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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清白(71)

作者:釉里红 时间:2019-09-03 08:07 标签: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不必!”某人气轰轰的站起身,扭头就走。完全不领情。
    陆仁嘉吐吐舌头,游回岸边。跟在岳承修屁股后头,低声下气赔不是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就去收拾柴火,生火烘衣服。对不起,下次不敢啦!”
    气头上的某人置若罔闻。
    这会儿,陆仁嘉寻了干柴生起篝火。大大方方脱了黏在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身上仅仅剩下一件亵裤。对着篝火毫不在意的撑着手中的衣袍烘着,时不时的拿眼角偷偷瞟着距离自己甚远的某人,混不在意道,“脱了吧,何苦呢?万一染了风寒就是我的罪过了。过来吧,我给你烘干。”
    那人似石化的雕像无动于衷。
    陆仁嘉玩味的一挑眉,恶向胆边生。调戏道,“你在害羞吗?我的青龙堂堂主莫非是女儿身?如此羞涩可人,真真叫人望之销魂。”说着壮起贼胆,慢慢靠近,狼爪伸向岳承修的胸膛,还未碰触到手腕便被狠狠的抓住,对上一双千年寒冰似的眼眸,“我想你闹够了吧!”
    陆仁嘉吓得一缩,无辜的眨眼睛,小声辩解道,“我是真的担心你着凉。”
    “我晒会儿太阳就好了!”对方分毫不领情,松开他的手,反感的闭了眼。
    陆仁嘉咬着下唇,乖乖的坐会篝火边上,继续烘手里的衣服。目不转睛的望着岳承修笔挺的背影,见他湿漉的衣服下摆淌下的水都湿了一圈土地。顿时悔不当初,他万一要是真的染了风寒生病了怎么办!自己不过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疤罢了。这头犟驴!
    陆仁嘉到底心软,不死心的开口劝解道,“要不这样吧,我的衣服快干了。你把身上的湿衣脱了我来烘,我的给你裹着。”末了又不放心的补充一句,“我不偷看你。”我正大光明的看。
    没有动静,连搭都不搭理,彻底的被忽略了。
    陆仁嘉长叹一声,算了!要是真病了自己负责照顾吧。不怀好意的望着某人,到时候……嘿嘿,生病了更好下手啊!
   

第75章
    日已西沉,树林之中渐起薄雾空气阴湿,视野里不再如饷午明亮可视随着时间推移幽幽转暗,前方杂草丛生且道路不平,两人只能下马徒步牵马而行。陆仁嘉捡了小树枝左右扫着过膝的杂草,以防脚下陷阱深坑。
    黑压压阴惨惨的林间偶有乌鸦呱叫,不知名的鸟快速掠过头顶,耳边犹有振翅之声,行走时杂草擦着衣摆窸窸窣窣,越发凸显森林之死寂肃杀。
    陆仁嘉跟在岳承修后头,也知再走片刻便可到达目的地。他满心矛盾,面色戚戚,一个大男人开口说怕鬼,实在没那脸开口。硬着头皮一声不吭的默默行走着。
    两人行到墓陵天色已黑,好在墨空之中尚有一轮明月为之照明。王氏陵园土地宽广,大小坟冢林立不等,可怜的是王氏惨遭灭门,连陵园亦不能幸免,曾经的气派雄伟已荡然无存,眼下整座陵园残缺破败,杂丛丛生,墓碑散乱,更甚者掘坟挖棺,暴尸荒野……
    岳承修撕掉衣服下摆,包裹在树枝上用火折子点燃,做成简易的火把。火光之下,陆仁嘉看着眼前惨绝恐怖的画面,吓得浑身一个机灵赶紧往岳承修的方向靠拢一步,不解道,“怎么会这样?”
    “王家也算是豪门大户,满门均灭。活人尚且不能自保更何况死人。”岳承修寒冰似的声音此时听来格外的冷血。
    “你的意思是盗墓者所为?”陆仁嘉寻思。
    “是不是和我们又有什么相关。”岳承修独身进入陵园,绕着各个大小不等的坟冢借着火把的光亮查看墓碑上的刻字。
    陆仁嘉才懒得动,那陵园中满地尸骸虽是腐烂干净只剩白骨,看在眼里还是毛骨悚然,他不屑沾那晦气,对着岳承修催促道,“天色这么暗,火把能看清什么。眼下我们还是寻个地方落脚,明日再来。”
    岳承修点头表示同意,却故意将腰上挂的玉雕纹饰扯下丢在坟地。转身毫不犹豫的随着陆仁嘉离开。
    两人牵马出了曲折窄小的山径,总算看见一条能勉强能称之为路的黄土地,陆仁嘉突然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开心的爬上马背,解放了两条不甚疲乏的腿。策马疾驰小一会儿,霜白的月色下朦朦胧胧看见前方有片黑影,像是废弃的茅屋。真真是柳暗花明,陆仁嘉喜不自禁。
    陆仁嘉拾柴,岳承修生火。两人吃了白天准备的干粮,岳承修将屋内散乱的稻草收拾整齐,堆砌了厚厚一层对着陆仁嘉勾勾手指,“今晚你睡这吧。”
    陆仁嘉咽下最后一口烙饼,支吾道,“那你睡哪?”
    “我守夜。”岳承修面无表情的往火堆添了干柴,冥黑的瞳孔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闪烁着捉摸不定的亮光。
    “哦。”陆仁嘉应一声,听话的爬到草垛上躺好,侧身望着守在火堆边一动不动的岳承修。心里出奇的安宁,脑内回拨着今日午时自己落水的那一幕,他脸上虽带着面具,可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的惊骇恐慌。自己是被他周全的呵护着,对一个陌生人岳承修为何要纵容到这种地步?若是喜欢,在青龙堂时自己对他百般引诱,他大可顺意要了自己,可他非但没有还特地疏远避开自己的碰触。怪怪!!今日他湿衣黏在身上如何能好受,却是死犟着不肯脱下,他的身体……目光顺着他笔直的背脊,一直游移到手腕,手背上的确有烧伤的痕迹,露出的那点手腕上也有一些,面具下的脸烧伤严重,脖子下方长发遮着根本看不见,莫非身上的疤痕都是伪造的!他根本不是岳承修!陆仁嘉身体猛地一震,再望着对方笔挺的背影,心间五味杂陈,似甜也涩……不是岳承修,他不是岳承修!!那……那……普天之下能为他做到如此的还能有谁?
    “他若视你如玩具,何苦重伤未愈不管处境只身为你……”
    陆仁嘉只觉得片刻之间上万的蜜蜂对着他的脑袋狂轰滥炸,他已经无法思考。用手捂着发疼的心口,再不敢看对方的背影,逃避般背对着。往事历历在目,霸道的司徒宇,高傲的司徒宇,无奈的司徒宇,发怒的司徒宇,回忆里一堆的司徒宇堵在他的胸膛,好难受,无法呼吸了。
    黑暗中似感觉到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均匀的呼吸,低沉魅惑的嗓音,“我总算找到你了,这次我不会在放手了……”
    噗通!噗通!心跳不能自己,陆仁嘉激动的仿佛被点燃的火焰,急躁的扭转身体想要拉住对方。一番痛苦的挣扎终于转过身体,哪里有司徒宇的足迹。视野里破败的茅屋,杂乱布满粉尘的桌椅,还有地上一堆燃烧的篝火,却不见了岳承修的人影。
    陆仁嘉鲤鱼打挺从草垛上挺起,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下方,借着那点缝隙。见屋外两个黑色的身影,其中一位身姿英挺,面上戴着金色面具。另一位全身黑色劲装,黑布蒙面,对着岳承修恭敬的禀告着什么,陆仁嘉不知两人议论的到底是什么,只见面具下的形状姣好的薄唇微微向上斜挑,笑得别有深意。
    陆仁嘉背脊一寒,只觉得岳承修那笑容像极了奸计得逞的狼对着无助可怜的小兔子。眼见黑衣人已离去,当下哪里敢迟疑,飞快滚回草垛闭上眼假寐。
    腐朽的木门“咿呀”一声,耳边几声轻稳的脚步声。身前顿感一阵莫名的压抑,陆仁嘉虽闭着眼也知道岳承修站在自己身前,他有些心虚,莫非对方察觉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秘密被窥视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杀人灭口?不要啊!
    岳承修望着沉睡的陆仁嘉,想要伸手抚平他眉间困惑的褶皱,却还是僵在了半空,只是无声的望着,良久化为一声幽怨的叹息……
    第二日岳承修没有再去墓地,转而牵了马匹说要回清流。
    陆仁嘉虽不解其意,但回清流总比呆在墓地强啊,当下就直拍对方马屁大呼英明。
    回到客栈,陆仁嘉不忘在柜台点几碟小菜,让店家送上热水。又使了银子给小二交待他去成衣铺子挑上几件质量上乘的锦袍,待会儿自己亲自给岳承修送过去。
    陆仁嘉才进屋子,便有手脚利索的小二跟随身后,脸上堆着笑容谄媚的为他送来了茶水,周到的亲自倒满,两手端着送到眼前。
    陆仁嘉望着身前灰衣小二,不是昨天那位,却见对方笑嘻嘻的模样,也不好拒绝便接了,随意开口问道,“昨儿那位小二哥呢?怎不是他来?”
    灰衣小二一愣,解释道,“他家有急事,请假了。我代班。”
    “哦。”陆仁嘉点点头,正打算喝下。
    房门被大力一脚踹开,岳承修大喊一声,“不要喝,有毒!”
    灰衣小二一被拆穿,登时目露凶光抽刀对着陆仁嘉门面砍过来,陆仁嘉吓得后退一步,手中泼洒而出的茶水落在地上起了一层诡异的泡沫。
    岳承修挺身而出似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护在陆仁嘉身前,两人拳脚相向大打出手。陆仁嘉候在一旁提心吊胆。那小二岂是岳承修的对手,几招下来已落下风,见他右手一掌隔开灰衣小二的兵刃,左手化掌为拳重重击在灰衣小二门面,那小二被打的头晕耳鸣,鼻血喷溅而出。岳承修揪起小二衣襟,注了些力气只将他掷到墙上,登时屋内响起一阵碟碗铜盆砸的山响的声音,好不热闹。
    岳承修寻了麻绳将行刺小二捆绑结实,陆仁嘉这时才反映过来走到对方面前,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人有问题?”
    “我房里还有一个。”
    “什么?”陆仁嘉惊讶,“那眼下怎么处置这两人?”
    “交给洪懿,他自然有法子让这两人开口。”
    洪懿听闻两人被行刺,面色一沉,桃花眼略有困惑之色,“看来我们行踪已暴露,此地不宜久留。”冷眼望着屋内被捆绑结实一声不吭的两人,对着岳承修与陆仁嘉道,“这两个人本尊暂且带走,自会细细拷问。”
    “如此有劳了。”岳承修点头示意。
    洪懿让贴身侍卫将五花大绑的两个行刺人员扛在肩上带走。陆仁嘉狐疑的望着岳承修波澜不惊的脸面,脑内闪过昨晚夜里黑衣人与其对话的一幕,久违的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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