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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傻子是宝(31)

作者:那棵歪脖子树 时间:2018-03-08 09:33 标签:种田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有有有!外面什么都有!”黄寻连连点头,飞快的扫帚一丢,就进屋找银子,就要去买东西去了。
  “等等。”元宝突然喊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也正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其实南城这边早上是最热闹的,因为这边住的多是贫民或是商人艺人。他们大多一大早就起来做生意了。
  元宝他们住在内城还好一些,听说外城是最乱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天气虽然比起下雪的时候好了些,却依旧还冷着,呼吸间依旧有白雾生成又消失。
  黄寻显然对这一带已经很熟了,直接带着元宝就直奔目的地。
  周围买卖东西的人很多,可以看出店铺的生意很好,摊子前堵了一堆人,都伸着手:
  “老板,一份桂花糕。”
  “老板,红枣糕。”
  “老板…”
  黄寻给他打了个招呼,就挤了进去,大嗓门儿一喊,“老板,来两份桂花糕!”
  也不知道是不是糕点真的好吃的缘故,老板和老板娘明明穿的不厚,都热出了一身汗来。只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好勒好勒,这就好这就来!”
  元宝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热闹的景象,也忍不住嘴角勾出个笑来。
  只是这样的笑,维持了不到一刻,就被旁边的喧闹声所打断。
  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元宝隐约记得,刚刚路过时好像看到那边也是一家小面馆儿,不过生意显然不如这家兴旺。
  而吵闹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面馆的老板身上还戴着脏兮兮的围裙,正抱着一个男子的腿苦苦哀求,仔细看去,周围的桌子已经摔倒了好几张,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弄出来的了。
  那个男子显然不听那老板的话,一脚把人踹开,然后不管不顾的进了屋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些铜板,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原地只留下那个老板对着满地狼藉痛哭流涕。
  周围观看的人很多,也有很多人露出同情的眼神,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
  元宝皱了皱眉,正好听到旁边一个大妈在那里叹息,于是他问道,“婶子,这人是干啥的?怎么这么…”
  那个大娘一听这话,吓了一跳,猛地跳过来想捂他的嘴,结果意识到这动作不妥,才冲他做嘘的手势。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元宝长得好,又是个读书人,视线左右看了圈,见没人注意她们这边,才小声的说到,“那个,可是这条街上的一霸,专门在这几条街收取保护费的。以前还没收这么多的,最近估计是赌钱赌输了,才变本加厉的收钱。张老头也是急着用钱的,今年生意也不太好,拿不出钱来,才会遭了这罪…”
  说到后面,那个大娘显然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元宝抿嘴,“这种事,官府不管吗?”
  大娘又是左看右看,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到,“听说他家有个亲戚是欧阳家的三等管家!那可是欧阳家啊!他们家的事,谁敢管?我跟你说,小伙子你最好别冲动,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早日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大娘显然是个话多的,一开口就絮絮叨叨说了个没完没了,直到黄寻买了桂花糕回来,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元宝拿着桂花糕往回走,再也没了继续逛的兴趣。以前最喜欢的美味,吃在嘴里,也像是失去了往日的香甜。
  元宝突然问道,“黄大哥,欧阳家,到底是什么样的?”
  黄寻左右看了眼,小心翼翼的说到,“当朝正一品宰相,皇后娘娘的娘家,太子陛下的外家…整个家族三品以上官员数位,三品以下多不胜数。家中女眷皆有诰命加身…整个家族可谓是皇恩浩荡,恩宠无边。曾经有人传,非三品以上嫡女,皆不可入欧阳家的门。而且,有小道消息说,欧阳家的公子曾经和皇子起过争执,最后皇帝陛下把皇子狠狠训了一顿,又赏了欧阳家无数东西,说是孩子不懂事的歉礼。”
  元宝听到这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强权如此,欧阳家可当真是只手遮天。
  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强权如斯,谁又能肯定他不想再上一步?
  还未正式踏入那个地方,他仿若就已经感觉到了那里的风起云涌。
  元宝站在那里,那一瞬间,他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害怕?期待?悸动?惊恐?
  也许什么都有,又或许什么都没,谁又知道呢。
  明日就是会试了,元宝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反倒是黄寻,急得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东西反反复复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影响到元宝的成绩。
  元宝着是坐在书桌旁,笑看他忙碌。
  黄寻忍不住嘀咕,“少爷,你怎么都不急的?”
  元宝托着下巴,“有什么好急的,该记的都已经记住了,该怎么样就怎么了。”
  黄寻忍不住心里佩服,这才是读书人的气度,成竹在胸啊!
  明日要早起赶过去,元宝正准备熄灯睡觉,就听门“哐当”一声,寒风灌入,烛火被吹得一阵摇曳,虽然进门的人及时关上了门,元宝依旧冻得一阵哆嗦。
  阳华赶紧把被子拉过来把他捂好,看着他那圆滚滚的样子,莫名一乐,干脆把人连带被子一起搂了。
  元宝:“……”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好好玩儿!”阳华大乐。
  元宝努力挣了挣,想从被子里爬出来,结果挣了半天挣不动,无奈到,“捂得太紧,热。”
  阳华这才把人放开,干脆把鞋子一脱,也爬进了被窝里。
  元宝:“……”
  阳华眼睛一闭,“睡吧,明天还要考试呢。对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元宝在他旁边躺了下来,突然多出一个人的气息,让他有些不自在,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嗯,就那样吧。除了让我作诗,其它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阳华一听这个,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他,“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作诗这一块儿不行呢?”
  元宝看着屋顶,“大概,我缺乏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吧。”
  阳华:“……”
  “到是我们的解元大人,准备的如何了?”元宝反问到。
  他们走的早,还没等到放桂榜就离开了,直到到了京城才得知自己的成绩。
  所谓有得必有失,没有人能十全十美。元宝的记忆力惊人,却在诗赋那一块儿像是缺了一块似的,怎么也补不上。所以他对自己的成绩还是有所评估的。参加会试没问题,但第一名估计有些难度。
  只是他没想到,阳华竟然会是第一名。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说得过去,毕竟阳华看着再不靠谱,也是位列前五的。
  两个人能一起乡试,一起会试,甚至一起殿试,以后再一起安排职位,想想,其实也蛮不错的。
  谁知阳华回了一句,“我不参加了。”
  元宝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阳华无奈,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虽然他更想把人往怀里搂,但他严重怀疑自己自制力。因为现在光是闻着辈子里元宝的气息,就有些忍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了。
  真是,阳华委屈的咬着被子,元宝还有三年才及冠,那他不是还要等三年?
  虽说他们这个国家并没有明确规定多少岁成婚,甚至十二三岁成亲的也不在少数。但稍微大点的家族,就不会让女子十五岁及笄前嫁人,听说那对女子损伤很大。
  同理,在男子十五前往房里塞人的长辈,也多会被怀疑其用意。到是十五岁以后,没这么多说法。
  不过,阳华还是想等元宝及冠以后再说。所以,虽然觉得很委屈,阳华还是得憋着…
  思路弯弯绕绕了好几圈,阳华终于想起元宝还在等他回答问题,于是他说到,“上面给我安排了职务,我没法参加科举了。”
  元宝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你的成绩明明不错,为何,为何还要走承荫之路?”
  哪怕是同样品级的官位,靠自己考上的,也和靠祖辈承袭大有不同。总是能多让人敬佩几分,背后少了众人流言蜚语。
  阳华躺在床上看着他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用去受那个苦了,也不用憋着九日服洗澡了。”
  “噗嗤~”明明很严肃的话题,莫名其妙就给他带歪了,元宝忍不住想起那次他从考场出来的抓狂样就想乐。不过,这样一来,不能再看一次了,怎么觉得挺可惜呢?
  既然阳华摆明了不想说,元宝也不在多问,压下了满肚子疑惑,闭目养神。毕竟明天起要开启九天的地狱式考试,他必须养足精神应付。
  本来他以为身边多了个人会睡不着,结果,没过多久他竟然就睡过去了。
  阳华听着旁边渐渐平静的呼吸声,表情有些纠结,他该怎么跟他说起自己的家族呢?现在还能瞒着,可是等他入仕,很快就得碰上。希望他,别太吃惊…
  第二日元宝醒来,旁边已经空了,昨晚躺他床上的那个人像是错觉一样。不过现在他也没时间纠结这个,虽然离天亮还早,但他要准备赶去考场了。
  出了房间,黄寻不但早起了,连饭都已经做好了。元宝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紧张的一晚没睡。
  吃饱喝足,黄寻又把东西检查了几遍,又询问了好几遍,这才忐忑不安的把送到了考场。
  他们以为来的已经够早了,结果前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特别是马车,已经排成了长龙,根本看不到尽头,也根本进不去。黄寻开始自责,“我该早点的!”
  元宝好笑,“你已经够早了。算了,我们走进去吧。”
  于是两人下了马车,拎着包裹往里走,黄寻正想去开路,就被青彧拽住了腰带,怎么也走不动了。
  黄寻回头怒瞪着他,“你干嘛!”
  青彧接过他手里的包裹,跳下马车,只淡淡丢下一句,“看马车。”
  黄寻:“……”
  元宝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没事,我会好好考的。”
  黄寻连忙点头,“祝少爷马到功成!”
  元宝回以一笑,然后在青彧的开路下,安安全全的进了考场。
  直到进入考间前,他还在四处观看,人流如海,偏偏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果然,不来吗?
  继续生不如死的九天,不过有了上次的经历,除了晚上觉得冷了点儿,倒是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虽然出去的时候依旧手软脚软。但人这生物就是奇怪,当没有依靠的时候,总会变得比较坚强。
  没有阳华的搀扶,元宝是自己从考场走出去的。
  当然,最后还是被黄寻扶着上的马车。
  进入马车的下一瞬,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元宝一惊,却在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这气息熟悉到他生不起任何危险的念头。
  阳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乖,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
  “嗯。”元宝点了点头,然后在他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元宝已经回到了床上,那个人再次消失了。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等榜的日子,确实都是煎熬,哪怕元宝还算比较镇定的,但看黄寻那每天跑去看榜单,然后回来念念叨叨的样子,他也稍微觉得紧张了起来。
  然后他决定去茶楼看看。京城的茶楼很多,特别出名的,就是那个状元楼了。据说每年的状元郎都去过那里喝茶。
  现在这个时节,又是忐忑不安等待下榜的日子,那里的人就更多了。
  元宝自从进了京,为了省麻烦,自己寻了个小院儿住着,而没有住在比较容易出各种事故的客栈里。
  不过,麻烦虽然避开了,但这也导致同届的考生,竟然都没几个认识他的。
  都说同届等于同窗,就如考官是考生的座师一样,同届之间总是比较容易滋生出不同的情分。
  科考已经考完了,元宝也有了出来结交些友人,给自己添点儿人脉的心思。
  茶楼的人很多,要么是书生,要么是书童。青一色的方巾蓝衫,虽然质地有所不同,但这么多人,看着着实可观。
  元宝的到来,并未引起人多大的注意。
  毕竟,自认为有资格争那个状元位置的,都是科考前来露过脸的,哪怕不信那个邪,那也是一种自信。毕竟这个楼里时常听说会有大官员前来喝茶,哪怕考试一时失利,要是被哪个大人看上了,也会少了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奋斗。
  所以元宝这么一个从没留意的生面孔,就没什么人在意了。
  元宝还没走上二楼,就听到一阵阵喝彩声,书生之间最是喜欢评论。只是和三姑六婆的评头论足不同,他们言谈之间尽是古人留下的大道理。只要你能说服所有人,你就赢了。
  元宝正准备寻个位置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就听到旁边有人喊,“元宝老弟,过来,这边!”
  元宝一愣,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认识他。转过头,果真见到几个眼熟的人。
  原来,竟然都是青州的同窗。而且出声喊他的人,竟然是贺戌,那个元宝同届里面年龄最老的同窗。
  一看到他转过头,众人就是一阵飞快的挥手。
  其实,同窗半年有余,因为身边一直跟着个阳华的关系,元宝和其他人根本就没什么交情。
  可人这生物就这么奇怪,也许一个根本没说过话或许还有仇的人,突然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见到,总能发展出莫名其妙的情谊。
  元宝看着众人莫名其妙的热情,也没多奇怪,礼貌的回了礼,就挨着他们坐了下来。
  那边的争论还在继续,众人都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来一句贺彩声。
  元宝刚一坐下,就有侍者主动上了茶,贺戌把花生往他那边推了推,“来吃花生。”
  元宝道了谢,从碟子里抓了几颗花生,慢慢的剥着。
  贺戌看着他手中的花生,有些眼馋,元宝看他眼巴巴的样子,好心的递了几颗过去。
  贺戌摇了摇头,张开嘴,露出已经掉了不少的牙,感慨到,“唉,老了,吃不动了。”
  元宝:“……”默默的转过头,他不想笑,真的!
  眼瞅着贺戌还眼巴巴的盯着那花生,元宝终于绷不住了,转身招来旁边站立着的侍者,“有没有比较软的糕点,来两份。”
  贺戌估计也知道元宝是给他点的,老脸一红,“破费了,破费了。”
  元宝一乐,“没事,大家一起吃东西才会香。”
  贺戌摸了摸胡子,突然问到,“对了,元宝弟,怎么在考场的时候我好像没看到阳华弟呢?”
  元宝和阳华的感情要好,是整个青州考生都知道的事。本来元宝和阳华没出现在状元楼,他们还怀疑两人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毕竟,这世界最容易出的就是意外了。
  结果,元宝去参加会试了,但阳华却一直没人见到人。所以其实大家都是很好奇的。
  “他家中有事,无法参加了。”元宝只得含糊的说到。具体如何,他也是不知晓的。
  其他人一听,都大叹可惜。至于那些人心里是可惜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就不得而知了。
  那边的谈论越来越激烈,两人的声音都已经提高了几分,那样子,就像谁的嗓门大谁就能赢一样。
  贺戌怕他没来过状元楼,不认识人,于是说到,“这两位,都是今年状元人选的热门。”
  “哦。”元宝嗑着花生,静静的听着。状元热门啊,难怪这么拼。虽说殿试的前三甲是由皇帝陛下决定,但也有传言,考官在他们进殿前,就已经把他们的表现上传天听了。
  虽说这言论被很多人说是无稽之谈,但所谓无风不起浪,总是有点什么因由在里面的。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好表现总是好的。
  突然有人说到,“元宝兄要不要去论上一场?”
  虽然不知道这是好意还是别的什么用意,元宝还是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他对这样出风头的事,没什么兴趣,还不如吃他的花生。说起来,这花生炒的真香,倒是可以带两斤回去没事慢慢嗑。
  元宝剥花生剥得正起劲,突然被人撞了一把,元宝一愣,就见贺戌神情一脸的肃穆。
  元宝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就见那两人已经论得面红耳赤了,而话题,已经从了一开始的国家策略说到了奸臣当道。
  

  ☆、第57章 入狱

  元宝心里咯噔了一下,手中剥好的花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到了地上, 也没心思去管了。
  已经有人不安的想要阻止, “安译兄,别说了。”
  安译非但不停止, 反而变本加厉,“为何不说?难道不说了, 欧阳家残害忠良, 欺压百姓,视人命为草芥的事就能当没发生了?欧阳家乃我们晋国第一蛀虫!此虫不除, 我朝威也!”
  和他对论的人,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安译,够了!别胡说八道!”
  安译袖子一甩, 手指指着在场的人, “我胡说八道?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到底谁在胡说八道!呵呵,楚天隽, 我刚还敬你是个人才, 怎么, 现在却是连实话都不敢说了?楚天隽,你的傲骨呢!”
  终于, 有人拍案而起,“对,这样的蛀虫, 就该除掉!”
  陆陆续续又站起了一大批人,轰然叫好,直呼让皇上除掉蛀虫,除掉这晋国第一大毒瘤!
  贺戌也想站起来,被元宝按住,冲他摇了摇头,就见他的眼底闪过了挣扎,最后冲元宝粲然一笑,然后猛然冲了出去,大喝到,“说得好!那样的蛀虫,就该清理掉!”
  那一瞬间,元宝看着那个头发花白,却非常好学的老者,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终于有人觉察出事情不对,偷偷的想要溜走,结果还未走到楼下,就又神色慌张的倒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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