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 上(258)
淮映勿把黑球扔到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他也扔垃圾桶里。
于是“啪嗒、啪嗒”两声,两个食物就这么被浪费掉了。
这回可让淮映勿抓住把柄了,蹙眉:“你学我干什么?”
沈昭陵高调地反问他:“不可以学吗。”
“……”淮映勿深呼吸一口气,放弃般地说,“学学学。来,老师动作慢一点,你别跟不上。”
沈昭陵:“哼哼。”
于是,他们两个人又开始重新剥那个黑色小球。这次是慢悠悠的。
过程中,淮映勿问他:“大结局,是不是smile拥有的佛性的一种体现。”
话题转变如此之快,沈昭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于是淮映勿把他之前和北辰讲的的那番推论,讲了一下。
他在讲的间隙,看见沈昭陵剥黑球的速度,也就变慢了,很多很多。眼神凝结在空中的一个点,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淮映勿自己已经剥完那个球,扔进嘴里吃掉的时候,看见沈昭陵手里剥了一半的黑球,还在手里放着呢。
神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沈昭陵第一时间拒绝他的说法,他就会觉得自己在自作聪明、过分解读。但沈昭陵现在的这幅样子,反倒是让他觉得,他猜对了。
他再次提醒沈昭陵,喊他的名字,试图把他从遥远的地界唤回来:“昭陵,你说,我说的对吗。”
沈昭陵睫毛低垂着,淡笑道:“你想的太多了吧。只是随意的,想了一个结尾而已。”
“随意?”
“对,就是等到该写结尾的时候,感觉、感觉得那么写了。”沈昭陵补充说,“嗯,当然,是我猜的。”
这句话又让淮映勿分不清真假了。
感觉,确实是创作的一种有效手段。它虽然是一种无法捕捉的、且没有规律的直觉,却也是潜意识的反应。
以前,他也会用一些类似于“感觉”的东西进行创作。
但后来他发现,感觉就是作者的经验、经历、审美、方法、情绪、思想的集合体而已。
因为这个思考过程实在太快了,就像是没有经过思考一样。所以人们把它偷懒地称之为“感觉”。
淮映勿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
既然沈昭陵说是感觉,那就是感觉吧。
“那你还挺会感觉的,”淮映勿夸奖,“不,我是说他,小玫瑰,挺会感觉的。感觉得还挺对。”
“是吗?”
淮映勿由衷感叹道:“至少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结局了。无论smile是死,是生,是自尽,是病发,是被治愈,是用长生蛊。好像都不太好……都没有投海好。
“小玫瑰给smile的结局是:失踪。
“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好像从超凡入圣了,又好像只是一场空寂。”
淮映勿又自发地强调了一遍,“就跟秋天树叶的衰败一样,可以解释为腐化,也可以解释为落叶归根。”
想到这个比喻,淮映勿又突然回忆起在最后一章《邪佛泪》中反覆出现的意向——
落叶。
无论是阳光幼儿园里的银杏叶,还是疗养院外面的梧桐树。smile的回忆,始终是金黄色的秋天、落叶的凋零。
似乎……那就是在不断暗示着smile的命运。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一切景语皆情语。”常用来解释诗。
当年听见的时候,曾经傲慢地觉得,这是故意把一些诗人随意添加的景物,赋予其本来没有的意味。
但现在来看,又好像并非如此。至少小玫瑰,他……
就在淮映勿说完,还没有想明白,迷茫着,一抬头的刹那,看见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把手吵他这边伸了过来。
然后把自己手里的那个剥了很丑的、已经凉了的黑球,扔进他的碗里。
沈昭陵看着黑球的眼神分明嫌弃,却还故作大方地跟他道:“这个、送给你。”
淮映勿:“……”
刚才关于秋天,关于落叶的那些想法瞬间消失一空,又回到了现在冷冰冰的现实里。
淮映勿拆穿他:“你是自己不想吃,扔给我的吧。”
沈昭陵抿嘴忍笑,明明眸光灵动,微微地摇了摇头,却故作单纯:“没有啊——”
“……”
对峙很久后,淮映勿强忍着,把那个礼物嚼了下去,然后报复般地勾唇说,
“小玫瑰的直觉其实也不怎么样。如果是狗在键盘上滚两下,可能那还直觉更好一点。”
刚说完,桌子下面,就被沈昭陵“一不小心”地用脚狠狠踩了一下。
第152章 烈日灼心
傍晚。
一条无人的沙道之上,只有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向前行走着。
前面的那个一头蓬蓬的金发,走得快些,随意地将两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看起来漫不经心。
但却在动动耳朵,没有听见后面那个人把步子赶上来的时候,就悄悄地,装作若无其事地故意走慢了一些。
后面的那个长发披散着,只是很宁静地看着那个人,又不像在看着他,只是看着前段,在追逐着前面那个人地上的影子踩。
却冷着脸,绝不主动开口说上一句话。
前面那个人再也忍不住了,像是觉得绝对不能就这么沉默着一起走完这段路一样,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回首,黑黝黝的眼睛在暗夜里依然是亮的。
“嫂子,既然你这么会感觉,那你给我一下,盛玖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长生蛊?”
后面的沈昭陵冷笑般地哼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淮映勿匪气地笑:“嗯,你是不是感觉不上来了?”
沈昭陵轻蔑了瞧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还用这种激将法。幼稚。”
而后,与他擦肩而过,没有因为淮映勿挡在他的身前而绕远,只是把淮映勿当作不存在的空气一样,直接撞了过去。
等沈昭陵走过他身边之后,淮映勿这才从等待的状态之中缓过来,迈动脚步,与他并肩前行。
淮映勿:“十九。”
沈昭陵:“幼稚。”
淮映勿这才想起来身边这人比他足足大上七岁,按年龄叫的话,得算他哥。但他不愿意那么叫。
淮映勿:“幼不幼稚那跟年龄无关。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沈昭陵点头,似是承认:“嗯,是没打多少,那你也得叫我哥吧。也没见你那么叫我啊?你叫一声来我听听。”
淮映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也只愿意叫他:“嫂子。”
沈昭陵闭眼,似在嫌弃这个名称,皱眉:“难听。以后别叫了,叫哥。”
淮映勿:“嗯,嫂子。”
沈昭陵:“操。你爹。”
淮映勿:“嫂子,别骂人。骂人不好。”
沈昭陵:“……”
淮映勿那冷冰冰的样子,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只是轻蔑地瞧了那人一眼。
……
见此,淮映勿发出一声得意似的轻笑,轻的几不可闻,接着说:“嫂子,我觉得盛玖,是早就想死掉的。”
“怎么说?”
“在世婵刚出车祸的时候,盛玖就在家里割腕自杀过。说明她那时候就已经想死。”
沈昭陵轻声答应一声:“嗯。”似是认同他了。
淮映勿得到这声应之后,才接着往下说:“除了因为亲人的死而悲痛交加上外,我觉得,她失去了一种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沈昭陵眉眼下垂,竟然开始看向地面了:“是吗。”
“嗯,虽然她丈夫韩版言对她很好。但只有世婵才是那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到大,能跟她分享秘密的那个人,亲情和爱情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不能够相互替代。”
淮映勿有很认真地看沈昭陵的表情,每当沈昭陵表示出,出神、或者躲避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