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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高枝(27)

作者:入眠酒 时间:2022-07-08 05:26 标签:狗血

  “不好意思,让一让。”
  程斯蔚转过头,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端着手术盘看他,程斯蔚往旁边让了一步,男人侧身用肩膀顶着帘子钻进去。程斯蔚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穿过缝隙,准确无误地落在垂着头的沈峭身上。
  沈峭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膝盖,看见有人进来,沈峭抬了一下眼,视线冷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斯蔚觉得沈峭剃了圆寸之后好像变得更加难接触,目光在和程斯蔚对上时也没有变化。但沈峭也没有移开眼,他就这么盯着他看,不是在打量他,只是目光碰巧在他脸上停下,仅此而已。
  帘子落下去,程斯蔚舔了舔下唇,重新转过身。
  冉清远在十分钟之后掀开帘子走出来,她冲程斯蔚撇撇嘴:“你这朋友很适合当病号,太配合了,缝针都不带动的。”
  说着话,沈峭走过来,很平静地说了声谢谢。还有很多病人在等,冉清远摆摆手,夹着病历单往接诊台跑。
  从医院出来,沈峭开车原路返回,脑袋上的麻药劲儿过的差不多,伤口痛感逐渐清晰,在等红灯的时候,沈峭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脖子。
  “疼吗?”程斯蔚突然开口问。
  余光能看到程斯蔚正在盯着他看,沈峭放下手,说:“不疼。”
  其实到这里,对话应该结束了才对,但在红灯倒数的时候,沈峭听见程斯蔚很轻的声音。
  “你爸的墓地我掏钱买,你别干这个了。”
  绿灯亮起来,沈峭迟钝了几秒才松刹车,车速完全没加起来,后面已经有人在按喇叭,沈峭完全没在意。方向盘一偏,车在路边停下来,沈峭按了双闪。虽然沈峭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车厢里的氛围确实在发生改变,是仿佛不断压缩空气的压迫感。
  “我找过陆丰几次,他喝多了跟我说的,你也别怪他,他是真的关心你。”
  沈峭还没说话。
  程斯蔚搭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全曲,他靠着椅背,笑了一下:“算借的吧,也不用急着还,等我什么时候犯错被我妈扫地出门,你再给我——”
  耳边响起沈峭的声音,很沉,冷冷的,程斯蔚不太自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不需要。”
  “好。”程斯蔚愣了两秒,然后转过头,盯着前方逐渐变窄的公路,说:“知道了。”


第25章
  一路上都没人在说话,车停在公寓楼下,程斯蔚手机响了一声。
  “冉清远让你后天去医院换药。”不等沈峭开口,程斯蔚抬起眼,看着沈峭的侧脸,“还是说换药你也不需要?”
  沈峭拉了手刹,脸上没什么表情,让程斯蔚这句阴阳怪气的话显得很多余。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程斯蔚跟沈峭一起坐电梯上去。公寓在顶层,一梯两户,电梯停了七八次,有人上有人下,中间人最多的时候,程斯蔚几乎能闻到前面男人的头油味。
  电梯上行,程斯蔚被挤得动弹不了,他盯着电梯门上的倒影,他的脸映在两扇门的中缝,五官被拉的很宽。沈峭站在角落,他个子高,没有被其他人遮挡,所以程斯蔚看清了整个过程:沈峭垂着头,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穿过人群缝隙,握上他的小臂,低低地说了句抱歉之后,把他拽到身边。
  令人犯恶心的头油味消失了,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也消失了,程斯蔚站在沈峭身后,被挡的严严实实。程斯蔚的后背抵着墙,很凉,因为太凉了,程斯蔚朝沈峭那边靠了靠,手背擦过沈峭的指尖,沈峭垂眼看了他一眼。
  因为电梯里的人太多,沈峭没办法躲开。
  一直到层,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沈峭去按关门键,然后站到程斯蔚对面。就这么一直到0层,门打开了,程斯蔚走出去,顺着走廊尽头往里面走,沈峭很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公寓已经有专人打扫过,东西都归到原位,程斯蔚换完鞋,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沈峭:“只有一间卧室。”
  “我睡沙发。”沈峭说。
  “好。”程斯蔚不再看他,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
  贺莱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催促他上游戏,程斯蔚戴上耳机,贺莱那边很吵,程斯蔚皱着眉把音量调低。
  “今天我叫了几个打职业的一起,说什么也得打上巅峰。”贺莱在那头摩拳擦掌,隔了好久也没听见程斯蔚的声音,他对着麦喂了几声。
  “别叫唤。”程斯蔚说,“快点开。”
  “行行行,今天程少爷很暴躁啊。”贺莱话里的笑意很明显,程斯蔚没搭话,换完游戏装备之后点了准备。
  职业选手果然不一样,贺莱跟程斯蔚几乎没怎么操作就获得胜利,除了有几次,程斯蔚丢手榴弹的时候把队友炸死一大片以外,一切都很顺利。连着打了十几把,程斯蔚听见贺莱那边有人说话,屏幕上贺莱头像上的话筒消失了,停了几秒,贺莱重新上线:“打完这把不打了,我爸要回来了。”
  “嗯。”程斯蔚把游戏切出去,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半了。
  打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游戏,沈峭没进来过一次,也没有说要吃饭。程斯蔚有点烦躁,敲键盘的声音也变得更响。最后一把结束,贺莱迅速下线,程斯蔚关掉游戏,摘掉耳机,呼吸放得很轻,试图听到一点客厅的动静。
  没有声响。
  该不会走了吧,程斯蔚站起来,走得很快,推开卧室门。客厅没有开灯,黑压压的一片,程斯蔚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走到玄关。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很大,厚重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即将脱手飞走的气球。
  程斯蔚终于适应黑暗,往前走了几步,在昏暗光线下,看到原本应该睡在沙发上的沈峭,现在倒在地毯上。程斯蔚站在那儿,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紧,舔了舔下唇,程斯蔚终于勉强开口。
  “沈峭?”
  没人应,沈峭还躺在那儿,程斯蔚踩着地毯走过去,蹲下身。沈峭还闭着眼,下巴掩在领口,从窗外漏进来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好像液体,顺着鼻梁流到锁骨。以沈峭的警惕性来说,自己在旁边看他这么久,早该发现了。
  程斯蔚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沈峭的肩膀,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有些异常的温度。手刚触碰到沈峭的额头,一直闭着眼的人忽然抬手抓住程斯蔚的手腕,力气很大,热度烫的程斯蔚缩了缩手。
  沈峭睁开眼,黑色瞳孔藏在阴影里,手腕还被沈峭攥着,程斯蔚看着他,停了停说:“你发烧了。”
  听到程斯蔚的话,沈峭的表情有些呆滞,他松开手,撑着地板坐起来,很轻地咳嗽了一声。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程斯蔚端着杯子回到客厅,垂眼看着沈峭,说:“我多管闲事给你倒了杯水,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不需要。”
  沈峭看起来有点懵,他抬起头,看了程斯蔚一会儿,小幅度地摇摇头。
  程斯蔚的无名火无声无息地消了大半,他把水杯递给沈峭,同一时间,沈峭正准备站起来。两个撞到一起,程斯蔚拿杯子的手不稳,手腕一斜,杯子掉下去,满杯的水洒了他们两个一身。
  客厅没开空调,程斯蔚身上已经开始出汗,他看了眼掉在脚边的玻璃杯,又看了眼傻坐着没动的沈峭。洒在沈峭身上的水更多,t恤沾着大片水渍,脸颊上也有,显得人很狼狈。程斯蔚去卧室找了件新衣服,买了没穿过,吊牌还没剪。回到客厅,沈峭已经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动作缓慢地朝他看过来。
  程斯蔚走到沈峭面前,小腿挨着沈峭的膝盖,在这几秒里,他们共享体温。
  “衣服脱了。”
  沈峭反应了一会儿,抬手捏着衣服下摆,把上衣脱掉。男生之间看对方的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程斯蔚的视线扫过沈峭的腰,直接把新衣服套在沈峭头上。动作不仔细,领口刮到沈峭脑袋上的伤口,沈峭很轻地皱了一下眉。
  程斯蔚收回手,捡起地上的杯子,冲了一下之后又倒了一杯水。转身走出来的时候,沈峭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衣服就那么套在头上,看起来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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