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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风雪(230)

作者:月色白如墨 时间:2021-05-22 08:46 标签: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银止川将折下的旗杆当做枪戟,横横一挥:“滚开!——”
  周遭的侍卫应声而倒,剩余的瑟缩不前,只远远地将银止川围成一个圈,并不敢靠近。
  银止川下马,一枪劈昏行刑官,西淮已经在林昆身前。
  但他并不敢触碰林昆——林昆已经是血人,任何触碰都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西淮默然无声地看着他,此时他们两人就像一面镜子的两端,一个是意气风发的曾经,一个是血肉模糊的现世。
  同样是冷郁而惊艳的士子,却都有着这般惨烈的开端或收鞘。
  “……离。”
  林昆极轻喃喃。
  西淮凝视着这个年轻御史的眼睛,有一刻,他甚至是嫉妒的——
  因为这个人,直到今日,直到此刻,眼睁睁看着他的理想破灭,眼睁睁看着他想要救离水火的黎民是这般盼着他死,但是他竟然,依然有着如此清澈如溪水的眼睛!
  黑白分明,永远不变得混沌,永远不向现实低头,永远天真的眼睛。
  “李斯年。”
  西淮低声说。那只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但是他奇异地从林昆翕合的唇中读懂了。
  “李斯年很好……”西淮说,“他听了你的话,去了关山郡,不知道这边的消息……”
  也未能来见到你最后一面。
  林昆松了口气,点点头。他似是疲倦极了,一直紧攥着的手指松开,眼瞳永远地暗淡了下去。
  没有关系。宇YU溪XI。
  在最后一个时刻,他想,他已经同他告别过了啊……
  此时,天空阴沉得就像一只倒扣的碗,明明是正午,但是却没有一丝明晃晃的太阳。
  铅灰色的云笼罩着整个星野之都,第一片细雪飘落下来,旋转着,堪堪停在林昆漆黑蜷曲的眼睫上。
  “你……你们敢闯法场!?”
  这时候,监刑官终于缓过神来了,拍案呵斥道:“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押起来——”
  “——该被押起来的人是你!”
  然而,谁知,银止川怒吼的声音比他更高。
  年轻的少将军跨着马,西淮已经用白色的外袍将林昆的尸首裹起来。银止川道:“关山郡赈银一案,真正的祸首另有他人。你们枉死无辜,谋害忠良,是盛泱不可饶恕的罪人!!”
  监刑官怔愣在原地,银止川携西淮掠阵而去。最后临走前,还将刑架前碎裂的碗瓷随手掷到了刑官面前,堪堪停在他迈出去的脚尖一寸。
  “我会将真正的元凶公布于天光之下,介时有罪之人,皆当以生命付出代价!”
  监行官被那擦着自己脚尖停下的瓷片微微震慑到了一刹,待他再抬眼时,已经离银止川很远了。
  驰离的风带来他的声音:“待此案水落石出之时,就是你们党羽覆灭之日!!”
  “……”
  监行官无意识打了个寒战,但随即他又反应了过来。呢喃着说:“……人反正都死了……劫走又有什么用?”
  “劫法场……可是大罪啊。”
  银止川犯下滔天之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但是这一次,奇异的,沉宴并没有下达什么指令。
  那个处在至高王座之上的人,意外地沉默了。
  然而实际上,连贴身的宫人,也有数日没有能目见天颜。
  他们只听到夜里密闭的鎏金殿里传来争吵、摔砸的声音。
  有人在压低了声音低喝,像两个人在秘密地吵架。
  但是……那个庄严高贵的屋子,分明只容许陛下一个人进入才对的啊……
  “朕命令你出来!”
  烛光下,沉宴捂着额头,痛苦地低哮着:“你是什么东西……敢暗算于朕……”
  七杀戏谑地凝视着他,操控沉宴的手在纸张上胡乱画着。以颅内之音回答: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怎么,接受不了么?”
  大概楚渊对沉宴而言真的有特别之处,自从这个观星师离开之后,一直被压制在体内沉睡的原识竟然强行苏醒了过来,还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
  七杀烦扰想,当初没把那个观星师直接做掉,真是一大失误啊。
  “你即是朕……朕即是你?”
  沉宴咬牙而笑,怒道:“你在做什么梦!”
  他举起左手,抓着桌面上的匕首猛地向写字的右手狠狠刺去:“给朕滚出去——”
  “还真是坚持啊。”
  七杀低低而笑,他玩味地用右手抓住沉宴所控制的左手。分明是一个人,但是此刻看起来,沉宴的影子投在窗户上就像两个人在互相搏斗一样。
  “你对自己也这么狠么?”
  他笑着问沉宴:“即便切掉自己的右手,也不让我控制你的身体?……你分明有更好的选择的。与我共赢如何?”
  “朕、不会容你这恶徒继续下去……”
  沉宴一字一句。将手中匕首用力朝下压低。
  “何必呢?”
  七杀嘻嘻笑着,“林昆已死,楚渊归去。即便你回来,也没有人在等着你。而今想要镇住这江山,只有动用我的重典了——你要是不希望你的国土社稷就此送断的话……”
  他话没有说完,却突然眼瞳放大,语句梗在了空中。
  七杀张了张口,一丝鲜血从他口中呛出来,沉宴拧动手腕,将匕首一转搅了搅。
  只见匕首深深埋没入华贵的明黄衣袍之中,刺入小腹,殷红色泅开一大半。
  沉宴将刀刃扎进自己的身体,与七杀共同感受着这痛苦,鲜血自指缝滴滴答答淌落。
  不可置信的人面孔上闪过一丝狰狞,但随即沉宴抢过了躯体的控制权。他满额头是汗的倒在木案上,虚脱道:
  “勿动朕国土与子民……否则朕与你共归于尽。”
  ……
  银止川归府的时候,是摔下马的。
  他强撑着带回了林昆的尸首,但是迷梦草的毒还在他体内,且随着动武而在体内流转开来。
  姬无恨叫他不要轻易与人动手,但是银止川无法控制地屡次破戒。
  “去通知林府的人来。”
  他勉强吩咐仆从,而后拉着西淮踉踉跄跄回到房内。
  西淮身上还有林昆的血迹,但是一进门,银止川就推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到了门框上,重重吻了起来。
  他犹如被林昆的死刺激到了,吻起西淮时那种粗暴和绝望仿佛穷途末日。
  西淮不愿意被他吻,咬着牙关,却被银止川硬生生顶进来。
  银止川握着他两手手腕,按在头顶,西淮不住挣扎也挣不脱,他勉强背过脸去,银止川却顶着他的腿缝将他的腿强行分开。
  他一手扳着西淮下颌,将他的牙关重重捏开,像无可还手之力的俘虏那样被自己任取任求。
  “你……”
  西淮重重喘着气,因为唇舌缠绵而吐词有些不清,他囫囵道:“……放开……”
  但银止川怎么可能放开,他饿狼一样重重地吮吻着西淮,又轻轻触碰那前几日被西淮咬伤过的舌根。
  近来他们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脆弱平衡,一下全被打破了。
  西淮体内药瘾蠢蠢欲动,它本被少年那样决绝的方式克制了下去,但是而今银止川的吻、铁锈味的鲜血,又刺激着它,令它再次在西淮体内悄然复苏起来。
  西淮觉察到了,手脚发颤,控制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
  在亲吻的空隙里,西淮说:“……做这些事,你不恶心吗!!”
  银止川轻微地喘着气,他眼底有一片微微的红,注视着西淮,哑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不喜欢你、不在乎你的感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他手指摩挲过西淮冰凉的唇,拇指指腹在方才亲吻咬破的地方重重摁了一下,满足地见少年果不其然在刺痛下拧紧了眉,银止川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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