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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火(89)

作者:我吃不饱 时间:2021-08-05 08:51 标签:校园 破镜重圆 双向暗恋 职场 竹马竹马

  徐衍昕揉了揉自己的肩,道:“是,又被你说中了,二十年前是充满干劲的正义小警察,二十年一过,倒闭口不言了,看来不光是脸变了,这良心也越变越小,他就没有想过,他身为警察的初中吗?”他自暴自弃地坐在台阶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江屿总对他那些不经意流露出的小动作着迷,十年前徐衍昕将自己的善心轻放进流浪艺人的口袋,他为此触动,十年后,他只觉得他生气的小动作可怜又可爱。许是刚刚出了点汗,乌黑卷曲的头发贴着他的脖颈,有股说不出的幼稚气。徐衍昕总这样,不管几岁,都像极了十七八岁的年纪。
  他既不关心案件,又不关心正义,他只看了眼徐衍昕的肩,问:“还疼吗?”
  徐衍昕刚想说疼,又想起和江屿正在冷战,随即睁着眼睛说瞎话:“蚂蚁撼树,一点感觉都没有。”江屿闻言,挑挑眉,没有揭穿他。徐局这里碰了壁,他们的调查又走进了死胡同。若不能证明夏清正对周溯息曾经有迫害行为导致他产生应激反应,那就无法构成正当防卫。而这么久以前的案子,若没有物证,则人证是至关重要的。江屿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旅馆老板娘那里,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如果她能够出庭作证夏清正曾经带孩子来这里‘交易’,也能说明问题所在。”
  徐衍昕叹了口气,道:“那家旅馆路术不正,赚的是黑心钱。老板娘和夏清正十有八九是交易关系,想要她冒着被起诉的风险来作证,实在机会渺茫。我们现在急需第三个个突破口,我不相信他这么久的勾当,能够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一点毛病,一定有什么我们遗漏的地方。”
  “想要夏清正服法不难,他无证开办孤儿院,属于拐卖儿童,即使口碑好能够获得减刑,但坐牢不可避免。”
  “媒体最喜欢这种报道,他们才不管是真是假,只关注噱头,轻而易举就能塑造一个孤儿院版本的《我不是药神》,难道还要万里长街送他吗?”
  徐衍昕难以遏制自己的心绪,越说越激动。不知为何,他在周溯息的案子上感到了无法言说的命运感,他有一定要洗脱周溯息罪名的执念,或许唯独这样,他才能够说服自己坚持自己的信念。他一路走来,怀疑绝对的公义,怀疑法律的正当性,怀疑一切,唯独坚信自己的信念。他一度相信这个世界拥有是非曲直。然而藤美案告诉他,公义难以敌过温饱,性命难以敌过荣华,周浩案则告诉他,久违的正义未必敌过生活的非议。
  远处斜阳渐渐坠下,宛如烈火,将白云染红,烫金,染红了整个天空,却唯独没能烧干这世间的丑恶。
  然而正当他陷入怀疑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刚说的,是不是那个叫幸福孤儿院的?”
  徐衍昕猛地抬头,只见那大爷握着扫帚,眯着眼睛打量他,好像又是第一次见他似的。
  “大爷,你知道这家孤儿院吗?”
  那老人露出一丝冷笑,道:“怎么不认得?二十年前,两个小娃娃年初一来报警,一个被车撞死,一个疯了傻了,十五年前来报警的那个小娃娃满手血泡,说自己指纹被烫坏了,又哭又闹,结果那院长说他接热水被烫的——怎么可能全坏在指纹上哇!然而警察又没当回事,竟然就这么把他们哄了回去,那小孩回头一直喊,叔叔救救我。什么幸福孤儿院,我看是人间地狱!”
  徐衍昕连忙道:“大爷,你跟别人说起过吗?”
  “怎么没说起,他们说我脑子坏了,人老了,记错了,但我始终忘不了哇——”说到动情之处,那老人竟然双目垂泪,“二十年前那小娃娃对我说‘坏人难道过年就放假了吗’,我怎么能不记得,都说我痴傻,唯独这件事,我阖上眼就想起来,上天是在罚我见死不救啊,我至今能记得他们的衣服,他们的眼睛。”
  徐衍昕和江屿对视一眼,了然对方的心中所想。
  绝处逢生,莫过于此。
  作者有话说:
  我又来了!


第70章
  周溯息案开庭当日,到场的媒体不少,男-妓、知名律师、恩将仇报这几个元素不免让舆论沸腾。江屿回国不久,知名度并不高,然而原告律师许知渺在业内享有盛名。他三十不到却眼神毒辣,专攻刑事诉讼。
  江屿正整理案宗,忽见面前伸出一只手掌。许知渺笑意并不到眼底,压低声音说:“企业案还不够你打,现在要来刑事分一杯羹,还是说,这案子有什么蹊跷?我看周溯息并不是能交出百万诉讼费的家伙。”
  江屿挑挑眉,玩笑道:“我偶尔也是会为爱发电的。”
  许知渺嗤笑一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只怕你丢了‘百分百胜率’的名头。”
  江屿道:“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徐衍昕走进法院时,早已开庭。自从他回到家住,便很少出门,几日都在书桌前埋头看案宗,今日难得出门,自然要被徐昭拦住盘问。他喘着气,在注目下找到位置坐下。江屿坐在被告律师席,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倒是询问证人的原告律师许知渺古怪地看了他眼。
  大爷站在证人席,明显有些局促,而盘问他的许知渺却西装笔挺,站姿笔直。
  “请问您的姓名是?”
  “赵,赵平。”
  许知渺却笑道:“平凡的平?”
  “是的。”
  徐衍昕皱了下眉,不是很懂许知渺纠结于此的意义。然而许知渺道:“然而您的身份证上写的却是土平坪。”
  大爷连忙道:“哎呀,我,我都几岁了,又不识字。”
  许知渺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又给大爷看了几幅图画,让他描述场景。然而大爷眯着眼睛,看了又看,道:“这,这人这么小,我怎么晓得他们在干吗?”
  许知渺笑道:“您既不识字,又有视力问题,为何确信自己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偶然事件?您在证词中说,原告即夏清正烫伤被告手指并且阻拦被告报警,这真是您亲眼所见吗?”
  “当然是!我从来都不骗人的,你去问我们镇上的人就知道了。”
  “您亲眼所见夏清正烫伤了周溯息的手指导致他失去指纹吗?”
  “那小孩亲口对我这么喊了!”
  许知渺像是很有耐心似的,道:“但是您有没有亲眼所见其犯罪过程?”
  大爷抖着身体,急忙道:“我没有,但一个小孩怎么会拿那种事骗我!”
  “小孩可是很会恶作剧的呢。”
  “但他没有!”
  “为什么您很确信这一点?”许知渺调整了一下姿势,道:“因为那孩子在哭?声嘶力竭地朝你喊话?您可知道小孩也是很会演戏的?戛纳电影节最年轻的影帝不过十四岁。有时,所见未必真实。”
  “我分得清演戏还是真实!你,你这个黑心律师——”
  法官立刻皱眉道:“请注意措辞。”
  很快,大爷便被制服在座位上,朝着许知渺喊道“我没有说谎”,然而许知渺不为所动,只是冷静地望向他,他只能求助旁观者的认可,然而前来旁听的人都深知法庭的规则,所有人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他几乎求救般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徐衍昕的位置,朝他喊“他们都不信我”。然而徐衍昕只能抿紧嘴唇,看向江屿。江屿却还气定神闲地转着钢笔。不知为何,徐衍昕想起了教室最后排的那个少年,总是那样云淡风轻。
  轮到江屿时,他甚至淡然地系上了西装前的纽扣,连徐衍昕都忍不住腹诽,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凹造型。江屿首先问了几个常规问题,等到大爷恢复理智后,江屿才道:“在证词中,您说‘那孩子说自己叫周溯息,主张院长烫坏了他的指纹’?这是十五年前的周溯息亲口对您说的,是吗?”
  “对。”
  “您看见他走进警察局了吗?”
  “我,我看见了,但一两分钟便被警察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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