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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70)

作者:薛直 时间:2018-10-14 09:58 标签:相爱相杀 宫斗

  傅希如和他不同的是向来岿然不动,不到真正赤裸相对,永远也看不见他的情绪和伤痛。回忆起来,卫燎也只记得他知道傅希如再也不能弹琴那一次。
  越想越心烦意乱,他起身往回走,迎面却碰上了琉璃,女孩的辫子被微风吹拂,用如同羊羔一样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你也受伤了?”
  原来她也会说汉话,只是带着浓重鼻音。
  卫燎先是觉得吃惊,又意识到她居然是在关心自己,一时居然找不出该说的话,和琉璃对视片刻,对自己的伤势并不上心:“我不要紧。”
  他自认已经是个长辈,对这女孩说话的时候就软和了许多,并不因为自己内心的纷纷扰扰而影响外在的态度。然而琉璃却并不好哄,抱起双臂端详着他的脸,想了想,直白道:“他说要带我到长安去。”
  顿了一顿,用探究的语气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儿?”
  你是他的什么人?
  这真是个振聋发聩的问题。


第八十六章 如醉
  卫燎终究也没能告诉琉璃他到底是什么人,是傅希如的什么人,反倒被她纠缠不过,还是料理了一下伤口。如他所料,他的伤势确实不要紧,比起傅希如更是好多了。
  傅希如的低烧不退,不过那刀锋倒是恰好错开了肺,不过是因为被捅了个对穿才显得分外严重,脏器倒还都好好的。卫燎听她这么说放了一半的心。
  兔子烤好之后,琉璃烧了一锅汤,泡着干粮吃过兔肉,傅希如自然是又回到床上合目休息,卫燎想一想,跟着到河边洗刷杯盘碗盏的琉璃出去了,过了片刻才回来,站在傅希如的床头问他:“她说你要带她去长安?”
  傅希如还没睡着,反而烧着烧着已经习惯了发烧这回事,闻言睁开眼看他,见卫燎神情说不上动怒,只是显然准备刨根究底,也不怎么担心。他浑身发懒,没有力气,干脆又把眼睛闭上,把卫燎当做不懂事的孩子哄:“她这里毕竟无依无靠,我既然护过她一次,干脆就管到底。不过到底去不去还是她自己说了算。”
  他语气软绵绵的,卫燎就算明知道这多半是出于虚弱,也还是被哄得快化了,往他的床头一坐,看着他浓黑犹如蝶翅的眼睫哼了一声:“到了长安你要怎么安置她?我朝驸马是向来不许纳妾的,我是公主的娘家人,自然要为公主撑腰。”
  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傅希如一抬眼帘,居然被逗笑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卫燎就握住了,盯着他不放。
  “这倒也不难,哪怕她再去西市做生意呢,也是条安稳点的出路,这里成年累月的打仗,不是姑娘家应该待的地方。”
  卫燎胡搅蛮缠并不见效,也就趁势收兵,暂且把这问题按下,眼神落在傅希如胸口:“还疼不疼?”
  琉璃带来的草药里有镇痛的,现在也该见效了。卫燎不大怕疼,骑马追猎物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也一向不当一回事,然而这一刀却像是捅在他的身上,想起就战栗,格外在意。
  傅希如摇摇头:“已经不大疼了。”
  他连低烧都快习惯了,何况是这昏睡中也仍然缠身的痛楚?
  卫燎看他神情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也没说,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伸手帮他理一理头发,一时间竟然舍不得和他分开,只想挨着他。
  生死之交确实不大一样,卫燎现在温顺得简直像只猫,傅希如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乖巧,想了想,问:“你叫琉璃去送信了?”
  被他猜到也不值得吃惊,卫燎点头:“她身上有我的印信,足以取信明月关,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在此多留了,何况你的伤还是该好好看看。”
  顿了顿,补充:“既然你有心带她上京,就当是给她个机会立上一功,将来也免得人人都当她是你看中的姬妾。”
  他想的倒是细致,注意到傅希如的心思,愿意帮个忙,这体贴简直不像是他,傅希如也就越来越软和,对他笑笑:“好,你说了算。”
  卫燎不禁夸,也确实因为他几乎没有被人夸赞过。颂圣在他心里向来是不算的,然而除此之外无论是先帝还是傅希如,他真正在意想要博得夸赞的时候却多半都是失望。
  先帝临死前,父子关系才真正破裂。倒不是卫燎不愿意继续假装下去,而是两人都已经父慈子孝到了尽头,他终究是很在意过去许多年经受的孤独与压迫,从内里就感觉自己再也好不了的。
  一个是彷徨少年,一个是行将就木,谁都无力去修补。
  再往后和傅希如政见不合,种下了将来分别的种子,更不能好好说话了。
  因此眼下傅希如由着他做主,马上就把他心里的空洞都给补上,整个人也就暂时心满意足,想不出来什么未竟之言,被傅希如轻轻一拉,就顺从的倒下来。小心不压住他的伤口,把自己送上门来。
  亲昵是永远都不嫌多的,何况又不会被琉璃撞破,于是就越发肆意。和在军帐中的亲热不同,这一次尤为温柔,又十分热切。卫燎知道自己是被傅希如吓坏了,到现在没有真正恢复过来,肌肤相亲能叫他重回人间,于是越发不知足厌,亲了一会,傅希如往里侧挪一挪,他也就顺势躺了下来。
  傅希如不好挪动,他却是很自由的,伸了一直手到衣服下面,四处乱摸,越摸越往下。他的意图已经很直白,也不见傅希如反抗,于是就觉得有隐秘的欢喜往上泛,干脆扯开傅希如肩头的衣服,咬住他的皮肉,一下一下啃。
  手也干脆伸到下面去,抓住了不松开,用掌心慢慢揉。
  他一条腿横在傅希如身上,沉甸甸的压住傅希如,就好像是把这个人圈在自己的领地之内,谁也夺不走一样,心满意足,又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咬出一排红痕,用手摸一摸,额头抵着傅希如的肩膀,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是皇帝,不管是什么想要你的命,我都要救你。我不让你死,你就命中不该死,不管你将来……将来要怎么对我,要怎么和我分别,你这条命总归是我的,你早就把它奉送给我了,再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说的笃定,因为这并非仅仅在说已经发生过的事,还在说即将发生的事,只要他下定决心,他就能赦免任何人,饶恕任何人。
  不再拥有不过是其中之一的代价而已,他必须舍得。
  傅希如手里揉着他的头发,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宠爱:“好,我知道,我不会死的。”
  卫燎不管他的许诺是什么意思,加了两分力气揉他,几乎是马上就听到傅希如抽一口冷气,不说话了。掌心被清液打湿,那东西是滚烫的,又硬,他简直兜不住,又不愿意放手,从头到尾慢慢揉,怀抱着一分自虐和欺凌别人的快意,紧贴着傅希如玩一样取悦他,甚至还想到这就是傅希如不肯多搭理他的后果,自己也跟着难受,稍微弄一弄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浑身上下都绷紧了祈求释放。
  而这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傅希如闭着眼睛,睫毛颤颤的,宛如被疾风吹动的树叶,卫燎头一次见到他咬嘴唇,心里涌上怪异的兴奋,又情不自禁想看到更多,于是又是啃又是咬,托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缠缠绵绵,呼吸相闻。
  他在这事上到底是求乐更多,并不过多为难别人,到了最后更是体贴,揉出了精,只觉得掌上热烫濡湿,自己也连带着两眼迷离,咬住傅希如不放,不肯让他和自己分开。
  傅希如抬起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上来。”
  卫燎知道他的意思,反而收敛了,往后一退,反对:“你身上有伤,未必不会牵制。”
  傅希如攥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那只手腕,略微用力,好像一只严丝合缝的镣铐:“上来,你来动,不要紧的。”
  伤口毕竟在上半身,且没有伤到脏器,小心点确实不要紧的。卫燎到底忍不住,又挨不过他炽热投入的眼神,半晌还是坐了起来,脱衣服。
  他身上的线条越发干净利落,好看还是很好看的,撩开头发的时候正好看到傅希如的火热眼神,当即十分得意,又觉得心里欢喜到发痒,几乎是迫不及待,往他腰上一跨,抓住一只手往自己胸口一按:“说好了,你不许动,什么都要听我的。”
  傅希如并不反对,一口答应:“好。”
  他今天说得好都格外绵软,卫燎简直要沉进去翻身不得,连看他都不敢多看,佯装专心的自己把自己揉开的时候才发觉这其实很令人羞耻。
  倒不是说由他来主导有什么不好的,然而被盯着做这种事确实不对劲,好像是他不知廉耻,在引诱一个不动如山的冷淡之人一样——卫燎也知道几个传奇故事,花妖狐魅都是极尽能事去与人欢好的,可是今天明明不是这样开头的,分明是傅希如勾引了他。
  他没有耐心,勉强能容纳的下就自己坐了上来,傅希如既然动都不能动,自然也不能帮他什么,二人眼神一交汇,卫燎就觉得腰身发软,被他看得浑身都不大对劲,何况傅希如比平常更热,简直好像一根通红的烙铁,卫燎身心都不大坦荡,又害怕着凉,干脆趴在傅希如身上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裹,闭着眼睛往下磨蹭着吃。
  这种事做是做惯了的,可是开头的时候总是很难,分开的时间越长,卫燎越觉得自己受罪,屏息皱眉忍着细微的痛楚和战栗勉强自己吞到底,这才松了一口气,倒在傅希如身上,用头发扫他的下巴:“你好烫……”
  他到底还有娇气的底子,带着哭音一样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抓住了,抬头看的时候傅希如的神情却很温柔:“乖乖的,今天都交给你做主。”
  卫燎被他哄得头昏脑涨,简直理智都快没有了,不得不好似一匹健壮的小马一样动作起来,分明是自愿卖力,却又哼哼唧唧的乞怜,连整句的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喘息,倒令二人都如痴如醉,沉溺其中。


第八十七章 深雪
  卫燎许久没有和傅希如亲近过,有这么一次机会,简直恨不得晨昏颠倒,天地倒悬,日月昼夜都不作数了,让他沉溺在此就好了,何况傅希如这样配合,更让他忘情,哼唧着连抓带挠来了一次,才只是刚得了趣,缠着又来第二次,什么话都愿意说。
  “泻火”啊,“你好烫,你是坏人”啊,撒娇撒痴,无所不能。
  他其实天然的爱好撒娇,只是机会难寻,一旦有人能容他这样天真,马上就发作起来,好像没了骨头。要不是顾忌着伤势,恨不得和傅希如胸相贴股相交到天昏地暗。
  即便眼下不能,也还是缠着他不肯放,好像一条怕冷又亲人的蛇,怎么也不肯松手。偏偏傅希如再也不肯推开他,由着他撒娇,就更如他的意,怎么腻着都不够,又是亲又是舔,要是两块糖,早化在了一起。
  情事能让两个人极尽所能的靠近,正是这样的亲密令人与人不同,一旦有了这样的关系,任何人都不能回到过去,只好继续向前走了。
  卫燎忍住极乐之后突如其来的莫名伤感,伸手搭在傅希如身上感觉他的呼吸和心跳,半晌之后起身打水。
  等到琉璃回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收拾过了,正在屋外对着河面说话。
  她身后自然也就带来了迎驾的人。
  巍峨关隘,高深城池,卫燎驾临明月关头一件事就是命人寻访名医给傅希如看伤,再往后就忙着处理遗留事务了,连琉璃也被带来好生安置,却没机会再见见这个汉人的皇帝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哥舒瑜陷于鏖战,杜预已经被斩首——果然如卫燎所料,京中收到传信也大为动荡,多得是上表请求卫燎回銮的——他遇险的事毕竟不好公之于众,就算这样也吓坏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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