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网骗高岭之花翻车后(42)
“那你呢?”纪云吸吸鼻子,很小声地问。
“当然是和你一起啊。”霍起行松了口气,笑得有点懒散:“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修改止咬器的密码。”
“没有你的允许,我就只能一直戴着它,就连出门也戴着。”
纪云大概是真的醉了,居然觉得这个提议很公平。
他慢慢松开手,说:“那好吧。”
霍起行轻笑一声,把手探进薄被里,同时调大背景视频的音量。
“唔——”
视频里和现实里的呻/y声几乎重合,纪云一惊,连忙用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捂住嘴巴。
他用靠枕垫着腰,整个人仰躺在床头,脖颈扬起一个非常脆弱又优美的弧度,身体弧线拉成一张紧绷的弓。
他不管不顾地紧闭着眼睛,白皙的身体抖如筛糠,关节处微微泛粉。
霍起行抬手擦掉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暴躁地扯了两下止咬器,整个人被情/欲灼烧得晕晕沉沉,却还不忘套话:“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嗯?”纪云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他加重手底下的动作,说话的语气呆呆的有点迟钝:“我是柚子。”
“……柚子啊。”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霍起行脱掉了自己的衬衫,纪云听到声音,勉强睁开一只眼朝屏幕里瞄了一下。
一眼就看到对方宽阔的肩膀和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
!!!
纪云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移开目光。
“你不好奇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吗?”他听到霍起行说。
纪云感觉自己又掉进了另外一个圈套,但又无法反驳,只好十分配合地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
“是松柏。”霍起行森白的犬齿在止咬器后一闪而过,“你想闻一下吗?”
刹那间,纪云感觉自己被那股清新中夹杂着苦涩的Alpha信息素包围了。
腺体隐隐发烫,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在那个昏暗的包厢里见到霍起行的时候。
“啊!”
纪云尖叫一声,身体向旁边一歪,双腿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
本就不太安稳的折叠桌被他一脚踹翻,手机连带着支架一起飞出去,“哐当”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手机飞出去的一瞬间,屏幕里闪过纪云那双没被口罩遮挡住的精致眉眼以及沾满湿发的额头。
纪云趴在床上喘了半天,然后慢吞吞地弯腰捡起手机。
“你好了吗?”纪云的鼻音比刚才更重了。
“嗯。”霍起行声音很哑,他指着止咬器,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帮我打开。”
“……”纪云没力气和他争辩,他只想赶紧挂断电话然后洗个澡睡觉。
纪云睫毛半垂着,低头认真地输密码,伴随着一声“解锁成功”的提示音。
霍起行摘掉止咬器,大大方方地露出下半张脸。
纪云盯着他脸上那几道被止咬器勒出的红印,有些懵。
他就这么……露脸了?
霍起行用湿巾擦干净手,换上一件新的衬衣,突然转过头说:“哦对,你刚才好像不小心露脸了。”
“……”纪云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砰一阵狂跳。
霍起行不用看就知道纪云现在会是什么反应,他沉默着,尽量把这种命悬一线的煎熬拖长。
直到纪云手抖的快要拿不稳手机的时候,霍起行才恶劣地笑笑:“但是画面转换的太快,没看清。”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见面?”
第27章
纪云微垂着头, 有点懵看着屏幕里霍起行露出的小半张脸,以及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被那笑晃得有点头晕,忿忿地说出一句“我才不要!”,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挂断电话。
忽然一阵血气上涌, 纪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 抱起枕头把自己的整张脸都蒙住。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见面?”
以往, 当纪云的网骗对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基本就代表着大功告成。
下一步就是拉黑!
纪云扔开枕头,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缺氧使得他满脸潮红, 眼里也盛着莹莹水光。
他拿起手机, 想要一鼓作气直接拉黑霍起行,手指却放在确认键上迟迟无法按下。
……
随着视频的挂断, 那些淫/靡的水气声也全部消失,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纪云急促而剧烈的心跳。
霍起行真的看到他的脸了吗?他暴露了吗?
越想越怕,纪云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再回复霍起行的消息。
“真烦人。”他按灭手机屏幕,把脸埋进手心里,小声地骂。
纪云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用酸又痛,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坐起来,想去洗个澡。
一下床却发现身下刚才还很平整的床单此刻已经被他蹂躏地不成样子,上面还零散分布着一些不明液体洇出的深色污痕。
纪云的脸瞬间爆红,踩在地板上的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床单拽下来, 揉成一团抱在怀里,快步向卫生间走去,脖子扬地高高的,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 纪云吹干头发,捧着杯牛奶惬意地靠在床上,小口小口喝着。
霍起行大约是从纪云非常明显的态度里察觉到他的抗拒,不知经过怎样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视频挂断半个小时后,他又重新发来几条消息。
【1:开玩笑呢,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1:我最近也没空。】
【1:等以后再说吧。】
纪云垂眸把那几条消息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这才扬起嘴,轻轻哼一声,非常高冷地回复道:
【泡泡:好哦。】
临睡前,纪云摸着滚烫的额头和酸胀的眼皮,有些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枚退烧贴。
冰冰凉凉的退烧贴贴在额头上,身体上的不适稍缓。
纪云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又发烧了。
他这个身体,稍有点风吹早点就浑身难受。
冷不得热不得,甚至就连受惊或者情绪过分激动都不行。
即将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地想,也不知道他这副破身体还能再活几年。
第二天一早,纪云被一连串狂风暴雨般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感觉自己的脑子被这阵噪音吵得快要炸开。
他气呼呼地拿起手机,等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脸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纪云简单吃过早餐后,翻箱倒柜把衣柜里最厚实的那件羽绒服找出来,一层一层把自己裹得像个企鹅,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房门。
他本想在家多休息几天,等退烧后再出门的。
谁知道领队给他打来电话,说是今天有一项很重要的实验需要他过去。
室外寒风凛冽,冷空气卷进肺里,呼吸都带着股铁锈味,像一把锐利的冰刃割得他喉咙生疼。
纪云裹紧围巾,拉上口罩,双手插在兜里一秒也不愿露出来,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和被冻得通红的耳朵裸露在外。
“纪云来啦。”同学跟他打招呼。
纪云弯着眼睛笑笑。
室内的暖风扑面而来,他站在原地暖和一会儿,取下围巾,脱掉自己厚重的羽绒服,却没有摘口罩。
同学帮他拉开椅子,不解地问:“你带口罩干什么,感冒了?”
纪云沉默片刻,尴尬地点点头,颜色刚淡下去的耳垂又变得很红。
也是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纪云才发现自己的下唇上裂了一道大口子,是昨天晚上情/动的时候他自己用牙齿咬的。
其实这点痕迹也可以说是上火干燥什么的,但他做贼心虚,生怕被有经验的人看出点什么,索性戴上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