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120)
猛烈的疼痛袭来时,他抬手捂上了心口,甚至有些庆幸是同心蛊忽然发作了。
幸好不是嫉妒,只是有点难过。
警告身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响着,眼前的景象变得异常的模糊。陈慕律用尽力气往洞府门口跑去,后院的温泉有足够充足的灵力,配上即将触发的紧急保护,他可以靠自己熬过这一次。
可他需要的……需要孟长赢……
陈慕律忽然轻笑了下,孟长赢已经被他和路屏山骗去山下了。
第96章
时间在此刻停滞, 足以撞破心脉的痛苦自胸膛迸发。
整个世界都被闭塞在外,他的灵魂被撕扯着,在一片耳鸣中痛不欲生,无法挣脱也难以归位, 只有最后一线理智支撑着他一路扶着墙, 跌跌撞撞地往后院温泉跑。
花架上的忍冬开得很闹, 白金花苞落满藤蔓, 在陈慕律眼中模糊成了一片炫目的雪堆。
或许是同心蛊的副作用太大, 他太痛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误以为那片雪中站着一个人。
一个不知道等了多久的人。
沉重的眼皮一次一次地遮蔽了朦胧的景色,眼前人的容貌熟悉又陌生,陈慕律睁不开眼,脑子里仅剩的一点清明让他将怀疑排除。
孟长赢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
“陈慕律。”
有人开口唤他的名字。
“过来,陈慕律。”
是谁……是谁呢……
陈慕律迟钝地抬头,金银双色的花开得寂寞又热烈, 像冬日之阳,灼眼却不炙热。孟长赢就站在忍冬花架下,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
他不退让, 也没有迎上来, 只是抬眸, 安安静静地注视着陈慕律, 冷淡地看着陈慕律一步一踉跄,急不可耐地靠近自己。
怎么可能……孟长赢怎么会在这里呢?
肯定是假的……可假的……假的……
等到那人哆哆嗦嗦地勾上他的脖颈,孟长赢神色晦涩,才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怎么了?”
陈慕律抖着唇, 瞪他:“别问,做你该做的事。”
眸子很亮,是水蒙蒙的一眼,毫无威慑力。
孟长赢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弯下腰去接应他,无怨无悔地承受住了那个急切笨拙的吻。
幻觉也好,梦境也罢,只要能解救这一刻的困窘,只要是孟长赢,真真假假都没关系。
陈慕律的唇很烫,手却很凉。
冰冷的指尖贴在孟长赢颈间,却像是燃起了一把难熄的烈火,将人的理智燃烧殆尽。足以焚遍全身的火焰在这一刻被彻底唤醒,深藏心底的渴望破土而出,由一株细弱的野草抽条疯长,在心间化作了参天大树。
还没等人被亲得退缩,他的手已经熟练地抚上了陈慕律的腰,孟长赢将他彻底圈入了自己的怀中,牢牢地禁锢住,吝啬得连最后一点逃避的空间都不留下,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难舍难分,与世上任何一对有情人一般无二。
素白的衣衫被推搡、挤压,连衣处都掀起了一层褶皱,波涛自心中泛滥,卷至了全身。明明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心照不宣,借着心口钝痛发泄放纵。
唇/舌交融,欲壑难填。
高耸的院墙外,一道游离的风轻轻飘荡着,借着结界波动起起伏伏,却始终被挡在洞府之外。那风在隐蔽处滚作一团气旋,竟是变成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
他面带不甘地盯着眼前的洞府:“可恶,居然是玄金防御阵。”
玄金防御阵,阵如起名,完全是用比金子还要珍贵千百倍的灵玉搭建而成的,看这个威力,估计用的灵玉等级多半是极品。
他刚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万年灵木作门,连门钉都是千年玄铁打的,表层还嵌了一层金,怕是比某些小宗门的山门都豪华了。
男人脸色难看:“果然是华京仙境……”壕无人性。
但是想到此行目的,他还是叹了口气,默念口诀。身子再次变得透明,一缕神识附在飘落的雪花上,顺着山风往洞府内飞去。
看到眼前雕梁画栋的院落,黑衣男子松了口气,这一回总是成功了。
但他这口气还是松早了。
一刻钟后,看着自己不知道第几十次重新飘回进门前的那个院子,神识状态的黑衣男子对着门前那棵桂树无声崩溃。
为什么陈慕律的洞府这!么!大!
他面色沉重,垂下头,却看着风嗖嗖地往一个方向吹去,竟把一扇隐蔽的小门给吹开了。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想到方才陈慕律进门时的状态,脚步虚浮,面若金纸,看着像极了走火入魔,想必此刻根本顾不上其他,更不可能有旁人在。
这就是他探查的最好机会。
黑衣男子不再横冲直撞,转而化成一道风,贴着雪花一同往那扇小门里飘,终于进入了一道新的连廊,飞出一段路后甚至能听见隐隐约约的水声。
这下终于找到正确的路线了,黑衣男子加快了速度,飞过这段长得看不见头的连廊,见到了水声的来源。
一池安静的温泉。
黑衣男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他已经感受到了温泉水下面源源不断的灵力,必然是一池的灵玉!
但他还来得及有所动作,便瞥到了异样。
一道纠缠的人影立在不远处的花架前,隐秘的水声哗哗地淌着,掩盖住了他们的交错的呼吸。
白衣青年从始至终都睁着眼,目光冷淡,好像看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死物。
黑衣男子忽然全身颤抖不只是被吓的,而是神识上忽然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那青年不知已经发现他多久了,却故意引他进来……
咔嚓一声细碎的破裂声,寒霜凝成了张扬的冰刺,电光火石,将那一缕神识彻底抹杀。
“唔……”
孟长赢垂下眼帘,抬手托住怀中人的发丝,借着陈慕律那个蛮横劲儿俯身吻了回去。方才的予求予取被孟长赢的强势压倒,他彻底反客为主。
呼吸被人轻易掌控,舌尖酥麻得失了知觉,此时程序的警告声和保护功能才姗姗来迟,终于唤醒了陈慕律的理智。
唇/齿/交/融着,他睁开眼,正好对上孟长赢那双冷淡的黑眸。
“唔!!!”
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孟长赢推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孟长赢动了动唇,还未狡辩便得了一巴掌。
可惜陈慕律早就脱力,这一巴掌与其说是打他,更像是摸。方才冰凉的手早已在他颈间捂热了,温热的掌心贴着脸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孟长赢抬手,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陈慕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上的红晕还未散去,耳后又是一片烧红。他摔开孟长赢的桎梏,急急瞥开眼去:“你……你这是乘人之危!”
“我好端端站在这里,是你非要轻薄我。”孟长赢挑挑眉,“师妹,你也讲讲道理。”
陈慕律瞪大眼:“我,轻/薄/你?你有病吧?”
“我没有啊,”孟长赢好整以暇地看他,好脾气地回复着,反倒惹陈慕律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
陈慕律冷笑:“这里是我的洞府,你每次都不请自来,还要怪我欺负你?”
孟长赢笑了下:“师妹,这就叫体贴入微,你是我的主顾,我当然要好好主动配合。”
陈慕律:……
虽然次次都被孟长赢这种敬业到有点可怕的服务态度和服务意识震撼到,但他还是感觉自己被阴阳到了。
陈慕律扯了扯嘴角:“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来找你,难道要下山吗?”孟长赢掀起眼皮看他,“我很好奇,碧云楼到底有谁在,值得你这样安排我。”
陈慕律避开他的眼睛:“什么东西……”
他一心逃避,却不想孟长赢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路老阁主怎么会忽然提起我和柳蓁的年纪?路屏山为什么要撒谎?你为什么要让临音阁那群人上山?你为什么不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