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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年代(26)

作者:姑苏赋 时间:2019-06-11 17:27 标签:重生 破镜重圆 年上 虐恋 架空都市

  为了不让事情发酵,那天蒋老先生让蒋以觉跪在大堂里,当着蒋家所有孩子的面,用手臂粗的藤鞭,一鞭一鞭打在蒋以觉背上。
  蒋以觉每被打一下,站在各处旁观的蒋氏子女就幸灾乐祸地笑。
  蒋老先生打得一头是汗,问蒋以觉知错了没有。
  强忍疼痛跪着的蒋以觉,嘴唇发白,声音发颤:“你把我赶出蒋家吧。”
  蒋老先生一气之下,把蒋以觉丢到美国,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
  蒋以觉消失得很突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徐牧才接到他的越洋电话。
  徐牧问他为什么突然去美国,还不告诉他。
  蒋以觉说:“是我自愿来的。我在这里……很好。只有这个地方,我才有希望得到我想要的。”
  徐牧当时很想把这三个字问出来。
  可他没有。他把这三个字强咽下去,抖着手挂掉了电话。接着,像那些以前他嘲笑过的无数失恋少男少女一样,哭了起来。
  自那以后,蒋以觉再也没有打电话给徐牧过。
  蒋以觉在美国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人们只知道多年后,一个年轻华人在美国闯出了名堂,一度成为华尔街流传的名人,而这个人,就是国内金融巨鳄蒋氏的长子蒋以觉。
  国内外媒体一时疯传,震惊华尔街的名人是中国蒋氏集团的继承人。
  消息传到蒋老先生耳朵里,蒋老先生高兴坏了。他没有否认蒋以觉“继承人”的身份,他急需加大力度开扩美国市场。于是,他将蒋以觉叫了回来。
  原本靠自己也能立足的蒋以觉,没有遵从曾经的内心意愿摆脱蒋家,而是毅然回国,重新成为他的蒋家大少爷,成为蒋老先生的爱子。
  这次他在家里的地位,没人攀比得上。
  只是,回国后他不得不面对两样事物,故事,故人。
  故事倘若不去想,也不过一段可有可无的回忆。
  可故人,总是免不了久别重逢。
  徐牧和蒋以觉时隔多年再见面,一个是穿着奢侈品牌,开着名贵豪车的蒋氏继承人。一个是经历了父亲和妓女私奔,母亲改嫁抛弃他,如今要靠助学金和打工勉强上大学的大学生。
  在夏天,一个街道。
  依然是一个夏天,那一年,他们定下情意,也是在夏天。不同的是,这个夏天,街道上卖橘子汽水的摊子没了,他们再也闻不到当年的橘子香气。
  他们离得不近,遥相望着,愣着。
  助理催蒋以觉上车。蒋以觉转过头,上车了。
  汽车开走,透过后视镜,助理看见身后那个寒酸的少年像疯子一样追车。
  助理问:“蒋先生,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需要报警吗?”
  “不用。”
  蒋以觉知道,他追不上。
  他永远也不可能会追上。


第31章 解不开(前世)
  想要真正在名利场内站住脚跟,蒋以觉就要继承蒋家。想要继承蒋家,他就不能再和过去的自己有任何瓜葛。
  在权势地位和徐牧面前,蒋以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权势地位。
  成功获得父亲信任后,蒋以觉大力打击与自己竞争的兄弟姐妹。曾揭发他和徐牧的三弟蒋耀明,被他送去战乱中的国家。没几年对方就死于非命。
  与其说蒋以觉对蒋耀明是报复,不如说是担心蒋耀明再次将他和徐牧的旧账翻出来,于是永远堵住他的口。
  和徐牧的过去,是蒋以觉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确实,那是他的初恋,是他的爱情。
  可蒋以觉不需要爱。他有了权势,有了地位。情人随时随地的换,只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徐牧而已。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徐牧,抵得上什么。
  他拥有世上所有人艳羡不来的一切,比起这些,徐牧不足挂齿。
  蒋以觉甚至不想再看这个人一眼,不想再提这个人的名字一次。
  爬上高处的人最怕的不是强劲的对手,而是见证过自己沦落低谷时的伙伴。徐牧是见过他落魄狼狈一面的人,徐牧是他落魄时的一部分。
  蒋以觉永远不想再回到那个时候。
  所以,蒋以觉希望徐牧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可徐牧太不识抬举,他总以为一切事物都会变,但是爱不会变。他不相信蒋以觉永远忘记过去。
  徐牧千方百计拿到蒋以觉的手机号码,打了几次电话,被对方永远拉黑。
  他受不了被过往恋人这样对待,于是混进蒋家公司,不顾阻拦直闯蒋以觉的办公室。
  徐牧带着一股火气闯进来,一见蒋以觉,过往思念刹那涌上,火气瞬间被万千伤感取代。
  他声音激动得发抖,有太多话想好好跟蒋以觉说。但他也明白,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往日:“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还不肯接我电话?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蒋以觉说:“你没做错什么。”语气与神态,冰冷得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我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不理我!”徐牧蔫下去的火气又提上来,他实在受不了蒋以觉的冷漠。
  像是嫌他声音太大,蒋以觉的眉头皱了一下:“徐牧,你性子该改改了。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这么随心所欲,任意而为。像个……”话到这里,蒋以觉止住。
  徐牧替他说:“像个疯子一样?”
  蒋以觉默认徐牧自己的说法。
  好多年前,徐牧跟蒋以觉说:“很多人说我像疯子。”
  蒋以觉告诉他:“你只是活得坦率。”
  曾经说他活得坦率的人,终于也觉得他像个疯子。
  “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那些‘过去’都是错误的。”蒋以觉索性就这次机会把话说清,“你说你是领养来的,其实是骗我的。你确实是我表弟。”
  “是,我骗你。我是疯子嘛,骗骗你怎么了?”徐牧忽然笑起来,仿佛只有这个笑才能维护住自己快要一文不值的自尊,“我其实也从没喜欢过你,我就是看你老子不爽所以当初故意亲近你想搞臭他的名声,我就是看你当初像个傻子一样所以故意耍你!”
  蒋以觉没有理会他,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青。
  徐牧笑着笑着,眼眶有点发红,继续着他自以为痛快的发泄:“你知不知道其实当年我特别看不起你,我觉得你就像个窝囊废!蒋家上上下下就他妈你最窝囊最容易被人耍!我就是看你好耍所以他妈耍你玩的!”
  “滚!”桌上的文件被蒋以觉猛然扫到地上,被过往不堪回忆刺激的暴怒,撕裂他的理智与冷漠。
  徐牧的眼眶红得越来越明显:“滚就滚,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我告诉你,今天我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会再来见你了!”喉咙哽咽,徐牧压着哭腔,“以后……以后再也不会来见你了……”
  蒋以觉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冰冷地重复那个字:“滚。”
  徐牧自那以后没再联系过蒋以觉,那正是蒋以觉想要的。
  但可笑的是,徐牧以为他们只是彼此怄气。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依然有解开误会,冰释前嫌的一天。他如此可笑与愚蠢地期待着能和蒋以觉重归于好,如此愚蠢地活在他的幻想中。
  徐牧回江城读书。
  高考结束那年,他选择来江城读大学。
  这地方他以前跟蒋以觉来过,那会儿蒋以觉好不容易多出一点钱,就想带徐牧出来玩玩。
  他们一起去游了长江,徐牧想去看看长江附近的古琴台。因为那是伯牙和子期相遇的地方,他时常觉得自己和蒋以觉相知如伯牙与子期。
  那时蒋以觉嫌远,说:“下次吧。”
  徐牧唯有同意道:“好,那下次吧。”
  当初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不会有“下次”。
  不再联系蒋以觉,不再见他。
  起初徐牧把这两件事完成得很好。
  可日子越久,他就发现自己对蒋以觉越不能释怀。
  徐牧每天活在钻心的思念中,他真的很想再见蒋以觉一面,很想再听一听蒋以觉的声音。
  思念挤掉了他对这个人的所有气愤与怨恨。
  他知道这说难听点叫犯贱,可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谁也不希望活得这么痛苦,谁也不希望自己这么贱。
  要是能放下,谁不想放下。
  但他没办法做到,谁让他既是疯子,又是傻子。
  室友知道徐牧喜欢男人,故意捉弄他,捉弄得过分,他一气之下和室友打起来。
  俩人打得太狠,误伤来劝架的人,见了血。
  事情闹大,室友把一切罪名往徐牧头上推,学校不得不做出处理。
  电话打到徐牧的母亲那边去,本以为能得到母亲一点安慰的徐牧,得来的只是一句:“徐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为了不让徐牧被对方追究刑事责任,母亲最后为他这个儿子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求助蒋以觉。
  尽管蒋以觉极力想抹除和徐牧有关的一切,遇上徐妈妈的求助,还是伸出了手。
  受伤的同学及家属得到可观赔偿,放弃追究徐牧的刑事责任,但事情传得太开,徐牧还是得接受学校的处罚。
  学校碍于蒋家,不敢轻易做决定,联系上蒋以觉,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母亲觉得他好像精神有那么点问题,蒋先生您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蒋以觉给的回答是:“既然他精神有问题,那就送去精神医院治疗。治不好,继续治,治到好为止。”
  这等同于是蒋以觉给的一个命令。
  学校的人把徐牧强行带到精神卫生中心治疗,徐牧的反抗除了浪费力气外没任何用处。
  他被关在了精神病院里。结束一个疗程可以回校观察几天,然后再继续去接受治疗。
  第一次结束疗程,他撕掉自己的病例本,于是回校也省了,所有治疗,重头再来。
  到了后面,时间越关越长,病房越换越小。
  那里是人间炼狱,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夜晚大家精神失常地吼叫,在走廊上游魂野鬼一样地来回走。
  学校的人来看他,他抓着学校的人哭喊错了,他知错了。他退学,他负刑事责任,他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但他的哭喊,他的哀求,在大家眼里看来,就跟这里任何一个病人一样。
  学校书记苦口婆心地劝:“徐牧,你好好听话,我们都是为你好!你表哥和你妈妈都在盼着你治好,能治好的!你能治好的!”
  “我根本没病治什么治!”医生要来拉徐牧,被他一把推开,他蹲在角落里,头埋进膝盖里,边哭边喊着,“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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