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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办婚姻(16)

作者:薛不盐 时间:2021-07-25 09:43 标签:HE 甜宠 先婚后爱 沙雕 竹马 欢喜冤家 情投意合

  “这哪里是破事。”贺轶鸣说,他仰着头看温照斐,“我原以为你会比我记得更久,要把人生里为数不多压我一头的事带进棺材板当陪葬呢。”
  其实确实如温照斐所言,并非什么大事。不过也如贺轶鸣所言,这是温照斐高中时代为数不多几次压了贺轶鸣一头的事。贺轶鸣成绩比温照斐要更好一点,虽然他俩分数一直咬得很紧,但就从结果而言,分班之前贺轶鸣考年级第一的次数远多于温照斐,包括高考的省排名,他考了理科第五,温照斐考了文科第八。
  但即便如此,被邀请回学校演讲的优秀学生代表是温照斐,而不是他。教导主任给出的理由是觉得贺轶鸣形象不佳,吊儿郎当,不能给学弟学妹们树立榜样,起不到带头作用。而温照斐为人处世更稳重,更适合做这个典型。反正成绩也没差多少,就让温照斐回校做演讲了。
  得知原因的贺轶鸣当即气了个倒仰,用手指着教导主任的微信头像逼逼赖赖半天——怂如贺轶鸣,绝不敢在对话框打字骂人,他甚至怂得很谨慎,为了避免手滑把骂人消息发出去,他改成了口头骂人,反正教导主任也听不到。
  温照斐嗤笑一声:“嗯嗯,我要是敢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你就敢在垂危病床前把你的子子孙孙都拉过来围成一圈,然后再细数你的光辉经历,一直讲到咽气。”
  “你说得对。”贺轶鸣给温照斐竖了个大拇指,“你提醒我了,我还要跟他们说你是怎么求着我给你演新郎的,被美人求婚,倍儿有面子。”
  他嘴欠到温照斐无语,温照斐踹了他一脚——与其说是踹,还不如说是拿脚背拱了他一下:“你不是要加班吗?你怎么还不走?”
  贺轶鸣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笑着往外走,“哎,这不就去了吗,赚钱养家去了。双休日加班双倍工资。”
  温照斐丝毫不留情面地吐槽:“那也是我比你赚得多,轮不着你来养家哈。”
  “谁要养你啊?”贺轶鸣说,“我在养我未来的老婆,懂吗?哦,你不懂,你是个基佬,你没有老婆。”
  说罢他就脚底抹油溜进电梯,生怕温照斐过来暴打他,至少暴打也要在公司里暴打他,那样算作工伤,在家里只能算家暴,工伤有赔偿,家暴他还要倒贴。
  多不划算。
  作者有话说:
  温照斐:我是个基佬就是个基佬,我没有老婆就没有老婆,但我要很遗憾地通知你,恭喜你,这一刻你也没有了(??へ??╬)
  ps:有些作者她生了一种很奇怪的重病,这种重病需要吃一味药才能做好,这种药需要摩多摩多的海星碾成药粉,并且需要摩多摩多的评论予以精神支持(疯狂暗示)
  救救孩子吧,孩子需要健康的体魄来码字???


第十五章 “我结婚了”
  温照斐当然没有追出去对贺轶鸣实施暴力行为,他只是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早饭后,平静地坐在电脑前,给高肆打了个电话。
  高肆很快接通了电话,说:“喂,斐斐?”
  他语气很温柔,自然地好像是周末躺在温照斐身边的时候喊他的名字一样。假如逃婚风波没有发生,此刻高肆本应该躺在床上,拉着他的睡衣不让他去工作,然后搂着他的腰,说我们一起看电影吧。拉上窗帘,打开投影,在昏暗得几近于黄昏时刻的房间里看《重庆森林》或者《低俗小说》,或者给他念戏剧的段落,用沙哑的嗓音念他们都很熟悉的那段开场白: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念着念着,高肆会亲他耳朵,锁骨,然后剥开他的睡衣,让他不得不去浴室里再洗一次澡才能继续工作。
  本来……本来一切都可以很完美,幸福得像他打电话给贺轶鸣时刻意炫耀的那样。
  温照斐深吸一口气,说:“你来家里把要带走的东西挑一下拿走,不方便拿走的邮寄,剩下的我会全部扔掉。”
  那头高肆没了动静,过了一会,他问:“斐斐,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结婚了。”温照斐平心静气地和高肆理论,“首先,昨天打你一巴掌是我不对,跟你道歉,但如果不是你先动手,我也不至于打人。”
  “其次,昨天,是我丈夫来接我的,我们感情很好。所以你什么时候来拿东西?”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分手,江湖不再见。
  一点念想也没给他留。
  高肆失魂落魄地说:“除了吉他,别的……随你心情处理吧。我会把地址发给你,麻烦你把吉他寄给我,我就不上门打扰了。”
  “我知道了。”温照斐说,“我没有别的事了,你可以挂电话了。”
  “等等。”高肆不死心,“斐斐,我们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了吗?”
  “我之前一直觉得,当你从泳池中把我捞出来的那一刻,我们是有可能的。”温照斐叹了口气,“至于现在……”
  温照斐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脑海里蓦地闪回了婚礼前的画面。那天他落了水,在水中惊慌地扑腾,他确实不会游泳,很害怕下水。然后高肆猛地跳进水池,把他捞起来。也许是吊桥效应,他觉得那一刻高肆简直像是救世主,他非常确信高肆是值得共度余生的那一个人,仅凭高肆当时对他的紧张和担忧。
  高肆把他抱回酒店房间,他躺在高肆怀里,被抱进浴室。在镜子面前,他问高肆:“阿姨和叔叔什么时候来啊?”
  高肆闪烁其词,说:“明天吧,你先洗澡,别着凉了。”
  然后高肆把他放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上,在浴室门口铺了一条毛巾,说:“你下来吧。”
  温照斐光着脚丫踩在浴巾上,走进浴室脱衣服,脱着脱着他朝外望了一眼,发现高肆拉上了门离开了,这与他一开始萌生的旖旎的念头相差有点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高肆晚上唱歌唱累了,他能理解。
  等他洗完澡出来,高肆不在房间里。
  他又开始给高肆找补,觉得高肆可能是出去办事了,很快就回来。于是他匆匆给高肆发了询问的消息,最终挨不过眼皮子打架,很快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他才意识到,高肆是一夜未归。
  接下来就是来送份子钱的贺轶鸣被他抓了壮丁充当新郎的故事。
  等忙碌混乱的婚礼结束后,温照斐终于空下来,有时间去推敲整件事情的经过的时候,他才发现高肆的逃跑其实桩桩件件都有迹可循。
  当他敲定婚礼邀请的人选的时候,高肆说他会自己邀请自己的亲友,为温照斐减轻压力,让温照斐只要做好自己那部分的工作就行。当他准备婚礼方案的时候,高肆说都行,照他喜欢的颜色和配置来,他没什么所谓……现在想来真是滑稽,竟然会有人对自己的婚礼毫不过问,自己的父母都没有邀请,然而他却也没发现这异样。
  是他太想要结婚了,忘记了高肆求婚的潦草——对方是一时兴起拉他演戏,他却当了真。
  这怪谁呢?怪他自少年时代就想要全心全意的爱,假如每个人需要的爱是均等的,假如爱可以被量化成一个数值,他一直拿来的比较的对象,贺轶鸣,拥有很多人的一点爱,而每个人都喜欢贺轶鸣,在他的推论里,如果他想要超过贺轶鸣,而且做不到从单位个体的数量上超越的话,那就只能从单位个体的质量上下手。很多人的一点爱未必能超过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不是吗?
  理论很丰满,就是实践起来结果不太好。温照斐花了两年的时间,认清了高肆不是他自出生后,从意识世界进入现实世界后缺失的另一半。**不过也还算好,总比结婚了再发现所托非良人来得好。经济学中有沉没成本的概念,及时止损也不算输得太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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