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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101)

作者:混元三喜 时间:2021-06-12 09:38 标签:爽文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打脸

  银绒小声劝城阳牧秋:“别跟她一般计较,听说她年轻的时候被大人物始乱终弃,导致到现在都不相信男人。”
  “什么叫我年轻的时候?!”兰栀提高嗓门,更气了,“老娘现在也风韵犹存!谁见了都以为我只有双十年华!”
  说着,她还从贴身之处掏出一个鸳鸯玉佩,在两人眼前一晃:“我不止有他的承诺,还有信物,但这又能如何呢?银绒,我劝你清醒一点,天下男人皆薄幸,别以为咱们真能得到谁的真心,全是笑话罢了。”
  银绒:“不能以偏概全吧,而且……我也是男的啊。”
  城阳牧秋却道:“青丝誓?”
  兰栀一愣,喃喃道,“你竟认得青丝誓?现在竟还有人认得青丝誓,别人都以为是我相思成疾,乱发癔症……啊!你还我!”
  再一看,那鸳鸯玉佩已经落入城阳牧秋手里,兰栀像被一堵透明的墙拦住,怎么也闯不过来,城阳牧秋把玩着玉佩,对银绒解释:“青丝誓,是种小法术,许多年前时兴过,可将誓言封印在玉佩、香囊、钗环等物之中,以发誓者灵力催动,可重现誓言。”
  银绒奇道:“做定情信物吗?竟有这种法术,我听都没听过。”
  “因为此法精妙,男子一生只能发一回青丝誓,可所发青丝誓之人,未必是他所娶之人,因而闹出不少闹剧,渐渐的,便没人宣扬了。”
  城阳牧秋把鸳鸯玉佩扔还给兰栀:“把东西收好。既然负你之人是个大人物,就更要谨言慎行,切莫再拿出来炫耀。”
  城阳牧秋习惯性用命令的语气对人说话,而兰栀方才也见识到他的手段,下意识臣服:“是。”
  打发走了兰栀,城阳牧秋便一并丢了高高在上的架子,问:“还吃葡萄吗?”
  银绒已经很撑了:“不了。”
  城阳牧秋假做不经意地说:“那么,想不想看看青丝誓是什么样子?如果,如果你想看,我可以给你……”
  “……不用谢谢!”银绒断然拒绝,紧接着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他心里还是有点乱,面对这样的城阳牧秋,拒绝起来竟然也有点不忍心了,嗨呀,都怪他心太软。
  城阳牧秋也不气馁,望着银绒略有些慌乱的背影,心情竟然还不错,但他没有立即追出去,而是随手布置下一道结界,以防他人偷听,而后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传音符,隔空对自家徒弟下命令:“派几个得力、嘴严的弟子,到琵琶镇,暗中保护一个……妓女,切勿被任何人发现,护她性命无忧即可。”
  那边很快传来太微境首徒景岑沉稳可靠的声音:“是,师尊。”
  景岑一向稳重,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好奇,并没打听自家师尊为何要大费周章保护区区一个妓女,而是问:“师尊何时回太微境?”
  城阳牧秋:“要事缠身,归期不定。你暂代掌门之责,倘有突发要事,不及禀报,应机权变即可。”
  景岑便没再问,他知道,师尊说有要事,那必定是连太微境也比不上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
  对城阳老祖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追回自家小狐狸精,小狐狸精那么好,那么漂亮,城阳牧秋生怕自己刚离开,便有人趁虚而入,抢走他的银绒。
  可他如今的状况,似乎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离开一阵子,譬如闭关——无情道反噬之兆似乎愈发猛烈,他现在每晚入夜后,都会梦到更多从前在琵琶镇,与银绒相处的细节。
  不似以往突破时,那种烦躁难耐,更多的是酸软的愧疚。
  此次的“反噬”其实并不很像突破之兆,城阳牧秋便没把此事宣之于口,只默默调息、等待,暂且观察。
  另一个原因是银绒,自从银绒得知他恢复了记忆之后,便没那么排斥他,不再对恩客似的谄媚客气,不再泾渭分明地不肯用他的灵石,不再……用别的办法故意刺他。
  面对这样的银绒,城阳牧秋舍不得离开。
  反正天光大亮之后,那些反复提醒他辜负了自家小狐狸精的梦魇便统统消失不见,并不会将失控的情绪延伸到第二日,一切似乎都可以掌控。
  银绒仍旧三不五时地出门,找从前的“故人”们炫耀,有时候是显摆如今的“豪富”,有时候是故意找茬儿,而后以武力镇压。
  但城阳牧秋发现,银绒“报仇”归“报仇”,却没真的仗势压人,尽是些孩子气的小打小闹。
  更多的时候,银绒会甩着毛绒蓬松的大尾巴,趴在刚施工好的、崭新的院子里的石桌前,用从獬豸处换来的雕刀,小心翼翼地、一下下雕刻他的涅槃羽岁。
  那一块圆滚滚的石料,已经有了形状,如果非常非常仔细观察,再加一点想象力,就能看出,已经有了雏形——像只团成一团的小狐狸。
  城阳牧秋曾教导过他,形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磨心”,既雕刻的时候,催动灵力、磨炼心境,雕刻便是修行。
  银绒不怎么理解,也嫌弃这东西枯燥,但只要认认真真地雕上一个时辰,便会有城阳老祖买回的、热腾腾的烧鸡一只——城阳牧秋也曾尝试过亲自下厨,但后来银绒心疼得不行,求他不要再糟蹋粮食,这才作罢。
  日子久了,城阳牧秋也发现,这一次的“反噬”还真与从前大不相同,不会一次重似一次地折磨得他发狂,从前他不得不去极炎或极寒之处,以天地之法,四季之变安抚、压制,如今却好像能够以自身的意志力抵抗过去式的,尤其是一场梦魇之后,每日一睁开眼睛,便能看到心爱之人,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两人搬进了新房,河狸精造的房子出了名的结实耐用,连家具也一并打出来,五斗柜、架子床、盥洗盆、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还有粗糙乳白的窗户纸和柔软的床帘,很有“家”该有的样子。
  新的大床足够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可每每醒来,他们总是滚到床的一边,挨挨挤挤在一处,平白空出半张大床来,旧的茅草屋便当做储物室,装着银绒舍不得丢弃的各色破烂。
  东柳隔三差五厚着脸皮跟自家“准女婿”要灵石,有时候撞大运赢一次,也会良心发现,豪气地请他们下一回馆子,偶尔也会有与银绒一同长大的小伙伴拜访,有来有往地送些瓜果山货,银绒犯懒趴在床上不动,多半都是城阳牧秋去开门,两人竟如同普通道侣一般,过上了恬静舒适的乡村生活。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造访。
  陈向晚风尘仆仆地追到琵琶镇时,银绒正在房间里睡午觉,城阳牧秋也是习惯了邻里串门,并未放出神识先看究竟,推门见到陈向晚时,俩人都愣住了。
  说不上谁的脸色更黑一些。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追过来了?”
  城阳牧秋抬手便要关门,陈向晚提高了嗓门,“银绒!银绒!陈大哥来找你了!”
  城阳牧秋眉角一跳,几乎含了杀气,可没喊来银绒,却先招来了另一位,正是来打秋风的东柳道君。
  东柳此时是男身,一巴掌拍在陈向晚身上,“你谁啊?在我徒弟门口鬼吼鬼叫什么?”
  陈向晚准确抓住关键词,挨了打也没生气:“您是……银绒的师父?”
  东柳一句“是啊”刚出口,陈向晚便向他行了个大礼,“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东柳:“…………”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虽也对东柳客客气气,但到底做了数百年第一仙门的掌门,礼数再周全,也不免多多少少带着些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哪里像陈向晚这般谦卑。
  东柳直接被他弄懵了:“你是……?”
  陈向晚日夜兼程地赶路找人,虽然有些狼狈,但一身的贵公子气质还是不容忽视,他温文尔雅地自报家门:“在下姓陈,师从万剑宗,家父是万剑峰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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