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们老公(32)

　　“这不重要，”艾泽尼尔从容说，“王瑜会回来的。”
　　他知道547777。
　　如果说王瑜需要导盲犬，那小七就是只哈士奇。
　　能力是还可以，但就是个思想不成熟不稳定的冒失小鬼，根本不足为虑。
　　——
　　看着小七的劳动积分，王瑜觉得他能活着真是神奇。
　　“你是怎么负几万！”王瑜震惊。
　　“因为我越狱失败了嘛，喂！机器人大妈，多来点！”负债累累的某人看起来很乐观。
　　有道是债多不愁。
　　监狱里的打馒头的机器人好像呆了一呆，小七像跟活人说话一样对着它大呼小叫，机器人身上围着围裙，眼里红光闪烁，暂停一秒后机器爪转动，给他疯狂加餐，堆到小山高。
　　“可以了可以了！”小七呼停。
　　“你怎么敢轻易判断机器人性别？”王瑜在他后面端着空盘子忍不住问。
　　小七用手挡住，防止机器人听到，小声地说：“你看它刚才扣扣搜搜的。”
　　那是设定好的程序而已！而且就算被听到机器人也不会报复你！
　　他无语看着机器人把小山高的餐盘递给小七。
　　小七说，“谢谢你啊，机器人大妈，下次就照着这个量来就好了。”
　　机器人眼里红光继续闪烁：“不用……谢，欢迎，惠顾。”久不用的发声模块很不熟练，声音刺刺巴巴的。
　　设定程序让它面对感谢必须要回应，尽管它对大妈两个字捉摸不透，但机器人应该是再叫它没错。
　　没有人和这些低能机器人说话，就算说话，也绝不包括谢谢两个字。
　　谁会在炒完菜以后对菜刀和铲子说谢谢？
　　小七还真是与众不同。
　　王瑜回过神，“我请你喝营养剂吧。”
　　虽然刚住院扣了一千多积分，但这好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决定友情援助小七几瓶营养剂当做早餐。
　　“真的吗？”小七双眼冒光，“大叔你对我真好，走走走！”
　　这是生怕晚了一步就把大款放跑了。
　　……
　　“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喝最贵的。”小七拿着低价营养剂表情幽怨。
　　像遇到了把他哄骗到酒吧里，结果只请喝白开水的假大款。
　　怎么了！他积分可是一凿子一凿子挖出来的！他还肉疼呢！
　　“不喝就还给我。”王瑜作势要夺走，小七立刻举高，“我又没说不喝。”
　　两人一口营养剂一口馒头，穷的一目了然。
　　免费窗口发放的人工淀粉合成馒头，口感特别差，要不是有营养剂和咸菜简直难以下咽。
　　“你这么大窟窿要怎么填补？”王瑜都替他急。
　　“拿日常奖金啊。”
　　“日常奖金？”
　　小七咽下馒头，“劳动积分一般可以通过工作、日常奖金、私人交易和比赛奖金获取。”
　　他掰着手指头算，“我每天跑第一可以获得五百，打工三百，在交易市场做点任务给人跑腿、再打比赛拿个前二十，差不多就够了。”
　　这在外面多少是要颁个勤工俭学奖的。
　　“打比赛？打什么比赛？”王瑜感兴趣地问。
　　“每个月都会在操场上举行比赛。什么都有，你们可以买门票入场下注。”小七咽下馒头，然后喝营养剂，一副饿疯了的样子，“斗兽，斗人，斗机械。”
　　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口齿不清地说，“机要赢了，要素能拿到第一名，一天就有好几十万积分。”
　　果然是黄色和暴力并存的地方。
　　“你打架很厉害吗？”
　　“不厉害，但我很会跑，他们跑不过我，把他们拖垮就算我赢了。”小七很得意地说。
　　王瑜看着小七风卷云残的吃早饭，心想如果农田那天他有小七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被抓到。
　　不过从雪璃和小七透露的信息，交易市场似乎能赚到积分？王瑜打算下班以后去那里看看。
　　“你说你在工厂打工，一天300？”
　　“嗯，怎么，你要去吗？”
　　王瑜想了想，一天三百加上之前挣的，只要节省一点，应该勉强够第一个月还刑了。
　　于是他签署了一周工作协议，和小七来到巨大的营养剂制造场。
　　两人换上工服，洗干净手，从消菌无尘室进入工厂内部。
　　机械在里面轰隆隆运转，一个银白色的大炉子在中间，已经有人再往里面倒原材料了。
　　小七和小组长打招呼，看起来关系很好。
　　“朗姆大哥，今天生产什么营养剂？”
　　“B2营养剂，你带新人来了？”
　　小七勾着他的肩膀，“是啊，把他和我分配一起呗~”
　　朗姆看了一眼斯斯文文站在边上的王瑜，一看就不是同类人，大概办公室里的白领之类的角色，难掩的资本走狗味。
　　虽然朗姆脸色不友好，但想到这是自己未来一周的领导。
　　王瑜还是颇为讨好地冲着他微笑，“你好，我叫王瑜。”
　　见他主动打招呼，朗姆对王瑜印象稍微好一些，也很不感冒，要不是小七，一定安排他去干点苦活。
　　朗姆仿佛没看到王瑜打招呼，和小七说，“你是怎么和这种都市小白脸认识的？”
　　“这你别管，他是我过命哥们。”
　　朗姆挑了挑眉毛，“放心，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好岗位的。”
　　早上开会结束。
　　小七领王瑜来到了四只银白色机械爪手前，“我们在这里工作，内容比较简单，一个人放置玻璃瓶，一个人滴基础营养液，只要跟上机器速度就可以了。”
　　“今天生产B2类果蔬口味营养……”
　　科普完，机械开动。
　　一瓶瓶营养剂在流水线上往前推动，像一天看不到头的长蛇。
　　基本上可以说有手就行，比起去挖黑矿堪比人间天堂。
　　王瑜弯腰从地上拿玻璃瓶放在生产线上，小七在前面拿白色药剂筒往玻璃瓶里挤营养液。
　　他抽空抬起头，戴着白色口罩，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怎么样，很简单吧？”
　　王瑜都有点认不出他了。
　　这规规矩矩的，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个扭转子弹轨迹的异能者和金库抢劫犯。
　　果然只有劳动才能改造人！
　　工作时间很快，中午吃饭，一个地方特别多人，小七仗着速度无人能及，一阵风一样闷头冲进去。
　　他愣在原地，眼看小七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困里面，他连忙拽写他的手把他拉出来。
　　小七出来扶着膝盖喘气，被挤到变形。
　　帽子歪了，工服皱巴巴的，鞋带也散了，好多出好几个鞋印。一只手护在胸口，拿给他一管营养剂，
　　“喏，我请你的。”
　　“这是B2 营养剂？”
　　王瑜看外观就知道了，他们一上午都在生产这个，外面运进来一大批蔬果，丢到炉里，是实打实的新鲜蔬果做的，价格应该不菲。
　　“是生产不合格的废弃品，但也比合成的好太多，超难抢！你快喝！”
　　在小七催促下，王瑜拔开了塞口，里面飘出新鲜蔬果的香味。
　　王瑜没喝，看了小七一眼。
　　“那你呢？”
　　“我每次都能抢到，这种废弃品早喝腻歪了。”小七一脸满不在乎地说，“你喝你的，不用管我。”
　　王瑜小心翼翼地倒入口中，是胡萝卜味的，口感有些瑕疵。
　　这种营养剂他在外面肯定看不上，到了里面成了高攀不起的价格。
　　王瑜舔了一下唇，感觉这瓶营养剂是前所未有的美味，艾泽尼尔请他吃过的大餐比不上，外面那些口味缤纷的营养剂更比不上。
　　“给。”
　　他还留了半瓶给小七。
　　“一瓶营养剂而已。”
　　王瑜解释，“你看起来太瘦了。”
　　风一吹就要跑了似的。
　　“我很强壮的！！”小七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