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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202)

作者:大姨妈 时间:2022-05-28 08:49 标签:搞笑 经典

    我愣了一下,跟着眼皮一跳,我操,大马路上白日宣淫。
    “丫真流氓,就这话想两月了吧?”
    但没辙,还得坐。
    “你才流氓呢,你最流氓了!”王炮报了仇,亢奋地攥油门。
    一路穿插地在非机动车道上S型前进,转弯的时候,手掌底下隔着衣服能清晰地感到他挤过来的坚硬肋骨。以前还做复健的时候我也带他一起去过几次健身房,后来就不高兴去了,因为总有些不识相的葱啊蒜的有意无意凑过来打晃。没行头,就是洗得发白的老头衫,蓝条囚犯运动短裤,也盖不住这家伙特有的精神劲。他不会也不爱玩别的,就是闷头跑,两腿向前大步奔放,时速起码12KM/H,整个人在跑步带上变身成Jaguar的车标。汗一出来,干脆把汗衫从后脖梗上兜头一拽,晃着光膀子,前脸一小田字,后身一倒三角,一面墙的镜子里好几双眼睛精光暴长。算了算了,在哪跑不是跑呢。
    画的事,我没跟他提过。他跟那个女人,不管是什么关系,那也是过去式了,问也没什么意思。退一万步说,是为了钱,以这小子一贯的经济状况,那也可以理解。以前我妈还在美院教书的时候,那些画模我也见了不少,不是好干的活。薛伽提的条件不是很难办到,我答应她想想办法,前提是先把画从画廊撤下来。
    “哎。”
    “干吗?”
    “你丫有时候真他妈烦人。”净给我找事,闹心。
    “嘿,有种你说回来啊。”王炮不明所以地续着刚才的段子:“这闷气生的,我说你憋一路不吱声……别抓腰眼啊”,强制地笑着哈哈哈哈,车身来回打晃,忙嚷:“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仰起头,灰蓝的天空在不断倒退的伞状树冠顶端忽隐忽现。忽然想起忘了是哪次抽事后烟的时候,不知道谁先起头的话。大意是两个脾气不好的人在一起,容易僵。不管谁先翻脸,给对方一个月的冷静期。一念至此,王炮忽然加速,风顶在脑门上,象堵着个刚射完的枪口,且凌厉且发烫。
    到馆子,事先定好的包厢里,陈向阳已经跟几个小孩到了,未进门就听到唧唧喳喳的声音。三男一女,说话频率极快,网络用语暴多,穿着也很街头。菜上来之后,王炮吃得高兴,居然和这帮80后有说有笑,说起上榜新歌娱乐八卦头头是道。那是,交广网一套节目也不拉天天循环收听,再背的耳朵也都能门清了。
    陈向阳带着一贯的微笑,稳稳地坐着旁听,既在其中又在其外。我在桌子对面,偶尔跟他互看一眼,背景乐是喧嚣的海盗船长模仿秀,几个人包括王炮敲着筷子抢着喊,嘿休嘿休,那些落幕的青春就象子弹一样在彼此眼中呼啸而过。
    这顿送行饭吃得无疾而终,而我,该说的昨天已经说完了,不该说的,那也没什么说的必要。吃完我借口车站人多没送他们,王炮陪着去,已经跟其中一个称兄道弟了,两个人拍肩搭背地去拦车,陈向阳看着我笑而摇头。
    “你自己保重。”
    他点点头,“你也是。复健……还是不要丢。”
    我笑说:“我这人就这样,麻烦着呢,你操心我还操心得过来?”怕他执着于此,特地闲扯开去,胡乱问他最近看什么书,有什么新感受等等。
    没想到这家伙一根筋,车来了,过去之前,迟疑一下,还是说:“高力强,你父亲的事,已经过去了,别把自己框死了,该跳出来还是得跳出来……”
    我措然无防,猛地被一箭穿心,锥痛之下条件反射地打断,口不择言。
    “你他妈有资格说我吗?”
    回家一路上顶头的炸雷跟着车顶连环扣杀。我悔了又悔,陈向阳默然闭嘴的表情成了定格在大脑沟回深处的最后封存。竟然对着司机的询问一时反应不出,只随便一点头,说你先走着,到了我告你。如此恍惚着兜了几个圈子,等到小区门口,大雨已经刷一声地抖散开来,一巴掌呼扇得我站立不稳,周围零散有人尖叫着跑过,连泥带水溅来溅去。我也还是视若不见夹着小心慢慢地穿过这一切。
    到过道,外面浓墨卷云,里面漆黑一片。熟得不能再熟了,扶着冰凉的栏杆一阶阶上去,水从头过滤到脚,顺着鞋底往外淌。现在爬这几层楼是我唯一的复健。王炮在会一只手撑着我的手掌,当我的人肉拐棍。楼梯太窄,两人并不了肩,他总是习惯性地站在下一阶,全程沉默。
    掏钥匙的时候,有短信。王炮的,说已经送上车了,挺顺利。下暴雨,幸好你没跟来。估计你已经到家了,没淋着吧?
    我回:没。
    换好衣服,短信又来:那就好,我现在去医院陪小哲。车真他妈难打。
    我回:你可以试试露大腿。
    这次回得很快,两字:妈的。
   
    第5章
   
    那天晚上,王炮说起小哲的情况,这个那个的,语气有点沉重。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他表示出可能要陪几天床照顾照顾对方的时候,没忍住,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怎么啦?”
    “没怎么。你不一向身体力行,构建和谐社会嘛。”
    王炮有点尴尬:“小哲也不是外人,那不是……也算是打小看着长起来的。”
    嘿。这下我是真笑了。王炮这样的,我都不稀说他。
    “人家可自己有亲爹。”
    雨中漫步的直接后果就是感冒。气温忽上忽下,让人不耐。我对衣服的要求已经完全追溯到了它们的原始用途。天气再变化,也依然是外套衬衫仔裤球鞋,恒古不变的黑白灰。王炮曾经摸着下巴琢磨地对我说,好好的证券人员,非整得跟从事丧葬服务是的。
    但凡这种涉及个人审美类的话题,基本上无需反驳,直接忽略就可以了。
    揣了几天,没压下来,反而愈烈,炎症在气管里肆虐,上气跟下气对殴咏春拳。
    晚上我咳嗽的时候,王炮站起来。过一会,厨房里动静挺大。
    我坐在转椅上脚略沾地地滑到门边,偷偷探头张望。
    瞄了一阵觉得不对,没看见梨啊冰糖什么的,倒是有炖鸡的味儿飘出来。
    我把转椅一直滑到厨房门口,视察结果完全符合判断。抱着手冷眼旁观,看得出来丫动作不大熟练,料备得倒齐全。
    “你这是打算要弃车从厨拉?”我不咸不淡地。
    王炮转过来擦擦汗,裤兜里还卷插着一本菜谱:“我给你拿一勺,你帮我尝尝。”
    “我凭什么呀?”
    “你嘴刁,你觉得行,那就行了。”
    这种赞美,再来100段我也不为所动。
    “你丫洗澡是不是也要我先试试水。”
    说归说,还是喝了一个碗底。
    “加盐。”
    “啊?”王炮自己喝了一口茫然得直吧哒嘴:“还加?你这什么味蕾啊,最近真够邪行的。”
    “加。”我斩钉截铁的。
    不动声色滑回房间的时候,内心其实挺愤怒。
    这段时间还真把那小子当做月子一样给伺候着呢。医院餐太寡,外卖油大,养儿子要这么费劲,我是他爸早把他掐死了。
    那天晚上王炮又蹲医院,大半夜的手机响,几点了,还发短信。
    我拿起来看:睡了吗?
    我回:还没。
    很快又来一条:寂寞的夜里,你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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