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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办婚姻(30)

作者:薛不盐 时间:2021-07-25 09:43 标签:HE 甜宠 先婚后爱 沙雕 竹马 欢喜冤家 情投意合

  这些都是插曲,活动主持得还算顺利,下台的时候,陈建凛拉着贺轶鸣偷偷跑到后台来找他玩,陈建凛笑嘻嘻地对他说:“刚刚贺轶鸣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拿胳膊肘杵了贺轶鸣一下:“快点,你说是不是。”
  贺轶鸣红了耳朵,被温照斐瞥见,同时他又在余光里扫见蒋艳披着校服娉娉婷婷地走过,于是带着笑下意识奚落贺轶鸣:“也难怪,是我看了都要心动两下的,眼睛看直了算什么啊,爱就马上行动,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这还有联系方式呢。”
  说了这些温照斐还嫌不够,要带上两句激将:“有些人不会不敢去要联系方式吧?真够窝囊的。”
  贺轶鸣很容易上他激将的套,马上就顶嘴回去:“你才不敢呢!对,我就是喜欢黑长直,怎么样,有意见吗?黑长直不好看吗?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再后来贺轶鸣大学谈的那几个,基本上都是黑长直。贺轶鸣不喜欢发朋友圈,朋友圈空空荡荡,但是陈建凛有够八卦的,能八卦到贺轶鸣每一任对象,然后把照片发给他。
  贺轶鸣谈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陈建凛给他发照片,说:“你看,黑长直,还挺好看的。”
  温照斐回:“哦,关我什么事。”
  贺轶鸣谈了半年,又换了个女朋友,陈建凛又给他发照片,说:“你看,又是黑长直。”
  温照斐更敷衍了:“哦。”
  陈建凛还嫌他敷衍,叫嚷起来:“你怎么这么冷淡!一起来吃瓜啊!”
  温照斐说:“这有什么好吃的?他要真的跟谁结婚什么的,就凭我爸妈和他爸妈的关系,我肯定会知道的。”
  “也是。”陈建凛说,“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新的,眉眼有点像你啊。”
  当时他嘴上虽然说着一点也不想关心,却因为陈建凛这句话,又打开了那张照片,仔细看了两眼。
  那是一张女孩和贺轶鸣的合照,画质和光线都很奇怪,贺轶鸣带着墨镜,只看得到下半张脸,正对着镜头,而女孩子侧过头捏着贺轶鸣的下巴,笑得很甜。
  如果不是陈建凛说起,温照斐也没有觉得很像,但陈建凛一提,他就马上理解了陈建凛说的点。
  温照斐当即给陈建凛发过去一句语音,他说:“大哥,你别恶心我了,成吗?”
  后来他还在陈建凛的一手推动下通过微信照片围观了贺轶鸣的第三任和第四任女朋友,觉得贺轶鸣的审美足够玩消消乐了,每个女朋友都长得好像。
  不过当时他在和高肆谈恋爱,眼里只有自己的生活,懒怠于吐槽别人,只会给陈建凛的微信骚扰发一句话让陈建凛闭嘴。
  他回复道:“朕已阅,勿扰。”
  原来溯源起来,贺轶鸣喜欢黑长直这件事,竟然有将近十年。
  贺轶鸣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审美取向依旧不变的?温照斐有一点好奇。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


第三十一章 是但求其爱
  日子过得太快,以至于一眨眼温照斐就老了一岁。本来他还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老,直到半夜十二点已经睡着之后被贺轶鸣闹起来,温照斐坐在床上的第一个念头是:
  他妈的,他真的老了,被喊醒只想杀了贺轶鸣,一点没有生日的惊喜感。
  贺轶鸣捧着蛋糕在他面前超大声地唱生日快乐歌,温照斐面无表情地问:“几点了?”
  “十二点整。”贺轶鸣笑眯眯,“生日快乐,二十六岁了,开心吗?”
  温照斐抗议:“……我想睡觉。”
  “不行。”贺轶鸣把蛋糕放在地上,“你至少得下来吹个蜡烛许愿吧?仪式感要给足。”
  他被贺轶鸣从床上拖下来,和贺轶鸣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蛋糕。房间没开灯,只有两个数字蜡烛晃动的烛光,在烛光里温照斐看着贺轶鸣的脸,突然就想笑。
  其实贺轶鸣自以为的惊喜,他早就知道了。大半夜的贺轶鸣突然溜出门,说有事要办,能有什么事呢,无非是去拿蛋糕并且藏蛋糕。他当时懒得戳破,由着贺轶鸣闹。
  可以说,贺轶鸣见证了他一路长到十八岁的每个生日,连他出生的时候,据说李阿姨都是抱着五个月大的贺轶鸣一起见证的。
  “这是第几个?”温照斐问。
  明明他说得那么不清不楚,贺轶鸣却很快听懂了他的意思,认真地想了想:“前十八个就不用说了,
  第十九个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那么这是
  第二十个。”
  于是温照斐抱着拳抵住自己的鼻和唇,闭上眼睛认真地许愿。
  他的愿望是,如果可以,希望还有很多个生日可以一起过。
  是,但求彼此开心,不要求其伤心。
  是如果可以,这一刻如果可以延续到永远,贺轶鸣和他如果有假期的情况下,可以去某个教堂再办一次只有两个人的婚礼,然后去很远的地方旅游,新西兰或者瑞士,看海或者看看极光。
  据说看极光也可以许愿啊,到时候再许愿别的什么吧。
  明明故事还没有开始,温照斐想,他已经贪心地把愿望许到了很久以后,太贪心的话,生日之神会满足他的愿望吗?
  蜡烛被一口气吹灭,眼前黯淡下来。温照斐睁着眼想看清贺轶鸣的轮廓,贺轶鸣却如同心电感应一般打开了手机屏保。他变戏法似的,从沙滩裤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蜡烛,把烛光还原,然后又变出刀叉和碟子,跟温照斐分食蛋糕,温照斐吃了点,突然想起来这是自己几年来第一次破戒在吃过晚饭后吃别的东西。
  身材可以依赖自律维持,情感却不能有所要求,所以,二十六岁的温照斐想,他不对自己做要求了,不控制自己喜欢谁讨厌谁,不规避感情。再次喜欢上贺轶鸣不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即便好像稀里糊涂打架了这么多年,该用力喜欢的时间都轻易躲开了,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圈,浪费多少气力,制造了多少沉没成本,好像很划不来。
  可世界上划不来的事情太多了,是但求开心,不要求其伤心。
  是但求其爱。
  贺轶鸣吃了两口,也不太吃得下,把蛋糕盖上盖子放进冰箱,温照斐跟着出去丢掉用过的一次性餐具。
  很奇怪,两个人都没有开灯,摸着黑完成了一切清理工作。温照斐一路尾随到房间门口,他们俩房间是相对着的,贺轶鸣向左走就是他的房间,而温照斐向右即可。
  温照斐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贺轶鸣转过来抱了他一下,是不暧昧的拥抱,因为贺轶鸣抱他的力气大到让温照斐觉得贺轶鸣仿佛能捏碎他的肩胛骨,大概没有哪个人会这么抱自己喜欢的人。
  贺轶鸣在他耳边呢喃:
  “生日快乐,晚安。”
  生日快乐和晚安两个词连缀在一起,以悄悄话的方式,好像祝福叠加了一般。温照斐想起来他大学的时候读过罗兰巴特的《恋人絮语》,那本书不太好读,很碎,可他偏偏不经意间想起了一个模糊的大概:
  “……爱情让我想得太多,一点鸡毛蒜皮就能触发我语言的狂热,各种解释和推断不断涌现。*”
  这一刻他比罗兰巴特更像爱情学家。
  于是温照斐轻轻笑了声,夜晚很静谧,愈发衬的这一声轻笑像是一声缠绵的喘息,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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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要去欢乐谷玩,他们起得很早。温照斐坐在副驾驶感慨道:“我要是说这是我时隔四年之后再来欢乐谷,你信吗?”
  欢乐谷忠实玩家贺轶鸣贱贱地用反问的语气“哦”了一声,然后随手把车载音乐调成《
  第一天》。
  “我可是每年都要来玩的。”贺轶鸣说,“现在太热了,我建议咱俩要么快点玩,玩到中午找个地方避暑,等太阳下去了,再去玩。”
  “你真是太没有童心了。”贺轶鸣点评道,“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过山车,过山车真的太好玩了。”
  温照斐把墨镜扶正,语气弱了些,有些不确定,“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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