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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炮灰,要逆袭么(上)(80)

作者:duoduo 时间:2018-07-02 08:20 标签:快穿 强强 爽文 无限流

  女生道:“老师您别这么小气嘛!我就在这儿听不行吗?”
  安宁向来没什么老师的威严,不回答算是默认,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穿汉服?你们有什么活动吗?”一群穿汉服的“古人”坐在阶梯教室里,这画风真是……
  女生道:“因为我们觉得,只有这样才配听老师弹琴啊!我们自发组织的,没想到响应的人这么多……老师,你下次也穿汉服行不?你要是没有,我帮你准备啊!”
  “不穿!”
  女生失望道:“为什么啊?”
  安宁看了她一眼,道:“热啊,同学。”
  女生抿嘴笑起来,道:“老师你真可爱。”
  “你也很可爱啊!”安宁坐下,道:“给你个福利,想听什么?”
  女生大喜,想了好一会,没想出什么曲目来,眼珠子一转,道:“既然老师说热,那么,就弹个凉快的曲子好不好?”
  凉快的曲子啊!
  安宁不答,唇角的笑容慢慢敛去,长长的睫毛低垂,显出几分冷肃的味道,一双宛如美玉雕成的手虚悬在琴弦之上。
  他依旧是一身浅色的运动装,一头柔软的短发,面容比在座的绝大多数学生都显得更加生嫩,但这一低眉一垂目、一抬手一按腕,就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韵味来,仿佛古代的风流仕子,穿越了遥远时空,正活生生坐到了他们面前一样。
  安宁伸手一拂,一声略显单调的琴声响起,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零星不成调的琴音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就仿佛你听着前一声,心里隐隐想着,若下一声在这一处就好了,便果然响在了此处,仿佛你想着,这一转要是高起来就妙了,于是它就真的高了上去……于是那琴声,便不似响在耳边,而是响在心上,让人无法不沉迷。
  原本偶尔窸窸窣窣的声音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满满的坐了几百个人的教室里,安静的如同无人的旷野。有风从耳边轻轻吹过,面颊上不知道何时沾上了几粒细微的寒意,这寒意渐渐密了起来,落进了眼睛里,落进了脖子里,似有凉风从袖管里透了进来,从领子里透了进来……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透了进来……
  好冷,这鬼天气,说下雪就下雪……
  人们嘀咕着,下意识的将自己缩了起来。
  风渐渐大了起来,细小的雪粒变成了片片的雪花,在这天地间纷飞乱舞,将这世界,渐渐染成一片清冷萧索的白……
  不知过了多久,风住了,雪停了,天地一片静谧,金色的阳光破云而出,孩子的小脚踩上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生涩的声响……
  安宁看着如同坠入梦中的满教室学生,扶额:又失控了,下次可再也不能临场发挥了,还是弹现有的曲子比较妥当。
  他很早就发现,他身上异常的地方,不仅是那个不知道被他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黑科技手机,还有很多——譬如他忽然变得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譬如他忽然很了解和喜欢“火”这种东西,譬如他忽然变得很会打架,又譬如,他在乐理,不,应该说在声音上无与伦比的天赋。他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样将声音的感染力发挥到极致,任何乐器,他都能很快操控自如,尤其是在古琴一道上,更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一般。
  有时候他会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奇怪:怎么这个世界的人,意志力都这么薄弱呢?总是轻易的被感染。
  安宁等了好一阵,都没人理他,只得干咳一声,道:“这节课就到这里为止吧,下课。”
  接下来,估计不管讲什么,都是索然无味的,不如索性放了。
  当安宁将琴盒抱在怀里,准备离开时,站在他面前不远的女生才如梦初醒,见他要走,才急急问了句:“老师,老师,你还没说这曲子叫什么呢?”
  取名废安宁从来没有现场取名的急智,愣了愣道:“你想叫什么叫什么好了。”
  转身就走。
  女生啊了一声,跟着追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然后惨叫一声:“说了不要打赏,不要打赏!你们想害我坐牢呢!停下停下!快给我停下!还想不想有下一次了!”
  手机视频上一连串的弹屏出来——“啊啊啊啊,我要死了!任性帝,一生粉!”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最后两分钟把镜头对准哪儿了呢,只剩下声音和一个天花板……差评!”
  “哪怕拍不到脸,拍手也行啊!播主水平太臭,将男神的课表交出来,下次换我来!”
  “没有报考音乐学院,一生恨事!”
  “考上了音乐学院,但挤不上座位的人在这里!”
  “就是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明明没有抽到这门课,也来抢座位!害的我都只能站在门外看直播!”
  “……”
  谢靖安对着电脑,一遍一遍的播放着视频,他手指上夹着的香烟被遗忘太久,已经自己烧到了尽头,坠下一大段烟灰。
  视频上,那人闲闲坐着,眉目慵懒,一双美玉般的手随意抚弄着琴弦,就有蛊惑人心般的琴音在回荡。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那个人,他都会有种“比记忆中还要好看”的感觉,就算天天对着他的照片,依旧每一眼都是惊艳,让他没有一刻能忘记,能放下。
  求之不得,窹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
  便是辗转反侧,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找他,那个人,他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太骄傲,太自负,太狂妄……他原想着,总要去了他的依靠,让他认清了现实,才会乖乖的呆在他身边,可如今却觉得,他的骄傲、自负和狂妄,也不是不能忍。
  音乐是谢靖安最喜欢的东西之一,当初他之所以接受齐倩然,默认了和她的关系,和齐倩然在音乐上的才华不无关系,她虽然没有天籁般的嗓音,没有精湛的唱功,但她在写词作曲上却堪称天才,让他惊叹、让他欣赏。
  可是比起安宁神乎其技的琴艺,这些惊叹、欣赏,又算的了什么?
  当初他看见安宁听着琴曲睡着,就认定了他是草包,可是如今看来,他竟如同坐井观天般可笑。
  那个人,琴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天底下再没有能让他看到入眼的曲子,又有什么稀奇?
  谢靖安眯着眼,吐着眼圈,苦笑:又是一记看不见的耳光,被那个人狠狠扇在他脸上呢。
  可便是如此,他也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伸手将进度条再度拉到最前。
  可以想见,此时此刻,和他一样举动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俊美如斯,才华如斯,怎叫人不痴狂?
  不能再忍,不想再等。
  ……
  安宁不知道自己在网上的待遇已经从转播变成了直播,他在外面找地方吃了午饭,才施施然回家,老规矩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车——他住的小区绿化做的相当不错,这一路过去都是林荫道,安宁喜欢走这段路,安静凉爽,几乎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鼻子里呼吸的都是绿叶的芬芳。
  手机铃响,是a国的电话,安宁接通:“嗯,是我……不是说业务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吗?”
  “一分钟一百万美金是市价,既然是查尔斯的朋友,就酌情给个优惠吧……什么,让我亲自动手?查尔斯当初还没有这话呢……不做。”
  “……一分钟五百万也没用,最烦这种机械性工作了,说我没空……我很尊重他们这些追求艺术的人,可不代表我就要投身他们的艺术……”
  “噢!查尔斯,偷听别人的电话可不是个习惯……哦,好吧,你最重要的朋友是吧?最好下次别再蹦出一个最最重要的来就好……这样,看你的面子,一分钟两百万,我会在他们做好以后,做最后的修改和完善……”
  “……拿特效费算比例当投资?不是吧,查尔斯你现在还缺这点钱……赔了算你的?这可是你说的啊……开玩笑的,投资就投资吧,我相信你不会坑我,反正也不用我真的掏钱。”
  “……”
  谢靖安靠在树上,手指上夹着烟,却没有吸,只静静看着顺着林荫道漫步过来的那人。那人不知道和什么人讲着电话,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声音透着亲昵:“……我知道了,不会出卖你,你不会是爱上人家了吧,这是做幕后英雄呢?回头再去a国记得请我吃饭啊。”
  “安宁!”
  安宁转头,看见靠在树上的谢靖安,微微一愣,和查尔斯道了别,挂断电话,对谢靖安点点头:“这么巧?”
  “不巧,”谢靖安三只手指捏着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低头碾灭:“我来找你。”
  安宁挑眉:“有事?”当初谢靖安一声不吭的收了跑车,他还以为这个人就此消停了呢,毕竟他将话说的那么难听,足以让任何人却步,不想他竟还会找上门来。
  谢靖安抬抬下巴:“在这儿说?”
  竟是要长谈的架势,安宁皱眉,道:“谢靖安,我们c国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我们的情景正是如此。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可聊。”
  他对谢靖安的印象极差,随随便便出口伤人也就罢了,明明是齐倩然的男朋友,却还想要“包养”他,前者只是性情,后者却是人品,这让安宁一句话都不想同他啰嗦。
  “恰恰相反,”谢靖安微微一笑,缓步上前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话可以说。”
  安宁看着慢慢靠近的谢靖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段时间没见,这个人仿佛忽然变了很多,浑身萦绕着一种阴郁压抑的气息,他目光阴鸷,隐隐有种嗜血的味道,便是笑着,也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狠厉。
  谢靖安身材比齐臻还要高大几分,唇角噙着森然的笑意,这样慢慢走近,带着十足的压迫性。
  只是这变化与安宁无关,他更不会被他气势所慑,有些不耐烦道:“当初我救你的时候,没想过要人报答,显然,你也没有什么报答的诚意,既然如此,就这样解决岂不正好?如果你觉得先前我的话让你丢了面子,那我道歉。”
  谢靖安看着他,忽然摇头失笑,低声道:“十几天没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嘴巴还是那么坏。”
  他此刻已经靠的有些近了,这样低下头说话,远远看着,宛如挨在安宁的耳侧,窃窃私语一般,说的话也亲昵的近乎轻薄。
  安宁皱眉退开一步,他倒是有心转头就走,但可以想见谢靖安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两个大男人,你追我赶、拉拉扯扯实在太难看,索性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见他这样,谢靖安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低头又抬头,目光落在一旁,语气随意:“我没追过女人,至少没主动追过女人……更没追过男人。”
  安宁挑眉。
  只听谢靖安继续道:“不过我想,追女人,无非就是送珠宝首饰,追男人,大概就是送车送表。所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你救了我的命,我从来没想过用钱来报答。”
  安宁并不接话,心里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见安宁毫无反应,谢靖安扭过头来看他,问道:“我知道你现在在这所大学里教书,一个月多少钱?够不够你吃两顿饭?齐家的确对你不错,他们可以送你公寓、送你别墅、送你豪车,可他们能养你一辈子?你现在二十岁了,还能从他们手里拿几年的零花钱?你从小到大没缺过钱吧?知道没钱的日子怎么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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