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黑了你的机甲！(325)

　　辰钧山从门缝里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他把门轻轻推开，里面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
　　杂物间后还有一间房，门缝里隐隐透出光线，辰钧山意识到里面才是补办身份卡的地方。
　　他站在杂物间里，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里面门缝投出来的光线，咂摸出了一丝“请君入瓮”的意味。
　　这里的人会猜到他想来补办假的身份卡，从而在补办的地方布置人手抓他吗？
　　就在这时，内间突然发出巨大的摔倒声，之后有人受伤时“嘶嘶”的抽气声。
　　辰钧山愣了愣，直接推开内间的门走进去。
　　房间角落有一张桌子，上面有被踩过的痕迹，还有椅子腿在上面落下的划痕。
　　桌子和墙缝中间挤着一个微胖的光头男beta，大概三十多岁，和一条椅子跌在一起。那椅子压在他身上，把他卡在桌缝里，一动也动不了。
　　看样子，这人刚刚在桌上垫了椅子爬高，结果从上面摔了下来卡住了。
　　那人看见辰钧山，看见救星一样急忙朝他招手。辰钧山快步走过去，把椅子从他身上搬下来，把这人从缝隙里拉起来。
　　这人到了两声谢，气喘吁吁查看身上的伤口。
　　辰钧山一边打量他，一边问：“怎么搞的？弄得这么狼狈。”
　　这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埋怨到：“嗨，别提了，不都怪那个入侵的家伙？”
　　辰钧山不动声色问：“怎么了？有那家伙的消息了？”
　　“有个屁！还不是那谁谁谁说，这人为了在基地里通行，可能会想办法拿一张新的身份卡。这不，特意搬了新的身份卡补办处，为了防那家伙，现在办身份卡可麻烦了。”这人挥了挥手，像在给辰钧山展示房间。
　　他举起手给辰钧山看他手里的摄像头，说：“原本要装在补办处的监控。我刚刚上去安装，结果不就卡缝里了？”
　　辰钧山点头表示明白，就是这房间还没装监控的意思。
　　“你也是来补办身份卡的？”这人又问。
　　辰钧山点点头，这人从桌下拿出一台仪器，远远朝辰钧山拍了一下，随后看着光屏问：“G687？”
　　辰钧山不知道自己现在用的是谁的脸，只能点头。
　　“你现在的身份卡已经注销了。等着吧，办新的还得验证指纹和虹膜，我仪器都还没搬过来呢……你在这坐着，我去搬个仪器。嘶，真疼……”
　　这人说着把辰钧山留在屋里，颤颤巍巍出门了。
　　辰钧山听着他脚步声走远，随后掩上房门，掏出超算机，连上这人刚刚拍他的机器，把里面用的系统和软件拷了出来。
　　辰钧山边拷贝边在机器上点来点去，大概了解了这个系统的功能。
　　对方考虑得很周全，如果办新的身份卡需要验证指纹和虹膜，他这个潜入者几乎无计可施，只能等着被抓出来。
　　但现在他连上内网，又拿到了对方管理身份数据的系统，走向就完全超出对方的想象之外了。
　　辰钧山通过这个系统黑进对方身份管理的数据库，往里面添加了一条新的身份数据。
　　这条数据包括了编号、脸部数据和虹膜数据之类的基础信息，还额外关联了很多权限项，现在只要拿到这个身份的身份卡，他可以刷开几乎所有的门。
　　做戏做全套，身份信息已经有了，虽然钟齐意的开锁小工具也能模拟身份卡，但有现成的办身份卡机会，他也不会拒绝。
　　在微胖beta回来之前，辰钧山离开了补办处。
　　他在外面晃了一圈，找了个监控盲区调整自己的脸部数据，换成刚刚加进身份系统的脸。
　　估摸着微胖beta回来了，他再次回到身份卡补办处。
　　补办处已经被微胖beta整理得紧紧有条，他看到辰钧山，照例用人脸识别的机器拍了一下，问到：“G1024？”
　　G1024是辰钧山刚加进数据库的假身份，辰钧山理所当然地点头。
　　微胖beta嘀咕到：“过来验证指纹和虹膜，你们真粗心，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丢身份卡？”
　　辰钧山随口附和：“我也不想的，不是有人潜入进来了吗，估计都是潜入者干的。咱们的身份卡系统能防住他吗？要是我的身份卡真的是他偷的，他还能用那张身份卡做坏事吗？”
　　辰钧山加进系统的虹膜数据和指纹数据都是他自己的，立马就验证通过了。
　　微胖beta拿出一块芯片嵌入卡里，操作着光屏说：“不能，旧卡已经废除了……等等，你权限这么高的吗？难怪担心潜入者A用你的卡搞事。”
　　他把卡递给辰钧山，态度都恭敬了很多：“请别再弄丢了，这种级别权限的身份卡，再丢会被判定为通敌，会被临时关押的！”
　　微胖beta交代得认真，虽然现在乱七八糟的情况就是辰钧山搞出来的，但他还是配合地郑重点头。
　　拿了身份卡，还是高权限的身份卡，相当于在这里有了合法的身份。潜入计划已经有了阶段性的突破，现在他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辰钧山在厂内四处转了转，去领取生活物质的地方领了营养剂。
　　五个躺倒的鸡蛋一样的建筑群十分显眼，那是放置人造子宫群的地方，是整个人肉厂培育生命的核心地带，辰钧山想先去那边看看。
　　他喝着营养剂走到岔路口，突然有一个男性alpha从左边的岔道冲了出来，身后还缀着“别跑！”“开枪！”的呼喊声。
　　辰钧山看着这人有点眼熟，叼着营养剂退到墙根看热闹。
　　被追逐的人没跑几步，就被身后射击过来的电网枪击中，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
　　追他的人迅速上前钳制住他，拷住他的手脚后把他带走。
　　辰钧山看着看着，想起被追的这人是谁了，是之前他用了别人脸去挂失身份卡的G687。
　　G687被电倒后有点失禁，在地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刚刚追逐他的人留下一个，在光屏上调清洁机器人过来打扫。
　　辰钧山凑到这人旁边，问：“刚刚那人是谁？潜入者抓到了？”
　　这人瞟了他一眼，说：“不该问的别问，你权限够吗？”
　　辰钧山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琢磨自己权限应该是够的。
　　但身份卡上没地方标明权限项，怎么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充足的权限等级？
　　这人看着他身份卡，不屑到：“G1024？编号这么靠后，出生得很晚吧？你得叫我前前前前辈……卧槽，你权限怎么这么高？你难道是金斯老大的秘密直属部下？”
　　这人说话的时候抬起手环在辰钧山的身份卡上感应一下，立刻看到了辰钧山的权限等级。
　　在人肉厂，权限项分为很多等级，手环感应之后不会仔细列出各项权限，只会显示身份卡上最高的权限项等级。
　　他刚刚把权限都关联了一遍，权限等级当然很高。
　　辰钧山对他说的“金斯”也有印象，他来之前打听过，人肉厂的最高管理者就姓金斯。
　　于是他理直气壮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别声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人态度谨慎多了：“刚刚被带走的是G687，他的身份卡出了点问题。据说，今天他去补办身份卡，但卡没办好就离开了。几小时后，他再次去身份卡补办处，说自己的身份卡失效了。我们怀疑他无意间接触过入侵者A，想问他一些问题，但他反应很激烈……接下来的事你都看到了。”
　　辰钧山点头表示明白，继续装不懂地问：“能从他身上问出入侵者的信息吗？”
　　这人咬牙到：“悬！估计还是问不出来，这次的对手太快了。我详细梳理了事情的经过，他在香水区，所有人都在搜查通风管的时候，他已经混进保卫队，居然大胆地开车逃出来！我们都以为他在外面逃着的时候，他已经干掉我们的飞行员，抢了飞行器，居然还在天上巡逻了几圈！等我们找到被绑住的飞行员，想要警戒的时候，他已经溜进来了。太憋屈了，他好像永远快我们一步。这样的对手，不可能审问一个G687就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