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36)

　　可作为一只一千二百岁的兰花精，他好像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兰渡倒是没有因此觉得懊恼、被冷落。他很纯粹地和沈轶说起自己听到的各种传言，带着对沈轶的好奇。
　　想要和沈轶在一起，当然也要更瞭解对方。
　　兰渡下了一个简单的结论：“那你一定可以变成更多蝙蝠吧？一百只？两百只？沈轶——”
　　说到最后，嗓音会微微拖长。不是有意撒娇，却真的让沈轶嘴巴一点点抿起来。
　　只有在心里反覆告诉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不要被兰渡察觉出自己对他也有很多好感，年长的吸血鬼才能稳住自己。
　　他回答：“我没有数过。不过的确，很多只。”
　　兰渡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满意。他还是紧紧抱着怀里的抱枕，同时专注地看身侧男人。
　　沈轶：“……”
　　他思索片刻，在兰渡面前抬起手。
　　兰渡的视线果然被吸引。他看着沈轶握起拳头，之后，手再度张开。
　　兰渡的眼睛微微张大。他很不可思议，看着沈轶拳头上那只小蝙蝠。
　　看一看，再看看沈轶本人。
　　沈轶知道对方的疑问：按理来说，吸血鬼的人类形态和蝙蝠形态不能共存。沈轶既然变成了蝙蝠，人类身体便应不复存在。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一只蝙蝠在手上，身体却还在原本的位置。
　　他解释：“吸血鬼的身体构造和人类很不一样。”
　　兰渡知道：“对，你们没有心脏。”
　　此外，虽然把吸血鬼的皮肤切开，也会流出类似于“血液”的东西。但那并不是血液，而是某种特殊物质。
　　沈轶快速补充：“所以，我身上缺了什么地方，你也看不出来。”
　　兰渡抽了一口冷气。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更确切地来说是微妙。他的视线在沈轶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想要分辨什么。最后，他的目光向下——
　　沈轶眼睛再度眯起，说：“我以为，你会对这只蝙蝠更感兴趣。”
　　兰渡连忙收回目光。他的语气还是显得轻快，说：“当然，当然。”
　　不过，沈轶听出来，兰渡好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真心。
　　他还是在想，沈轶到底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这让沈轶略有懊恼。不过，在兰渡接过小蝙蝠时，他的懊恼消失了。
　　小蝙蝠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兰渡，两只小爪子勾在兰渡手指上 。
　　兰渡屏息静气，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小蝙蝠身上的绒毛。
　　沈轶面色不动。
　　此前说过，每一个小蝙蝠都是他。
　　共享着他的视觉，感官。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兰渡的手指轻轻落下来。让沈轶觉得痒，麻。
　　沈轶喉结滚动一下。恰好兰渡抬头，眼睛弯起，身上多了灿烂气息，说：“虽然都是蝙蝠，但我觉得，你的蝙蝠比其他人的蝙蝠都要好看。”
　　沈轶不动声色。他一定不会因为这种话而高兴，随口道：“是吗？应该都差不多。”
　　对于吸血鬼来说，他们当然可以分辨出不同的同族。但对于其他种族而言，可不就是“差不多？”
　　这没什么值得否认。沈轶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去了兰渡生长的那片山谷，看着漫山遍野的兰花，他不一定能把兰渡认出来。
　　可兰渡说：“不。你的眼睛比尤瑟夫那只明亮，爪子也比他锋利。不过，虽然锋利，却不会弄伤我。
　　“对了，你的翅膀要大一点，一定能飞得更高、更远。尤瑟夫还不太会飞呢，我之前问他，他说是因为做人类的时间更长。如果不是因为突然被咬到，他这个时候应该在专心准备后面的大学申请……”
　　说着，兰渡停顿。
　　他的神色又加上了对舍友的担忧。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还很短暂，但在兰渡心里，尤瑟夫已经是他来到黎明城之后认识的、除沈轶外最重要的“朋友”。
　　沈轶已经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这会儿也只能说：“詹姆斯那边已经在加大人力物力了，一定会有结果。”
　　至于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沈轶没有夸下海口安慰人的习惯，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兰渡大约也明白这个。
　　他对沈轶露出一个微笑，里面却看不出什么笑意。
　　这天晚上很平常地过去。第二天，兰渡一如既往地做了早餐。
　　中间出了意外，沈轶竟然也提前起来，和他一起进了厨房。
　　兰渡惊讶，想说不用他来，自己完全可以独立完成。
　　沈轶却说：“这里是我家，哪有让客人忙的道理。”
　　兰渡抿一抿嘴巴。他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沈轶挽起袖子、拿起菜刀的样子，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很高兴。
　　这时候，沈轶有意无意，说：“下次你来的时候，就不要早起了。”
　　兰渡：“下次？”
　　沈轶的语气不咸不淡，说：“下礼拜？”
　　兰渡笑了，点头。
　　他们达成了一个新的约定。还是不算长久，但对兰渡来说，已经让他雀跃不已。
　　他在沈轶家一直待到下午。临走之前，兰渡说自己坐列车就好，但沈轶还是决定开车送她。
　　他还带着兰渡去了一趟附近的商场，给兰花精买了很多新的生活用品。
　　兰渡最先还想要阻止。但是沈轶看他一眼，说：“你给我做早餐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止你吧？”
　　不仅没有，而且还加入了。
　　兰渡瞠目结舌，想说这怎么能一样。但是沈轶的态度太自在、从容，让兰渡不得不开始自我怀疑。
　　他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就像是沈轶表现出来的那样，这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正常交往——才怪，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对沈轶抱有什么样的心思？所有为沈轶做的事，全部是为了“以后可以和沈轶在一起的”的大目标。而沈轶对他做了一样的事情，这不是是说明、说明……
　　兰渡的心跳又有点加快。
　　他们在傍晚终于告别。临走之前，沈轶还在异种协会的食堂吃了一顿晚饭。
　　期间，正好撞上及詹姆斯、基茨等人。他们脚步匆匆，见到沈轶的时候，詹姆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手下基茨提醒他，他才停下，意外道：“沈轶，你怎么在这里？”
　　沈轶看一眼兰渡，和詹姆斯介绍：“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客人。他和尤瑟夫是舍友。”
　　詹姆斯已经记住了尤瑟夫这个名字。但他看兰渡时，眼神依然迷惑。好像明白了沈轶的意思，又并不完全明白。
　　好了，他知道这和个陌生的青年和小吸血鬼很熟悉，但沈轶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来得及问出口，兰渡先一步道：“有尤瑟夫的消息了吗？”
　　詹姆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沈轶见状，知道情况恐怕比自己想像的糟糕很多。
　　兰渡不清楚这些细节，但他也能感觉到，情况一定非常不妙。
　　他的情绪暗淡下来。沈轶叹口气，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说什么。
　　詹姆斯和基茨匆匆走了。沈轶在留到很晚，终于离开。
　　原本是为了和其他人相处下选择住宿舍。但现在，宿舍里又只有兰渡一个人。
　　尤瑟夫始终没被找到。他的家人来异种协会很多次，但每一次都铩羽而归。
　　詹姆斯和其他猎杀队成员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兰渡又遇到他们几次，每次见面，心中都要多一重不妙预感。
　　或许是因为平常都在接触这些、担心这些，兰渡慢慢觉得，整个城市里都笼罩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就连下一个周末，他被提前邀请，可以去沈轶家，都没那么值得高兴了。
　　路上还遇到了新的麻烦。列车停运，所有人不得不下车。这里距离沈轶家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兰渡略作考虑，决定徒步走去。
　　他记性很好，对这一片路况已经很熟悉。加上作为来自东方的兰花精，神识也能帮他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