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系统到点就下班(70)

　　“我其实觉得按照你的身份来说，这里有点寒碜。”苏馥无奈地拿起夹子，夹起肉，放到架子上面，“为什么？你的阿榭值得吃法国菜，我只能吃路边烤肉是吗？”
　　宇文慎说实话：“我听公司的员工说过好几次这家店好吃，一直想要尝试一下。”
　　“那你和他们一起来吃不就好了。”苏馥把肉放满架子。
　　“员工不会想和老板一起来吃饭。”尤其是他这种看起来不擅交际的老板。
　　“你说你请客，然后在一旁默默吃就可以了。相信我，如果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在公司的受欢迎程度会上升的。”毕竟，谁不喜欢蹭吃老板的饭呢？
　　苏馥一边和他聊天，一边把薄的肉片翻面。
　　在烤肉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袖子太大了，好几次差点垂下去和肉接触。苏馥不得不先放下夹子，先把袖子撩起来。
　　苏馥撩袖子的动作简单，一步到位。
　　这时候，他突然响起他第一次和曲乌栖吃饭的时候，他磨叽的动作，他帮苏馥折袖子，两边的袖子居然差不多是一样长度。
　　看到肉片熟了，苏馥夹起肉片，随意递给宇文慎。
　　随便照顾一下他好了。
　　“你的动作很熟练。”宇文慎称赞他。
　　苏馥强颜欢笑，他总不能说自己曾经在烤肉店工作过一段时间吧。
　　宇文慎拿起筷子，蘸了一下酱料后送进嘴巴里，满足地说道：“确实和他们说的那样好吃。”
　　“那你就下次约阿榭过来咯。”苏馥笑他，“顾朗琛也是这样做的，和我去一家餐厅，吃得不错，再去约永香榭。”
　　“我不会带阿榭来这里。”宇文慎点语气不容置疑。
　　苏馥在烤肉间隙，专门抬起头，拇指向下鄙视他。
　　“不会有些粗鄙吗？”宇文慎问他。
　　苏馥闻言，把其他手指打开，中指和大拇指合在一起，捏了个兰花指。
　　宇文慎笑了起来，问：“你很有怨言？”
　　“没有啊。”苏馥不觉得烤个肉就怎么了。
　　在他们气氛和谐地吃着烤肉的时候，曾经属于这个故事某一个阶段的主角，顾朗琛从一家珠宝店里走出来。
　　他买了一颗昂贵的蓝色宝石，也许比之前他们在慈善会上，宇文慎买下的那颗红宝石更加昂贵。他吩咐让店员简单包装，力求让收到宝石的人，可以一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全貌。
　　“顾先生，你最近经常早退，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道冷淡的声音自顾朗琛的背后传来。
　　顾朗琛一愣，随后转过头。
　　永香榭穿着简洁舒适的套装，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面，脸上带笑，悠然地站在街上，他的态度仿佛看戏，欣赏着顾朗琛的窘态。
　　看到从前喜欢的人，顾朗琛有一瞬间的犹豫。
　　“其他员工都很担心你。”永香榭说，“我刚吃完午饭，正想来这边买点东西，没有想到会遇到顾先生。你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可以说出来，我会帮忙的。”
　　“没有什么事，我最近和男朋友吵架了，所以过来买份小礼物哄他开心而已。”
　　“男朋友啊。”永香榭的语气意味深长。
　　顾朗琛心情复杂。
　　他知道自己之前很喜欢永香榭的，那几乎是一种借由自己心中的某种空虚，然后寄生在永香榭身上的感情。
　　他因为总是比不过自己的哥哥，所以渴望被选择、被关注，因此，当永香榭看到他以后，他就爱上了他，他的爱以一种飞跃的速度。但是在爱上永香榭后，他的心却越来越空虚。他得不到永香榭的关注，那种低落的心情，远比之前要可怕。
　　也就是他之前一瞬间的感受，为什么越爱着你，我就越空虚？
　　而这种感情，在他改为喜欢上苏馥后，瞬间被消除。
　　他痛苦、渴求、甚至在犯愚蠢，但是不再像之前，内里空空，仿佛一只被挖空了棉花的布偶。
　　苏馥说的对，他都不会去爱别人，怎么就妄图得到别人的爱。
　　“可以告诉我，顾先生的男朋友是哪位吗？”永香榭笑着对他说，“身为公司员工，我们下次为你们举办恩爱纪念会。”
　　想起苏馥发过来的信息，顾朗琛转过头，逃避道：“不用了，谢谢。”
　　永香榭还想要套一些话，顾朗琛突然就跑了。
　　永香榭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默默目送他离开。
　　“学长原来喜欢那种类型吗？”一道声音传来。
　　永香榭往旁边看去。
　　珠宝店的门口走出来一个他熟悉的人。
　　程希柏的手里拿着一颗宝石戒指，笑着抛给永香榭。
　　永香榭伸出手接住，然后无奈地看着程希柏：“万一我没有接住，那么该怎么办？”
　　“没事，没事，只是个几万块的小玩具而已。”程希柏告诉他，“我刚好在附近玩，看到学长你站在宝石店门口好一会儿，但就是不进去。啊，突然想起学长家里破产了，也许是想要买宝石，但是现在没有钱，所以我就从另一个门进去，随便买了个戒指咯。”
　　他吊儿郎当。
　　被他说了这样的话，永香榭也不生气，他拿起那个戒指，随意往自己的手指套了一下，随后扔回给程希柏：“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尺寸不合适，我就还给你了。”
　　“啧。”因为他是突然扔过来的，程希柏不能不接，他拿到手后，欢快地跳到永香榭的身边，和他提建议，“那么我们现在进去逛逛？帮你选一个适合你的戒指，我会付钱的！”
　　永香榭笑着看他，终于恢复了他普通时候的样子，他说：“不要再乱花钱了，你的妈妈会生气的。”
　　“她才不会生气。”程希柏不以为意，“怎么了，你为什么跟着顾朗琛。啊！！！学长你不会喜欢的人其实是顾朗琛吧，不要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永香榭说实话：“没有。”
　　“那我就安心多了。”程希柏把手中的戒指抛着玩，“只是你为什么蹲守顾朗琛？”
　　和外表不一样，程希柏一点都不天真。
　　“听说顾先生有了男朋友了。”永香榭笑。
　　程希柏听到这句话，瞬间想到顾朗琛守在他们学校门口，给苏馥送花的那一幕。
　　他眯起眼睛笑，并没有告诉永香榭这件事情。
　　“看顾先生最近的所作所为，身为一个员工，我有点担心他被骗了，稍稍关心他。”永香榭说，“这有问题吗？”
　　“没有。”程希柏点头，并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永香榭。
　　永香榭接过糖果，但是没有马上吃。
　　程希柏自己拆了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惊奇地看着永香榭。按道理说，永香榭最多也就大他一两岁，但是他总是觉得在他的身上看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涵养。
　　“我去帮学长你打探一下吧！”程希柏顽劣笑道，“但是之后你要给我奖励哦。”
　　“你想要什么？”永香榭是看出来顾朗琛不想和自己聊他那位所谓男朋友的事情了，也许找其他人去打探会是个好办法。
　　“还能是什么，约会啊！”程希柏兴高采烈地和他说，“我买了新的摩托，到现在还没有开出去过。我打算过几天骑出去，到时候我希望学长是第一位乘客。”
　　“哈哈。”永香榭拨了一下自己头发，告诉他，“好啊。”
　　“OK。”程希柏为了显示自己是有劳作的，立刻迈步，朝着顾朗琛离开的方向跑过去，“那我去跟踪顾朗琛，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男朋友。”
　　永香榭笑了，他的手重新放回口袋，悠然自得地看着他离开。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一只乌鸦立在附近的树上，借着树叶掩盖自己的身影。它藏得严严实实，眼睛里倒映着永香榭的身影。
　　永香榭保持脸上的笑容不变，突然一转身，和树上的乌鸦对上视线。
　　“你要是被我逮住，我真的会把你的翅膀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