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124)
他在位兢兢业业这么些年,若是连个好名声都没捞到简直太亏了。
知道冯凭死讯时,魏珏刚带着孩子到皇宫,他让花霁洲坐在龙椅上,提前给孩子培养习惯,避免以后跑路。
花晏清看着这张椅子。
虽然看起来很富丽堂皇,可左右的扶手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他皱眉看着花霁洲。
妹妹真的要当皇帝吗?
看起来并不自由。
花霁洲坐在上面,她不觉得禁锢,每一个庄严的雕刻都是权力的象征。
这里是最高的地方,也能看得最远。
严公公进来看见花霁洲坐在龙椅上,他面不改色过去将冯凭死的消息报给魏珏。
魏珏勾唇,他看着花霁洲。
“安乐,大伯给你说个事。”
花霁洲歪头看着魏珏。
魏珏将冯家人的事尽可能以最简洁的话给花霁洲解释。
“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晏清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死就死了,埋了吧。”
魏珏恍惚还以为听见魏宿说话。
他和花晏清对视,突然笑起来。
“你啊。”
花晏清眨眼,本来就是死就死了,又不是大伯杀的,谁敢闹就杀了谁。
花霁洲沉思。
爹说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先找个名头稳住最重要。
“自己家人做的,不怪大伯。”
魏珏瞬间绽开笑意。
花霁洲像花念简直不要太好。
花霁洲才两岁,比魏家那群蠢猪聪明了不知道多少。
魏宿那狗脾气居然能让花念看中要了孩子,这简直是奇迹。
当然不是奇迹。
花念和魏秀斗了两个月,为了不伤百姓不扰民心他耐着性子和魏秀磨。
魏秀很聪明,不过手里的势力太受限制。
而瞧着过去的时间和对方逐渐缩小的势力,他立刻换了个办法。
有时候魏宿办事的手段也很值得人学习。
在一个月亮极圆的夜里,花念带着人袭击了魏秀仅剩的据点。
有魏宿在外面,他知道谁都不可能越过这条线,他慢条斯理泡了茶,听着声音递出去一杯。
魏宿擦干净手上的血,接了茶拽着花念的指尖亲了一下。
“花大人,接下来去哪儿?”
花念勾唇,魏宿其实只是懒,不爱在朝中那些事上动脑子。
这人玩奇袭谁对上都得栽在他手里。
用兵如神。
当年这可是十五岁的武状元,二十二岁平定边关的少年将军。魏珏刚登基时,只要魏宿不死,谁都不敢有异动。
魏宿眼睛坏的那一年,拖着病体杀到名声都传到了远在易城的他耳中。
魏宿担了所有的骂名,让魏珏以绝对的明君模样站在高台上整顿朝野。
也是这么多年魏珏敢大刀阔斧改革的定海神针。
这也让魏宿这几年离不开皇城,习惯自由的鹰在皇城被困了太久,耐心一点点变躁了而已。
能用武力解决的事都不愿意思考。
花念看着车内那盘棋。
棋盘上放着一封信,是昨日京城送来的冯凭的死讯。
三月初正是草长鸢飞的好时节,最适宜施肥。
血肉浇灌的花都要艳一些。
“殿下,我们去松安县。”
松安县。
魏秀在的地方。
该结束了。
第67章
松安县内。
这夜灯火通明。
花念到达地方时这里的百姓已经被转移走了。
他跟着情报来到空荡荡的村落。
知道提前将人转移走证明对方并不想滥杀无辜。
花念看着棋盘, 不要权力不要名利。
不求自身,对方第一次给他送消息是在柳城,那会他便入了魏秀的局。
什么都不要却还在暗处操控着一切的走向。
似乎每一个举措都和冯、徐两家有仇。
......而且是不共戴天的仇,宁愿自己暴露下水也要报的仇。
花念看着魏宿:“魏秀跟冯徐两家有仇吗?”
魏秀的所有做法都在直接或间接导致一个结果, 那便是让冯徐两家走向灭亡。
徐家因为造反诛杀九族, 可冯家还在。
冯家早年和皇室同存, 拥有的东西和名声注定了无论如何魏珏都不会赶尽杀绝。
花念将手里的棋子一扔。
他以前总是将魏秀往名利场上看,却没想到对方真的只为仇。
对方要的就是赶尽杀绝。
只是冯家所有事都被陛下按了下来。
哪怕如今能够将冯家连根拔起陛下依旧没有动手。
魏秀不满。
光是生铁一罪便够冯家人全家陪葬。
陛下却仅仅是让冯凭提出辞官。
死去的冯九那别院内便是生铁买卖的场所,魏宿在里面查出了冯家卖官的所有证据, 这些证据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放在那个别院里, 估计还有冯贺的手笔, 冯贺那会儿还没那么疯, 对方想要的只是冯九的命。
魏秀利用了这点将这些东西呈在他们面前。
这些再加上那条地道, 在皇城内挖这样的一条地道完全与造反挂钩,可这些事陛下并没拿出来处罚,反而压着不发。
于是魏秀再次给了行动。
那段时日他和魏宿真真假假查到了一堆东西。
其中不少东西都是被人引导查到的, 虽然不知道魏秀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
可惜这些证据并不足以撼动冯家, 他依旧没行动。
所以魏秀利用了柳翊。
他似乎等不及了。
那次的结果无论是他死在徐诞手中,还是徐诞死在他手中对魏秀想要的结果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最后的结果都是点燃徐家造反这根线。
对方甚至算准了魏宿在皇城能够及时掐灭这条线。
徐家灭了。
在徐家那一连串牵扯到冯家的证据里,皇城依旧没有任何行动。
涉及了造反都没动冯家。
魏秀终于开始靠自己。
接着冯固知道了冯九和冯贺的事,冯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能因情杀了冯九自然不会对冯固留情。
这时他恰好将那座风月小院里那个和冯九相似的人送给了魏宿。
魏宿将人送到了冯家,冯贺彻底被激化。
花念想到这觉得不对。
肯定还有什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让冯贺快速和魏秀达成了共识, 他们要冯家名声倒地,一步一步瓦解。
冯贺在冯家闹了那一出非常有用。
冯家的名声倒了。
冯凭被惹怒对冯贺和他出手。
那夜来杀他的人不该这么多, 这么大张旗鼓又明目张胆,而那会儿柳翊说了魏秀在河东,他想不通魏秀用了什么手段收服了这些人,但那日若不是魏宿马不停蹄赶到他或许真的会死。
只要有一人突破非瀛常玉的防线进了门,他必死,一尸三命。
若他死在了柳城。
冯家第一个面对的会是倾尽一切报仇的柳家人。
到时魏秀在暗中煽动朝野,拿他的事大做文章,这些足以撼动冯家,却不至于将人灭个干净,除非有一个最不可控的因素......
花念缓缓舒出一口气,他瞧着对面给他煮茶的魏宿。
“殿下。”
魏宿立刻递过去一杯茶,他含笑看着人:“想通了?”
他不在乎魏秀的目的是什么,也懒得去想,花念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花念就是他的脑子。
花念不爽,非常不爽。
魏宿看着他的花大人这个神情,立刻放下茶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怎么了?很棘手?”
应该不是吧。
解决不了事那解决人好了,杀个魏秀他还是能的。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计策都是纸老虎。
花念越想越气,他捏着魏宿的下巴扫视着人。
魏宿眨眼。
花念瞧着这张俊脸,他冷笑:“呵,同样姓魏,怎么魏秀脑子比你好使。”
魏宿不服气:“哪有?”
花念放手改为摸着魏宿的脸拍了拍:“安王殿下布的所有局都将你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