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系统到点就下班(57)
苏馥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人, 估计和少年时期的一些经历少不了关系。
这一天, 是苏馥度过的最后一次留有余地的一天, 之后的每一个日子里，他都在为了生活奔波。
夏日的太阳猛烈, 十八岁的苏馥收到了兼职地方的老板的催命信息，在休息日也不得不蹬着自行车, 在二十分钟时间里挑战极限, 赶到工作地点。
他穿着印着毫无意义的英文字母的短袖, 裤子是简单不出错的宽松黑色休闲长裤，戴着一顶把短发都压扁了的鸭舌帽。他本想一口气冲向马路对面，但是他的轮胎还没有压过去，绿灯就变成红灯了。
苏馥只好停在马路边上，脚焦虑地在车踏上踩了踩。
60秒的时间流逝了一个世纪。
苏馥在红灯倒数的时候，抬起手，将鸭舌帽往上抬，让夏风吹吹脑袋。
“唉。”旁边传来叹气的声音。
苏馥下意识转头。
“唉。”
苏馥在唉声叹气的声音中醒过来，顶着少许黑眼圈，他睁开眼睛，怨气十足地瞪着映在他瞳孔中的人。
曲乌栖站在他的床边，正弯下腰，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垂头丧气。
“你……”苏馥刚醒来，声音都是沙哑的，“你病发了吗？”
苏馥觉得如果他的胆子再小一点，完全会被这个人吓死。谁会那么神经，一大早站在其他人的床前。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我没起床之前，就……呜。”就跑进我的房间！
苏馥因为刚起床，说话不顺溜，还咬到了舌头。
曲乌栖，全都怪你。
曲乌栖皱眉，又摸了两下他的脸，终于说出他叹气的原因：“你最近黑眼圈是不是太严重了？”
苏馥：“……”
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忍不住杀死他，苏馥觉得自己就算站在法庭上，也是值得无罪释放的。
苏馥站在洗漱室刷牙的时候，曲乌栖像个背后灵一样站在苏馥的背后，直直地看着镜子中垂着眼皮的苏馥。
“今天我需要你照常去学校，你攻略顾朗琛的事情，这个世界的维护者，一定知道了。但是只要顾朗琛不多嘴，他一时半会是揪不出你的。”
“怎么能保证顾朗琛保持沉默？”苏馥觉得这也是一个问题。
“没有什么难度。”曲乌栖突然举起他的手机。
苏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曲乌栖知道他手机里的各种密码。
“昨晚你回家后，顾朗琛就一直给你发信息，我都处理好了，他应该不会到处说这件事情。”曲乌栖把手机递给他，“你要看看吗？”
“不看。”苏馥不想看到顶着自己头像的聊天人，发出曲乌栖每天都在研究的土味话语。
曲乌栖闻言，将他的手机收起来。然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我还有两个攻略对象，他们在哪里？”苏馥想起这件事情。
“其实你已经见过他们了。”曲乌栖回答他的问题。
苏馥咬着牙刷，对曲乌栖说：“我问你问题，你就直接回答。”
如果是他已经见过的人，直接把名字说出来。
曲乌栖推了一下眼镜，严肃地说：“其实我是惊喜派，喜欢给人惊喜那种类型。”
苏馥：“……”
今天，陈岩按照曲乌栖昨天给他的时间表，如同往常，提前十分钟开着车在别墅的门口等着送苏馥去上学。苏馥一般是不会迟到的，但是今天离出发的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了，苏馥还没有走出来。陈岩有点好奇地进去别墅里面，询问在里面工作的佣人。佣人们说，今天就没有看到苏馥走出来。
虽然陈岩觉得，有曲乌栖在，苏馥睡过头的机率很低，但是如果他们再不出发，恐怕上学就要迟到了。抱着稍微去打探一下的想法，陈岩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当他靠近苏馥的房间，已经能听到声音了。
陈岩走过去，发现苏馥的房间门居然是半开的，他走过去，告诉他：“少爷，我们要去上学了……”
他的话说了一句，就看到了房间里面的场景，并且在一瞬间后悔了自己的鲁莽出声。
苏馥的房间里面，除了他，曲乌栖也在。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地板上扭打起来。曲乌栖躺在地板上，苏馥穿着卫衣和短裙坐在曲乌栖的腰上，黑色过膝袜稍稍往下滑。
曲乌栖想要挣扎，脚踢来踢去，但是苏馥把他死死按在地板上。
他有没有被打，陈岩是不知道的。
“你喜欢惊喜是吧，我现在就把你揍进医院，看你惊喜不惊喜。”苏馥用陈岩从来没有都没有听过的少年音，阴森森地威胁曲乌栖。
“冷静一点。”曲乌栖无助地挥手。
“我想揍你很久了，你还每天都在我的面前蹦哒、作妖，我有三百个理由打死你。”
曲乌栖找准时机，把苏馥扯倒。
当苏馥失去平衡后，曲乌栖干脆利落地从旁边滚了半圈，爬了起来，准备逃离这个房间。他自认为成功了，脚步也迈开了，只是他在走第二步的时候，脚腕被人拉住，曲乌栖一下子被拽倒。
“你们……”陈岩在门口敲了一下，真诚地问，“还去上学吗？”
苏馥和曲乌栖一起抬头，终于发现了来人。
陈岩说：“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再不出发，少爷你就要迟到了。”
“小岩岩。”苏馥掐着嗓音，露出甜蜜的笑容，“等我杀完人，后院埋尸完毕，我就去上学。”
陈岩心里想，如果你真的做到了，也不需要去上学了，直接去警察局吧。
“你们……”陈岩想了一个主意，“可以去车上打？”
“我今天就不送少爷你去学校了。”曲乌栖爬着起身，再一次尝试拯救自己，“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你有什么事，直接发信息给我就好。”
苏馥一下子蹦起来，然后用手拖着曲乌栖，把他扔上了车。
陈岩终于能开车走人了。
在车上，车子一度震得让陈岩以为后座在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他因为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后面在发生杀人案。
把曲乌栖教训了一顿后，苏馥打开随身的小镜子。因为看了自己一眼，他就惊悚地抓了一下脸。
他平常还能靠一些妆发造型骗骗人，结果在刚才，因为和曲乌栖扭成一团打起来，他蓬头散发，还有黑眼圈，如果表情再恐怖一点，真的可以去演恶灵了。
“啪。”把镜子合上，苏馥怒视曲乌栖。
“如果我泡不到男人，十有八九就是你的错！”
曲乌栖正把自己的眼镜拿起来检查，他看起来比苏馥还惨，苏馥的头发只是因为和他纠缠才弄乱的，而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是苏馥扯乱的。而且刚才眼镜还掉了，虽然没有坏，但是花了。
听到了苏馥的声音，他的头微微一侧，凤眼一勾，往那边看了一眼。
“噗。”当曲乌栖看清楚苏馥现在的样子，哭笑不得。
“我们快到了。”陈岩就知道差不多要提醒他们了。
苏馥从包里找到一把梳子，粗鲁地梳理头发。曲乌栖看了一下他的动作，对于苏馥的整理能力不报太大的希望，所以从他的手里接过梳子。苏馥看他要拿走梳子，就放手了。
曲乌栖把苏馥的头发梳顺，然后扎了起来。他根据自己的爱好，给苏馥扎了个双马尾。
“刘海也梳一下。”苏馥把他当成理发店的发型师了。
曲乌栖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给他梳了一下刘海。
苏馥正对着他，才发现曲乌栖也挺狼狈的，衣服都被他扯开了。苏馥眼珠子一转，做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gay的一个行为，往他的衣服领口瞄了一眼。
曲乌栖注意到他的动作，最后决定装作没有看到。
到了学校，苏馥背起书包，下车。
他出现，就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力，路过的人纷纷用隐秘的、或者干脆就是直接的眼神打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