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贱受都喊我爹(36)
还不知道在无形中已经给哥哥拉了仇恨的明华换上自己原本的衣服,匆匆忙忙就回到了医院。
他连试用期的工资都没有好意思拿,一心只想快点回家,免得被父亲发现自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他深呼吸几次之后,平复了因为惊慌而疯狂跳动的心脏,才推门进去,换上一副笑脸:
“爸爸......”
明则仙正在给明景倒水,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看向明华:
“来了。”
他说:“给你买了生煎,你吃一点。”
“谢谢爸爸。”明华听话地走到明则仙面前,正打算拿起打包盒吃生煎,可还未夹起生煎,就听见明则仙忽然开了口:“明华,你嘴巴怎么这么红?”
他疑惑道:“你上火了?”
明华:“..........”
他心中咯噔一下,猛地想起自己在进包厢的时候,经理让人给他涂了口红,而他回来的太匆忙,只换了衣服,忘记把口红擦了!
他心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慌忙放下打包盒,正准备抬手把口红擦掉,企图掩饰罪证,但下一秒,他企图销毁罪证的手腕就被人牢牢握住,紧接着,温热的指腹瞬间从他的唇边滑过。
他的眼睛因为明则仙的这个动作骤然放大,惊慌抬头,瞳仁里倒映出明则仙皱着眉的严肃表情。
“爸爸,我..........”明华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明则仙就已经低下头,捻了捻指腹。
口红的触感残留在皮肤上,有些磨砂的钝,鲜明的红色残留在指纹之间,是如此的陌生刺目。
就算明则仙上辈子没有谈过恋爱,但他已经二十多岁了,有足够的社会阅历,再傻也知道明华嘴巴上的东西多半是口红。
这个东西,不应该是现在就出现在明华身上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则仙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就这样盯着明华不说话,明华被他看的害怕,双腿发软,像是被狱警盯上的犯人一样,几乎立刻就想跪下,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招了。
“明则仙,怎么了?”明景眼睛蒙着纱布看不见,不知道明则仙和明景之间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没事。”明则仙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明景,道: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
他语调温和,看不出什么异常:“你明早要动手术,还是早点睡觉吧。”
“.........好。”说到手术,明景自己心里也直打怵,心想与其坐着紧张害怕还不如早点睡,起码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思及此,明景点了点头:“那我先睡了。”
明则仙弯下腰,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俯身看着明景时,又轻言细语地安慰了明景好一阵子,直把明景都哄得快要睡着了,才一寸一寸起身。
但当他转过身,面对明华时,方才的拳拳慈父之爱在他的面上已经瞬间消失,荡然无存,仿佛方才就从未出现过。
明则仙此时已经换上面无表情的模样对着明华,面沉如水,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酝酿着如同风雨欲来的恐怖情绪。他嘴角紧绷,近乎成了一条直线,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极其具有压迫感的目光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沉冷威压,直把明华压的抬不起头来,如同鹌鹑一般勾起肩膀弯腰不敢作声,他才大发慈悲,沉声开了口,道:
“你,跟我出来一下。”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朝病房门口走了出去,徒留明华站在原地,胆战心惊地咬了咬唇,纠结犹豫很久,才硬着头皮,如蜗牛一般缓步跟了出去。
第19章
医院角落。
暮色四合, 暗影爬动,周遭安静的只剩下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明华垂头,安静地站在明则仙面前。
他一直不敢直视明则仙的眼睛, 视线向下, 看见明则仙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随即将烟咬在唇边, 晃了晃打火机,用掌心防着风,顺势点燃了烟草。
在做完这些动作之前,明则仙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徒留明华惴惴不安地站在他面前, 在明则仙没有开口之前,明华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
明则仙之前从来不在孩子面前抽烟,这次是真的气狠了,也是真的没招了。
他深呼吸几次之后,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尽量装作无事发生,许久, 才哑声道:
“说说吧。”
他缓缓吐出烟圈,垂眸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明景,凝眉, 声音淡淡:
“你刚才去哪了?”
“我.......我........”明华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实话,明明明则仙的语气并不重, 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惊恐和害怕,咽了咽口水,许久都没能完整地吐出一个字。
“说话!哑巴了!?”明则仙猛地抬高音调, 字句宛若惊雷一般在明华的耳边炸响,明华身体骤然一缩,后退几步,原本就蜷缩起的身体此刻显得愈发弱小无助:
“告诉我,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明华直觉自己要是说了实话,明则仙说不定就会打他,害怕地指尖绞在一起,心脏砰砰跳动,浑身的血液都一股脑地往头顶涌去,此刻大脑空白一片,唯余本能站着:
“我,爸爸,我刚才..........”
“你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嗯?”
明则仙伸出手,粗暴地抓过明华的衣领,将衣领凑到明华的鼻尖处,用力一怼,明华差点没有站稳摔倒:
“你自己闻闻,你现在身上是什么味道?!嗯?!还要在我面前撒谎吗?!”
方才沾染在鼻尖的是陌生的男士香水味,并不浓郁,但混合着酒吧夜场特有的酒味,两两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股近乎糜烂的甜香,残留在了明华的身上,就算是明则仙想要刻意去遗忘忽视都不行。
明则仙没有想到千防万防,明华还是背着他去了夜场。
原著里明华就是在夜场里被梁检昭包\养的。
两个人一直维持着不可见光的关系,一直到大学,明华刚成年那年就和梁检昭偷尝了禁果,导致后面未婚先孕、离家出走、高考滑铁卢等一系列事件。
明则仙耳边嗡嗡作响,用力抓住明华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即便是努力压低声音,也克制不住打心里冒出的怒意:
“你知道夜场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如果你一旦陷在那里,整个人就等于是毁了吗?!你还没有成年,你的未来还没完全开始,怎么可以堕落到去那种地方?!”
明华被明则仙抓着衣领,几乎要站不住。
他被明则仙骂的又委屈又无措,眼睛里不受控制地冒出眼泪来,哽咽道:
“我只是想帮帮哥哥.......”
“帮他不代表要牺牲你自己!”明则仙一把将他甩在一边,气的头皮发麻,指尖伸直又用力攥着拳头,极力忍下心中的暴躁,免得真的对明华动手:
“你以为做夜场很容易吗!做夜场,就是把尊严一起卖了!在夜场,你不仅要卖笑你还要卖身,如果今天你遇到个老男人,他想摸你屁股就摸你屁股,想摸你大腿就摸你大腿,你以为你真的能拒绝?是,做这行来钱是快,睡一晚给你几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完全是在透支你的青春,万一哪一天睡你的人有梅\毒或者艾\滋\病,你他吗挣的钱都不还够治性\病的!”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尖锥一样刺进了明华的耳膜,他完全没有想到还有那样的场景发生,整个人被明则仙的话吓得脸色发白,神情发蒙,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湿哒哒的黏在衣服上。
他毕竟还小,还没出社会,想事情太简单,以为做夜场最多是熬夜,或者是陪人喝酒,却完全没有想到是要陪人睡觉。
明华登时除了一身冷汗,脸色也白的吓人,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一想到明则仙描述的那个画面,他一把抓住明则仙的手臂,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
“对不起爸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