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龙傲天又在攻略我[穿书](99)
“只要等到结束?”岳寂眼巴巴地盯着他:“那道侣大典是回山就办,还是……”
“岳寂!”戚清哭笑不得,把他的脸推开:“哪有人刚在一起就急着成亲的?再说了,你当结道侣是过家家吗,怎么也要再等等吧?等为师攒点钱行不行?”
他有两年的时间都在闭关,先前攒的钱全留给了岳寂做日常花销,如今手头也不剩几个子,更何况还有季春风垫的十块灵石的债。
一想到这些,戚清顿觉头都大了一圈。
岳寂果断道:“我有钱。”
“你能有几个钱?”
戚清叹了口气,掰着指头给他算账:“别光看其他人成婚那么潇洒风光,实际要花多少你算过吗?大典要花钱,结契之后更要花钱。道侣过日子总不能吸风饮露吧?院子得修缮,宗内得设宴,人情往来得回礼,还得给家里添置家具,置办行头……”
他絮絮叨叨列了一长串开销,岳寂先是听得微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师父放心,我有钱,往后若是顺利还有一大片地,只是……”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期待问道:“师父方才说‘家里’,是答应与我成家了?就我们两个人的那种?对不对!”
戚清一口气噎在喉头——合着他说了半天,这混账就听到这两个字??
他不说话,岳寂权当他默认了,欢喜地抱着他蹭了蹭:“师父等着,我明日就去赚钱!”
……
次日清晨,戚清推门时,正巧碰上隔壁那对道侣。
他随意瞥了一眼,二人眼下青黑,表情呆滞,一看就像是纵欲过度。
难怪昨晚动静那么大。
戚清暗自摇头,移开目光正要离开,却被男修叫住:“这位道友,还请留步!”
戚清停下脚步:“何事?”
男修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眼看戚清耐心要耗尽,才凑过来不好意思地小声道:“道友昨夜可有见到什么黑影不曾?”
戚清怔了一下,男修连忙比划道:“约莫这么高,没有脸,也感知不到任何气息,特别吓人!专门坏人好事,改来来回回出现了两次……”
女修也拼命点头:“我们试了各种驱邪法术都奈何不得,它第二次来了之后就没走过,天亮才消失!”
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后怕,得出结论:“——定然是只厉鬼!”
这时,岳寂慢悠悠地从戚清背后走了出来,闻言双眉微微一挑:“有鬼?”
“是啊!”男修立刻逮着他诉苦,还带着惊魂未定:“我瞧着那鬼八成是个没找到道侣的孤魂野鬼,嫉妒道侣恩爱!坐在我们床头盯了半宿,盯得我们觉都不敢睡,可恶得很!道友你跟你道侣晚上可得当心啊!”
戚清张了张嘴,刚想纠正师徒关系,岳寂已翘了翘唇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宽和:“多谢提醒了。”
男修还是不放心,和女修叽叽喳喳地描述那鬼的吓人之处,斜对面的门骤然打开,宋文宋武中气十足地对戚清道:“师叔早!”
戚清侧头对他们微微颔首:“早,吃早饭了么?”
看见明显是从戚清房里钻出来的岳寂,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惊恐地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极为重要的学习内容。
宋文试探性问:“师叔想吃什么,不如我们给您送上来?”
“不必了。”戚清对岳寂招了招手,与男修告辞后往楼下走去:“一起吧。”
客栈大堂比昨夜热闹许多,各路人马操着口音高谈阔论,时不时就能听到一耳朵的劲爆八卦。
比如某两个有世仇的宗门的弟子被迫联姻,互相看不顺眼但三年抱俩;又比如玉清门近来下山的弟子少了许多,掌门似乎因精英弟子折戟而迁怒到了所有人身上;还有最近的拍卖会,听说即将流通一件极其少见的法器……
戚清偷听了一会儿,对拍卖会来了兴趣,下意识开了口:“城里还有拍卖会?什么时候?”
这种场合通常是龙傲天捡漏的好时机,若是能捡漏什么绝世孤品,那可就赚翻了。
旁边的修士问:“你也想去拍卖会?”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戚清的打扮,摇头道:“你这样……还是算了吧。”
“我怎么了?”戚清立刻拉下了脸,沉声道:“我只是穷点,难道连幻想一下也违法?”
修士还是摇头:“不是说你穷,拍卖会分天级和地级,地级的每月一次,这个月已经办过了,至于天级……”
他往玉清门的方向努了努嘴:“得要有玉清门内门弟子引荐才行,看你这样,怕是连外门弟子都不认识吧?那些弟子个个傲气得很,不好相处呢!”
内门弟子?难道这拍卖会的幕后老板是玉清门?
“不过,”修士忽然话锋一转,又道:“若你是炼丹师,倒可另当别论。天级拍卖会虽半年一次,但平日里也收上品丹药,价格不菲。若是紫级炼丹师更好,成了他们的座上宾,参加拍卖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闻言,戚清心里一动,朝岳寂看了一眼。
他正欲再问,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戚道友。”
戚清转头看去,只见使者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地跨过门槛:“看样子,戚道友昨夜休息得不错?”
戚清和他见了礼,他把目光挪到岳寂身上,笑意微妙起来:“小友,我那些师弟师妹听说你入了城,个个都想来见你啊,你可当真是块香饽饽。”
岳寂和他对上视线,不卑不亢道:“比赛之日自会相见,何必急于这一时?”
使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天才果然恃才放旷,不是我等凡俗轻易见得的……哈哈,岳道友别误会,我只是感慨罢了。”
戚清眯起眼睛,他又漫不经心道:“戚道友,昨日我说的恐要失约了,宗门驿馆尚在修葺,仓促请你们入住恐失了礼数,不如再多等几日?”
这话正合了戚清的意。
他欣然点头道:“自然是客随主便。”
客栈吵归吵,但是比起深陷他人地盘,他还是更喜欢这样鱼龙混杂的环境。
使者满意地点点头,左右张望道:“怎么不见乾元尊者?”
宋文拱手道:“师尊说了,今日不宜出行。”
使者扬起眉毛:“若是我宗长老想请他一叙也不行?”
宋武也拱手道:“请使者担待,师尊既然说了不出门,待过几日与戚师叔一同上山再见贵宗长老不迟。”
使者笑意一淡,没想到才到自家地盘的第二天就被冷了面子。
“当真不见?”
宋文宋武不再说话,只是行礼。
使者笑意消失,维持着礼节又寒暄几句,眼见乾元剑尊真的没有见他的意思,板着脸告辞离开。
宋文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对戚清低声道:“师叔,这几日务必谨慎行事。”
戚清讶然,岳寂也看了过来。
宋文神色认真地对他道:“这是师尊的嘱咐。”
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尤其是在宗门大比之前。
这日的对话就像一个开关,在那之后的几日,使者再没来过客栈,城中却兴起了几个传闻。
一是城中出现了一只古怪的“恶鬼”,虽不害人,却有个恶劣的癖好——喜欢站在道侣床边,吓得许多道侣都不敢再亲近,被迫分床。
若要追究来源,似乎是从某间客栈的年轻道侣口中传出。
另一则传闻则是天级拍卖会来了位神秘的炼丹师。
此人寄售的丹药品质极高,连常见丹药都因成色上乘而被批量收购。拍卖会有意破格邀请此人作为客卿,却遭到了拒绝。
被蹲点后,炼丹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反倒是城中布料铺子中的红绸缎开始畅销。
前往玉清门的前一夜,戚清半夜迷迷糊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