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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傻子是宝(6)

作者:那棵歪脖子树 时间:2018-03-08 09:33 标签:种田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江郎中摇了摇头,“你们不是去镇上看过了吗?”当初他就说人没救了,偏偏这些人不信,非要卖了长生救母。要不要看着长生的面子,他才懒得过来。
  说到这个,几人都有些尴尬,毕竟大家都有这种心里,认为大城镇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大夫也是,江郎中这么个乡下郎中,看看小病还可以,大病估计就不怎么样了。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出。
  但结果,人依然被大夫判定没救了,而孩子也卖出去了。唯一的好处,估计就是和元家算是多少搭上点线了。
  想到这儿,长年连忙去找他的小儿子。和富人不同,穷人家的第一个孩子还可以说是宝,多生几个,那就是负担了。说起来,他和他媳妇对于这个一向存在感不强的孩子,其实都是没多大感情的。
  不过,到底是他们长的种,哪怕卖出去了,也依然流着他们家的血不是?谁还能说长生不是他家娃了?!
  想到这儿,长年冲长生招了招手,“生娃子,过来。”
  长生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他这样的态度,让长年和他的几个兄弟都皱了眉,“生娃子,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这么不懂事了?”
  江郎中忍不住皱了眉,“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长生现在可是元家的人,几位应该没那个立场来教训他。”
  这话如果是长生说的,大家肯定会说他薄情,才出了家门连祖宗都不要了。若这话是元家也说的,虽然他们最有立场,但免不得被人认为太霸道。但这话是江郎中这个外人说的…那就真没几个人敢顶回去的。特别是这人还是出了名的不参和是非。
  “咳咳,这个,东家仁慈,让你回来尽孝,生娃子,你可要好好干啊!”这次说话的是大伯,摆出了一副慈祥的脸来,就这样子,好像当初出主意卖掉长生的人不是他一样。
  长生点了点头,依旧木着一张脸,“这是自然,大伯。”
  江郎中本意是想带走长生的,这一屋子的糟心事,他看着都不耐烦了。但现实就是这样,哪怕你再不愿意,也必须去做!
  转念一想,再糟心也就这几天了,等人去了后,上了坟,也就没长生什么事了。
  算了,也就几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他冲长生做了个自己保重的眼神,轻飘飘的离开了。
  

  ☆、第11章 遗产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害怕会加速死亡,被判定死亡的人,总是活不久。
  祖母到底没撑过第二日,死的时候那可是儿孙满堂了,这么说来,也算是很幸福的了。
  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不知怎的,竟然突然想了长生,生生推开了围在周围的平日里最喜爱的儿孙,开始叫长生的名字。
  长生有些无奈,上一世也是来了这么一出,祖母拉着他的手说对不住他,说长家的列祖列宗都在骂她不孝。说到最后叮嘱长生爹娘一定要把长生买回来,为此,分地的时候还多给了长生他们家一份。
  那时候,长生是很感动的,认为家里人都是真的对他好的。心心念念等着他爹娘卖了地把他买回去。
  结果,等来的是他两个哥哥的兄友弟恭和哭诉。说什么现在他在地主家做事,不愁吃不愁穿的,将来肯定也有大把的好姑娘等着嫁他!而他们两没吃没穿,还没地方挣钱,连个媳妇也娶不起,不停地哭着穷。而她娘就在旁边摸眼泪,说都是自己没用。
  长生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傻,傻透了,他才是那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人。最后他说出先把钱给他两个哥哥那种话时,铁定是脑子被驴给踢了。不然怎么会在那两个哥哥分了他家产后,轻飘飘一句将来挣钱一定买回他卖身契时,还感动地认为自己值了呢?
  而现在,祖母说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老人的眼里全是污浊,看向他的眼睛里闪着盈盈泪光,里面带着深深的悔恨。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长生有些自嘲,当初他被卖的时候,可没见他祖母这副样子。要真是那时候她不愿意,又有谁敢真卖掉他?
  有希望时就舍弃,没希望时再来后悔,天下又哪里有什么后悔药吃?
  长生猛地一把抓住老人家的手,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流,“哇!祖母,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份地是给孙儿的吗?”
  多年摸爬滚打,再不擅口舌的人,也都能学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端看他愿不愿意表现给你看而已。
  老人家连连点头,“是是是,自然是给你的!谁都拿不去!”
  “呜呜呜…多谢祖母,呜呜…没想到,我都被卖做奴仆了,呜…祖母还惦记着我…”长生一边说,还一边抽抽搭搭的摸眼泪。“我还以为,呜呜…长家已经容不下我了呢!”
  “谁说的!”老人一听就急了,“大石头那亩田和那亩地是生娃子的!你们谁敢抢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长生连忙站起来给拍着老人家的背给她顺着气,“祖母别气了,这么多叔叔婶婶们都听着呢,自然没人会昧了我那一块儿地的。不然他们半夜睡觉都会不安心的。”
  长生这话就有些毒了,意思完全就是接着祖母前句说的,谁要敢昧地,老人晚上就来找你!
  原本听到自家多了家产还喜上眉梢的长生娘,表情僵了僵,不过不管怎样也是她们家的!而且这小儿子从小最听她的话,怎么分配到时还不是她说了算!
  长生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家产的分配了。长辈都没了,小辈自然是要分家的,若是长辈死前分配好了还好一点,要是没分配好,那就有得一场好争的了。
  当然,也不是说长辈分好的就没意见了,毕竟十个手指还各有长短,长辈哪里又能分得那么公平?再说了,人心都是不满足的,就算你分的再公平,也会有人不满足的。
  只是,现在有人划个道出来,又是以长辈的身份压着,争执总会少一些。
  现在没长生什么事了,他缩到了一旁,听着长辈们对祖母提出的分配各种反对,吵吵嚷嚷的,像是菜市场。
  至于到底说的什么,他是没兴趣听的。人虽然还在这里,思绪已经开始飘飞,忍不住想他家少年还没吃饭呢,也不知道会不会饿着,不过江先生已经回去了,现在应该吃到饭了吧。
  里面吵闹不休的声音,突然在一声尖锐的叫声中戛然而止。已经…结束了吗?
  不知道谁的哭声先响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哭嚎之声,一个比一个哭的大声,好像声音大了就能显得自己更难受似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真难受,就不得而知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个地方有哭丧的风俗。不管你伤不伤心,都要哭出来,不然就会被人诟病。
  另一边,江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他自己饿是一个原因,元宝那娇少爷还在他家呢。他爹娘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他总不能还饿着人家宝贝儿子吧!
  回了家一看,元宝正搬了桌椅,在门外写字呢。江邑凑过去,就见他一笔一笔,写得极为认真,字虽然依旧很丑,但一笔一划都写清楚了。
  而让他瞳孔一缩的是,元宝写的字,明显是他没教过的。
  “这些字你认识?”江邑问道。
  “不认识。”
  江邑:“……不认识你会写?”
  “先生书房里看到的,只会写,不认识。”元宝实事求事的说到。
  江邑倒抽一口凉气。一直以来,元宝在他心里,就是和傻子划上等号的。哪怕所有人都说他不傻了,相处下来也给他一种笨手笨脚的感觉。说是给他做徒弟,他其实更中意于老实诚恳的长生,对于元宝的教导,反而是可有可无的,想起来再教几句。
  可是他忘记了,一个傻子,突然间不傻了,也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认真说起来,元宝这样等同于正常人的反应,真的是非常不错了。
  而现在,面前这个傻子,却狠狠给了他一个惊喜,或者是惊吓也说不定。
  “我里面的书,你看了几本?”江邑问道。
  元宝摇摇头,“一本,不识字,看不懂就没看了。”
  江邑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进屋,很快拿出一本厚厚的古籍,说到,“你要是把这个记住了,其它的学起来就快了。”
  《尔雅》,是江邑正正经经教于元宝的第一本书籍,就像江邑说的,有了这个开头,其它的东西学起来真的就快多了。
  而这本元宝的启蒙书,从江邑的简单解说到最后的融会贯通,元宝总共花了一日的时间。这还是里面的东西太深奥,江邑足足讲了一日的结果。
  至此,元宝在江邑的心里,从傻子一跃成了天才,再后来,天才就升级成了怪物。
  对,就是怪物,凡事他讲过的东西,哪怕只有一遍,元宝就轻而易举的记住了。
  简直可怕。
  原来江邑还觉得,元宝这年龄有些大了,已经早就过了启蒙的最佳时期。想要在科举上有所成就,简直痴人说梦话,学个几十年能考个秀才回来当他的地主老爷就非常不错了。
  偏偏,这个便宜徒弟的表现,彻底推翻了他的想法。若是朽木不可雕,他也懒得费那个心,但若是一个璞玉,总不能让他毁在了自己手里。
  江邑终于对元宝这个便宜徒弟开始上心了。开始的时候,每天一本,不懂的细细和他讲解,后面发现他完全吃得下。干脆就在讲解的时候,各种其它的典礼往里穿插,没想到这样反而学得更快了。
  怪物…江邑心里直嘀咕。
  当然,与课业的一日千里不同,元宝的那字…依旧和狗爬似的。
  没办法,这玩意儿就算再有天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必须靠时间的积累,一点点慢慢磨练出来的。
  于是,怎么让元宝练字,反倒是成了江邑最头疼的事。毕竟科考是离不开笔试的,只要你那一手字写的像狗爬的,任你学问再好学识再渊博,也没人会多看一眼的。
  为此,江邑给元宝准备了一大把毛笔,让他每天练习。买的白纸不够了,就干脆让他直接沾了水在石桌上写。
  没有拿过笔的人,一开始总是吃不消了,不到半刻钟,元宝就感觉手腕一阵阵酸疼。只是他没吭声,依旧一笔一划地写着他的字。这样程度的疼,他自认为还忍受的住。
  江邑自己是多年拿惯了笔杆子的人,早就忘了这茬,等他想起来时,一天已经过去了,而元宝的手腕,居然因为用笔过度,泛了红。
  江邑深深的看了这个在他形象中娇气,呆傻的少年,再次认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看走眼了。
  难得的,他特地烧了热水,往里面添了盐,还给他挤干了毛巾,“给,敷着。”
  江邑突然的好态度让元宝愣了愣,连忙站起来道谢,“多谢先生。”
  “好好敷着,明天别找借口偷懒!”
  “哦。”
  

  ☆、第12章 回家

  办丧事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要摆席宴请宾客,要请道长做法,而且一忙碌就是好几天。特别是嫡亲子孙辈还要哭丧守孝,连个觉都睡不好。
  长生披着麻布跪在灵堂的角落里,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明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偏偏还要做出非常难受的样子。
  有时候他都在怀疑,这样的习俗流传下来到底是为何?难过的自然会流泪,流泪的却并不一定真伤心。
  道士的敲锣念咒声不绝于耳,偏偏吵成这样,长生跪坐在那里都能眼皮子上下打架。
  眼看就要睡过去了,手肘被人撞了一下。长生吓得一激灵,转头,就见他大哥和二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他旁边。老大长田冲他露出温和的笑来,“三弟,好些天没见了,在地主老爷家呆得可习惯?”
  “不错,吃的好,穿的好,干活还不累。”长生打了个哈欠,虽然早知道这两人会找上门,却没想到这次居然比上一世还早。看来,他那席话,让这些人急了。
  本来两人只是来套近乎的,一听这话,都有些眼红了。老实说,要是一开始知道是被卖去元家,这两人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躲着不去呢。
  老二长土的话就有些酸了,“啧,三弟还真是走了狗屁运了。”
  长田撞了他一肘子,“你怎么和三弟说话的呢!”说完还狠狠地冲他眨着眼睛。
  长土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努力挤出个笑来,“三弟啊,你看看,哥哥们对你多好,知道元老爷家这么好吃好穿的,还特地让你去。”
  长生觉得很好笑,感情他被人卖了,这些人还觉得是给他了天大的恩赐呢。“呵呵,二哥这么想去,可以给爹娘说说。这样爹娘也能挣一大笔,到时大哥娶媳妇的钱也有了,二哥还有个不愁吃不愁穿还不愁找不到媳妇儿的地方不是?要是被卖去的是个大户人家,那可是和大老爷一样的人物了,走出来谁不看你的眼色?”
  本来长生只是随口说来膈应他们的。结果,两兄弟居然都禁声了,看他们滴溜乱转的眼睛,竟然真的是在考虑着事情的可行性。
  长生忍不住想在心里呵呵。上一世,元宝爹和元宝娘都待他是极好的。可是,就算再好,也终究不是自己的爹娘。那张卖身契,始终像是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时刻让他有种下一瞬就会被压死的错觉。
  那样郁结的心情,像是一块厚重的黑布,生生蒙蔽住了那个叫长生的小少年的双眼。元家的好他视而不见,长家的敷衍却被他生生地在心里美化了无数倍。现在想来,在下定决心逃出元家前,他整个人就活在自我厌弃和怀疑中。
  两个烦人的家伙没了动静,他又开始闭眼打起了瞌睡。直到时间差不多了,陆陆续续已经有客人来了,灵堂里跪着的人挪个地继续跪,给前来吊唁的客人磕头行礼。
  长生活动了下身子,继续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跪着,眼睛却时不时的在前来的客人中扫过。也不知道元宝会不会来,是和元老爷一起来呢,还是和江先生一起来呢?
  几天没见到他了,就江先生那臭脾气,也不知道有没有偷偷欺负他。
  长生正这么想着,就见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就听到有人小声的说到,“元少爷和江郎中来了。”
  竟然是和江先生一起来的。
  长生跟在众人后面,冲两人行了一礼,长家其他人已经有人站起来热情的招待了,“元少爷今天居然亲自来了,快到屋里坐坐,外边热着呢!江郎中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江邑看了人群里的长生一眼,皱了皱眉,带着元宝直接去送了吊唁礼。平日里他对这些事是完全不上心的,也从没和谁家走得近过,今日来长家,算是破天荒头一次了。
  结果,这家人完全是没眼色的,一个个往前凑,偏偏把正主给挤到角落里去了。
  江邑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不爽翻了,带着元宝送了礼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坐着了。
  和他那快把不爽写在脸上的表情不同,元宝就和气多了,谁和他说话都会微微弯着嘴角,很认真的回答。脾气好的让江邑都忍不住一次次侧目。
  江邑在角落里坐着。今天的天气本来算不上很热,但这里人太多了,外面的土坝边上还垒起了临时的石灶,正在热火朝天的做着吃的,今天晚上的饭菜多数都会在这里做。
  一波波拥挤人潮的热浪和火焰蒸气的热浪席卷而来,他才没坐一会儿,就热得有些受不了了。偏偏旁边还有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又坐了会儿,江邑终于忍不下去了,突然站起身,冲元宝使了个眼色,然后施施然的准备走人。
  在一旁坐陪的人一看,连忙想要留客,“江郎中怎么就走了,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啊!”
  江邑摇摇头,故作深沉的说到,“突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要处理,要不,元宝你留下来吃饭吧!”
  元宝连忙摇头,“多谢几位叔叔伯伯的好意,先生的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要回去帮他搭把手才行。”
  见两人这样铁了心要走了,这才有人冲长年使眼色,让他去找长生过来。
  长生见元宝和江邑过来了,也想要早点儿过去。偏偏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不太亲近的几个表弟表妹竟然过来缠着他,硬说找他有事!拖拖拉拉的,时间就耗去一大截了。
  长生终于不耐烦了,准备不顾表弟表妹那要哭不哭的神情强行走人,就见他爹匆匆忙忙走了过来,“快去,元少爷和江郎中要走了,快留留他们。”
  长生一听这消息,本来下意识的也准备去留人的,结果一听这话,再看看旁边突然不吭声的表弟表妹,原本的步伐就突然慢了下来。
  等他到的时候,江邑和元宝已经走到门口了,一大堆人送着他们离开。江邑也就罢了,元宝的身边围了一群人,大大小小的娃娃,一口一个元哥哥元少爷的叫个不停。
  元宝嘴角含着笑意,貌似在很认真的回答,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长生总觉得,他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的感觉。
  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认知,让长生隐隐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的元宝少爷,是整个龙盘山最大的地主唯一的儿子。他应该骄傲,自信,上有元万贯宠着,下有村子里的人捧着。所有人都围着他在转,活的像个土皇帝般潇洒。
  他的世界里,就不该有顾忌这两个字的存在。
  偏偏,造化弄人。
  以前的元宝少爷是个傻子,只知道的傻乎乎的,对谁都好。现在的元宝少爷不傻了,却脾气太好,任谁都想要跑上去占点儿便宜。
  长生三两步走了过去,恭敬的喊到,“少爷。”然后才是,“江先生。”
  江邑有些不爽,明明他才是长辈,怎么就不先喊他?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也就不找他麻烦了,只是点了点头,“我们还有点儿事,先走了,不用送了。”说完袖子一甩,就率先离开了。
  元宝连忙跟上,路过长生面前时,动作停了一瞬,转身冲长生露出一个笑来,“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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