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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6)

作者:混元三喜 时间:2021-06-12 09:38 标签:爽文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打脸

  城阳牧秋望着银绒,也忍不住有些动摇,原来他真身这么柔软,这么小,原来狐狸叫起来是“嘤嘤嘤”的,像撒娇一样。
  银绒:“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你娘的,来摸啊!有眼无珠的臭男人,本妖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嫌弃过长相,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城阳牧秋撑起身子,从平躺变成了半靠,银绒正四脚朝天,猝不及防从他胸口滑到腰腹,本能地翻过身,四爪并用地刨,以防自己掉到地上去。
  城阳牧秋抓住他后颈的时候,银绒已经把里衣彻底刨开了,露出线条收紧的腰腹,上面还有渗着细细血丝的爪印。
  银绒:“………………”
  银绒怂成一团,夹紧尾巴,臊眉耷眼地小声:“嘤嘤嘤嘤。”
  ——虽然我不是故意挠你,但你活该,真的。
  谁叫你之前把我扔出去,这就叫报应。
  城阳牧秋很能忍疼,一点抓挠对他来说,根本无足挂齿。他注意到,银绒尾巴长而蓬松,几乎占了小狐狸一半的身子,爪爪是粉色的肉球,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灵灵湿漉漉,怎么看都很无害,让人生不起气。
  “别怕,我不打你。”城阳牧秋语气也软了下来。
  至此,银绒彻底放松下来,甚至有点膨胀。
  他果然是喜欢毛球的!这说明这个策略没错。
  于是接连几天,银绒都保持着狐狸的样子,开始只是甩着尾巴往城阳牧秋怀里钻,边吸收他的精气,边努力修炼。
  只是这种修炼办法远不如人形,吸收精气的速度非常慢,还很耗体力,事倍功半,练了半天,银绒就累得瘫开爪爪,倒在自家炉鼎臂弯里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银绒学会了劳逸结合,吸一会儿炉鼎,就自顾自玩一会儿。
  家里的破(玩)烂(具)不少,银绒和一个藤编的筑球较劲,撅着毛绒绒的屁股,歪着圆脑袋,津津有味地啃那破破烂烂的球。
  筑球上全是牙印儿,经过银绒半个时辰的折腾,愈发摇摇欲坠。
  城阳牧秋幽幽看着他,心里那股微妙的不爽再度卷土重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还时时投怀送抱,现在不变回人也就罢了,居然开始当自己不存在了?在耍什么花招?反其道行之,以引起自己的注意吗?
  突然看那个球很不顺眼。
  城阳牧秋手随心动,下意识掐了个咒决,同时,那筑球竟凭空脱了银绒的口,落到了城阳牧秋小腹上!
  “……”
  “……”
  一人一狐同时愣住,城阳牧秋万没料到自己还能使出术法,明明自己经脉尽碎,明明那位东柳前辈不久前才宣判他永远无法恢复修为,他愕然地看向自己的手,那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或许还有希望恢复?
  银绒也奇怪,球怎么突然飞出那么远?他狐疑地看向城阳牧秋,难道……
  难道自己的咬力那么惊人么?
  真不愧是我!
  他欢欢喜喜奔向筑球,蓬松的大尾巴一晃一晃,可就要扑到的前一刻,球却被截胡了。
  城阳牧秋一把捞过筑球时,就摸到了上边湿漉漉的口水,立时厌恶地将球扔了老远。
  银绒更兴奋了。
  离了弦的毛团般冲出去,一身油光水滑的毛随之晃荡,一口叼住筑球,又摇头摆尾地冲回来,跳上床,把球放在城阳牧秋手边,扬起小脑袋,兴奋地咧开嘴,有声地吐着舌头。
  城阳牧秋:“…………”
  银绒歪了歪脑袋,好奇地看向城阳牧秋,这人怎么忽然之间心情这么好?眸中那股徘徊不去的阴霾仿佛一下子退了个干净,现在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难怪他愿意主动陪自己玩球呢。其实炉鼎人还是不错的。
  快继续扔啊!银绒用鼻子把球往前拱了拱,跃跃欲试地迈着小碎步。
  然后,就看到城阳牧秋嫌弃地缩回手,以示自己绝不会碰那脏兮兮的破球。
  “……嘤?”
  ——你妈的,本妖就不该夸你。
  .
  银绒用本体同城阳牧秋厮混了几日,便不得不准备出门。他还不能辟谷,家里又有个伤患,口粮、伤药都得靠他来赚。
  城阳牧秋于是终于再次看到了久违的少年,银绒这回一身素净的粗布短衫,狐耳和尾巴也都收了回去,看打扮像个贫穷的农家子,可一身皮肉太过细嫩,又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
  城阳牧秋:“怎么穿成这样?”
  “不是穿的,是变的,三五根狐狸毛就够。”穷银绒买不起法衣,都靠最原始的办法变化,不过只能变换衣着,脸和身体是化形时就定下的,就像狐狸的毛色一样,天生的,无法改变。
  “自然是去赚灵石,穿得太光鲜,容易招惹麻烦,这都是被生活磨砺出的经验教训,”银绒以很沧桑的口吻说,“不去找差事,拿什么养你?”
  城阳牧秋觉得他这少年老成的样子有点好笑:“……那真是辛苦你了。”
  大佬竟然向自己道辛苦?一定是这几天的努力起了作用!银绒有点得意忘形,虽是少年身形,但还像小狐狸似的,习惯性地往城阳牧秋怀里钻:“应该的!你是我的人嘛!”
  少年身上的冷香随之而来,像梅花飘下枝头,能把人拉入温软的梦,城阳牧秋握紧扳指,下意识往后一躲:“谁是你的人?别胡言乱语。”
  银绒扑了个空,讪讪的挪回去:“我又没想把你怎么样……”
  算了,念在他是伤患,不跟他一般见识。
  银绒出了门,磨磨蹭蹭地往红袖楼去,虽然天下掌柜一般黑,但那好歹也算他长大的地方,还有师父的面子在,梅妈妈至少不会拖欠他工钱,遇上豪掷千金的客人,说不定还能混上赏钱。
  只是……
  师父他老人家做歌妓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多半时间都泡在赌坊,偶尔还会钻进深山老林的土地里睡大觉,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实也顾不上他,银绒至今还记得兰芝姑姑把他扔进滚水里,还贴了禁锢符,那次几乎被烫秃了毛,从那以后,他便不再在红袖楼端茶递水了。
  狐生不易,他真不是跟城阳牧秋装大尾巴狼。
  银绒住得比较偏,往花街去需要走几里山路,再穿过一条长长的吊桥。
  这条路平时鲜有人烟,今天却突然多出不少生面孔,全是褒衣广袖的人族修士,各个器宇不凡,还有好几个御剑而来的弟子,向一位白衣老者恭恭敬敬行礼,不知在汇报什么。
  能御剑的,修为也至少在金丹以上,要知道,琵琶镇统共也没有几个金丹以上的修士。
  这是哪门哪派的仙长?居然集体贵人踏贱地。
  “喂,那个小孩子,你过来!”不知哪位仙长开了金口,声音不大,但径直传到银绒耳边,仿佛贴着他耳提面命似的。
  银绒左右看看,然后对着那群修士,指了指自己:“我吗?”
  “就是你,过来,有话问你。”仙长的语气不大耐烦,好像跟银绒说话,是莫大的恩赐似的。
  偏偏银绒一个小妖,也不敢拒绝,很识时务地跑过去,就见一个中年剑修展开一副画卷,问:“见过这个人吗?”
  银绒:“!!”
  画上的青年清冷俊逸,光风霁月,只是表情漠然,无悲无喜到随时会羽化登仙似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炉鼎啊!
  这些人来者不善,不像寻找同门,银绒心念电转,猛然想起雪窟谷里那些惨死的横尸,该不会是他的仇人找过来了吧?
  “小妖狐,问你话呢。”那白衣仙长竟一眼就看穿了银绒的真身。
  银绒怯怯地缩了缩,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妖,然后真诚而无辜地摇摇头,小声问:“那是什么人啊?”
  自然没人回答,白衣仙长摇摇头,中年人收了画卷,便有修士轰苍蝇似的赶他,并很凶地警告他不要多问。
  银绒被推搡到一旁,眼见着修士们过了桥,心里忍不住担忧,那么大一个极品炉鼎,他还没享用过呢,可千万不能被人抢走了,要不要现在就回去报信?可是那人连床都下不了,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报了信,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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