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35)
哇塞,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娱乐活动。
余幼惟眼睛盯着大屏幕,乖乖巧巧地落座,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他问沈时庭:“沈时庭,你还有这种爱好呀?”
“不算爱好,一种投资而已。”
“那你有什么爱好?”
沈时庭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号码牌,转头看了余幼惟一眼。似是这个问题也超出了他自己的认知范围,他愣了两秒,反问道:“人为什么一定要有爱好?”
余幼惟:“没有爱好,那生活的快乐来自哪里?”
沈时庭不答。
余幼惟说:“比如我来拍卖会看艺术品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再比如我爱吃,爱看漫画,喜欢二次元的帅哥美女。我有事儿没事儿或者开心不开心的时候,都可以靠这些获得快乐。你呢?”
沈时庭那空白的表情显然是不能理解。
余幼惟叹了口气:“算了,你是要干大事儿的人,不会懂我们这种小趴菜的乐趣。”
-
拍卖会进行到高潮。
全场瞩目的竞品被拿上了拍卖台,是古代著名画家左秋严先生的作品《老骥识归途》。
老骥识归途?
余幼惟一看到这幅画,立马就怔住了。
这幅画在原书中出现过!
拍卖师喊道:“起拍价,三十万!”
“三十二万!”
“三十八万。”
……
竞价不断抬高。
在沈时庭的示意下,林柯举牌叫价:“五十万。”
霎时,现场的目光纷纷朝这边看来。
拍卖师道:“0102号买家出价五十万,请问还有没有加价的?”
“五十五万。”
沈时庭眉心微蹙,朝喊价的方向望了一眼。
余幼惟也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喊价的那人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面带笑意,转过头来冲着沈时庭点头示意,看着是打招呼,其实余幼惟知道那是一种挑衅。
果然原书中的剧情又重现了。
林柯加价:“五十八万。”
“六十万。”
“六十五万。”
“七十万。”
林柯低声道:“沈总,对方在恶意抬价,咱们要继续跟么?”
沈时庭面色从容:“按预算为止。”
“明白。”林柯再次出价,“七十五万。”
“八十万。”
“八十二万。”
“一百万。”
对方直接喊价一百万!
现场一阵哗然。
“一百万!0080号买家出价一百万!请问还有加价的吗?”
林柯举牌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沈时庭一眼。沈时庭面色不太好,小幅度地摇了下头。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
“一百零二万!”
声音一出,全场都看了过来,拍卖师举着拍槌也愣了两秒。
沈时庭诧异望过去,只见余幼惟举着号码牌,冲之前一直加价的那个男人咧嘴笑了下,对方表情先是一愣,随后竟冲他比了个“请”的姿势,很显然,对方不准备加价了。
余幼惟记不清那人是谁了,只记得沈时庭这次就是冲着这个藏品来的,原本他势在必得,却被这人横插一脚,高价买走。
而这幅作品在之后的剧情中还有重要作用。
一百零二万根本不算什么。
“0103号买家出价一百零二万!还有加价的吗?一百零二万一次!一百零二万两次!一百零二万三次!”
拍定锤落下,竞品成交。
现场所有人都没料到这副藏品最后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买下,纷纷议论余幼惟的身份。
沈时庭也没料到余幼惟会突然喊价,神情震惊中带着不解。
他没有现场质问余幼惟,付了款之后,来到外厅,他才抓住余幼惟的手腕将人拉到了一边,蹙眉问:“你拍它干什么?”
余幼惟就知道沈时庭会生气,小声说:“因为我觉得它好看。”
“撒谎。”沈时庭冷声道:“因为他一直加价,你气不过。但这不是意义用事的事情,明不明白?”
被教训了。
余幼惟垂下脑袋。
可我花的是我的钱,而且它真的很重要。他在心里嘀嘀咕咕,但他不敢说。
“都拍下来了,不买是违法的。”余幼惟咕哝,“而且那人故意挑衅你,他好讨厌。”
沈时庭沉默了下,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加价是因为觉得它值,后面不继续追加,是因为无论是从文物本身的价值还是投资价值,都觉得它不值这个价,不是为了跟他争。”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余幼惟适时认错,“你别生气。”
面前的人垂着脑袋,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沈时庭一口气憋在心口,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其实说到底,这是余幼惟自己的事情,他不该管也无权干涉,生气就更没必要了。
余幼惟撩起眼皮看沈时庭的脸色,抿了下唇:“沈时庭,我肚子饿了。”
沈时庭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
“我要吃鱼汤泡饭,山药蛋羹,还有麻婆酥肉卷。”
“酥肉卷只有林姨会做,她今天休假。”
“那换成鸡肉小包饭。 ”
“嗯。”
还没走两步,沈时庭忽然停下了脚步,余幼惟抬头发现沈时庭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他愣了一下,顺着沈时庭的视线看去。
内厅方向,一男一女正朝这边走来。
女人身着淡紫色长裙,整个人苗条修长,身上的貂绒披肩外加珍珠项链,尽显雍容华贵。而旁边的男人,正是刚才在拍卖场上和沈时庭竞价的人。
“哥。”男人看着沈时庭,笑着喊了一声。
哥?
余幼惟脑子飞速转动。
女人却先看向了余幼惟,上下打量了一眼,笑说:“小庭结婚之后,就再没回过老宅了,看来跟余少爷的婚后生活很甜蜜嘛。干嘛呀这是?见到姑姑都不喊人了?”
姑姑?
余幼惟明白这两人是谁了。
他得先理一理沈时庭的家庭关系。
沈时庭的爷爷生了四个孩子,沈时庭的父亲排行老大,夫妇俩在沈时庭幼时一前一后双双离世,沈时庭从小养在老爷子身边,十五岁送出国留学。
老爷子年纪渐长,将家业交给二儿子打理,却不料老二行事荒诞,风流成性,将沈家偌大的家业败成亏空,而后更是被人抓住把柄送进了监狱,直接导致沈家股市大跌。
老二在外的情人带着私生子找上门来,气得原配跟老二离了婚,沈家再没有一个可以挑大梁的人。
沈时庭刚回国,就接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更可恶的是,沈时庭还有一个外嫁他人后、受夫家撺掇对沈家产业野心勃勃的小姑。
而眼前这两人,正是沈时庭的小姑沈菡,以及他二叔的私生子计舒阳。
哇豪门真复杂。
余幼惟啧啧叹道。
反正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时庭面无表情,余幼惟先笑眯眯地打招呼:“姑姑好,弟弟好。”
记舒阳脸色一下就绿了:“我比你还年长两岁,叫弟弟不合适吧?”
“你喊我老公叫哥,按辈分,你也得喊我叫哥呀。”余幼惟说着朝沈时庭递去一个纯真的眼神,“我这样算对嘛老公?”
沈时庭额角一抽,可看着记舒阳那吃了馊饭似的表情,又平淡地“嗯”了一声。
余幼惟淘气地抱住了沈时庭的胳膊,又问道:“姑姑和弟弟还有事儿嘛?我和我老公着急回家吃饭。”
计舒阳嗤笑:“哥,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跟他一起来拍卖会,当初你死都不愿意跟他结婚,不是讨厌——”
话没说完,对上沈时庭那双冷津津的眼睛,他愣了下,又咬着牙把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