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未来的老婆(157)
还有一些打在身上,暖暖的熨帖着皮肤,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
没事的。
他默默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浮荡着蛋糕的焦糖奶油香。傅斯霆这性冷淡风的小小公寓今天总算有了布置,暖黄小串灯缠绕在书架上,地上也铺了涂着星星的柔软羊毛地毯,有小气球,桌上还有好吃的。
这其实,也是他六岁以后第一次庆祝生日。他想好好过。
第83章
拉上窗帘点上蜡烛,小公寓内影影绰绰。
傅斯霆送给厉非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彩色牛皮绳编织的手链,搭配一只陶瓷的黑色猫猫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
厉非和那只猫猫对视,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好像他曾经在哪里也看到过一只可爱的Q版小黑猫,但是在哪里呢?
傅斯霆:“我能给你戴上吗?”
厉非各种各样的衣服很多,饰品却几乎只有表。被栓上绳子时忽然想起年少时演过的校园恋爱剧,青涩的女主也会用发绳拴在心上人的手腕。
其实娱乐圈里也有那么些人,暗戳戳的有了对象,其他品牌的首饰换了又换,唯有那件爱人宣誓主权的小饰品直戴着。
没想到他以后……也要变成那种人了。
小鸟在窗外吱吱喳喳。烛火摇曳,厉非的目光从手腕的崭新手绳移到傅斯霆手腕已经褪色的藏银小狐手绳。
两只手绳一新一旧,乍看并不相似。但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编织方式一模一样。
这算不算……情侣手链?
傅斯霆垂眸:“牛皮绳有使用寿命。奶奶曾经告诉我,一般佩戴十年就会纤维化、自己断掉。”
断掉了就要换新的。
奶奶临终前跟他说,把物品用到尽头也算一种圆满。下一个十年,小霆可以让那时他重要的人再帮他换上新绳,开启一段新的圆满轮回。
然而下一个十年,正是傅斯霆十六岁,人生最绝望的谷底。
好在他对奶奶的手绳一直保护仔细,洗澡睡觉的时候都会摘下来,本该十年就断掉的牛皮绳竟就这么生生挺了近二十年。
但现在已经到了极限,绳子早已皲裂不堪。
“如果可以的话,”他给厉非小心扣好手链,喉结轻微动了动,“等到八月的时候,能不能也请你帮我重新挑一条绳子。”
等到八月,他就二十六岁了。
距离奶奶送他手绳已经过去二十年,他穿过人生的谷底,终于找到了最重要的人。
厉非:“好。”
“我还有一个心愿。”傅斯霆顿了顿,稍微有些不自然。
明明今天是给厉非补过生日,为什么却是他一直一直许下愿望。
“我能不能,也像别人的男朋友一样……把工资卡交给你保管。”
烛火下,厉非黑瞳有点茫然。
他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有点被震住了。
傅斯霆抿了抿唇,跟他解释:“你的生活环境里没有‘工资卡’这个概念。但普通人谈恋爱的时候,是可能有‘上交工资卡’这个流程的。”
“是一种自愿让渡经济主权,试图给对方安全感的做法,虽然你不缺钱。”
但钱还是可以代表心意的,即使他不缺。
傅斯霆确实做不出那种高调送昂贵礼物的行径,但也不至于真的就在爱人生日只送一条便宜手绳。
哪怕是礼轻情意重,也总该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去证明那些重量。
好在,他现在的全副身家资产其实也不少了,可以全部交给他。
这样至少厉非永远不会变成霍成临口中那类“富豪的香车好礼不屑一顾,穷鬼的手工礼物感动落泪”的倒霉扶贫鬼。
“……”厉非确实第一次听说这个。
以至于明明听懂了,还是一时难以处理这背后的逻辑机制。想了片刻,人生难得说出一句:“你其实已经帮我赚了很多钱了。”
真的,蓝鲸投资F狸是一笔非常成功的投资,年年报表都特别漂亮。他作为股东已经从傅斯霆身上赚到很多钱了,而将来傅总还会给他赚更多的钱。
烛火摇曳。
傅斯霆好像也是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他作为公司CEO,确实还有一重“给资本家厉非打工”的属性,他是一直有在给他赚钱的。
耳朵登时有些烫。
他垂眸:“嗯,那不一样。”
但哪里不一样?
……
哪里不一样,傅斯霆也说不出来。
难得的生日,房间布置得闪闪烁烁、温馨可爱,桌上食物好吃,也有甜品。五月底的午后空气本身就燥热,他还不像话地一只接着一只吃厉非刚剥好喂过来的虾,薄唇蹭着指尖,气氛越来越黏腻。
桌上还有一瓶香槟。
傅斯霆常在书籍和影视剧里看到这个东西。对它的印象就是会在主角开心庆祝的时候“啵”的一声打开,冒出丰富的泡沫。
……似乎是象征着幸福的东西,很让人心动。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还是下意识不自觉就买了一瓶回来。
香槟的瓶子很漂亮,在烛光下和蛋糕放在一起,很有甜蜜的感觉。高脚玻璃杯也是特意为今天买的,他人生中第一次倒香槟——真的很多气泡。
傅斯霆本来想的是,只稍微尝两口。
毕竟他本身是一杯倒的属性,也根本品不出酒类的好坏。在他看来啤酒味道奇怪,白酒辛辣,红酒干涩发苦,不明白别人为什么爱喝。
他以为香槟也只是中看不中喝的东西。
却没想到一口下去,舌尖先是尝到了青苹果一般的酸,随即上颚就被细小气泡炸开,甘甜涌入,就像雪碧加了一点点若有似无的酒精,甜甜的十分清爽。
他喝完后,厉非又给他添了一杯。
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东西有后劲,直到三杯之后整个人漾起迷迷糊糊的笑意——然后不知道怎么就从桌边去了沙发。
客厅的风都是暖的,卷着呼吸的灼热。他们黏糊地亲吻。
床帘拉着,屋里是很安全的昏暗。
傅斯霆肌肤在触摸下酥麻战栗,浑身轻飘飘的正恍惚享受着,忽然厉非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在他上腹的疤痕轻轻划过。
“这就是你阑尾手术……留下的疤痕?”
没有回答。
傅斯霆只是呆呆看着他,灰眸缓缓聚焦倒映着厉非的脸。那是他第一次恍惚中直面那双黑瞳眼底明显晦暗的欲色。
浑浑噩噩中,他的思路也不怎么连贯,只依稀记得一大瓶香槟,他喝了两杯半,剩下都被厉非喝掉了。所以厉非一定也醉了。
就连喘息都带着淡淡青苹果的甜涩,傅斯霆胡乱牵起厉非一只手,少见地摸到他掌心有些汗。
有一瞬间清楚意识到,今天可能和之前要做的事……都不一样。
他把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慢慢蹭着。另一只手去解厉非的衬衫扣子:“可以吗?”
那么多天都是他单方面享受。
他一直默默想着,等腿好了以后……可是要等腿真的好全,还要好久好久。而他舍不得让厉非等那么久。
回应他的是迷醉的、难耐的吻。
沉溺在那铺天盖地的亲昵里,傅斯霆单手成功解开了厉非的皮带。
“……”他练习过。从厉非“玩弄”他的第一天起,他就也私底下看了很多教学。只是在酒精的作用和过于强烈的身体冲动之下,仍旧稍稍有些没有章法。
他也渴望碰触他。
他其实想了好久了。
一直以来的收敛,从头到尾都只是故作平静,他从来都是一边纯洁地爱着他,一边在黑暗里被欲望吞噬。
在厉非身边每一分每一秒,他其实都是最渴求扭曲、最虎视眈眈的那一个。
很快,屋内只剩下喘息声。但傅斯霆毕竟经验不足,第一次好像不是特别成功。
不太成功,但是舒服得要命……
那是比之前还要绝顶程度的剧烈酥麻和不能自抑。一时后背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