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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270)

作者:来自远方 时间:2019-12-30 10:55 标签:强强 重生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经历前朝今朝,方得明晰对比,触动才会更深。
  正德二年,十月辛丑,朝廷下令,于山东,江浙,福建,广东,建四座船厂。自两京调大匠,以库银禄米雇工匠役夫,建造海船。
  同月,浙江布政使司左参议王守仁,上“海疆十策”。
  天子大赞。
  由此,造船规模扩大,半数商船改造,可充兵船。
  正德朝四大船厂,终现雏形。
  扬威海上,震慑群邦,令海盗闻风丧胆,让欧罗巴诸国咬牙切齿,有“恶魔”之称的大明走私船队,正式走上历史舞台。
  对于“走私”一说,明朝始终予以驳斥。
  按照杨御史之言,大明船队是正义的使者,是友好的象征。
  船队组建之初,是为寻找粮种牲畜,解决国朝粮食问题。
  市货买卖,实因却不过当地人的热情。
  偶有动武,将挂着各国旗号的帆船揍进海底,也是出于不得以。
  至于抢夺船上货物……不见桅杆上挂着海盗旗?
  抢海盗,乃是正义。
  一句话,为了世界和平!
  不服?
  找个地方,私聊。
  拳头刀剑,床弩火炮,任君选择。
  欧罗巴国王领主气得吐血。
  “探险家”这一很有前途的职业,急速跌落谷底,几乎成为“死亡”代名词。不过,只要换个雇主,例如到明朝海船上工作,待遇完全不同。安全有保障,所得更是不菲。
  当下,船厂只是计划,众人的目光,还在市货赚钱上。于“雄霸”的未来,尚无展望。
  年轻的正德皇帝,刚刚熊到草原,尚未迈出国界。
  明朝的海上怪兽,仍在蛰伏。
  直接推动这一切的杨御史,眼见侄子大踏步迈向锦衣卫之路,实在无力阻止,正忧伤烦恼。
  接下来两日,顾指挥安歇书房。
  迫不得已,只能发挥锦衣卫专长,梁上潜伏,房顶揭瓦。
  目睹此景,伯府上下,包括长史护卫,恨不能贴到墙边,充作石砖,化作背景。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杨御史之谋
  
  正德二年,十一月庚子
  天子下旨,内库出银,筑船厂,造海船。
  为保工程顺利,令内官锦衣卫出京,监工各处。
  内官监掌印太监丘聚,司礼监监丞韦敏,奉敕命,发内府大匠十人,普通工匠一百,役夫五百,前往登州卫,督造船厂。
  临行日,天子赐两人蟒服金带,并赐手柄金瓜。
  “凡有贪墨造船银,虐使工匠役夫者,尽可击之!”
  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钱宁,因功升副千户,领校尉力士同行。东、西两厂各遣颗领班番役,护送工匠役夫南下。
  “大匠月给银,并给谷麦。工匠月给铜钱口粮。役夫年给铜钱,月给粟米。遇农时,许役夫还家。不能还者,多给铜钱谷物。”
  增改旧例,户部拟定章程,抄录无误,递交内阁。
  三位阁老看过,确认可行,批蓝之后上呈天子。
  朱厚照日渐勤政,司礼监秉笔掌印,作用只在分拣奏章,择紧要事,第一时送往乾清宫。
  太监批红,曾被刘瑾用来操控朝政,现如今,再难起作用。
  张永谷大用等又在御前得宠,与刘瑾分庭抗礼,甚至压过一头。彼此斗争耗费精力,哪有更多心思算计他人。
  曾名震正德朝的“八虎”,张牙舞爪,鹰视狼顾,也只能互相开撕,或向贪官使力。
  敢进谗言?
  总得掂量一下,能否扛住杨御史手中一把金尺。
  假使能撑住,也未必是好事。
  毕竟,金尺狠抽一顿,顶多伤筋动骨,性命好歹能保住。换成匕首长剑,一扎就是一个血窟窿,闹不好,脑袋都要搬家。
  如此憋屈的丢掉性命,到阎王殿前也没法说理。
  对此,刘公公怨念最大。
  天子遣丘聚韦敏往山东,高凤翔下福建,谷大用去广东,他则要二下江浙!
  据悉,人选还是杨御史举荐!
  提起姓杨的,刘公公下意识就会捂脸。
  之前遇到傅容,那厮还,羡慕不已。言辞之间,口口声声表示,能同杨御史结交,委实了不得。
  鸿运当头啊!
  后槽牙咬碎,刘公公险些当场发飙。
  了不得?鸿运当头?
  敢情疼的不是你!
  换你来!
  金尺抽几顿,看你还羡慕个X!
  咬牙归咬牙,圣命既下,不得违背。再是心酸,刘公公仍要打点行囊,准备南下,再往江南一行。
  见随行名单中有傅公公,刘公公怒气上涌,更喷出一口老血。
  遣西厂番子打听,得知是锦衣卫指挥使顾卿推荐,言其久在金陵,熟悉苏浙等地,了解各府州县官员,随行南下,大可为助力。
  天子遂下旨,命其他同行。
  听闻此言,刘瑾捶着胸口,气得掀桌。
  姓杨的,果真是咱家命中克星。
  人是由锦衣卫指挥使推荐,和杨御史无关?
  他XX的无关!
  旁人不晓得,他可是一清二楚!
  杨御史和长安伯,“交情”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说这里面没有杨瓒的影子,打死刘瑾也不相信!
  刘公公在西厂愤怒,头顶笼罩一团黑云,大小番子心惊肉跳,屏息凝气,走路都要踮起脚尖。
  作为被戳小人的杨御史,分毫不知刘公公的怨念。
  退朝之后,奉召至乾清宫,为天子讲述蓟州之事。言及四千鞑靼骑兵围城,镇虏营军民拼死一战,血染城头,声音渐哑,字字含泪。
  讲到役夫以身堵住城门,少年同鞑靼同归于尽,已是声音哽咽。
  朱厚照切齿咬牙,恫心疾首,握拳捶案,恨不能立即派遣大军,把伯颜小王子抓来,抽上几百鞭,碾成齑粉,告慰英灵之魂。
  “朝中有议,鞑靼被兀良哈瓦剌围堵,势力渐弱。可行平衡之策,遣使草原,予以招抚。”
  朱厚照双眼冒火,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捶得御案砰砰作响。
  “此等恶徒,招抚什么!毁我边城,害我边民,该当千刀万剐!朕只恨不能披坚执锐,北狩草原,以血还血!”
  默然许久,杨瓒稳定下情绪,沉声道:“陛下,诸公之议未必没有道理。”
  “杨先生?”
  愕然抬头,朱厚照似不相信,杨瓒竟会道出此言。
  “陛下,”杨瓒深吸一口气,缓声道,“今日鞑靼,便如英宗时瓦剌。”
  “瓦剌?”
  “对。”杨瓒点头,继续道,“自北元王庭被灭,势力三分,彼此之间常有征伐。强者称雄,弱者蛰伏,早成常态。早年瓦剌,何等强盛。终因也先逝去,成一盘散沙,被鞑靼压制。”
  说到这里,杨瓒顿了顿。
  “今日可延汗,不及也先,但能压制诸部。一旦鞑靼被灭,可延汗身死,焉知瓦剌和兀良哈不会野心膨胀,出现下一个‘也先’和‘小王子’。”
  听闻此言,朱厚照怒气渐消,陷入沉思。
  “杨先生的顾虑,确有道理。但……”
  轻易放过伯颜小王子,甚至为平衡草原势力,还要加以拉拢,朱厚照实在不甘心!
  太宗皇帝能灭瓦剌,驱鞑靼,鞭子抽起,将兀良哈当骡子使,他为何不行?
  况且,鞑靼欠下累累血债,就这么算了?
  “陛下,臣之意,非是纵敌。”杨瓒轻轻摇头,道,“平衡之策固好,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鞑靼必须要除,瓦剌也不能轻纵,至于兀良哈,一样要紧紧攥在手里。
  “杨先生,朕不明白。”
  看着杨瓒,朱厚照满头雾水。
  既说安抚有道理,又言要斩草除根,岂不是自相矛盾?
  “陛下,可请舆图一观?”
  “可。”朱厚照颔首,“张伴伴,取舆图来。”
  “奴婢遵命。”
  张永应诺,转身几步快走,取来收在暖阁中的舆图。
  因图纸过大,超过整张御案,干脆铺到地上。
  “陛下,此一线乃我朝边镇,此地现为鞑靼占据,西北即是瓦剌,兀良哈三卫处辽东,同女直各部毗邻。其互相交通,又互为牵制”
  杨瓒托起袖摆,指尖扫过舆图,大略点出各部所在。
  “现今鞑靼诸部内讧,瓦剌和兀良哈前后围攻,乌斯藏等部也趁机出兵,意图抢占草场。草原乱局既成。”
  只是还没到最高峰。
  “以臣之见,不妨再添一把火。”
  “添一把火?”
  朱厚照微顿。
  “杨先生之议,可是出兵?”
  “非也。”
  杨瓒摇头,轻笑道:“陛下读史,当知汉时推恩。”
  “朕知。”
  “太宗朝时,草原诸部臣服,部落继承,汗位更迭,必敕出朝廷。”
  敕令?
  朱厚照先是微愣,旋即蹙眉,隐约有几分明悟。
  杨瓒再接再厉,继续道:“今鞑靼势弱,瓦剌兀良哈联合出兵,草原生乱,局势打破。朝中上请陛下安抚,亦是老成之谋。不若顺势而为。”
  “如何顺势?”
  “回陛下,鞑靼诸部为小王子强权收揽,定心存不服。今随阿尔秃厮生叛,多各揣心思,如散沙一盘。独伯颜部及其附庸,凝聚力仍在。臣请陛下下旨,封其附庸部首领为额勒,并赐草场。”
  念头闪过,琢磨出杨瓒的用意,朱厚照嘴巴张大。
  “臣闻可延汗儿子不少,孙子更多。如朝廷下旨,许其为首领,可每年朝贡,纵有人能够识破,亦有人会动心。”
  财帛动人心,权利更甚!
  “至于瓦剌,臣听闻,其首领年迈,长子次子接连战死,仅余不足弱冠的幼子,切体质孱弱,轻易不能服众。而首领的几个兄弟,却是能征善战,均为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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