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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115)

作者:余酲 时间:2022-02-10 09:31 标签:甜宠 年上 狗血 虐恋 包养 HE

  正好安何今天没有排班,早早就去到锦苑,站在门廊外等。
  孟潮临时有事,来得比预计晚。车交给泊车门童,往锦苑大门走,老远就看到身材瘦弱的男孩等在门口。
  忽然抬头,对上孟潮看过来的视线,安何微微张开嘴,像是要喊他,又像是想笑一下。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是抬手,冲孟潮小幅度挥了挥。
  乘电梯上楼时,孟潮问他等了多久,安何摸出手机看一眼:“两小时零十六分。”
  孟潮就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小鸭子。
  换作别人,见他这么久不来,要么去别处寻乐子找下家,要么早就一个电话打过来,撒个娇就能先从前台那儿拿到房卡,顺便点一顿大餐再开瓶好酒。
  进到房间里,孟潮问安何吃饭没,安何说没有,问他想吃什么,安何想了想,说:“都行。”
  孟潮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我不喜欢听别人回答随便,或者都行。”
  安何肩膀一耸,像是被吓到,垂眼很努力思考了下,才重新回答:“那面条,可以吗?”
  一刻钟后,安何盘腿坐在地毯上,抱着碗意面埋头苦吃。
  孟潮本来不饿,看他吃得稀里呼噜,嘴角都粘了酱汁,忙又伸出舌头舔掉,莫名咽了口唾沫。
  安何似有所觉地抬起头,举高手中的碗:“你要吃一点吗?”
  孟潮额角一抽,索性站起来往洗手间去:“我先洗个澡,你慢慢吃。”
  出来的时候,安何已经吃完了,背对孟潮趴在地上捣鼓什么。
  走近一看,在擦地毯上小拇指甲盖大的一滴汤汁。
  原本因为加班心情烦躁的孟潮顿时笑出来:“这姿势,还以为是在勾引我。”
  安何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他。
  孟潮指他因为衣服上窜露出的半截腰,以及高高撅起的屁股。
  然后眼看着红晕自安何的耳根开始,一路蔓延脸颊。
  而就是这样一个一逗就害羞的纯情男孩,在床上却有近乎狂野的一面。
  除了开始的半小时,安何几乎一直骑在孟潮身上,起伏频率惊人。
  中场休息,修长手指自腰间摸到前胸一处疤痕,孟潮问:“这里,做过手术?”
  安何双手撑在孟潮肩上,缓慢地趴下来,深喘一口气:“嗯,我有心脏病。”
  孟潮顺势一个翻身,将安何压在身下,凑近了问:“那我是不是应该温柔一点?”
  安何自下而上地看着孟潮,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
  没来由的熟悉感再度浮现,安何抬手,发着颤的指尖滑过孟潮棱角分明的侧脸。
  “是啊。”此刻仿佛置身于某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安何神志溃散,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可以,对我温柔一点……的。”
  他用的是“可以”,不是“要”。
  意思是随孟潮高兴,如果“不可以”,也没关系。
  许是情动时无意中的一句话起了作用,这次安何得到的报酬比上次还多。
  从走程序的熟练度来看,孟潮显是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的老手,他高兴了自愿多给,安何也拿得心安理得。
  同时也不忘提升业务能力。虽然很早就知道自己是gay,此前也有过炮友,但在卖屁股这件事上,孟潮不过是安何的第二位顾客。
  第一位是个有着特殊癖好的老男人。
  当时安何正参加剧组聚餐,妄想一顿吃饱三天不饿,酒只浅尝两杯。
  谁想那酒后劲十足,被老男人地往电梯里拖时,他还强撑着挣扎了几下,后来想到这个月打回老家的钱没着落,自己还欠着半年房租,安何眼一闭心一横,索性当是一场交易。
  第二天醒来,安何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艰难地爬起来才发现人跑了,一分钱都没留下。
  虽然后来他的朋友江若帮他把过夜费要回来,但这次卖身给安何造成了莫大的心理阴影,包括但不限于担心再被吃白食,以及对接近他的人充满戒心。
  这次又和孟潮约在锦苑,去的路上安何抱着手机和江若发消息。江若担心他碰到坏人,安何想起孟潮掏钱时的爽快,说:放心吧,这回的男人靠谱
  江若回复:这世上哪有靠谱的男人
  安何发笑:怎么连自己都骂进去啦
  孟潮事先交代过服务生,到锦苑门口安何就被放行。
  在大厅等了一会儿,人没等到,先碰到了上次吃白食的老流氓。
  张绍元这回带了个面生的男孩,见到安何先让那男孩上楼,自己则走了过来,嬉笑着地同安何打招呼。
  想起那晚的不愉快,安何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站起来就要走。
  “我有事问你,上回替你要钱的那个……”
  张绍元不依不饶地追上来,甚至拉了安何的胳膊。
  巧的是这时候,孟潮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安何和别的男人拉扯纠缠的场面。
  当是安何等不及约了别的顾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孟潮礼让地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正要扭身离开,看见安何面目仓皇地朝他走过来,因为挣不开那男人的桎梏脸涨得通红。
  生怕孟潮就这么走了,安何急于求救,冲口而出地喊:“哥哥!”
  奉行顺其自然的人生宗旨从不屑强求的孟潮,一反常态地从别人手里抢了人。
  上楼之前,孟潮在三楼的公共吧台坐了会儿,期间喝杯小酒,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安何全程垂着脑袋,孟潮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孟潮打电话他就转身回避,双手捂住耳朵不偷听。
  把孟潮给逗乐了,挂断电话,他一手搭上安何后颈,感受到被捏在手中的人猛地颤了下,直接哼笑出声。
  “这么怕我?”孟潮躬身靠近他,声音也压低,莫名的危险,“那刚才谁给你的胆子,管我叫‘哥哥’”?
  在安何残存的四岁前的记忆中,他是有个哥哥的。
  很厉害的哥哥,会弹琴,会踢球,而且个子很高,会把他抱起来,让他去摘树上的果子。
  他很想哥哥,现实中也认过几个哥哥,后来除了江若,其他的都跑了。
  顺理成章的,这个称呼成了两人床上的助兴道具。
  晚上,安何被压在床铺中央,勉强睁着眼,觉得全世界都在摇晃。
  孟潮近乎发泄的粗暴动作,让安何条件反射地想逃。
  刚攥着床单爬出去半米,又被握着脚腕拽了回来。安何以跪趴的姿势被擒住腰,在身后猛烈的撞击下扬起脖子,眼泪成串落下。
  孟潮用手扳住他的下巴,逼他转头,唇贴在濡湿的眼角。
  “哭什么?”作为始作俑者,孟潮却一脸无辜地问,“是不是被哥哥弄疼了?”
  安何难耐地用手推他,可惜使不上劲。
  他想,这个人太坏了,一点都不像哥哥。
  结束后,孟潮把安何搂在怀里,捏着他的耳垂玩,问他有没有正经工作。
  安何说:“有,我在酒吧当服务生。”几秒后补充,“也当群众演员。”
  孟潮猜测:“你这演技,只够演尸体吧?”
  安何觉得他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我演过尸体?”
  孟潮笑了声。
  安何告诉他,自己有一个真正的演员朋友,长得美,会跳舞,演戏也很有天赋。
  “那你会什么?”孟潮问。
  安何看过这条土味情话,正色道:“会让你开心。”
  孟潮又笑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孟潮都没说话。
  安何以为他睡着了,撑起脖子去看,却被一只手按住脑袋,不让动。
  因此安何只能听见孟潮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曾经有个弟弟。”他语调沉缓,“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二十一岁了。”
  安何今年也二十一岁,可是生日不详,他也不确定孟潮的弟弟比他大还是比他小。
  他们只有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可能性同年同月同日生。
  安何对数字敏感,在小本子尾页的年历上记录了所有亲朋的生日。这天翻到时,顺便问孟潮:“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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