位求出来，到时候我再也不是云家的人，”
　　“哼，走着瞧。”云老一肚子气甩甩衣袖回去了。
　　程慕正在地里插秧，他背对着村子，完全没看到家里发生什么事。等地里活干一半的时候，村子里一个刚从地里来的说他家里一堆人在嚷嚷，脸都面生，都围着云韵，是不是出现什么事了。
　　程慕赶紧放下手中的秧苗跑回家，等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云韵一个人在菜地里撒种子。
　　“刚才是什么人来，我听村里人说是外人。”
　　“是云老。”
　　上次纠缠云韵他都记在心里，难道还没死心。“他来干什么？”
　　“非要我交族钱，我现在又不在李家村，何苦交那个冤枉钱，我就没交，他们说要将我赶出云家。”
　　“身上没受伤吧，他们这么多人有没有动手。”什么原因引起的程慕并不放在第一位，他要先确保云韵身体没事。
　　“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动手不得被人传出去。”
　　“那就好，将你赶出云家是从家谱中剔除吧。”
　　云韵点头，这些他也不在意，他对云家是一点感情也没有，能拿回爹娘的排位就行。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的明天，想着刚好地和菜园都弄好，也不用拖。”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有他在，云家那些人不会将云韵怎么样。
　　再三询问云韵真的没事，程慕才继续去插秧，云家那些人跟吸血虫一样，看谁过的好了非要贴上来不放，谁家要是过的不好，巴不得落井下石。
　　程慕手上的动作加快，一天将水田都种上稻苗，院子里的菜也都种好，晚上吃完饭，两人早早躺床上休息。
　　“程慕，你以前的家族也会有这么多事吗。”
　　“没有，我家小，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爹也是单传。不过我能理解你，因为我见过很多大家族勾心斗角的事。”
　　“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决绝，但一见到他们的嘴脸我就生气。”
　　“别生气，为那些人不值得。”
　　云韵想着明天就能彻底摆脱他们跟程慕在一起，心中好受很多。整准备睡觉，两个手往他身上摸，进一步退三步，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别闹。”云韵将他的手打掉，上次做一次他在床上躺三天，现在想想都后怕，早知道两个男的在一起这么痛，他打死也不会让程慕进去。
　　“阿韵，好阿韵，上次是我没做好准备，这次肯定不会有事的。”
　　程慕一服软，云韵心也跟着软，上次虽然事后疼，过程中那种滋味还是很享受，他初经人事，对那档子事也回味无穷。
　　“明天还有事呢，要不等明天回来。”
　　程慕一听有戏，也不催促了，他只是试探一下，生怕云韵对这事有了阴影，现在他愿意自己心里也算放心。
　　“行，等明天回来，今天放过你。”
　　云韵听这话怎么有一种自己是刀板上的小白兔，洗的白白净净待人宰割呢。
　　“程慕，你以前跟别人做过这事吗？”都二十五岁了，在他们村里，娃都七八岁了，他成亲之前都没问过程慕到底有没有结婚过，还是哪里有问题。
　　“没有，跟你是第一次，第一次成亲，第一次做。”
　　云韵悬着的心放下来，“那你怎么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做的，我以前都没听说过，是不是看那些禁书。”
　　程慕苦笑不得，他紧紧抱着云韵，“等你以后长大就知道了。”
　　“难道你还无师自通，以前参军的时候没有女人，是不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去那地方。”
　　“哪地方？”
　　“就是睡女人的地方。”云韵说的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他干嘛跟程慕谈论这种话题。
　　原来说的是青楼啊，“没有，我一直以来都没去过，阿韵，我保证对你忠贞。”
　　“那我相信你了，你以后不准骗我。”
　　大概是每个人都希望得到承诺，程慕也理解云韵的心情，他答应之后云韵才放心睡去。


第五十一章
　　去李家村只是脱离家族，程慕虽想要保护他也知道云家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两人收拾好便朝着后山走去。
　　云韵自己心里有底气，当真正去的时候，难免还是有点害怕。脱离家族这种事要是他死去的爹娘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他不孝。
　　程慕看出云韵有心事，安慰道，“等今天过去了，这么多事就不用想了。”
　　“我就害怕我以后会后悔。”
　　“阿韵，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犹豫后悔，不然你会一直为这件事情发愁，说不定坚持最初的想法你反而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云韵想也是这个理，既然他想好了，就应该放手去做，别有那么多顾虑。
　　一个多时辰后到了李家村，云韵带着程慕直接奔向云家的祠堂。
　　这个村里虽说叫李家村，但是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外来姓，只不过最初是李家的人最先来到这里而命名。
　　还未走到祠堂，几个人就将云韵拦住，是云家管事的几个人。
　　“云韵，族长想见你，请跟我来。”其中一个人说道。
　　云韵望了程慕一眼，见程慕对他点点头，才放心跟着那人走。来到族长家，程慕还想往里走，被刚才那几个人拦下。
　　“族长说只见云韵一个人，你就在这等候吧。”
　　族长肯定有话对他说，云韵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自从族长生病以后，就一直在家里，云韵跟着往屋里进，看到族长半躺在床上。
　　云族长挥挥手让那人下去，只留下云韵单独一人。
　　“族长，喊我来有什么事吗？”对于族长云韵印象还不错，之前没有生病的时候，主持村子里的祭祀还有族中活动都井井有序，虽上了年纪，做事一点也不糊涂，不像云老那样傲慢无礼。
　　“阿韵啊，昨天云老回来我才听说你要脱离家族的事，你这次是认真想好了吗？”
　　“族长，我想好了，既然云家容不下我，我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咳咳···咳咳···”
　　云韵上前扶起族长的身子，轻拍他的背，“您没事吧？”
　　族长从桌子上端起水杯喝一口水，“没事，这是老毛病了，年纪大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云老的事我也有耳闻，他做的确实不对，这点算是云家对不住你。你爹当时也是，你现在依旧是这样，事到如今我们都对不起你们父子俩啊。”
　　云韵皱了一下眉头，“我爹，当年有什么事？”
　　族长难以置信，“你爹一直没有跟你说过？”
　　云韵摇头，爹什么事都没有跟他讲过，临死前也只是说让他好好活下去。
　　“这件事说来话长，既然你爹不愿意说，今天我就帮他说吧。你爹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屈指一数的人才，他第一年考试就拿了秀才，后来去参加乡试，本来应该他中举人的，出结果的时候，县令家亲戚的儿子通过贿赂考官，最后挤掉本应该是你爹的名额。”
　　怪不得他爹教书的时候一直都闷闷不乐，本能中举脱离贫民一越成官最后却变成一个教书先生，任谁这落差都受不了。
　　“可科举这几百年不都是选拔人才吗，怎么贿赂考官能中举呢？”
　　“这事就复杂了，科举是用来选拔当官的人才，但是农家子弟没有钱财，没办法跟富家子弟比，那些有钱人私自给考官送礼，就挤掉本来就属于农家子弟的名额。现在这世道，只有钱才是最根本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一番话实在寒了云韵的心，他本以为参加科举考试是脱离贫民身份的一个机会，现在看这个机会都要被抹杀了。
　　“那现在还有这样的情况吗？”
　　族长继续道，“后来这件事东窗事发，官员也重视，几年之后确实少了，但你爹是可惜了。”
　　就算再可惜也不过是感慨一番，人已经离开，说这些也没有用。
　　族长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荷包，“这是你爹的五两银子，现在交给你。”
　　云韵不解道，“那五两银子不是被云老给拿走了吗，当时我亲眼见到的。”
　　“你这傻孩子，这才是那五两银子。你现在走，我不拦你，你在其他地方也许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云家苟延残喘。你现在这个模样让我放心了，你爹在天之灵看到自己儿子长大成人，也会高兴的吧。”
　　族长一眼就看出了云韵的变化，以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现在反倒有了大人的模样，既然他有自己的生活，离开这个家与不离开又有什么区别呢。
　　“族长，云韵在这谢过您。”
　　“帮我打开那边柜子。”
　　云韵打开之后，里面无非是一些衣服书籍，“从最下面格子里帮我翻出族谱。”
　　云韵摸到一本大厚书，将书递给族长，族长撑着身子打开云韵的那一页，用笔将云韵的名字划掉。“云韵，去祠堂将你父母的排位取走吧。”
　　族长这般通情达理，云韵有点不知所措，“族长，这银子我不能收，就凭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远不是这五两银子所能媲美的。您身子还有病，留着看病吧。”
　　族长将云韵塞回来的荷包又塞回去，“你拿着吧，我这几年一直病着，对你的情况也不了解，你叔父也是个无能的，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