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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高枝(64)

作者:入眠酒 时间:2022-07-08 05:26 标签:狗血

  厨房外陆丰的外甥女还在追着阿百跑,程斯蔚垂了垂眼,伸手把水龙头关关上,站在沈峭面前,后腰靠着水槽,停了停才接着问:“豌豆公主,你知道吗?”
  沈峭摇摇头,说:“不知道。”
  相承育幼院的条件并不好,政府拨款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但源城里的育幼院很多,相承又在老城区,得不到太多关注,自然每次得到的金额也最少。相承里有几十个小孩,就算是一本连环画都要抢着看,沈峭排不上队,好不容易轮到他了,还没在被窝里焐热,就被开着豪华汽车的司机接走了。
  没有童话故事的童年不能算的上悲惨,起码沈峭并不介意,但程斯蔚垂着眼,看起来很低落。
  “是你很喜欢的故事吗。”沈峭憋了半天,犹豫着说,“我可以去网上查。”
  程斯蔚没说话,等了几秒才摇摇头,笑着说:“不用查,我晚上给你讲,每天给你讲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还能拥有睡前故事,沈峭低头笑了一下,然后把程斯蔚拉到旁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作为回报,你一会儿带我去买冰激凌吧。”程斯蔚也不怕脏,向后靠着水槽,问沈峭,“好不好?”
  沈峭当然会说好,程斯蔚对此毫不意外。
  一个小时后,沈峭开车载着他们往市区跑,程斯蔚坐在副驾驶,一边看手机上的地图一边给沈峭指路。小姑娘在后座很兴奋,扒着车窗,看玻璃外飞驰而过的三角梅,扭头问陆丰:“舅舅,我们能摘点花回去吗?”
  还不等陆丰回答,程斯蔚在前面接话:“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小姑娘咧着嘴笑,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脑袋从座椅缝隙伸过去,小声跟程斯蔚说:“谢谢哥哥。”
  车很快到达冰激凌店,程斯蔚问了小姑娘喜欢的口味,拉着沈峭下车去买。五分钟后,程斯蔚拿着一个巨大的粉色冰激凌球回来,刚把车门打开,小姑娘便跳下来,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哇,这么大!”
  程斯蔚笑了笑,从沈峭手里拿过一个甜筒,喊了陆丰一声。
  “我不吃了。”陆丰摆摆手,“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都小孩吃的。”
  “你入土时间也太早了吧。”程斯蔚把甜筒塞给陆丰,笑着说,“你可以吃完再入土。”
  陆丰盯着手里的草莓甜筒无可奈何地摇头,沈峭站在他们后面,脸上露出很淡的笑意。害怕弄脏车,四个人都在外面吃冰激凌,程斯蔚顺着河堤往上走,沈峭很安静地跟在后面。
  临近中午,河堤边没什么人,水面比沈峭还要安静,光线穿过很薄的云层,触及水面的同时变成跳动的明亮光斑。陆丰落在后面,给小姑娘摘月季,听着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远,程斯蔚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沈峭。
  应该真的是默契,在程斯蔚停下脚步的时候,沈峭也站着不动,像是等待指令的某种高级机器人。
  程斯蔚上下打量他,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沈峭,你该不会是什么仿真机器人吧?”
  这个问题来的毫无征兆,沈峭怔了一秒,才摇头:“不是。”
  “真的吗?”程斯蔚走过去,接着把手里的甜筒举起来,放在沈峭嘴边,“那你吃一口,机器人不吃冰激凌,你吃一口我就相信你。”
  人不会永远不长记性,沈峭看着程斯蔚帽檐下的眼睛,低声说:“你又在逗我。”程斯蔚没绷住,不等他说话,沈峭低下头,微微张开嘴,就着程斯蔚刚刚舔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冰凉的奶油在唇齿里融化,这一次,沈峭没再给程斯蔚逗他的机会,俯下身吻住程斯蔚的嘴唇。手一抖,甜筒啪嗒掉在地上,周围很安静,但程斯蔚的胸腔里炸开了一朵烟花,冰凉的,有香草味的烟花。
  响到程斯蔚开始耳鸣。
  在陆丰没有发现之前,程斯蔚拽着沈峭的衣摆,贴着沈峭的身体,让烟花蔓延到整片水面。
  程斯蔚下午还有课,把陆丰两人送回狗场之后,沈峭开车把程斯蔚送到学校。程斯蔚刚下车,副驾驶车窗降下来,从里面露出沈峭的半张脸:“几点接你?”
  “今天论文要收尾,可能会晚。”程斯蔚弯腰,歪着头往车里看,“你有事吗?”
  “斗狗场今天有一场比赛。”沈峭说。
  “没事,你忙你的,我晚上自己回去也行。”
  “我不忙。”停了几秒,沈峭才接着说,“我来接你。”
  对于来接他这件事,沈峭比以前更加固执,程斯蔚点点头,笑着说好。
  “在学校的时候,尽量跟你的朋友在一起。”
  “不要自己一个人。”
  “好。”程斯蔚站起来,倒退着往后走,“我全程挂在贺莱身上。”
  看着程斯蔚越走越远,沈峭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动了动,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不用挂在别人身上。”
  晚上七点四十,铁笼在一束聚光灯内下沉,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沈峭站在笼外,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大屏幕,上面的投注比正在不停滚动,对方的下注额比他这边要高出一倍。也是正常,毕竟在场子里混的久一点的人,都知道他这边都是些老弱病残。
  红色电子表正在计时,刚好卡到第七秒,一直伏地行走的爱尔兰猎犬忽然跳起来,径直扑向对面的黑色藏獒,杂乱的深灰色背毛随着动作扬起,结实发达的肌肉完全暴露在大屏幕内。
  爱尔兰猎狼犬,咬住就不会松口。
  伴随着场内惊诧的尖叫声,沈峭看向笼内,穿着防护服的裁判已经开始倒计时,不到十秒,藏獒已经被咬住脖子无法动弹。
  “可以啊,想不到你那儿还有这种狗。”男人站在沈峭旁边,手拢着火机把烟点着,“猎狼犬,你怎么不早放出来?”
  “它前腿骨折过。”沈峭说。
  “来这儿的狗哪个能完好无损出来的?就那个藏獒,黑赛不知道比了多少次了,你看它后腿,还有一块好肉没?”
  看着裁判用铁棍把两只狗分开,沈峭走过去,蹲在大狗面前,伸手揉了两把它脖子下的赘肉。确认身上没有出血点,不顾场内赌徒的咒骂,挂着牵引绳往场外走。
  “这就走了?”男人叫住沈峭,上下打量一遍他旁边的狗,“看它这样,还能再比三四场吧。”
  “不用。”沈峭说,“我就要它完好无损的出来。”
  从侧门出去,工作人员把狗牵走去掉编码,沈峭站在走廊等,厚重的铁门隔绝场内所有声音,四周很静,所以再轻的脚步声也会很容易被发现。
  “刚刚是场假赛吧。”有人走到他旁边,轻声开口。
  沈峭盯着脚下深浅不一的水泥地,没抬头。
  “你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话音落下,一只手抓住沈峭的手腕,下一秒,沈峭迅速抬手甩开,力气很大,直接把那只手甩到墙上。
  痛感在手背蔓延,小时愣愣地看着沈峭,笑了出来。
  “好,你可以不说话,我来说。”小时抬手擦了一下眼睛,不顾不停颤抖的手,开口道,“你有查过跟你在一起的人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程淑然的儿子!程淑然是怎么抛弃你的你忘了吗?”见沈峭依旧毫无反应,小时的情绪变得激动,抬手扯着沈峭的袖口,“他还是私生子!”
  一直垂着头的沈峭终于有了反应,小时看着沈峭很慢地抬起头,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出现在视线里。
  “谁告诉你的。”
  “……你知道?”小时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居然知道?”
  没人回答,下一秒,沈峭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拎起来。
  “谁告诉你的。”沈峭声音压得很低,脖颈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领口越缩越紧,让人喘不过气,小时看着沈峭,脸上浮现有些惨淡的笑容:“你就只剩这些话要跟我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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