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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大人+番外(54)

作者:桃子君君 时间:2017-09-11 10:43 标签:强强 重生 悬疑推理 平步青云

  此时正是立秋,夏天最后的尾巴,太阳仿佛要将最后的热烈在这一天完全释放,给人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天气炎热,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尸体发着腐臭的味道,运送他的人细心在尸体上铺盖了一层白布,恐怕是怕到了京城腐烂的面部吓到了其他人,白布下隐隐看见一个担架,尸体应该已经尸变了,尸虫将木质咬噬的发白发黄。
  梁思和郭盛走近了。
  北镇抚司门前两个守卫,早已汗流浃背,尸体是从马车上搬下来,车夫晒的皮肤黝黑,大颗大颗的汗珠黏在皮肤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车夫一脚抬高踩在车辕上,一脚耷拉下来,喘着粗气看着底下的尸体。
  而尸体在烈日下似乎莹莹闪着跳跃的光芒,那尸体下的木质也不是被尸虫咬噬的发白,跳跃的光芒正好是在那发白的地方闪烁,腐臭也掩盖了刺鼻的“蒜味”。
  梁思脑中轰鸣一响!
  漫天的火海、接连的爆炸声和到处都是的浓烟毒气,几乎淹没他所有视听和嗅觉,他会穿越是因为一场化学爆炸,当时追击毒枭的所有人无一人身亡,毒枭走投无路,为了销毁毒品和报复缉查队,故意制造了这一场爆炸。
  苏顺笑嘻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就是这个人。”
  他一把掀开了白布。
  梁思喊道:“苏顺,快离开!”
  苏顺回头,笑道:“头,你说什……?”
  “哄”一声,瞬间火光万丈,火在苏顺身上燃烧!
  门前守卫要去扑灭,梁思声嘶力竭喊道:“不要去,全部退后!”
  众人迟疑,来不及思考,紧接着一声巨响,宛若天雷炸在耳边,一眨眼之间火光迅速包围淹没整个北镇抚司门前,将北镇抚司整个前厅也团团包围,北镇抚司宛若在火光中,浓烟滚滚,在场所有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梁思一手护着郭盛,一手紧紧捂住他口鼻,挡在他身后,郭盛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狠狠撞来,将二人推至半空,摔了下来。
  郭盛预感不好,他紧紧拽着梁思的手臂,想要喊他,梁思却紧紧捂着他的口鼻,身躯覆盖在他身后,微弱的气息吐在耳边,在滔天的火势面前几乎听不到,但是郭盛听到了:“有毒气,用水和沙土灭火。”
  梁思的头垂了下来,郭盛一把扳开他手,翻了身,喊道:“原同……咳……”
  入口刺鼻的浓烟让他忍不住咳嗽,郭盛迅速捂住了梁思的口鼻,单手将他环抱起,冲出浓烟。
  在司内的锦衣卫纷纷从后门跑了出来,惊道:“头……”
  郭盛抬头,浓烟刺激的他双眼通红凌厉:“烟雾有毒,全部弄潮湿的布掩面,用水和沙土掩埋!”
  锦衣卫立刻道是。
  周围聚集而来的百姓惊恐的看着满天火光。
  郭盛将梁思交给其中一个百姓嘱咐他代为照料,唯恐毒气侵染百姓,郭盛便让他们散开。
  锦衣卫步履如飞,匆匆忙忙,可是这点水在偌大的火势面前似乎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效果。
  百姓纷纷在自家探出头围观,看着火势心中也焦急。
  一名壮汉跑了出来,道:“我身体好,不怕毒气,我去打水!”
  又有一个人跑出来:“锦衣卫帮了大家那么多忙,许多官府不管的事,到锦衣卫那肯定受理,现今锦衣卫有难,大家忘了曾经的恩情?”
  百姓纷纷应和,全拿出自家的桶自发组织去井边打水,排成长长的队伍,有条不紊的递运给锦衣卫。
  一名准备在这修葺酒楼的商人,听说水扑的慢,沙土比较快,立刻让小厮从后院拉来三车的沙土泥浆。
  郭盛也来不及说谢,推着马车就要去,锦衣卫立刻赶过来,要从他手中接过,郭盛喉咙被毒气侵染的沙哑:“不用!”
  锦衣卫去推另外两车。
  约半个小时,火光才渐渐变小,郭盛最后指挥着锦衣卫将所有人送至医馆,才瘫倒在医馆门口。
  “郭盛呢?!”
  梁思率先醒了过来,环顾一圈,只见一个大夫在他背上贴着药膏。
  大夫道:“你躺下躺下,背后有伤。”
  梁思一推,拿起外裳就望门外走,停在了门口——
  屋外,锦衣卫忙忙碌碌,在不知从哪找来的废旧长桌上捣着药草,用树枝架起锅炉扇着火,上面熬着药汤,郭盛则在一旁将刚刚运过来的药草理清,告诉配药的什么药该多少量。
  郭盛抬头望了过来。
  梁思急急道:“你受伤了没?”
  梁思要上下查看郭盛,郭盛却蹙了蹙眉,抓住他手臂,将她按到床上,解他衣衫。
  梁思:“……”
  “下次这种事,不要总是一个人扛!”郭盛神情严肃,声音沙哑严厉。
  大夫立刻将剩余的膏药贴到梁思背后,梁思又要挣扎起来,被郭盛按倒:“你不放心谁?你问我。锦衣卫离开你这个头不会死!”
  “苏顺,苏顺怎么样?”梁思道。
  “他伤情很严重,大面积烧伤,但修养几年应该没事。”郭盛道。
  梁思点头,在床上待了十几天,便和郭盛他们一起照顾患者,所幸的是除了那名车夫伤势太重身亡,锦衣卫并无人身亡。
  曹炎彬捯饬着药问:“头,苏顺离尸体比车夫近,为什么车夫伤的比他还重?”
  梁思道:“尸体的担架上被人撒了白磷,在车厢内掉落很多,火势一烧着,连着车厢里的一起烧,所以车夫伤的最重。”
  锦衣卫齐声道:“白磷?”
  “是一种非常易燃易爆的东西。”梁思目光微聚,“大家知道白莲教擅长‘仙术’,其实不过是利用些大自然的原理罢了,万物万事都有自己的特性。
  所谓沸油取物而不伤,利用的是醋油不相容,浮在上面的是醋,自然不会达到烫伤的温度;滚刀割肉血立止,所谓的‘神仙纸’根本就是一张废纸,其人事先在抹上姜黄粉,几乎看不出来,但是一遇到刀口上的碱水,两者会立刻发生反应,生成红色‘血水’。”
  锦衣卫连连点头,恍然大悟。
  郭盛微微沉思。
 
  ☆、第 66 章 虚假镜像
 
  回府的路上,郭盛低眉不语, 梁思问:“怎么了?”
  “五千两白银消失, 纸上字不翼而飞, 会不会也是运用了某种特性?”郭盛道。
  梁思目光一亮,声音嘹亮:“可能是!”
  两人在灯下拿出了那张空白的纸,梁思道:“你用的方法是高温显字, 原理是醋的着烧点低,在纸上会显出褐色的字。
  其实还有很多方法, 比如用鸡蛋白和米汤写字,晾干后也没有痕迹, 但是遇到碘酒,就会显出蓝色的字;在湿纸上压上干的纸再写字,晾干字迹消失, 在重新将纸打湿,字迹又会出现, 还有各种各样的方法。”
  郭盛大吃一惊, 望梁思的目中带着欣赏:“世间竟还有如此多方法。”
  梁思一赧:“只是就是因为方法太多, 我也不知道细作用的是那种方法。”
  郭盛道:“没事, 我们一样一样试。”
  梁思点头:“对了, 那天我去见过张永,他跟我说杨一清他们都看到是他将信封交给了细作,但是张永说信封明明是细作要呈给他的,只是后来没有给。”
  当晚的情形,梁思和郭盛终究只是听别人所说, 具体怎样的情形两人也不知道。
  梁思提议道:“我们去洞月桥!”
  “先吃过饭。”郭盛道,“你身体还没恢复。”
  梁思笑道:“我听说那附近有家新开的菜馆酱烧鲤鱼挺好吃的。”
  菜馆二楼,到了酉时就人满为患,幸而梁思和郭盛来的早,早早选在了窗边的位置,此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前方不远的洞月桥。
  这桥名唤洞月,顾名思义,那桥洞有十三个,每到雨夜后每个洞都能映照出月亮,十三个月亮整齐的排列的湖面,因此得名。
  郭盛盛了碗鲤鱼汤给梁思。
  桥上人来人往,有沿街叫卖的小贩,又从桥头跑到桥尾嬉戏打闹的孩童,有在桥上黯然吟诗的诗人,一直到亥时,除了那十三月洞,几乎没有什么异常。
  郭盛又将鲤鱼的刺细心剔了放到梁思碗中,嘱咐他不要耽误吃饭。
  这时桥上来了一男一女,夜色迷茫,刚下过雨的水面升腾着雾气,那一男一女的身影看不清了。
  梁思问:“张永那天在桥上是不是亥时?”
  郭盛点头,一同望向了桥上。
  桥上男女情意绵绵,似乎正对着十三月许下山盟海誓,男子紧紧握着女子的手,许久才放开,女子女子将一件信物扔给了男子,男子拥住女子,两人许久才走。
  梁思吃完最后一口菜,郭盛也已饱,两人下楼,正好撞见那女子跑了进来,面色绯红,手中手中捏着一个玉佩。
  而那玉佩明明刚刚从二楼看上去,是女子给了男子?!
  梁思和郭盛目露疑惑,走到了桥上。
  水中镜面荡悠,缓缓升着雾气,将映月披着一层透明的霓裳,郭盛对着水面,掏出怀中的信纸给梁思,转头问桥下刚才一直看那男女戏的大爷:“大爷,您看这信是我给他的,还是他给我的?”
  大爷一笑:“当然是他给您的,不是捏在您手中吗?”
  郭盛:“大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爷:“桥上有雾看不真切,但是上有你们的投影。”
  梁思突然一拍脑袋:“那天下过了雨,枝头有露水,地面有积水,这湖面十分奇特,正好是所有折射、反射、直射、的聚焦点,所以才能形成十三个月亮,建这所桥的人肯定也是看到这样的景象,才正好建了十三个洞口,出现洞中映月的奇景。”
  郭盛奇怪道:“直射、折射、反射、聚焦点?
  梁思解释道:“我们能看到镜像,其实是有光进入了眼睛,向我们抬头直接对着月亮,这是直射;低头在湖面仍然能看到月亮,这是反射,但是因为湖面并不是平整的而是波浪形的,所以我们入眼的月亮并不如直接看的圆;当我们在湖底,看到月亮就是光透过湖面形成的折射,这时候看到的月亮会发现形变最厉害。
  镜像通过多次折射反射,镜像会扭曲变形,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景象!”
  郭盛恍然大悟。
  郭盛将这件事上报了圣上,杨廷和当廷驳斥:证据不足,字迹和军饷又如何解释呢?
  两人便专心在家中捣鼓让字迹出现的方法,因为方法太多,梁思只能先实验可以逆转不会损坏纸张和字迹的方法。
  两人忙的热火朝天,朱厚照亲自驾临过来看望了一次,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对平反张永冤屈毫无兴趣,只是对各种神奇的化学反应连连惊叹。
  朱厚照走后不久,温泰初也来了,看着仍然一张白纸的信封,道:“其实陛下早已安排替身,在行刑的时候替换了出来。”
  温泰初坐到井边,叹然:“前几天陛下秘密召见我,让我夜探张永府邸。其实……陛下多多少少还是担心张永有一日会发生刘瑾那样的事,就算张永冤情平反无罪释放,陛下心中已有芥蒂。今日我来便是带上陛下的意思。”
  梁思和郭盛同时停了手,只听温泰初缓慢道:“二位无需再为张永翻案。”
  梁思不解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郭盛突然喊道:“原同!”
  梁思豁然明白过来了,望着温泰初,温泰初目中黯淡,梁思道:“张永知道陛下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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